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叶尘曦吩咐的,紫鸢去衙门找了张政成一趟,只说了自己是王上的人,给她看了王上留给她的令牌,其他并没有多言,张政成想起叶尘曦说的,也便明白了。
于是,张政成对那成德彪被严刑拷问,最后成德彪承认了污蔑白家的事情,却怎么也没有招出同伙来,张政成原本准备再加大力度,没想到那成德彪竟然死在了狱中,也只得就这样将他推出去顶下罪名了。
“确定那两人都不见了吗?”从府衙回去近月楼的路上,紫鸢和前来禀报的暗卫再三确认道。
“启禀大人,的确是不见了,有一男子前几日就不见踪影了,另外那个黑衣人昨天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了。”
“那黑衣人现在上了通缉令,肯定不会轻易现身,要么逃跑,要么以别的身份样貌隐藏起来了,凡是接近近月楼的陌生人,都好生注意。”
“是!不过那近月楼本身就是客栈,每天往来客人极多,要是有人混了进去,我们就不好办了。”
闻言紫鸢点了点头,这说的没错,不能住在人流量多的地方,不过过两日就要起程前往盛凌城了,她提前写信告知王上告知这一情况,一切由王上安排就是。
“阁主为何一定要杀了那成德彪呢?”卓青枫在房间内自言自语着,又将收到的密信扔进了火盆,成德彪他是杀了,只是他却不明白阁主是什么意思。
这卓青枫原本潜伏在盛凌城,可是张政成突然被调离到这木犀镇,他只得一同前往,原本还在纠结这成德彪到底是不是自己人,转念一想人已经死了,是不是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又回到了衙门办公去了。
另一边,千机阁凌潇殿内,身穿斗篷的男子正在向坐上的女子禀报着什么,忽然一个侍女急匆匆地跑到女子跟前,跪在地上小声地说道,“启禀阁主,有一个自称小蛟龙的人来了说要见您!武功了得,大门口看守的人根本拦不住他!”
闻言女子掩面笑了起来,铜铃般的小声在大殿内回荡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笑说道,“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来了,看来这些年没白修炼。”女子又转头对殿下跪着的人说道,“既然被发现了,这张脸便不能用了,你去找三门主换张脸去吧。”
“是,属下告退。”说着男子转身退出了大殿,在店门口的时候便伸手摸索着脖颈,接着将一层皮撕了下来!男子活动着肩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看了眼手中的人皮面具,嫌弃地说道,“正好我一点也不喜欢这张脸,这王晋长得也忒丑了些,还是去找三门主要张好看的脸吧,可是最近这三门主脾气越来越古怪了,不给我换可怎么办呀?现在搬出阁主也不好使了……”那人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将手中的面具塞到了怀中,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山下走去。
凌潇殿殿内,玉无衣四处走动,打量着殿中的装潢摆设,然后面无表情地冲上面坐着的女子说道,“看来这些年你得了不少银子。”
“哈哈哈,还好还好,我就喜欢银子,不像你们,整天打打杀杀,不是想称霸武林,就是想一统天下,更可怕的是居然还有人还想长生不老呢。”
玉无衣看着面前貌美女子的那张清丽容颜,没忍住摇头轻笑起来,“不愧是钟离梦儿,真是一点没变,若说得了便宜还卖乖,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这世间你定能排第一。”
“哈哈哈,讨厌,就这么和老人家说话的吗?”
“你就别装了,七老八十的人还学人家小丫头的语气,不嫌丢人啊?”
“你给老娘闭嘴!说吧,来找我干什么。”钟离梦儿佯装生气地冲玉无衣吼道,
“我来干嘛,你不是知道吗?还有云溪镇你那个什么门主的也太过分了吧?我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石魇就这么给我烧了,那我把他杀了你可不能找我麻烦。”
“你要是杀得了你尽管去,那小子我也管不住,原本就武功高强,十年前那件事后脾气也变得古怪了,多少年也没见来问候我了,算了,我也不和他计较,十年前那件事,大家都变得奇怪了不是吗?”说着钟离梦儿朝玉无衣微微一笑,眼中尽是戏谑。
“罢了,罢了,等时候到了,石魇还会有,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把天元令给我,我想去云渺峰瞧瞧。”
“天元令可不在我手上。”
“章德寿不是你杀的吗?天元令自然该在你手上。”
“人是我杀的没错。可是现在我的确没有天元令。”
“在哪?”
“无可奉告,你那么有本事,自己去找呗,花点力气得来的东西才有价值不是吗?”
“哈哈哈,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闻言玉无衣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开了。
“慢走不送,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空手来,我可不会和你说一个字的。”
玉无衣头也不回地就往门口走,出来门槛才抬起手冲身后摆动着,算是打过招呼了。
钟离梦儿望着玉无衣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这时她才转动美榻把手的一个机关,然后从美人榻的侧边弹出了一个类似抽屉的凹槽,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锦盒,她从锦盒中拿出一枚黑色圆形挂坠,抚摸着,盯着看得失神。
“那成德彪就这样死了?”白墨寒有些惊讶地望着前来禀报的人。
“今日下午时候的事儿,不过他已经承认污蔑白家的事,如此一来,死了也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按理来说,一个成德彪没那么大本事,能够隐瞒这黑市那么久,都怪我太过着急,只想着收拾那成德彪,将白家摘出这件事,现在想来,应该将线放得再长一些才是。”
“属下觉得成德彪的死可能有蹊跷,待我等再去调查一番。”
“去吧,”忽然想起什么,白墨寒又叫住了那人,“那个荷包现在果真在那黑衣人手上?”
“的确,只不过那黑衣人前日起变不见踪迹了,我等会继续追查。”
“嗯,知道了。”
白墨寒望着窗外的落日余晖,扶着头叹了口气,如今事情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