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瀑布定稿后,肖楚就再也不用出工,留在生活区里准备巨幅舞台背景画制作的材料用品。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其他人出工后,这栋有五个中队生活的五层大楼的二层大厅,就是肖楚一个人的天地。当然不出工的人还有三个病号,一个耍赖装病的,两个晚上值夜班白天休息的。除了服刑的犯人,还有一个值班警官。画巨幅背景画不像画小小的板报画,需要的颜料、笔、纸张都必须是能满足巨幅绘画制作要求的,肖楚先在地上用脚步量好与舞台背景画一样大小的尺寸,做好标记,再用粉笔画出一个框来,站在走廊里捉摸用材的大小和数量。
可能是肖楚太用心,没有注意路过的人。听到骂声,肖楚的心才回到这个大厅里,顺着声音一扭头,看到自己身旁的两个人一边开口大骂一边在地上捡散落一地的被子衣服。楞了几秒钟肖楚感觉到好像是在骂自己。因为不知道骂自己的原因,肖楚轻声开口问道:“干嘛骂人?”这一问不打紧,可更加激怒了地上捡东西的两个人,这两人同时放下已经检起来的衣服,走上前就把肖楚的衣服采住,挥拳照脸就打,肖楚反应快,躲过了挥过来的拳头,把一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个子拦腰抱起来说:“干嘛打人?有话好好说吗。”另一个看到没打上还被抱起来,怒气冲天地上来照着肖楚的小腿就踢,肖楚惨叫一声和被抱着的人一起摔倒。“住手!”值班的警官大吼一声走出值班室,来到踢肖楚的这个犯人面前,一把采住衣服像拎小鸡一样给扔了过去,然后指着这个甩过去的犯人骂道:“你他妈的想加刑是吧?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边骂一边走回值班室,拿来手铐,直接上去准备把这个踢人的犯人给拷上,这个犯人知道惹祸了,胆怯地忙跪在值班警官面前磕头求饶。值班警官不理他,强行按住把双手给铐在一起,用力拉起来,带到靠墙的地方,让这个犯人站好别动。
值班警官又回到值班室搬来一把椅子摆到这个被铐住的犯人对面。刚想坐下,看到肖楚还躺在地上痛苦的柔被踢疼的腿。宋警官有交代,不仅要优待肖楚,还要多加照顾,肖楚是这栋楼里的大熊猫。这第一天才刚开始,就被这里的犯人给欺负,值班警官满是歉意地跑到肖楚面前蹲下,轻轻地把肖楚的裤子往上褪去看踢得重不重,一边褪裤子一边关爱地问:“是不是很疼?”本来的确很疼,但被警官这么一呵护,疼痛立马感减少了很多很多,肖楚充满无限感性心悦诚服地说:“不疼,不疼,谢谢你警官!”值班警官把裤腿推上去,看到一大片紫色,愤怒地抬头看一眼被铐住的犯人,又回头看着肖楚说:“都成这样了,还不疼?你是怕我处罚他吗?”肖楚强笑着说:“不是,我也不认识他,但是,他也只是火气大而已,警官你手下留情。”值班警官看着肖楚站起来气愤地说:“他把你踢成这样,还给他留情?把你留在这里是有重大任务要完成,这一下,怎么办?你能瘸着腿画吗?肖楚,你听我的,不管事情有多急,今天你都给我安心养伤,待会我打电话让医生过来给你处理一下,然后,你不管干什么,我都让这两个人抬着你,包括吃饭、上厕所。如果他们不小心伺候,还对你使坏你就大叫,我在值班室能听到,记住啊!”
