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甜甜也感觉到了她们的不对劲,但是她也没有在意这些,有林清晨,姜毅和欧凡就够了!
到了初三下学期,学习便真的忙碌了起来,都在为自己想上的学校做准备,老师们也抢着霸占每一节自习课;
每天的模拟考让大家应接不暇,而李鹏也收起了他那颗对周雪梅路人皆知的纯情处男心,认真得对待起了每一场考试;
桌上的课本也已然堆积到了头顶;
一天上课,李鹏看着讲台下埋头做作业的众人感叹了一声轻轻唱起了《送别》
虽然他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大男孩,但是成长到这样的岁数也变得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他早就发现班级里气氛前所未有的忧郁;
班里的人也渐渐放下手中的笔,含着泪跟着唱了起来;
暮甜甜听着他的歌声,一下子便湿润了眼眶,她转头看着欧凡;眼泪让她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两年前的暮甜甜不懂得什么是喜欢,一年前的暮甜甜不懂得什么是喜欢;但是现在的她是喜欢欧凡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这种喜欢就像是慢慢等待发芽的种子,突然之间发芽了似的;
她转头看着班里的人,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比起几年前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更懂得了这种感觉;离别悲伤的感觉;
‘韶光逝,留无计,今日却分袂,骊歌一曲送别离,相顾却依依;聚虽好,别虽悲,世事堪玩味,来日后会相予期’
她想起了她被欺负,全班男孩子问她要不要给那人一点教训;
她想起了她被李鹏罚三个教鞭,全班大声反对说不能打女孩子;
她想起了她走丢,全班同学担忧的眼神;
她想起了她奔跑摔倒,李鹏大笑的声音;
她想起了好多,好多···
······
距离中考两个月的一天晚上,暮甜甜拿着笔记本静静地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她没有选择回教室,也没有选择回宿舍,她拿着画笔勾勒着笔记本上的人,那是一个男孩的侧脸,男孩很是阳光,含笑的脸上显得有些羞怯,眼神温柔地盯着前方;花园里的路灯灯光萦绕着暮甜甜柔和,恬静的脸庞,甜甜的笑容挂着唇角,就像时光静止了似的;
过了一会儿她停下来合上笔记本,转头看着静静站在身后的人,轻声喊道“欧凡”
欧凡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她对面的石凳上“怎么了?”
“你多久给我们拍个集体照吧,我们还没有集体照呢”她皱着眉头,郁闷地说到“李老师是不是假的班主任呢,毕业照都没有”
“你是不是要回A市?”欧凡看着暮甜甜的脸突然很严肃地问了一句
“我没说啊,我没说我要回去啊?”她疑惑“你准备去?”
暮甜甜眼睛一亮,看着欧凡轻声道“你要去哪儿,我跟着你啊”
他笑,并没有回答;
···
暮甜甜拿着手中的照片,扁扁嘴,把她拍这么丑,故意的吧!
“你看看你,小学生”欧凡点着照片上小小的人憋着笑;他肯定不会告诉她,他就是故意的;
“我都长高了好多好不好”她真的长高了好多,虽然还是那么瘦;“你看看你,大叔”暮甜甜点着站在最后面的人头,使劲戳着;心里愤愤地想着;你只有头,我至少还是全身;
“···”欧凡看着她的侧脸,眼神渐渐温柔,直达眼底;
2006年5月中旬
欧凡侧着头盯着自己身旁的暮甜甜,暮甜甜一脸怀恋的神情看着窗外一辆一辆的大巴车,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两人侧脸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辉;
暮甜甜缓缓转过头,看着欧凡“你会不会走?”他柔软的声音显得有些哀婉;
她想起了林清晨清澈的嗓音叫她死丫头;蒙在被子里讨论谁长得帅,谁最像樱木花道,谁最像明道寺,谁喜欢谁
想起了岳梅梅最后那句‘对不起’,想起了姜毅每天的大呼大叫,一惊一乍;
想起了好多好多···
但是他们都走了···
那他呢?会不会走?
暮甜甜看着缓缓点头的欧凡,看了两秒甜甜一笑,轻轻地喊道“欧凡···”“那我们分开坐吧”
暮甜甜看着欧凡的头顶,突然咧着嘴笑得灿烂,眼底却带着忧伤“你这么高,和我坐在一起挺不配的”
“你看,他们走了过后,这个教室挺空的”她指了指教室里只剩不多的人;她要提前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欧凡含笑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点点头“好!”
暮甜甜看着他收拾东西,看着他搬到教室最末尾,看着他的笑容,她转过头掉下两滴泪,晕染了纸上那一行娟秀的小字,小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的小字;
“他是我同桌,我喜欢喊他的名字,我喜欢靠着他睡觉,我喜欢他笑,我喜欢他脸红,我喜欢在他掌心画画,我喜欢他的大手牵着我的手,我喜欢他···”
···
六月的天气,阳光也还并没有那么毒辣,但太阳早已变得格外刺眼,暮甜甜抱着书本,站在学校大门口,看着空旷的校园,静静地站着;阳光打在她单薄的身子上,勾勒出她的影子,慢慢地拉长;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久久没动;
她站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都没有等到她想等的人;
她坐在车上,看着渐渐后退,渐渐变得模糊的学校红了双眼;
“这次考试,你我分在了不同的考场,周围全是别班,别校的同学;我站在人群中,显得那般无措。你在哪儿?我是不是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
少女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景象迷茫着,过了很久,才发现天已经黑沉下来了,她擦了擦眼角,慢慢地站了起来,拿起笔记本撕掉了那一页纸放在了桌子上,虚弱的走出了教室;
而风渐渐吹起那一张纸,飘飘荡荡地飞到了空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