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妃娘娘,没有证据的事,请不要乱讲。本王对陛下向来忠心耿耿,陛下现在下落不明,不致力去寻,怎么能把心思放到这种事上?”庄远目光犀利,非常冷静道,“嘉贵妃娘娘,您是陛下的宠妃,应以陛下的想法为重,既然没找到陛下的踪迹,那就不该做出什么决断!”
莫希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庄远,眼中含有微微嘲讽,却没有说些什么。
“三王爷这话是过谦了,三王爷的能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陛下此时下落不明,理应找一个合适的人暂时代理!”钱御史站出来道。
众人心里跟明镜的一般,钱御史可是庄远那边的人,肯定是不遗余力的帮助庄远。庄远本身碍于身份等种种原因,不能明目张胆的说什么,但他的爪牙可没有那么多顾虑,早就按耐不住了。
“钱御史这话就不对了,陛下不在,不还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呢?怎么?钱御史是觉得我二人能力不够,这段时间做的事没能让你满意?”相丞相一脸严肃。
钱御史顿时变了脸色,连忙道:“相丞相可不要乱说,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对相丞相和莫阁老的为人处事,没有任何质疑。”
相丞相的脸色没有任何回温的意思,依然冷着一张脸,宛如行走的冰窖。
“钱御史,你可不能畏惧强权啊!相丞相也就算了,莫阁老和嘉贵妃可是父女,一个掌管大权,一个跳出来说陛下驾崩,配合的这么好,呵呵!”
“谁在说话,站出来!”莫阁老一句话没说,相丞相就怒了。
然而说话的人就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喊了一声之后就迅速缩到了人群里,滑头的很。
“呵,无名鼠辈,有胆子说话,怎么没胆子站出来?怂货!”相丞相冷笑一声,面若寒霜。
“站出来送死吗?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官官相护!”
那人又大喊一声,然后迅速又转移了位置。
莫阁老对着相丞相摇摇头,表示不需要计较这些。
相丞相还要树立自己的人设,不能对莫家太过关心,微微犹豫后,也没有说什么。
但是莫延昭却是沉不住气了,大叫道:“给我滚出来!你有胆子混在人群里说,你倒是站出来啊?没有证据就开始空口无凭的诬陷人?到底是哪家养出了你这怂货!”
“莫公子,您跟他们这些人计较什么,莫阁老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这些老臣都心知肚明,不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怎么样的。”钱御史出来和稀泥。
“蠢货!”庄远的唇无声的动了几下,却没有出声,连表情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钱御史真是好大度啊,那我把屎盆子扣在你脑袋上,你是不是也不和我计较啊?”莫延昭冷着一张脸,和相丞相形成一对搭档。
钱御史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磕巴道:“这……莫公子,我好心相劝,你怎么能……”
“好心?用不着你的好心,慷他人之慨,我也会,落在自己身上,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延昭一脸嘲弄,看着钱御史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钱御史顿时怒了,他惹不起莫阁老,可不会惯着莫延昭,当即就要和他撕破脸。
“延昭,回来!”莫阁老冷声道。
莫延昭看上去很不甘心,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最后却不得不选择听从莫阁老的话,缓缓退后。
“钱御史,延昭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没错。”莫阁老捋着自己的胡子,冷声道,“既然是冲着我们莫家来的,那我们莫家子弟,肯定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既然对我们莫家有意见,那就站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至于那些藏头藏尾的人,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暴露,没有资格评论我们莫家的人。”
钱御史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他这人平时畏手畏脚的,虽早早就表示了自己的立场,但没做出什么功绩,在庄远那儿也没什么地位,这次他觉得十拿九稳,这才冒头说话,没想到被莫阁老和莫延昭一起怼,整个人的脸面都挂不住了。
庄远无奈的走上来,低声宽慰道:“莫阁老息怒,这一次明显是有人针对莫家来的,没有证据,那就成不了什么气候。清者自清,身子不怕影子斜……”
“三王爷说的在理,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料理,不劳您费心了。”莫阁老不卑不亢道,目光重新落到了祭台上方,“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找到陛下,嘉贵妃的一面之词不可信。”
月娘抓着莫希月的手腕,分毫不让,莫希月也不去挣扎,冷笑一声:“信不信由你,只是别等到以后再来埋怨本宫没有早点儿告诉你们。”
“你们这些人,畏首畏尾的,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么显而易见,并且容易被拆穿的谎言,我们说出来有什么意思?还是各个地方选出来的肱骨之臣呢,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大燕有你们,想来也发展不成什么样!”月娘一手叉着腰,非常不屑的说着,顺便翻了个白眼。
莫希月挑挑眉,并不打算说什么,也不管月娘落在她腕上的手,非常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就要跳下祭台。
月娘却是眼疾手快的把她唠了回来,什么也不说,就和她在祭台上干瞪眼,而下方则窃窃私语起来。
一方是坚持庄漠无碍,要求出动兵力将庄漠找回来的,政务由莫阁老和相丞相继续代理。一方则是觉得国不可一日无君,庄漠可以慢慢找,但可以考虑先把庄远扶上位,暂时处理一下政务。
两方势均力敌,吵起来也是不分上下,一时间场面分外嘈杂。
“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莫希月轻笑着,伸手捋了捋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
月娘的表情很是冷漠,标志性假笑都不愿意露出来,低声道:“不止,他想要的,当然是坐稳那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