说完,回头把刚才打人的两个人都叫过来,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又把这两个人教训一顿,把一个已经拷上铐子的给解开,照着屁股踢一脚,又继续教训:“你们两个人,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小心伺候肖楚,稍有差池,或者肖楚不满意,我关你们两个人的禁闭。如果伺候的好,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我谁也不告诉,记住没有?”两个打人的犯人小心的回答:“记住了。”值班警官:“像老鼠叫一样,没吃饭?还是糊弄我?”两个打人犯人高声答到:“记住了,保证伺候好肖楚,请警官放心。”值班警官:“滚。”这两个撒腿就跑。值班警官:“往哪跑?回来。”两个人慢慢走到值班警官跟前,不知所措地搓着手,值班警官:“我让你们滚,是让你们过去伺候肖楚,你们干嘛跑啊?”打人的两人犯人不知道怎么回答,肖楚笑着说:“警官,你让他们滚,他们只能滚。”值班警官听肖楚这么一说,笑笑说:“嗯,肖楚说的对。但是,我的意思是过去照顾肖楚。”两个打人犯人看警官心情好啦,也大起胆子来说:“你说滚,我们只能滚。”值班警官回头看看这两个犯人,假装生气的说:“怎么?来劲了是吗?我让你们滚,你们滚了吗?现在给我滚,我看看。”这两个犯人本来就是个赖皮,知道值班警官是开玩笑,都猫着腰比划一下假装滚。值班警官起来,照着这两个的屁股,各踢一脚,这两人假装踢得很重,接力滑出去很远,打个滚起来对着值班警官笑,值班警官肖楚都被惹笑了。
值班警官走了没多久,监狱医院里的医生来给肖楚检查治疗,在两个打人犯人的协助下,伤口包扎完备,医生交待几句注意事项走了。这两个打人犯人还真听值班警官的话,极其热情极其小心地服侍着肖楚。包扎伤口用的纱布比较厚,裤腿退不下来,这两个就给找来一条旧传单,撕成几块,细心的把这受伤的一整条腿都给包起来,然后又把刚才两个人抬着掉落的一床被子给铺到靠窗的地上,把肖楚抬到跌落成四层的被子上。肖楚看着这两个不停忙活的小伙子笑着说:“你们把人家的被子给我铺上,他们出工回来看到怎么办?”高个子打人犯人站起来深深地叹口气对着肖楚说:“大熊猫,把你服侍好是最重要的,哪里还顾得上管他们。”矮个子打人犯人接话道:“你是这里的红人,是他们的宝贝,我们好好伺候你,你可千万不要告我们的状,最好不要让宋警官知道,是因为我们受的伤。”肖楚笑着对矮个子犯人说:“我也是犯人,你们对我又这么好,我怎么会去告状?问题是值班警官要说怎么办?”高个子打人犯人:“大熊猫,这你得想办法,你是宋警官专门安排在这里画画的,看到你这样,肯定要问。”肖楚:“我就说是我不小心摔倒碰的。”矮个子打人犯人:“这不行,他会问这里的值班警官。”肖楚:“这样,他们收工回来是下午,现在还不到中午,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们把值班警官叫来,我替你们向他求情,怎么样?”两个打人犯人高兴地一直叫好,突然楼道的大铁门在响,值班警官走出值班室去开门。这里两个打人犯人已经看到宋警官进来,胆怯地指指肖楚,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很快地消失啦。
事与愿违,宋警官回监舍来是看肖楚画画的,到大厅看到肖楚被包成这样,急切地大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肖楚,谁欺负你啦?”值班警官跟过来说:“哦,老宋,你别担心,是这样,你们出工后,肖楚在大厅里打画画的格子,可能是太专心,不小心把两个抬着东西的犯人的被子给碰掉了,三个一场误会厮打的过程中,肖楚受了点小伤,没事的,养养就好啦。”听明白是打架打的,宋警官被气的怒火攻心,指着值班警官严厉地说:“打人的人来?”已经躲到屋里的两个犯人听到宋警官发火的声音,不敢再待下去,一起跑到宋警官面前跪下磕头,一边磕一边哭着说:“是我们的错,宋警官饶过我们这一次,求求你,求求你……”宋警官越听越气那能饶这两个兔崽子,照着脑门一脚一个全给踹个面朝天,然后双手叉腰大骂道:“你们他妈的胆大包天,昨天晚上,今天早上,我交代过多少次了?肖楚要给我们干大事,把他当大熊猫对待,你们拿我的话但放屁?警察都不能动他,两个小小的犯人居然敢打我的人?小李,马上通知禁闭室,这两个人统统给我关禁闭,关一级禁闭。”一级禁闭室听说只有三平米大小,并且特别矮,吃饭极其简单,一关就是一个月,在里面真是度日如年。听到这话,两个打人的犯人极度恐惧地从地上爬跪过来求宋警官,宋警官理都不理。
不一会禁闭室的四个警官已经来到宋警官面前,打过招呼后,两个警官上去把两个打人犯人全给铐起来,然后两人一个两人一个架着要走,肖楚硬撑着从被子上趴下来,跪地求宋警官,宋警官向禁闭室警官挥挥手,两个打人犯人被带走。待犯人走后,宋警官蹲下来查看肖楚受伤的腿,看完后笑着安慰道:“肖楚,我知道你好心,但这两个打人的人必须要关禁闭,你要理解,这里是监狱,不严惩,怎么能把犯人管住?”肖楚苦笑一下说:“听说那里很苦,要关一个月,还不把他们给关疯了?”宋警官柔情地笑着说:“关一个月是吓唬犯人的,最多一周。你能下地走路我就放他们,放心啊。我要再找两个人来照顾你,让你尽快恢复。”说完,起来向值班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