在我焦急等待中阿拖雷终于带着一大帮人马出现了,他明显比去时强壮结实,激动的方脸上多了一种刚毅。乌龙山基地已经发展到两百多人,都是千里挑一的孤儿与赤贫青年,现在势力开始朝这里逐步挺进。我听着他详细述说眼见耳闻的不由感慨良多,原来更多的平民是挣扎在赤贫线上,而深山老林的山民几乎都是衣不遮体,甚至全家共用一条裤子的荒唐事也有,听来真是不可思议!
新根据地的建立已经刻不容缓,什么时候能够完成包抄以配合本部与西路军对兀阿成倚角夹击之势,这关系到整个大局。所以派出的是稳重而有丰富经验的阿拖雷与头脑活络的沙棘,其他20个教头也是最精锐的老手。军饷已经到位,马匹已经上鞍,兵器已经备足,阿拖雷只停留一天就出发了,临行我还动员一番,得大得却是拍拍他们的肩算是道别了。
我让迭戈选十五个精兵带队进驻兀阿,配备最好的兵器,实力一下子大增,让很多虎视耽耽的地痞流氓不敢轻举妄动。我终于看到了做工精致超过我们的《看云识天气》,但价格撑死也卖不到我们的十分之一,让他们干瞪眼不止。别人开始翻刻玛雅原有的各种书籍,我们却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还委拒了开元酒楼指名道姓的5000份宣传资料订单,让很多人都看不懂。
我抬起涨涨的头,取过茶杯啜了一口,看着窗前微微摇曳的蟠蛇风铃就想起了店中已经积灰的雕刻品,摆着实在不能烘托书屋的风雅、古典、超脱的个中三味,但丢掉更是可惜。看来还得回收再创作一番,如搞一组“繁华尽处是沧桑”的特色群雕,把这些精美的小雕刻作为素材组合进去,看能不能变废为宝。我放下强弩手稿,往另外一个院子的三味艺雕工作室走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一股清淡柔和的檀香味徐徐飘入鼻端,烦躁的心情不由一畅。目光透过木格窗子,宽敞明亮的工作间只有父子俩凑头工作的背影,杨如意坐在一把可调节高度的椅子上。我伸手阻止了洗衣服的阿婶出声进入屋内,专心打磨抛光进行最后工序的他们居然没有发现多了一个人,但看露出身子一角的应该是一块苍劲挺拔的礁岩雕塑,却不知是什么大作。
眼尖的杨凿终于发现了我,一声叫惊得他老爸手一抖,一块木砂布差点掉下。杨如意站起身拱首一礼让开了身子,我的面前立即出现一座一人高的群马奔腾雕塑,立即感受一种石破天惊般的视觉冲击力。
雕塑起源一块布满岁月沧桑的高挺礁岩,千万根系如无数狂涌的激流流窜四周,象征着所处的恶劣环境。一个穿空裂岸的惊天巨浪猛击在岩石上,我几乎能感觉到大地的震颤、风云的色变。飞溅的浪花满空狂舞,浪头却一跃三丈,凌空倒卷而成群马奔腾的主雕。
只见浪尖幻成一匹双蹄腾空、昂首狂啸、踏浪猛跃的怒马,长长的鬃毛如锦旗般飞扬飘荡,有种说不尽的洒脱与写意。后面的野马群奋蹄狂追,粗犷的马背此起彼伏有如群鲫过江,那震撼人心的马蹄声仿佛就轰鸣在耳际。随之马匹形象逐步虚化,一番行云流水的过渡,再也分不清是狂野的马群还是飞溅的浪花。
我感觉浑身一阵热血沸腾,激情就在胸口激荡不已、壮志便窜上九霄凌云,凭空产生一种仰天长啸的强烈冲动。闭上双眼,澎湃的心潮随着幽幽檀香逐渐平和、宁静、安详。静心睁眼细细品味,却有无穷的动感、力感与美感,让人久久不忍离开目光。
这在现代该也可以算是一件极富想象力的神品,更难得的是杨如意没有完全按照我的思路,而是依着檀木根的自然造型而创造,我看也只能“造化钟神秀”来形容!走进才知道坑坑洼洼的礁岩也是檀根本身的褶皱,可这样巨大的檀根至少也有百年以上,而檀香木最珍贵的就是富含香料的根部,还真不知阿土鲁为此花了多少血本。看来我针对这一点的批评终于还是起一些作用了,可惜他还是一板一眼的多,难能举一反三。
