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副驾驶的人从古灵精怪的小姨子换成了了大和抚子的翔鹤之后,孙文的驾驶体验一下子就下降了一大截。就跟想象中的一样,翔鹤这样害羞的大和抚子完全没有了萨拉托加那种调皮劲儿,虽然在服侍人方面异常的周到,但却一点儿都不适合聊天打趣。
两个坐在驾驶室里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别说什么有趣的话题了,就算是搭话也大多是“提督你渴吗?”、“提督你饿不饿?”、“提督需不需要我帮你揉一下肩膀?”之类的主题。虽然说不上是不好吧?却的确一点儿趣味性都没有。
但真要是一直不说话却让孙文也感觉非常奇怪,特别是在不经意间对上翔鹤偷看自己的目光之后。想着孙文叹了口气随后侧过头对着从刚才起就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翔鹤主动开口搭讪说:“我说,翔鹤……”
孙文的话还没说完,翔鹤却像是被吓到一样突然坐直了身子,“提督怎么了?是累了吗?我给你剥好了昨天在夏州买的橘子。”脸上带着红晕的她说着赶紧将一直放在膝盖上的一个小布包放在了孙文右手排挡边上的杂物盒上,“提督你尝一下吧?”
“嗯,谢谢!”被翔鹤这么一说孙文才发现自己嘴唇确实都干得有些裂开了,他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很自然地拿起了剥好的橘子丢进了嘴里面。
“好甜!”一口橘子下肚,孙文忍不住舔了舔舌头,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放在白布里面的那些被细心的翔鹤挑的连一根白筋都没有橘子,心里赞叹了一下大和抚子的完美,随后又拿了几片橘子塞进了嘴里,同时招呼起坐在边上微笑着光看他吃橘子却不动手的翔鹤来,“这橘子好甜,你也吃点!”
听孙文的话,脸上带着笑意的翔鹤摇了摇头从那些褪下来筋里面拿出了一片同样剥得很干净的橘子来,“提督你自己吃就好了,我也有准备自己的份。”她说着就拿起了橘子放进了嘴里。
有些害羞的翔鹤遮着脸把嘴里的果核吐在了竹节做成的垃圾桶里,随后才抬起头红着脸像是恭维一样地轻声夸奖起了孙文:“提督你真的很会挑橘子呢!这里的橘子好甜!”
“嘿嘿嘿,甜就多吃点。”
孙文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还是翔鹤害羞地低下了头,“谢谢,提督。”她轻声地对着自己的双腿咕哝了一句之后,就继续帮孙文剥起了橘子。
渐渐的孙文感觉到了有些不对静,他把翔鹤递给自己的橘子吃了一大半,竟然连一个核都没吃出来,而他明明记得刚才翔鹤还因为害羞特意遮着嘴吐果核的。
“翔鹤?”
“怎么了提督?还要点橘子吗?”
孙文想了想点点头,随后才继续道:“刚才我吃的橘子怎么都没有核呢?”
“是我挑出去了……”翔鹤理所当然地说着将之后剥好的橘子放到了白布兜里,“提督你要专心开车,吐核的话应该不怎么方便。”她说完之后忍不住脸上挂起了微笑,“以提督你那种懈怠的性格,或许最后连橘子都不想吃了吧?”她说着笑了几声,却又在孙文的目光中害羞地收声垂下了脑袋。
“抱歉提督,是我失礼了。”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孙文说着对翔鹤摆了摆手说,“你简直比我妈想的还周到呢!”
“伯母?”翔鹤抬起头看了一眼孙文又红着脸低下了头去,“我怎么能跟伯母比呢,请提督您还是不要说这种话了!伯母、伯母如果成了婆婆大人会说我不守妇道的!”
“噗哈哈哈!”之前因为想着家人的那点犹豫因为翔鹤那句话立刻就消散无踪了,笑得都有些握不住方向盘的孙文索性又停下了车。他转头看着已经羞得无地自容的翔鹤伸出了右手拍了拍像虾米一样蜷缩着的翔鹤的头顶,“翔鹤,你这是活在什么年代呢!我看还是叫你婆婆算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婆婆大人……”
“提、提督,求、求您别说了,我……”被孙文说得耳根子发烫的翔鹤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然后颤抖着伸手挪开了孙文抚摸着自己头顶的右手,轻声询问说:“我还要去照顾阳炎她们和准备午餐,就先走了?”
“不许走,给我剥橘子!”孙文笑着反握住翔鹤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出了翔鹤最想听,但也最羞于面对的四个字:“翔!鹤!太!太!”
明明是被轻薄地对待了,但翔鹤心里却像是浸透了蜜糖一样,红着脸的她丝毫反抗都没有地如同任何对待丈夫的大和抚子一样乖乖地低着头重新干起了活。
之后的时间里,想就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红着脸剥橘子,不管孙文怎么跟她搭话甚至是用语言调戏她,她却都只是简单地“嗯”一声,偶尔还会像做贼一样地偷偷看孙文一眼。
孙文开着车、听着后箱里萨拉托加像个大魔王一样支配着几个小不点儿玩抽鬼牌游戏时所发出来的巨大声响、看着后视镜里安静的坐在车尾的圆床上一边翻书一边转动发耳的俾斯麦那夹杂着严肃和可爱两种截然不同样子的身姿、享受着已经完全进入妻子角色之中的翔鹤那各种各样的体贴照顾,偶尔还有依旧坚持着顶风练剑地黎塞留的黎塞留的娇喝与跺脚声从头顶传来。
也不知是折磨还是享受地在一大家子人的萦绕中,一言不发地开了一上午的车,腰酸背痛的孙文终于在午饭之前看到了一个比较像样子的坞堡出现在了驰道的不远处。
看着那刷了一层灰浆的低矮土坯墙,还有墙中那高低错落的古典建筑,孙文将房车直接靠到了不远处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到地方蹭饭啦!”孙文朝后面喊了一声,随后起身狠狠地伸了个懒腰,“翔鹤你是陪我先过去看看,还是去后面照顾孩子们?”
“我……”翔鹤看了一眼孙文嘴里就立刻没了下文。
“算了,你休息下吧?”孙文说着伸头出窗外喊了一声从车顶跳了下来的黎塞留,随后就打开了车门孤身走了出去。
对于这样看上去全副武装的坞堡孙文一点儿不担心,之前他也遇到过几个大地主家的类似坞堡,也知道了地主们恨不得把祭祀和龙女当祖宗供起来的奇怪态度,所以渐渐的也就放下了那些防备。
只不过这一次看着金发碧眼的黎塞留跟随者孙文走进的时候,那群家丁模样的人却没有跪下来或者行礼,而是警惕地拦住了他们。
“请问是哪里的祭祀,来高老庄有何贵干?”
看着为首的一人警惕地问自己来路,孙文只是有些奇怪,但嘴上还是如实回答说:“我从南岛来,往除州去,想要在你这里讨个方便吃顿热饭。”
听了孙文的话,那人很明显地松了口气,他挥退了拦路的家丁,连忙躬身请道:“原来是路过的贵客,真是怠慢了祭祀大人您,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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