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杀冷红月之后,那个名字叫做风的少年又一次接到了上峰指令。
刺杀冷红月失败后,少年没有向组织解释什么,组织也没有向他责怪什么。
风知道,组织绝不知道冷红月的身份,至少在自己去刺杀之前,组织上是不知道的。
不过这一次,风却觉得很紧张。
因为这一次刺杀的目标,也同样在怪客栈里。
他觉得很紧张,但却没有太大的压力。
这种状况下,早就已经没有太大的悬念了……
这种情况下,也只有两种可能了,一种,是自己虽然有些困难,但绝对能杀的。
另一种,就是自己有的困难,是根本就不可能面对的了得。
因为这一次的目标,居然是,巫月妖。
这个年轻人不由得嘴角一阵苦笑,其实,也不由得他不苦笑了,毕竟,年龄虽说不是什么原因,但是当自己这个“半枝莲”的称号还没得到的时候,人家可就已经登顶云境的杀手榜了……
这一次的刺杀任务,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完成的吧……
自己自诩为通玄之下第一人,可人家杀手榜第一,可是杀通玄之人连九剑都不用出的传奇人物啊!
幸好,上峰给的指令也并没有要让自己去杀掉巫月妖,只是去试探一下,如果真的没有机会,就把一封信给他。
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看着手中新的武器,不由得摇了摇头。
还是原来的质地,灰灰暗暗,晶石光泽,只不过形状却有了些差异。
但还是不规则的树枝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三年,自己就把这个弄断了两根,自己的这种石头,还能有多少呢?
……
云境没有那所谓的宵禁,所以就算到了晚上,外面街上还是有很多人闹晚市。
但是巫月妖却还是呆在了客栈里,正看着一本书。
文九钰虽说是被巫月妖气得不行,可也并不是一个喜欢无理取闹的女子。
也许,这种性格越是开朗的女子,却反而越能分得清楚局面呢?
再也许,文九钰终归是文寒山的妹妹,而至于文寒山的修养水平,整个云境又能有多少能及呢?
不管是怎么样吧,反正巫月妖觉得挺好,毕竟,办完事情之后,巫月妖也会继续在云境走,至于这个火辣的妞怎么想,他才管不着。
巫月妖翻了一页书。
书页有些飘动,巫月妖似乎有些不解,轻轻地“咦”了一声。
眉头有些皱,在巫月妖的秀美的脸上,这些皱起的眉头,都似乎特别漂亮。
“外面的朋友,如果想进来同我一起看看书,最好提一壶酒过来。”
……
同样是湖畔,当初是兄弟五人,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个人。
左闻歌和文寒山走在湖畔,说着,笑着。
宇文罪离去了,似乎对这些人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湖上有船,大船小船都有。
大船名楼,小船名舟,灯火渔火,交相辉映,照得湖面透亮。
左闻歌倚着湖岸上的青石栏杆,笑着问文寒山道:“我说寒山,你那个喜欢乱跑的妹妹,最近好像又出去了是么?”
文寒山点了点头,嘴角微起,露出了一个很是无奈的笑容,说道:“没错,至少我让她在家里读书,是根本困不住她的。”
左闻歌有些没心没肺地笑着,说:“嘿,我看你们兄妹两个啊,真的不像是从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呢……不过最近这个小祖宗,又去哪里闹事了呢?”
文寒山:“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又去追杀那个姓巫的少年了……不过也好,就这样让给她一座江湖去闹腾吧,云境的江湖,她还够呛能走得出去,只是,苦了那一位年轻人了。”
看着湖面上的万点人间火,文寒山也惬意地用手臂撑着栏杆,身体伏在其上。
微风拂过,头上没有插簪的文寒山的发撩被清风抓了起来,然后缓缓落下,又撩起,又落下,一种洒脱感留在其间。
“闻歌,你说,现在大哥能到哪里了呢?”
左闻歌摇了摇头:“这谁又能知道呢?说不定也在哪里泛舟度夜,也说不定在哪里借宿一宿……总之,这样的生活,不是他向往已久的了么?”
文寒山又一次笑了起来,很温和。
但他没有再说话。
许久,文寒山才有了一次言语,只是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和之前说的话没有一点关系。
“立春了啊,再有些时间,又到了春忙的时候了呢……明年的收成,会不会比今年的还要好呢?”
这里的人,也只有左闻歌了,这句话,自然是对他说的。
左闻歌思量了一下,咧嘴笑了笑:“你说,大哥会把他不想要的兵权交给谁呢?”
文寒山没有迟疑分毫,说道:“你,或者是天心,总之,不可能给老皇帝了是绝对的。”
左闻歌还是靠在栏杆上,用手捉住了一根早已没有了叶子的柳条。
“如果是这样,那么下一年的收成,就不得不好了……”
“这样的话,我和天心的压力会大很多的……至于戚痕,恐怕就要把他的兵书读穿了才好……”
文寒山听了,笑意更浓了,站起来,对左闻歌说道:“大哥要去,不会给我们留下什么破摊子的,这点你尽可以放心。”
“只是,朝廷那一方面,恐怕做法就真的让人寒心了。”
左闻歌:“那么,你觉得大哥如果要走,会把军令给谁呢?”
文寒山:“朝廷一半,你一半。”
左闻歌:“主要还是小皇储?”
文寒山:“是。”
不知道是不是文寒山读的书实在太多,还是文寒山的预计太过于准确,次年初春的时候,宇文罪刚刚过完年不久,就给了云境一惊。
解去兵权不说,给左闻歌留下的,也只有营帐之事了,至于散去的兵权,大半还给了朝廷。
朝中一惊,宫中一喜。
似乎是正合了朝廷的心意吧,也似乎是宫中对宇文罪有些不满。
无论如何,次年,云月一战。
文寒山不愧是被云境称为文神的读书人。
随口一言,一语成谶。
湖面上的楼船还是灯火通明,更远一些的渔舟,却已经有很多熄去了渔火。
……
问佛:
“佛啊,都说要厚积薄发,可是怎么样才能叫做厚积薄发呢?”
佛:“这个很简单,就好像是,每次出拳的时候,总是要把自己的拳头收回来,这样的出拳才会有力气。”
我“嗯”了一声,不过立刻又问道:“说设这样,不过人在厚积的过程中,那个时候是很难忍住的不是么?”
佛:“是这样没错,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人有了浮夸的心。”
我:“那该怎么样克制住自己呢?而且这么一说,厚积和隐忍又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么?”
佛好像没有任何表情,看得我有些不太自在。
“这个问题不能问我,只因为就算我说了也是没什么用的……而厚积和隐忍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说是厚积,就一定要提升自己,不能停歇,不能慵懒……”
我:“这……”
佛:“很难。”
我:“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