我马上给予作品高度评价,并当场授予他“雕刻大师”的封号。他对我的封号抱无所谓态度,但对自己作品可以享有署名权却很是感动。我命名这个大型雕塑为“激情燃烧的岁月”,要他用边脚料雕刻一块小牌,并刻上他的私章与书屋的大印。当然,既然有成功作品出来,奖励是必然的,但额度不能太高,以免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并没有打算马上展示这个雕塑,而是耐心等待“大头鬼”找来。
阿拖雷与沙棘带着精兵出发没几天,马萧风一众就赶到了,虽然出现我面前时已经精神饱满,但眉角一道血疤,右大腿还紧紧缠着绷带。我知道现在东玛雅境内已经很混乱,但没有料到已经是职业军人扮土匪实施拦路抢劫的程度了,怪不得已经鲜有商队来往东玛雅了。他们一路重金贿赂,又成功击退了十多股军人土匪,才伤痕累累回到这里。
我还以为阿土鲁他们贼眼兮兮的是怎么回事,听了马萧风的单独汇报才知道他还带了一个美人回来,说是为服侍我。我马上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因为无论如何团结的一群饿狼,如在中间丢一块肥肉,都会演变为一场自相残杀。再说这事出发点虽然不错,但他擅自决定明显带有行贿性质,别人看着会怎么想、怎么做?如果今天不抓住典型狠狠教训,肯定孳生腐败的毒瘤。
这美人对我们而言实在是祸不是福,马萧风伤痕累累的样子也只能算略有苦劳了!我没有任何批评,只是把会给我们内部造成的混乱分析了一下,以“顾全大局”四字结尾。他硬是一愣,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美意已经给内部造成了极大危机。
我道:“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
“请求老大给她一条生路,萧风任凭组织处置!”他沉声道。
我好气又好笑道:“现在是问你如何补救!”
“只要是老大的女人没人敢有丝毫非份之想!”他建议道:“对我进行严刑拷打让大家吸取教训,有必要就砍头示众。”
他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我倒暗吃一惊,“严刑拷打”是无能的反动派最后伎俩,“砍头示众”是昏庸腐败清政府的残暴手段,与我们党摆事实、讲道理,用人格的力量感化的方式实在对比强烈,让人一看就知道坏人好人!
“还没到这种程度!”我道:“但造成的影响必须纠正,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该自我批评的还是要自我批评。”
我又问那个美人有什么特长,却得知除了跳舞几乎什么都不会,不由皱眉道:“就算服侍我,你认为她也能胜任?”
“她什么都肯干就是不想再跳舞了!”他低声道。
“那就做饭、洗衣,做一个又红又专的劳动者。”我一句就下了结论。
针对此事必须开展一次批评与自我批评,把造成的负面影响消除,这事自然由得大哥负责了。我的意思是让马萧风接替阿土鲁的工作,他擅长的溜须拍马一套用在公关肯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而认真并有些一板一眼的阿土鲁全面负责最重要的造船厂。至于那个美人的身份还真有些麻烦,我把这个难题一推就跑路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找来了,在一个飘雨的黄昏“大头鬼”带着那个青年就出现在我视线里,虽然他只是“小赚了几个崩子儿”的说法,但这么快就找来本身已经说明了问题。我一句“刚到了样好货”就把他胃口吊得高高的,立即表示先给他一本看看。
我没有理会他的想当然,却道:“能不能帮我联系几个大主顾,给你百分之十的提成。”
“易老板对我们上次合作不满意?”他皱眉问道。
“很满意!”我爽快道。
“那......”他歪着大头奇怪道:“能不能先让我看看?”
