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倒是不信,皇上到底有什么办法让你这么忠心,要我说,你该是没有那么忠心吧,钟离?”宛如淡淡的笑着,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要说现在不是宛如心狠,经历了这么多,宛如知道,可怜之人,必然是有可恨之处的,对于钟离,是的,也许她是很可怜,可是,宛如已经没有了那可怜的心。
如果说,她董鄂宛如来可怜钟离,那么,到底有谁来可怜她呢,谁来可怜她?要说这么世界就是这样,没有谁可以可怜谁,更是没有谁为了谁而活。经历了这么多,宛如知道,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所能依靠的,就只能是自己,只能是自己。
所以,对于钟离,她没有可怜。只因,钟离自有自己的一种活法,谁也左右不了。
“为了我妹妹,你该知道的,我妹妹的名字叫了然,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和她散了,那时候,战争四起,家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那时候,本是守在一起的,可是,那一日,去要饭,回来的时候,听说发生了争抢,妹妹就再也....”
钟离至今都不会忘记,或许应该说是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候,该是十一年前吧,自己和妹妹好不容易找到了生路,可是,就那样活生生的被分开了。最后,他遇见了当今的皇上,之后,就为了皇上效命,只因为,她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自己的妹妹。
福临是万万人之上的天子,那么,也就只有福临有那个能力,让钟离安心。也就只有福临有最大的权利,帮着她找到自己的妹妹。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妹妹却一点的音讯都没有。但是,钟离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希望,只因为,她知道,她的妹妹还活着,一定还活着,所以,她一定要为了皇上效命,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自己的妹妹....
听到钟离的话,宛如先是一愣,之后,遍很快的明白了过来,但是,脑子里很快想到了那黑衣的女子。错愕的抬起头来,问道,“你妹妹叫了然,十一年前走散的?”
钟离抬起头来,很是不了思意的望着宛如,脸上带着惊喜,“你怎么知道是十一年前,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了我妹妹的消息,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没有,我不认识什么了然,只不过之前听到说过一次。”宛如冷冷的说道,转过了脸去。
这个时候,宛如当然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钟离了然的下落。毕竟,这个时候,了然已经在两个月前死了,这个时候,告诉钟离是全然没有必要的。那还是在大阿哥豪格离开的那一天,本来是跟着博果儿离开的,可是,等到宛如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云翳和蒙古烟。
在蒙古烟的告知下,宛如这才知道了在那一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更是没有想到原来跟在云灏身边的了然竟然对着云翳王子有着那样的一份情,更是没有想到,了然会和蒙古娴合作去陷害蒙古烟。但是,更是让宛如没有想到的,竟然是林朗和了然双双都去了。
就那么一瞬间,了然和林朗都去了。那一刻,宛如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些麻木,但是,终究宛如没有多问,生怕看到蒙古烟难过。只有,听说蒙古烟和云翳去了蒙古,听云翳说,毕竟蒙古是蒙古烟的假象,该是去看看的。想来,到如今,都已经有了两个月了,却至今没有一点音讯。
想来,蒙古烟和云翳在蒙古该是过的不错的。想来,云翳也如愿的和蒙古烟在一起了,而蒙古烟,也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虽然这个幸福是牺牲了林朗和了然的性命,但是,毕竟,到了最后,云翳和蒙古烟都是幸福的,因为,他们都找到了彼此。
在见到蒙古烟和云翳的那一刻,宛如笑了。那是宛如这么久以来,笑的最开心的一次。一直以来,宛如都害怕蒙古烟过的不好。要说像是蒙古烟那样天真烂漫的女孩子,真是那么讨人喜欢,是不该不幸的,幸好,到如今,蒙古烟终于找到了幸福,宛如也终于安心了。
只可惜,在想到林朗和了然的时候,宛如不禁有些叹息。毕竟,那也是两个被陷入爱情的人,只可惜,到底,他们两个成为了蒙古烟和云翳爱请的牺牲品。但是,了然和林朗却不同,林朗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献出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像是了然呢,却是因爱生恨......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讲过我妹妹,宛如,你告诉我?”突然间,钟离很是激动的站了起来,拉着宛如的肩膀大声的说道,“宛如,你告诉我,我妹妹在哪里,我记得很清楚,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我妹妹的事情,我没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见到了我妹妹?”
