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发前的那个晚上,孙文整整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一开始他还在考虑怎么把星期五回去的事情,但很快隔壁床上俾斯麦的呼噜声就破坏了他所有的思路。
越跟俾斯麦接触孙文就越觉得俾斯麦只不过是个错生成舰娘的大男人,就好比夜里当俾斯麦睡着了的时候,孙文简直无法想象睡梦中的她躺在吊床上竟然还会在潜意识中一边挠肚脐眼一边用固定吊床的绑绳抠脚趾缝。
不但如此,俾斯麦似乎一睡着就会睡得特别死,而在这个时候她几乎总会一边吧嗒着嘴一边不停地磨牙,偶尔还会在特别累的时候大声地打呼噜。
所以之前几天,孙文除了在头一夜因为太兴奋错过了适合的睡觉时间,被值夜结束的俾斯麦折磨了一晚上之外,一直都保持着午夜之前必须睡着的习惯。只是在没想到在离开前的一夜竟然又让他体验到了这份不怎么让人脸红心跳的少女隐私。
想着孙文叹着气索性坐了起来,顶着一对熊猫眼的他看着只从海平面上露出了一丝亮光的星空又疲倦地打了个哈欠,随后翻了个身面相俾斯麦的方向重新躺在了吊床上,一边蹬着特意竖在脚边的木棍让吊床微微晃动起来一边看着像只猫咪一样面相自己微微蜷缩着喉咙里正发出一阵阵咕噜噜声音的俾斯麦。
由于俾斯麦的衣服直到睡前还晾在孙文脚跟迎风的地方,所以现在躺在他面前的俾斯麦身上就穿了一件自己的海军制服还有她那双从来不见脱下来过的长筒靴。
偷窥了一会儿俾斯麦,听着耳边的磨牙声逐渐小了下去孙文却反而更加清醒了,因为逐渐亮起来的天色让俾斯麦那可爱的形象在他眼中逐渐清晰可起来,如此平和而又可爱的俾斯麦让孙文都有些看呆了。
俾斯麦不论是严肃也好、蹙眉为好、甚至是偶尔被孙文下了猫薄荷变得色气满满也好,虽然那样的俾斯麦确实各有各的魅力,但却都不同于此时蜷缩着看上去可爱得甚至让人不自觉想要怜惜地抱在怀里的俾斯麦所给孙文带来的震撼。
他坐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俾斯麦的面前蹲下身子注视着那张平静的脸还有软踏踏附在银色短发上的发耳,“她睡着这么死,稍微摸一下应该没事的吧?”孙文想着咽了口口水,偷偷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我就轻轻摸摸一下?”
可是就在孙文壮贼胆的时候。俾斯麦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她先是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围,随后在看到孙文之后呢喃着说了一声,“原来是长官吗?那麻烦你了!”说完之后她就又一次直挺挺地躺了下去,不一会儿嘴里就又一次传开了磨牙的声音。
俾斯麦像是梦游意外的行为却是把正抬着手的孙文吓得差点从地上蹦起来,直到躺下后的俾斯麦又像是睡着了之后,他才稍微定了定神低头观察起了俾斯麦。
可能是因为坐起来过的关系,翻过身重新仰躺下来的俾斯麦左脚搭在吊床地外面,松垮垮的靴子直接就掉在了沙滩上露出了一大截包裹着黑色过膝袜的小腿。
仰躺着的她也一点都不像之前那样安分,不但那只左手从下面伸进了宽松的衬衫里轻轻挠着肚子,甚至后来还犹不满足地索性吧自己身上的衬衫直接撩到的胸口露出黑色内衣的蕾丝边下沿来。
孙文就这么像个偷窥狂一样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转过身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躺回了自己的吊床上,背对着俾斯麦闭上眼睛尽力不去回忆刚才的那一幕。
天色很快就大亮了,可孙文却依旧赖在吊床上,他闭着眼睛既没有睡着也不想起来,只是细心地听着俾斯麦的动静,想要等她起来换完衣服之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爬起来。
只不过孙文似乎忘了俾斯麦没有了闹钟和自己的叫早服务根本就不可能准时起床的事情,熬了整夜的他一直等到自己肚子咕噜噜地叫个不停,却依然没有等到俾斯麦起床穿衣服的动静。
再加上那边的沙滩上把“鱼尾巴”都已经喊的嘶声力竭的星期五不停的闹腾,实在饿的不行的孙文也只好慢慢吞吞地从吊床上坐了起来。
有些做贼心虚地侧着脸瞥了一眼俾斯麦,见她穿着自己那件衬衣四平八叉地躺在那儿依旧没有睡醒的意思,也只好光着膀子起身提着厨具、石板还有火种走到水线边上的棚子那儿先去伺候星期五用早膳了。
“今天想吃什么?”孙文说着用沾了海水的棕榈叶擦了擦牙齿,又用竹节里那微不足道的淡水漱了漱口,随后他也没管星期五那句“鱼尾巴”到底是什么菜市,直接就捡起了已经被晒得蹦哒都蹦哒不动的海鱼还有一只被星期五拍得只剩下一口气的巨大海蟹继续道,“正好昨天俾斯麦带了一点香料回来,要不今天我们就拿来做鱼吧?”