我故意犹豫了一下,才吩咐迭戈取雕塑,大头鬼一脸疑色地盯着量身定做的大木箱。撬开盖子,里面层层叠叠全是厚实的固定物与衬件,一种清淡柔和的檀香味扑鼻而至。我亲自动手,整个雕塑很快就露了出来,回头就见他们咧嘴张目一副愣愣的样子,稀奇的是已经看过一次的迭戈居然也差不了多少。
大头鬼很快清醒了过来,却围着雕塑团团看着嗅着,就如围着肉骨头乱转的矮脚大头狗。他终于停下了脚步,翻看着用牛筋粗绳吊着的小牌,喃喃念着“激情燃烧的岁月”七字还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细细品味其中的味道。
“这是你们自己的作品?”他终于睁开眼睛,不动声色道。
“小店陋作,贻笑大方了!”我假惺惺道。
“不知易老板开价多少?”他看着我平静道:
“你说它值多少?”我反问道。
他看了看面前的雕刻,终于艰难地摇摇头,我就含笑道:“我多处邀请大主顾,目的就是想知道它到底值多少。”
他想了想,慎重道:“不用再联系其他主顾,东西我要了,只是这价......”
我呵呵笑着声东击西道:“不知宗老板听说过宝大祥没有?”
“不会是想要他们的镇店之刀吧?”他一脸的惊世骇俗。
“小店虽小可档次不能含糊了,需要几把像样的雕刀压压阵!”我喝了口茶轻描淡写道。
“难!难!”他把大头摇成了泼浪鼓,为难道:“没有人能动得了宝大祥的命根,没有人......”
“看来这事宗老板是没啥法子了。”我打断道:“但不知对百分之十的提成还感不感兴趣?”
不待我吩咐,马萧风马上动手收起雕塑了。大头鬼没有回答,自顾起身开始来来回回踱步,活象笼子中窜走的虎狼。我知道宝大祥主顾都是极富极贵,用正常手段根本不可能取得视为命根的镇店雕刀,难度肯定是存在的,但大头鬼这副姿态应该是为争得主动的演戏为多了。
正以为地板要被他踱穿时,对方突然停下脚步,盯着我毫无商量余地道:“绝对优先供货权加激情燃烧的岁月换其中一把!”
杨如意说过大冲、小雕、细刻三把是一套,缺了两把那算什么?就强硬道:“要么三把一套,要么一把没有!”
“除非宗师级人物亲自出马,否则没有人能用强!”他以退为进道:“易老板一定要坚持,那宗某只有告退了!”
我想了想,终于让步道:“就那把细刻刀吧!可这样我也实在太吃亏了一点!”
“另附绝色美女三名!”他裂开阔嘴癞蛤蟆般笑了起来。
“温柔乡,英雄冢,易某还想多活几年!”我摇头苦笑道:“就算交个朋友吧!”
“有易老板在,三味书屋必将称霸书林!”他看着我感慨道。
我一点不为所动,道:“你要的东西可以先带走,但我要的东西送达之前不享受任何优先权。”
他哈哈笑着晃晃脑袋起身就走,那青年一手托起已经包装好的雕塑,竟是毫不吃力。我送了他们出去,回头就问马萧风道:“你看大头鬼会不会把我们要的东西送来?”
“肯定会!”马萧风毫不犹豫道:“否则就得小失大了!”
我点头道:“如他真有那么大的能耐,那往往也代表有相配的眼光与手段。”
“老大就是老大!”马萧风佩服道:“原来用这种方式摸他的老底!”
“不完全是!”我道:“该转移的需要转移,该加强的需要......”
