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都看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我带进去。”陶余氏发飙似的怒喊。“都不想干了是吧,还不给我快点。”
下人们一个个面面相嘘,但还是不得已挪动着脚步靠近陶舒窈。奇怪的是陶舒窈这并没有费力挣扎,反而很乖巧,可怜兮兮的问“大夫人,您这是干什么?舒窈又是犯了什么惹您不高兴了,您不要这样,舒窈知道错了。”
陶余氏轻哼一声,缓缓走到陶舒窈身边抬起她的头“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怎么?装可怜,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在我这儿,这招没用。”陶余氏那张脸紧贴着陶舒窈,怒目圆睁。“带走,给我拉到柴房。”
下人们看陶舒窈突然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好像又回到了曾经那个软弱无能的丫头,也都非常狗腿的跟着主人叫嚣着“臭丫头,还不快走。”
陶舒窈就这样被拖拖拉拉的拽进了柴房,本来就受伤的她,在被下人们狠狠地摔进柴房,鲜血直接从小腿处泂泂流出,很是骇人。不过从小她就被当成一个奴才养着,甚至也是奴才的奴才,她是在打骂中长大的,这种情况,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很快,替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陶舒窈艰难的坐起身来,细细的回想着这段时间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刚那些下人看起来好象很怕她。可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好像记忆被抽空了一样,可有依稀记得一些人一些事。那个在山谷里对她呵护之至的人,好像亲密无间,但确是不曾见过。
门外忽然熙熙攘攘的,逐渐有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大夫人,您请,她就在里面。”
“她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吧。”
只听见下人非常狗腿的回答“没有,这丫头不知怎的,回来以后就挺乖的,也没在闹事了,好像又回到以前那个傻丫头了。”
“哦,是吗?我看看她是不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陶余氏一张脸上满是奸笑与狐疑,“去,把那贱婢给我拉出来。”转身,对下人们凶狠的说着。
“是,夫人。”下人们脸上也挂着和陶余氏如出一辙的笑容。
下人们进去,看见陶舒窈小小的身体蹲在角落里,更加确定了她真的又是那个曾经任人欺凌的小奴婢了。一个个都恶狠狠的朝他走去,陶舒窈看见他们吓的更加在角落里瑟缩成一团。其中一个下人,大胆的走向前去,恶狠狠的在陶舒窈胳膊上拧了一把,陶舒窈疼的尖叫一声。“你个小丫头片子,啊,前几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那么对我们。”
这些下人们平常被主子们欺负,有时候心里不服气,也不敢说,回来就拿这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傻丫头出气,可这丫头前段时间就跟中了邪一样性情大变,连夫人都敢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他们这些下人想欺负她,不被她记恨报仇已经是万幸了。可闹腾着跟那纪斐出了府回来以后,就有变成了以前的小绵羊,这次,这些下人们可就更是变本加厉了。
剩下的几个下人们看她没有反应,也纷纷上前对陶舒窈又是打又是踢,仿佛已经忘记了陶余氏还在外面等着见人。陶舒窈被打的声嘶竭力,她哭喊着希望有人来救她,可这么多年来,又有谁来拯救过她,她又是为什么竟变得这般不经打,这么多年来不是都已经习惯了吗。
陶余氏一直坐在外面听着,她知道这些下人们肯定又是在里面欺负她,可是她不进去,也不急着立刻就见到陶舒窈,她就任着那些下人们在柴房里对陶舒窈拳打脚踢,她在外面静静的听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好像有人意识到了陶余氏还在外面等着见人“都停下,别打了,别打了,夫人还在外面等着见人呢,一会儿人死了,咱拿什么交代啊。”
在陶府的下人们平常都被主子们惯了,很多下人性格都有些扭曲,他们一从主子们那儿受到责罚就会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来撒气,而这个被夫人一直记恨当狗一样养大的陶家小姐就成了众矢之的。更何况,这丫头要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几个人也算是泄了前段时间的恨,“拉出去吧,拉出去吧。”其中一个经常跟在陶余氏身边的下人不耐烦的说着,几个人也纷纷弯子拖起地上的桃树摇,嘴里还不停的咕囔者“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刚走到门口,几个下人就像是领了一只畜生一样,将陶舒窈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夫人,人到了。”
陶余氏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陶舒窈,又抬起头“怎么,都报完仇了?我看也没打得怎么样啊。”说着,陶余氏捂着鼻子抬起脚狠狠的踩向陶舒窈的手,陶舒窈疼的痛呼。“呦,还挺能叫的嘛。”陶余氏一脸奸邪地笑着。
“怎么,死丫头,不是长本事了吗,不是找到个给你撑腰的跟人家跑了吗?怎么,纪斐不要你了,又回来了,你当我陶府是什么地儿,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陶余氏一想到他当时在自己面前神气的模样就憎恨,面目一瞬间也变得狰狞“给我打,打死这死丫头。”
下人们听到这话,立刻上前狗腿的回话“是,夫人。”然后,纷纷转头,凶狠的朝着陶舒窈走去。陶舒窈艰难的抬起头,恐惧的盯着几个来势汹汹的下人。
“夫人,舒窈犯了什么错,您要这么对我?您说的那个纪斐舒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更合来说让他给舒窈撑腰,又怎会跟他走呢?”
