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一阵剧烈的翻滚,沐竹君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牢牢将这三人与那死去女子的面孔记住。
紧接着,其中一名男子伸手将那带胎盘的孩子冰封了起来,另一名男子双手聚拢,一股火焰从他掌心涌现,落到女子的尸体身上,半刻钟后,女子的尸体便会尽数化为灰烬。
这两个人,竟然都是高级元术师!可他们修习元术非但不是为了保家卫国,对抗奸邪,反而将恶手伸向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沐竹君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善人,都痛心得无以复加,这个世界真的如此无药可救了吗?
她悄悄退出了院子,神色惨白地回到月岭等她的地方。
月岭见她神色苍白似鬼,眼皮猛地一跳,却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怯意,迎了上去。
“小姐可看见什么了?”
沐竹君无力地摇了摇头,她并不打算说。
“我们速速离开这里!”
月岭不敢再多问,连忙应下,带着她离去。
两人往下山的方向走了约摸两里路,便看到一个沉睡的村子,刚好村头有一家茅屋依旧亮着烛火,在沐竹君的示意下,月岭上前去敲了敲那家屋子的门。
屋内明显有人活动的声音,可却迟迟不见人开门,月岭不禁又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开,但这次屋内却传来了一道沙哑中带着一丝戒备的女声:“谁啊?”
“我们是上山采药人,迷了路,请问能在此借宿一晚吗?”
“鄙舍简陋,恐招待不可贵客,还请客人另觅他处吧。”
屋中之人明显很有戒心,正当月岭不知该如何回话之时,身后的沐竹君已经走了上来,温声道:“大娘,我们并无恶意,实在是找不到歇脚的地方,才冒昧前来叨扰的。若是大娘肯行个方便,给我们提供些热水与干粮,我们愿意以客栈租金两倍的价格予以报酬。”
沐竹君话音落下没多久,“吱呀”一声,那紧闭的木门便开出了一条缝隙。
开门的是位约摸四十出头的老妇人,她先是警惕地将两人打量了一遍,见他们长相并不像坏人,这才将门完全打开:“进来吧。”
沐竹君让月岭先进,自己尽量与老妇人保持距离,自己身上的寒意过到别人身上。
待进了屋子,他们才发现原来屋内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女人眼中有些怯意,见他们进来,似乎有些害怕地往墙角缩了缩。
屋内只有一盏煤油灯,老旧的窗户被寒风吹得吱呀吱呀地作响,女人穿着厚厚的带补丁的麻衣,身上盖着一张补了又补的薄被,老妇人进厨房给他们烧热水去了。
桌面上放满绣好了的手绢,女人不过看了他们一眼,便又在昏暗的灯光下继续着手中的活,还时不时用手揉自己酸痛的眼睛。
老妇人拿了热水和一些黑馍馍出来,尴尬地笑道:“寒舍只有这些粗食了,就着热水吃好下咽一点。”
两人接过那像砖头一样硬的馍馍,咬了一口,差点没把牙齿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