话还没说完外面又传来声音有人求见,我们为此特别请了一个老学究样貌的在书店做代言人,也能糊弄大多数的无聊人,找来这里的由马萧风应付。我走入书房开始工作,虽然只是弩的草图,可也够是折腾人的,自己看着也不由连连摇头苦笑,但加以解释应该能够让别人明白个大概吧!
是夜,我挑灯苦画。偶抬头,皎洁的月光已经把外面辉照成一片银色,想自己如此努力拼搏,不知最终能否回到梦萦魂牵的......突然意识一个问题:我的使命是改变玛雅历史,似乎与我本身不存在“因”与“果”的逻辑关系,可仔细想来就有疑问。
以地上爬着一只蚂蚁为例,假设历史的必然发展是这样:这只蚂蚁注定找到一块糕点并叫来众蚂蚁一起搬运,姑且叫做a的男孩发现后一番追杀,而一不小心翻个跟斗摔断了腿成了瘸子,为此后来不得不与样貌平凡的b女成亲。他们的n代子孙c男注定会东渡印度,在那里与d女结婚,他们的n代子孙e男必将去中国传播佛教,并在那里拯救了f男,而这个f男恰好就是我易翔易某人的n代祖宗。
我现在提脚就踩死这只关键的蚂蚁,你敢说没把自己踩死?但其他人踩死这只蚂蚁就没问题,这叫内部的必然。人类历史就如一个平静的湖面,任何一粒外来的小石子都会波及整个湖面,都有可能彻底改变整个历史的发展,可谁能告诉我......
正入神间,骇然发现窗外飞进一只玉手,抓着稿件往回缩。几乎是同时我就弹身而起,捉手成刀横切疾去。一道剑光毫无征兆暴起窗沿,无奈握手成拳险险避过。寒光过处月光如水,一个小巧的黑衣人飞跃腾空,弹跳远去。我画的草图虽然难以入目也不完全,但明眼人还是能看懂个大概,简直不敢想象可能带来的后果,立即横窗而出,飞身直追。
她身子如燕子般轻巧,开始还不时回头看几眼,很快就只顾踏着灌木丛狂飞了。不知她想引我去什么地方干什么,但我的苦处只有自己知道,刚咬牙准备加速,却见她对着一条小河突然停下了脚步,就跟着猛一个急刹车。
“易老板好身手啊!”她背着我道。
我听不出她语气是夸奖还是讽刺,道:“姑娘这么好的身手为什么要做贼呢!”
“谁是贼?”她转过身反问道。
我看到蒙面巾上露出两点星眸闪闪,听着她无辜的口气吃惊道:“怀中揣着脏物还不承认自己是贼?天下贼头姑娘数第一了!”
“谁稀罕这些破纸!”她看也不看扬手就要往水里扔。
“哪里有贼?我怎么没看到?”我慌忙阻止道:“说姑娘这样的美人是贼,天下还有皇法没!”
她发出银铃似一阵轻笑,夸张道:“这么难看的东西你也画得出来?”
“就是因为在下手艺实在有损小店声誉,怕被姑娘一传播,弟兄们只有喝西北风了!”我解释道。
“不知小女有没有见见撰写《看云识天气》高人的荣幸。”她轻轻摇着手中的草图呵呵笑着道。
我感受着赤裸裸的威胁,无奈强抢实在没有把握,就皱眉道:“我就奇怪姑娘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现实意义?”
“你只要回答行或者不行就是了!”她说着把拿草图的手往水面伸去。
我叹了一口气,道:“随便动动笔就能迷倒姑娘一般的绝色美女,要是露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真面目岂不天下大乱!”说着负手远望,装出自以为深沉洒脱的高人模样。
“明天我能不能见到?”她不为所动道。
我指着自己鼻子惊讶道:“姑娘难道看不出才华横溢的帅哥就站在你面前?”