“你放开我,我说了,我没有见到,来人啊,来人啊....”宛如站了起来,朝着门口喊道,看到丫鬟进来了,宛如赶忙朝着丫鬟喊道,“你们都站着做什么,带着侧王妃下去,我累了。”
“是,姑娘。”丫鬟走了上来,就拉着钟离往外走。
“宛如,你告诉我....”说着,钟离的眼泪又来了。现在宛如是她唯一的希望,她认定宛如必然是见到了自己的妹妹,一定是这样的,挣脱了丫鬟的手。走了过来,就对着宛如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宛如冷眼看着地上下跪的女子,皱了皱眉。
“宛如,我什么都不会和你争,真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告诉我我妹妹的下落,这一辈子,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只要你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放手的。你要嫁给王爷是么,我不会阻止的,你要王妃的位子,我更是会给你,只要你告诉我了然的下落。”钟离跪在地上,早已经哭的死去活来了。
这一次,钟离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问出自己妹妹的下落,她知道,宛如一定是知道的。
宛如站了起来,看着地上的女子,这才缓缓的说道,“你起来吧,也不用问我了,你妹妹已经死了,就在两个月前,我来这里之前,她已经死了,是自杀的。”
“死了,自杀,为什么?她死了?”钟离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望着宛如,怎么也没有办法相信。
“对,你说的没错,她死了。”宛如冷冷的说道。在话出口的当即,连着宛如自己也开始震惊,竟想不到,就算是自己,竟也可以做到如此的绝情。
可此番,宛如知道,她只能如此。她不绝情,只怕,钟离永远都没有办法回头。
“你告诉我,我妹妹是谁,为什么这么久,我竟然一次都没有见到?”钟离整到了眼睛,回味着宛如认识的人,却想不到一个人。但凡是宛如认识的人,钟离自认为自己都知道,可是,现如今,宛如突然间说自己的妹妹死了,可她的妹妹是谁,到了这个时候,钟离还是一无所知。
望着钟离,宛如淡淡的抬起眼眸,继续说道,“既是未曾见到,到如今,你有何必如此,兴许,她死了,会是一种幸福,钟离,不知道你是否想过,你这般为了你的妹妹,竟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会出,若是被你的妹妹知道,你可想过,她是否会开心?”
听了宛如的话,钟离只是一笑,突然间清醒了,要说宛如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一点,她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了找到了然,她付出了这么多,就算是博果儿她也可以背叛,那么,若是她的妹妹知道了,了然会作何感性。
可虽是这样,钟离还是不甘心,抬起眼眸问道,“虽是如此,到如今,了然都已经去了,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你告诉我,了然到底是哪个?”
“了然,你该是见过的,就是云翳王子身边的了然,如果烟儿说的没有错的话,在王爷大婚的那一天,你和蒙古烟同时被人掠走了,而掠走你们的那个人,就是了然,我想,这一点,你不会忘记。”宛如当然不会狠心的不告诉钟离任何了然的下落。
那次蒙古烟被掠走,宛如是知道一些的。那一次,开始的时候,她和蒙古烟都还以为是钟离,之后,只感觉到了然和钟离长的相似,却不想,到头来,了然和钟离还有这样的一段渊源。要说此刻,宛如是确信,那个时候,了然已然知道了钟离就是自己的大姐了,所以,在掠走蒙古烟的同时,连同着钟离一起带走了。
可是,到底了然是为什么不认钟离,这一点,宛如自是不会知道。
钟离站在那里,端在手里的茶杯掉落在了地上。经过宛如这么一提点,钟离倒是有了一点的印象,那一次,自己还在朦胧的时候,确实是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叫着“姐姐”,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到是一个黑衣的女子蒙着面纱望着她。当时,钟离对那女子是带着警惕的,自是不会认为是那黑衣女子呼喊着自己。
可那一声的“姐姐”却让钟离清楚的印在脑海里。钟离坐起身来,环视着四周,却不见一个人。这才缓缓的摇了摇头,只当是自己做了梦,梦见了自己的妹妹。当时,钟离也只是一笑,继而,严肃的望着眼前的女子,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几日,你会呆在这里。”那黑衣女子冷冷的说道,继而,转过身去,端来了一碗汤药,对着钟离说道,“听大夫说你的身子很差,这是一碗乌鸡汤,你喝了吧。”
“给我乌鸡汤。”钟离苦笑一声,轻轻瞥过那黑衣女子一眼,冷笑着。看到女子手中的汤药,她可不觉得那是什么补品,可黑衣女子却将药碗递到了她的面前。钟离狠狠一笑,一把掀翻了那药碗,冷冷的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我可不信你能安什么好心,这汤药到底是什么,只怕只有你知道了。”
说完,看着那黑衣女子,本以为那女子会给自己一个巴掌。却不想,那女子只是望着地上的汤药,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你既是不喝,我也没有办法,我也尽力了。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这一碗的确是乌鸡汤,不管你信不信。”
说着,黑衣女子便端着药碗离开了。可过了一会,黑衣女子又端来了一碗汤药,对着她说道,“你身子很弱,喝了这汤药会好些。”
“你当我是傻子,这汤药,我断然是不会喝的。”钟离轻扬着自己的脸,冷冷的说道。要说这女子会为了自己,钟离可不信。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亲生妹妹之外,钟离可是谁也不信,眼前的女子,不管她演的有多想,可钟离,断然是不会信的。
可黑衣女子却并不理睬钟离,径直的端着汤药到了钟离的面前。一个生气,钟离正欲打翻那汤药,却被女子点住了穴道,钟离虽是蹬着眼睛,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衣女子将那黑漆漆的汤药送到自己的嘴里。
就这样,一连几日,黑衣女子每日都会过来,只不过,和第一次相同,黑衣女子必然是会带着面纱过来。而这几日,每到了晚上的时候,或者在钟离朦胧的时候,总是会听到有人在耳边叫着自己“姐姐”。那时候,钟离也总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可现在回想起来,钟离突然间明白了过来。那个黑衣女子就是自己的妹妹,那个黑衣女子就是了然,而了然亦是早就知道,她就是钟离,可是,到底,相处了那么久,了然竟然都不曾认她。
想到这里,钟离苦笑一声,瘫倒在了地上,苦笑的说道,“我竟然不知道,她就是了然,早就见到了,可是,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当初我知道,她就是了然,我定然不会那样,定然不会那样的,当时,了然看到我如此,该是多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