此刻,陶舒窈很是茫然,自己一觉醒来躺在了一张陌生的,身边一个长相俊俏的公子对她呵护备至,可有对她说谢谢她在陶府替他做间隙,又因为她的几句话愤然离开。弄得她云里雾里。主母和哥哥姐姐岁对她不好,但十几年来自己装疯卖傻也勉强够活了下来,她不曾想过要搞垮主母,搞垮陶家。
一切都这般莫名其妙,好像之间周围的人都认识了那个叫纪斐的人,好像她与纪斐关系又不一般,可是怎么会呢,自己从未出过陶府,又怎么会认识什么帮他撑腰的大少爷?
陶余氏狐疑的看着陶舒窈,“你说你不知道有个叫纪斐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府的?”陶舒窈用胳膊撑着地脸色煞白的说“是啊,夫人,舒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哼,陶舒窈,你又在玩什么花样,这次我不会上你的当了。”其实再陶舒窈进门的时候陶余氏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一个人的变化太大,总能引起人的注意,看她的神色,好像那一段时间的陶舒窈真的从未出现过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打。”闻言,下人们立刻就对陶舒窈拳拳相向,打得陶舒窈痛哭流涕。
“夫人,舒窈说的都是真的,舒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纪公子。夫人,您就饶了舒窈吧。”陶舒窈在痛苦中求绕着。
“停下。”冷冷的一声喝止,下人们都停下了手。
“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从悬崖上摔下去就没见着什么人?”陶余氏经过几次从陶舒窈那儿吃的亏,行事就更加谨慎了,她不得不多问几句。
“是啊,夫人,舒窈什么都不知道啊。”陶舒窈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好像真的又回到了以前那个脏兮兮的奴婢。
陶余氏看着她,心想或许真是摔下悬崖摔坏了脑袋,失忆了?
“夫人,可是您怎么知道舒窈摔下悬崖了呢?”陶舒窈抬起头弱弱的问着。陶余氏眼睛一闪
“你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你能问我话了?”
陶舒窈被吓得整个身子都蜷缩到一块,“对、对不起,夫人,舒窈下次不敢了。”
“陶余氏恶狠狠的瞪着她,“去,把她给我拖到柴房,谁都不许动她。”陶余氏吩咐完下人,自己转身离去。
纪府里,纪斐扶起纪母坐会大厅“娘,您没事吧?”纪斐小心地扶纪母坐下关怀的问着母亲。
纪母不可置信的着儿子的脸“斐儿啊,真的是你,你没死?”
纪斐轻轻攥住母亲的手,“娘,是我,我没死。”
突然纪母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阿窈,她、她也没死?”
听到这个名字,纪斐眼神一阵阴冷“是,她没死,她好的很。”纪斐咬牙切齿的说着。
又不知道陶舒窈在搞什么鬼,受伤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竟然替着陶家说话。好,好得很呐,就这样背叛了他,陶舒窈我有你好果子吃的。
纪裴看到哥哥死里逃生,阿窈也没死,心里甚是高兴,可哥哥提到阿窈的眼神怎么如此不对劲?纪裴在纪斐眼前摇晃着手“哥,哥?”纪斐忽然回神“嗯,怎么了。”
纪裴笑着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阿窈怎么样了,怎么没见她回来?”
纪斐冷冷的说“她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