“果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她指着我笑得天花乱坠,但忽然星眸微眯,成眼丹凤,一道冰冷犀利的目光激射而出。
“妖女!”我惊诧得叫出声来,她伪装得简直天衣无缝,可瞬间成形的妖媚丹凤眼给我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就在一愕的同时手就接触到了腰刀,可寒光暴亮间一把鱼肠短剑已经抵至胸口,看着刃体青光闪烁的样子,马上洒脱放开抓着刀柄的手,她绷紧的脸就放松多了。
“丝大家有话好好说,动刀动剑的多伤和气!”我说着不敢稍有误会的动作。
“以前见过我?”她一被揭破身份,哪还有小女孩的表情,一脸冷然,声音平静得如一滩死水。
“有幸远远看到过丝大家一面,引以终生偶像,不料还有如此亲近的机会,三生有幸哪!”我露出陶醉的神色道。
她把草图揣入怀中又一把扣住我脉门,我立即感觉身子一软,就在肌肤接触的瞬间,心底就升起一种熟悉、亲近的感觉。看来要找的妖女是她无疑了,但问题是我这个身份实在不适合向她表明,否则万一有点什么差错就糟糕了。
她皱眉看着我道:“我改变主意了,今晚就想见到想见的人!”
我讨价还价道:“现在连命都在丝大家手里,能不能先把在下的涂鸦......”
她没有理我的请求,横了一眼,收剑道:“我的耐性不多。”
我苦恼道:“丝大家认为在下就一定写不出譬如《看云识天气》之类的?”
她冷冷一笑道:“易老板自己以为有如此的文学水准?”
我不由一阵汗颜,摇头苦笑道:“我如果说是一大群人的研究成果呢?”
她柳眉一横道:“把每一个人带到我面前。”
“那如果我说是偶然间得到无名高人的手稿呢?”话刚出口就看到她目光一凌,立即接上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丝大家也许认识,他叫......”
我没有任何征兆突然一个反擒拿,在她骇然目光中滑腻的皓腕即扣入手,内劲力催之下瞬间瘫软,时间卡扣得竟是分毫不差。我二话不说,甩起蒲扇般的大手对着隆臀就是狠狠两下,“啪!啪!”两声清脆巨响,我清晰感觉那强大的弹力。她双眸立即噙满泪水欲滴,裸露的肌肤上潮红一片,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特别的妖艳怪异。
胸中积压的鸟气终于出了一点,毫不客气一把伸手入她香怀,手指立即接触到两团温热。看着她毁尸灭骨的目光心情一阵大爽,抓着手稿一把塞入自己怀中,呵呵笑着道:“既然丝大家不肯亲自送还,那只能在下自己要还了,不雅之处莫怪!”
她冷冷看着我没有说话,我露出一脸诚恳道:“《看云识天气》是在整理前人手稿的基础上写成的,具体只有你胞弟胡壮士最清楚。”
“你见过他?”丝妖女目光一缓,开口问道。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同席对饮、义赠手稿,算是略有交情吧!”我面不改色胡扯道。
“他是怎样一个人?”她请教道。
“胡壮士性格豪放不羁、武艺怪异凌厉、办事不守常规、行踪不见首尾。”我评价道。
“如何才能找到他?”她看着我平静道。
我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只见她突然邪邪一笑,一股欲火没来由猛然冲上脑际。心脏狂跳中疾催内劲,却感觉手一滑,脉门一麻,立即瘫软倒地,心中顿时窝囊无比。这么快就恢复了体力,一看就学会反擒拿,我实在低估了妖女。
“为什么那样打我?”她靠近我在耳边柔声道。
她温柔的态度让我心里一阵没底,打起精神拍马道:“丝大家天生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之貌,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雄韬伟略、文武双全,更是性情温柔、德行高操、世人楷模,在下实在情不自禁,冒犯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她呵呵轻笑起来,我刚松口气,猛然发现一个拳头在面前扩大、扩大、再扩大。“砰”一声响,在剧痛的同时就看到了满天的星星,感觉一种久违的体液夺鼻而出。还没等我仔细欣赏璀璨艳美的夜空,突然冒出两粒刺眼的特等星,一个柔声轻轻飘落:“现在肯说了吗?”