“鱼……尾巴!”
“就等你这句话了!”孙文说着就开始解剖大鱼,嘴上还唠唠叨叨地说着,“我跟你说这种做法最好就是用来做糯米鸡,不过呢这里既没有鸡也没有米,所以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孙文说着将包好的棕榈叶包丢进了埋着碳木的沙坑,随后一边双手埋着沙一边在嘴里喃喃自语地说道:“这可是荒岛求生式的大餐啊!等我走了以后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吃到这些东西。”
可能是被碳火熏到了眼睛,孙文停下了埋沙的动作抬起胳膊抹了抹眼睛,随后又伸手拍了拍星期五那有些吓人的头壳,轻声对它说:“我走了以后你不要去太远的地方,等以后我有空了就过来看你,怎么样?”
孙文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带着星期五回去,旅途上的不确定性,真的让他害怕星期五一不小心就会被路过的舰娘甚至是自己的舰娘错当成是野生深海驱逐舰给击沉了。虽然万般不舍,但他为了星期五的安全也只能在没有完全的办法之前将它暂时留在这个荒岛上。
星期五依旧没心没肺地盯着那个冒着烟的沙坑拍打着越发像是手臂的前肢,而孙文则是呆呆地看着星期五活泼的样子面露愁苦的样子。
正在这个时候,俾斯麦抱着一副用渔网树叶还有椰子做成的东西扔到了孙文的面前,“长官我替你帮星期五做了一套鞍具,这样就方便识别敌我了!”俾斯麦说着又将挂在自己肩膀上的衬衫递给了孙文,“这是长官的衬衫,虽然我作为舰娘根本不可能被海风吹感冒,但我还是谢谢你!”
“俾斯麦!”孙文仰头看着那穿着一身正装有恢复了铁血军人模样的俾斯麦,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过来,让我抱一下!”他说完不等俾斯麦乖乖服从命令,立刻就站起来紧紧抱住了她,还一边抚摸着俾斯麦头上的发耳一边喃喃地对她夸奖说,“真是好乖,好乖!”
被孙文如此温柔地抚摸着头上的发耳,俾斯麦浑身颤抖着,那次挖耳朵时让人浑身发软的感觉又一阵阵地涌上了身体,而她却只能无力地伏在孙文肩头颤抖着拒绝说:“长官,请你不要…”
“我只想好好谢谢你!俾斯麦。”孙文说着又带着坏心思地特意揉了几下俾斯麦那双发耳内部的绒毛,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而后孙文先是摸了摸有些吵闹的星期五,才又对着微微颤抖着仿佛站都站不稳的俾斯麦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不喜欢星期五吗?怎么突然想起来帮它了?”
“我说了会与它好好相处的。”说着俾斯麦深呼吸了几口,才镇定下来对着孙文敬礼说,“长官的命令以及长官的期望只要告诉我,我就一定会将其完成!”
“你呀!”孙文摇了摇头,随后拍了拍星期五的头壳继续道,“高兴不?多亏了俾斯麦,这样你也就能跟我们一起走了。”他说着又停顿了一下,看呆呆的星期五像是根本不懂自己再说什么一样,依旧拍打着尾巴盯着那个沙坑,只好用力拍了一下星期五提醒它说,“你这只蠢鱼,快谢谢俾斯麦啊!”
“别……”俾斯麦话还没有说完浑身就又一次湿透了,不过幸好的是这一次星期五对她喷的确实是带着感谢的淡水。
“这……”孙文有些尴尬的耸耸肩,“星期五它就是条蠢鱼,俾斯麦你别发火。”
“没关系,长官。”俾斯麦甩了甩头随后向后退了几步,“我已经说过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喜欢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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