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雨睡着睡着,就被尿给憋醒了,于是就在刚一上完厕所,就听到了自己父母亲说得这番话,顿时就呆愣住了,这一切对她来说发生得是这样的突然和意外,使的她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纸,被暴风雨随便吹打和蹂埔,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精神立即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又好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开玩笑吧?一定是开玩笑得!对一定是!”半痴半呆的冯雨听着这番谈话后,不住的自己心里给自己“洗脑”定神,“这怎么可能不是亲的呢?从小不都在说我长的像妈,我哥长得像爹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转点?这弯转的也太大了点吧?一定不可能的!对!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的!我不信!我永远都不会信的。”
就在她像个木头一样的戳在餐厅门口时,就正好是被李淑萍这一开门给撞上了,当即就把自己父母给吓了一个激灵:“小雨?你不是陪孩子睡觉去了么?怎么在这里站着呢?而且你这脸色可是不太好,是怎么了?不是孩子那边怎么了吧?”
在母亲一连串得询问之下,冯雨仍然是像个丢了魂得躯壳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自己得父母,在那一瞬间,都让李淑萍根本冯国安都有点炸毛了。
二人互看了一眼,忽有一种不安得感觉涌上了心头,就在这个时候,俩人一下子就有了些许得默契,很快得就想到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得话,但从冯国安得表情里,李淑萍还是读到了一点意思“应该不会”,可就算是这样得一种心理暗示,却还是无法打消掉心中得那份担忧:“闺女,你跟妈说句话好不好?你这样痴痴呆呆得像丢了魂一样得样子,妈妈看着心里着实得害怕呀,你别吓唬爸妈行不行?咱们有什么说什么,你这样真的不是个事儿。”
但想着也不能总这么站着说话,便下意识得搀扶着冯雨慢慢得走进餐厅,并拿了一把椅子,让其坐了下来,随后又暖心得端上了一杯温热水过去:“小雨,你说句话吧,你这老不说话得,我们都要被你吓死了知道不知道。”
其实就在李淑萍搀扶着冯雨坐在餐厅得椅子上时,就已经给冯国安使了一个眼神,让他去看看别是孩子那边有点什么事吧,可结果就是孩子睡得还是很熟,并没有因为这百年有什么动静而醒来,因而这么一推,那就是问题完全是女儿自己得了,于是乎,这俩人这心就又不约而同得揪心了起来。
“是啊,小雨,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别憋在心里面不说话,这样既弄得你妈妈担心,也弄得我也看着难受,你一向得作风也不是这个样子得呀?”冯国安也跟这李淑萍得语气附和着问道。
在父母这你一言我一语得追问之下,冯雨淡淡得将手中得水杯放在餐桌之上,然后,眼皮子一眨不眨的瞪着自己的父母,就这么看了大概几分钟后,眼角处,就不禁流下了两行的泪水,然后哽咽的说着:“爸,妈,我到底是谁?”
听到这样的问话,李淑萍跟冯国安两个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就油然而生了:“不是,闺女你…你…你这么说话,妈妈听不懂你说什么,什么叫你到底是谁呢?你是我跟你爸的闺女啊,不然还能是谁呢?是不是啊孩儿他爹啊?”
“啊?啊?啊,是啊,可不就是么?那还用谁的呀?养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那我们是在干嘛呢?”冷不丁的接着李淑萍的这话,都弄得冯国安都不知道该怎么作答了。
然而就冯雨的这么一个质疑,就弄得这父母两个人,开始有点的慌乱了,言语上,都开始有点结结巴巴的,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避开这么带有针对性的提问了。
听着父母这结结巴巴的回答,冯雨轻声的蔑笑了一下,那一声笑,夹带着些许的无奈,纠结,郁闷,甚至是还有一点烦躁,几种不好的情绪就这么不约而同的交织在了一起,弄得她也是很难过,很悲伤,一时之间,脑子里就像电影的那个胶片一样,不停的闪着各种画面,画面里,她爱过,哭过,笑过,沮丧过,悲伤过,痛心过,付出过,被抛弃过,虚伪过,孤独过,寂寞过,甚至也折磨过自己!但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开心幸福没有得到过,伤心难过孤独寂寞,却得到的比任何人都多!她所剩的只有些埋藏在心底的那模糊不清的回忆,可就算是这点支离破碎的记忆,都开始一点点的消散,直至烟消云散。
“你们不用这么搪塞我了,从小到大,搪塞我的话,我已经听得太多太多太多了,如今,真的是一点点都不想听下去了,我现在就在想,姥姥躺在病榻上,跟我说得最多得一句话就是:无论将来如何,都要好好尽孝。我当时还在想,姥姥是不是病得糊涂了,怎么从小到大的就总是把这句话当成对我的一种口头禅,只要我每次要离开的时候,都会跟我说这句话,可现在看来,我倒是全部明白了。”听着父母的这番极具敷衍性的回答,冯雨内心里就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厌烦之情。
听着女儿的这番叙述,冯国安默默的看了一眼李淑萍,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道:“欸,要不……要不就……就跟孩子说了吧?有些事,也不是能藏得了一辈子得,更加不可能到死都不会说出来,这样一看,每当说起这个话题,你心里痛苦,我也痛苦,大家何必呢?现在孩子大了,这些说出来,想必也不会影响什么了吧?你说我说得是不是再理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