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铉文不知这位他依仗为心腹的先生,到底在笑什么,可就是觉得南道北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他凑趣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陪着哈哈几声。
这边的戏,开始叫小狐狸有些兴致了,能让苏家鬼狐跳脚,能让自己老祖宗偷窥的人才,放到哪里都不会等闲的。解西川到底在买什么药?他到底和高家是什么关系,凤铉文的母亲就是那位真正凡族士子,高世同的姑姑高瑾兰。
“殿下,道北已有十年未回京城。这次回京后,在北城遇上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被人忽悠了。”南道北很会讲故事,一开始就吊起了凤铉文的胃口。他手无搏鸡之力,可计谋韬略在五皇子心中,已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这样的人居然会被人忽悠了,那可真是很有趣。
“道北是由北城入关的,为何?一是那里的入关费用比较便宜,都是苦哈哈的平民,受不起太高的费用。道北带了一车乡土之物,能省点就省点。二来呢,我想请位适合的脚夫,东西太多,需要人帮着我搬到新家的院子里。最后是道北离京已久,很想找个适合的人选了解一下京城的变化。所以这位脚夫的选择,就很是有趣。一事不烦二主,既然要花钱,就要体现价值最大化,道北选了一位身形比较高大,面有菜色的妖凡混血汉子。”说到这里,南道北望着凤铉文一笑。而远在湖心的两位听众也是一笑,小狐狸是觉得此人有些意思,苏老狐狸是隐隐悟到解西川想干嘛,人才啊!苏元你以后肯定不会寂寞。
“先生,你说你被忽悠了,呵呵,难道是被这位脚夫忽悠了,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隐士不成,那你可要为我引荐一下。”孩子,不用功读书,看多了吧。不要这么好想象力,你不是猪脚,没有这种运气,好不。
“殿下别急,还有下文。这位脚夫就是位地地道道的脚夫,而且很敬业,我也很满意加了赏钱。后来,我请他到路边小店浅酌了两杯,可奇怪的事来了。开始我为何选择这位脚夫,就因为他身材孔武有力,但又面有菜色。这种人很落魄,可能有一餐没一餐。北城有数万名卖力气的,找个活计不容易,为了吃饱这人干活肯定卖力。他是土生土长的中京人士,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可就是这种人才会掌握着基层民生的第一手资料。我请他小酌两杯,不难把话套出来。”
“谁知,此人光喝酒不吃菜,还问我桌上若有残羹可否打包于他。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他不待我发问,就哈哈一笑。先生,今日已是我吃的第三顿了,实在是吃不下了,你有什么就请问吧。听他这么说,我一思量,不禁也鼓掌而笑,真是好计策。看似阴谋,其实是赤裸裸的阳谋,直指人心,南北上的这个当不冤。这汉子那里是面有菜色,分明就是其妖凡血脉浑浊的体相。我当即问他,此计可是你自己悟出来的,中京当真卧虎藏龙。汉子笑而不语,对门外招手,一位舞勺之年的孩子进来,对着我一拜,道了声惭愧。原来这汉子家道中落,本是流云台的宣庭卫,后来吃了挂落,寻遍中京也没找到个趁手的活计。那位孩子是他同僚的侄子,就为他出了这么一计。”
“道北看着俩人远去,心中考量许久,也是感叹。此事,就算我为这位大汉出谋,也绝不会强于这位孩童。五殿下,男儿莫问出处,希望你仔细想想道北的话。你娘是我故人,想让我辅助于你,道北自当尽力。殿下,您好好思量一下,日子还长,这故事会有很多地方你可以借鉴。莫要再让关心你的人,失望了。”南道北端起茶盏细品,凤铉文垂首不语,半响,起身对着南道北一礼。俩人相视而笑。
听着解西川的故事,狐狸身上的气息渐渐又平复下去。对面的老狐狸击节轻笑,解西川...,我应不应该再留你在中京风流呢!
“璃儿,这几日你回秋窗台,还是进端吾阁?”
“回秋窗,不过,老祖宗我想问你要个事物,不知可否?”狐狸的神色又开始恹恹的,想睡觉。
“有何不可,喜欢就拿去,怎么处置随你。”苏天弃早知小狐狸想要啥,落凤石的盒子轻推到她面前。画舫在一阵秋风中远去,笙歌燕舞,丝竹乱耳之音渐行渐远。
墨衣、清欢在秋窗台院子里交头细语。小姐回来后,居然没有睡觉,好稀奇!那个盒子是怎么回事,小姐盯着它,已有两个时辰了。小姑娘们,情窦未开,怎会理解红尘断义的森寒彻骨。
苏青璃的心乱了,慧刀已高高举起,就是砍不下来,不忍去砍这一团再无可解的乱麻。
她双手捧起木盒,离开窗台,又坐到了平日觉觉的木榻上。抱着被体温烫暖的盒子,沉沉睡去,眼角水光一现。“铉鸣,我是否应该再赌上我的一切尊荣,来再给你一次机会...铉鸣!”
“落凤石!”书灵来了,看见狐狸怀中的木盒,低声惊呼!这块石头就这么神奇,能让书灵惊讶!
“你认得这块东西,哇,它到底是什么神物,你也如此惊讶?等等,它居然能随我如梦,天啊!”这是梦境,小狐狸看着怀内的木盒,目瞪口呆。
“天意,这块石头我还以为已消失时间了,想不到还是回来了。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嘻嘻!”书灵罕见的旋舞了一圈,彷似宣泄再见故人之物的喜悦。
“今天你想看书,还是想听听这块石头的故事?”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听石头的故事嘛,不听...某狐怎睡得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