真是晦气,这么高质量的马屁都会拍到马腿。我若无其事一把抹掉鼻血,道:“年轻人一时冲动不需要理由!丝大家如果不想听真话,我倒是很乐意提供合理的谎言。”
她盯着我一眨不眨,看得我心中一阵发毛,好一会才继续道:“你到底是谁?”
我皱眉道:“丝大家不觉得这问题很可笑?”
“我想了解一下你的身世简历。”她不缓不急道。
“何不问问在下生辰八字、贵庚几何,娶妻纳妾与否?”我好笑道。
她平静点头道:“这些也要。”
我暗吃一惊,道:“在下能否先知道个为什么?如果丝大家仗势欺人、持强凌弱那就免了。”
她静静看了我片刻,不动声色道:“我应该认识你。”
“丝大家好记性,我记得当时你只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我立即接上道。
“不是!”她打断我的发挥,微微皱眉道:“我感觉你很熟悉!”
我恍然大悟般轻轻点点头,看着她好奇的目光道:“仔细看看我有没有化装易容。”
“还用你问!”她皱眉道。
“那只有一种解释!”我含笑道:“我们的前世肯定是亲朋好友,说不定还是一对恩爱夫妻,现在见面自然倍感熟悉了。”
“也可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冷冷道:“该是我知道想知道的时候了!”
我脑筋一转,马上开口诉苦道:“禀仙子,小人本住蛤蟆村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嚣横,他蛮横不留情,勾结官府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我爷爷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奶奶骂他欺善民,反被他捉进了嚣府强奸一百遍,一百遍......”
抬头一瞥,她正两眼瞪如斗鸡,眼珠子都差点掉落下来。我突然舌绽暴雷:“临!”,同时左手一个反擒拿,右手一个切颈手刀。她浑身一震,居然惊而不乱,竖掌左挡,右手赫然也是一个反擒拿,抬脚更是一记歹毒的撩阴腿。我突然横移三尺终于险险避过,左手金蛇缠丝终于奏得半功,看她满空而来的铁腿一步后滑,猛一个大鹰展翅凌空跃起。
刚刚腾空而起就骇然发现她的左手搭上了剑柄,当机立断右掌横切,双腿往她身上一张一合。她不得不引掌右挡,空中的身子根本无处借力,眼睁睁看着我两腿向她身上合拢,一下子卡在了她腰身处,又如紧箍咒般极度收紧。在手劲交击中“啪嗒”一声掉落地上,立即感觉如坐沙发,她却一声闷哼,手脚一软,被我趁机抓着手腕牢牢扣在地上。
尘埃落定!只见她凤眸紧闭,满脸陀红,在蒙面巾随着触目惊心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我嗅着满鼻端的芳香,看着长长的睫毛微微耸动着,感觉着坐下浑厚的弹力,不由产生一种揭开蒙面巾的冲动。
“无耻!”耳朵突然传来冷声。
我无耻?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有了男性的正常生理反应,不由略显尴尬道:“丝大家阅人无数,应该知道没有正常男人能如此坐怀而不乱。其实根本用不着打打杀杀的,其他人在下还能搪塞一番,但丝大家亲自找上门来还能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再说一个女孩子家身手再好、背景再深也不能保证不出现差错,丝大家此举实是不智。”
“放开我!”她说着一阵挣扎,但没有丝毫现实意义。
“我这人有两个缺点,一是怕硬,一是服软。”我呵呵笑着道:“丝大家或用腾龙系势力威胁,或用胡一刀友情求情,那我倒很乐意放手。”
她睁开眼睛定定看了我一会,马上又挣扎着,但根本是......我突然感觉手指一叮,麻痹感迅速传遍全身,透过沉重的眼皮看到一道复杂的目光,意识很快模糊、暗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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