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莫希月叫出了声。
明明已经猜到，可当真相铺开在面前时，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印象中的沈清颜是个清冷不沾尘埃的民间神医，外冷内热，在民间凝望颇丰，甚至有人称她为“素手医仙”。
莫希月对她很有好感，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是一个杀手，接连杀了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
“没想到真的是你。”庄漠比之莫希月，平静了许多。
不过他也觉得很奇怪，白天是百姓口中的“素手医仙”，救人性命，晚上却是苍穹阁的杀手九妖，夺人性命。
两个人两个性格，甚至是两副面孔，两种处事方式。他很怀疑，这样矛盾到极致的事情，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九妖却是咬了咬唇，有些难以接受，却又很快转过头，笑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反正落到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处罚你，那是你认罪之后的事情。现在你该好好交代！”江予凡跳出来笑道，“不过这么好看的美人儿，我们也不好意思下太重的手，你自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吧。”
九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你看，她哪有半点儿想说的样子，江兄弟，还是你来吧。”庄漠摊开手，很是无奈。
江予凡有些无奈，试探的迈出脚步：“那……那我来了。”
“九剑，你别忘了自己是谁，残害同门，你以为阁主会放过你？”九妖有些色厉内荏。
同为苍穹阁的杀手，对苍穹阁的手段也更为了解。苍穹阁不只是一个悬挂任务的地方，他还会传授给一些杀手特定的武功和技能。
江予凡却是无奈的耸耸肩：“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想做个合格的探长而已。”
九妖可不信他的话，还想说什么，对上他的目光时，整个人都呆滞起来。
“这是什么？”莫希月低声问道。
庄漠没有任何意外，解释道：“那是他会的一种武功，可以扰乱人的心神，问什么就会答什么。”
莫希月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不就是催眠嘛。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也有人会催眠术。
“你是谁？”
“九妖。”
莫希月皱眉：“你不是沈清颜沈姑娘？”
九妖只会回答江予凡问出的问题，故而他毫不犹豫的复述了这个问题。
“沈清颜是我的妹妹，她死了以后，我白天就扮作她的样子，完成她行医的心愿。”
“你妹妹……是怎么死的？”
“妹妹……是被她们害死的，被她们害死的！”
“谁？被谁害死的？”
“那些寡妇……妹夫去世后，妹妹好不容易走出了阴影，想要重新开始，她们却出言打击她、辱骂她，说她不应该抛头露面……让她一步步走进低沉，死在了我面前……
你说，她们该不该死！
凭什么我妹妹死了，她们还能好好活着，她们逼死了我妹妹，却有脸面对她！
这不公平，我要杀了她们，杀了她们复活妹妹。妹妹那么温柔的人，更应该活在这世上。”
“你找到了复活的方法？”
“是。”
“怎么复活？”
“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每隔三天分别杀一个人，以咒语激发，就可以复活妹妹。
要不是你们……妹妹已经可以活过来了，都怪你们！”
说着，九妖的面容有些扭曲，精神状态也逐渐变得不好起来。
催眠她的江予凡更是承受了强大的冲击，汗水逐渐从额头上流了下来，面白如纸，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江兄弟，你没事吧！”庄漠扶住江予凡摇摇欲坠的身体，问道。
江予凡稳了稳身体，平稳了呼吸，这才道：“不行，她的意志突然变强，我控制不了她了。”
“没关系，我们想知道，也都基本知道了。”莫希月道，却直接向九妖走去，“我遇见的沈姑娘，一直都是你对不对？”
江予凡虽然控制了她，却不能清楚她的记忆，江予凡坚持不住之际，也是她重新控制自己的时候。回想江予凡控制她说的那些话，她的脸色不禁有些不好看。
“你是傻子吗？话都说那么明白了，还有什么好问的？”九妖没好气的看着她。
莫希月几时被人这么说过，不禁有些恼怒，不过她还是个讲道理，有眼力见的人，自是不会直接发怒。
而是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沈姑娘于我有恩，我过问是为了那个善良的沈姑娘，而不是你。
恕我直言，你在我眼里，连沈姑娘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前三个人伤害过你妹妹，那他呢，他可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们，为什么选择的最后一个人是他？”莫希月指着庄漠。
庄漠一把将莫希月拉回来，低声道：“月儿，你离她远一点儿，她不是素手医仙沈清颜，而是苍穹阁的杀手九妖。”
莫希月还算是理智，轻轻点了点头，冷声道：“我知道，只是我相信她刺杀您，绝对另有隐情！”
庄漠也点了点头，没有再阻止莫希月。
九妖哪里是那么容易开口的人，目光冰冷的看着一切，笑道：“你什么身份，自己难道不清楚吗？想杀你的人那么多，谁派我来不可以？”
庄漠并不需要九妖的证词，他对眼下的形势非常有数，同她废了几句口舌，便拉着莫希月上了楼。而江予凡则留在了下面。
“你把江予凡留在下面，就不怕他们两个联手对你不利吗？”莫希月正色道。
庄漠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不动声色，假装不知道：“江兄弟不是那样的人，月儿，你太多虑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莫希月狐疑的看着他，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后不禁喃喃自语，“也没发烧啊，怎么今天智商这么不在线呢？”
“月儿，你这是干什么？”庄漠也觉得莫名其妙。
莫希月却是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问道：“夫君，你是不是傻了？你说的都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