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船,从漯河顺水而下。这一次,船上挂着楚国皇室的旗帜,看到这杆旗帜,在楚国之中,便无人敢再惊动这条船。莫小川和6琪,夏雏月三人,坐在船中,一路朝着南唐的边境行去。
这条船,是楚胤给莫小川准备的。刘御丰之事后,楚胤也是大为头疼。刘御丰论起辈份,楚国皇帝都得叫一声皇叔。这个人,在楚国的身份,很是尴尬,皇室中人对他的所作所为,有得时候,也很是不屑,却又因为祖上之恩,不得不对他多加照顾。
这一次,莫小川直接将他的双臂斩了去。却让楚胤,也觉得很是难办,不过,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为了一个刘御丰,去得罪莫小川的话,实在是不划算,所以,连夜进入皇宫,与自己的父皇商谈了一个时辰,便决定,由他出面,将这件事先压下来。同时,他也急急地找到了莫小川,给了莫小川一条船,将莫小川打走了。
之前,两人说好的饮酒之事,也因为刘御丰这件事而作罢了。不过,莫小川倒是没有拒绝楚胤给他的船。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楚胤这么做,不单是为了给他方便,同时,也是为了自己方便。
若是,还有什么人不开眼地去找莫小川的麻烦,到时候,莫小川二话不说,来一个杀一个,这烂摊子,还得他楚胤收拾。
送走了莫小川,楚胤也松了一口气。
莫小川此刻坐在船舱之中,倒是惬意的很,他枕着6琪的大腿,那边,夏雏月给他斟着酒,这种生活,便是神仙,也该羡慕几分。饮着夏雏月递过来的酒水,攥着酒杯,莫小川轻声说道:“唉,忘记了,若是将刘御丰的手臂带上,送给辛儿的姑姑,应该会让她很是高兴吧?”
“吃饭的时候,饮酒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恶心的东西。”6琪蹙眉,放下了筷子,一旁的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她却好似没有了胃口。
夏雏月却不介意,笑着道:“即便是你带上了,又如何存放的住。这么惹的天气,回到西梁,还不臭掉了?再说,妹妹的话,也没有错,那人的手,也的确是恶心了一些。”
“谁是你妹妹?”
“打住!”莫小川坐起了身来,一抬手,道:“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让我清静一会儿。”
“王爷,小的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这个时候,外面的船夫轻声说了一句。
莫小川站起身来,顺手将6琪也拉了起来,对着外面询问,道:“可是已经到了边境?”
“正是!”船夫回答道。
三人走上了岸,莫小川对着船夫轻轻点头,道:“回去,待我转告楚兄,楚国一行,他的热情招待,本王记下了。以后,会还他这个人情的。”
这船夫,也是楚胤的人,听到莫小川这句话,脸上露出了一副如卸重负的神情,重重地点头,道:“王爷的话,小的一定一字不差地转告殿下知晓。”
莫小川微微额,随后,便带着6琪和夏雏月,直接越过了楚国的边境,来到了南唐境内。
这一次楚国之行,算是已经完全地结束了。莫小川不由得地转过头来,认真地望向了夏雏月,道;“你可想好了,之后,该怎么办?”
突然听到莫小川这么一问,夏雏月却是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莫小川,面上的神情惊疑不定,张了张口,想要说句什么,却又未能说出来。
莫小川见她不说话,轻轻摇头,道:“之前,我已经查到,这次,你被大丰寺所擒,应该与我有关。这几日,我一直都未曾询问你这件事,便是,想让你自己做决定。你若是打算跟着我,以后,你便与媚堂再无瓜葛,夏雏月这个名字,也不会,再让天下人知晓了。以后,你只需要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就好。这个,我想,你也应该能够理解……”
夏雏月咬了咬嘴唇,的确,莫小川说的是实话,这一次,莫小川并没有对她说半句虚言。她的身份比较尴尬,燕国三大世家之一,夏家家主的女儿。燕国太后的亲妹妹,媚堂的长老,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会让她在上京城变得很是敏感的。
莫小川虽然能够压制下来,护住她,却不代表,她还可以和以前那样,什么顾忌都没有,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西梁,跟着莫小川,便注定,她的以后,变得平凡起来。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这让夏雏月很难作出抉择,若是这个时候,她选择了离开,怕是,莫小川以后也不会再给她机会了。到时候,她将永远地远离了莫小川,也就远离了一种平稳的生活。
看着夏雏月面上的复杂神情。6琪在一旁却轻哼了一声,道:“这有那么难吗?若是,你想不好怎么做的话,便跟我会剑宗吧。”
“跟你回去?”夏雏月诧异地抬起了头。
6琪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抚摸着怀中的剑,道:“放心,剑宗是个好地方。”
夏雏月不由得眼珠转了一下,道:“还是罢了。”说罢,连连摇头,随即,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看着莫小川,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此,奴家便从了莫王爷吧。”
听夏雏月如此一说,莫小川也松了一口气,随即,他猛地抬起了头,对着前方一处石林高声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她以后与媚堂,再无瓜葛。若是,你们再跟着,便休怪本王手下无情。”
夏雏月很是诧异地望向了莫小川。
这个时候,从对面石林之中,走出了几个年过半百的女人,一个个,生的都是好样貌。只是上了一些年纪,其中一个,鬓角斑白的老妇人走了过来,面色复杂地望向了夏雏月,轻声唤了一句:“媚儿,你当真决定了?”
媚儿这个名字,乃是夏雏月拜师时候,师傅给她取的,外人很少人知晓。此刻,听到老妇人唤起她这个名字,她却是眼眶泛红,紧咬住了嘴唇,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