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义还能在家里再待上大半个月,所以船三儿也能回自己的船上抱着他儿子再亲上大半个月。赵成义派了一位亲兵盯着他,不怕他乱说话,也不怕他乱跑,同时并没有骚扰船三儿的妻子和孩子。
船三儿的妻子对于船三儿说的“赵将军瞧上我的本事了”这话将信将疑。
不过,他妻子对着自己的丈夫打量了半天,觉得赵将军眼睛再瘸,品味再独特,也不可能是看上自己丈夫的姿色了,那赵将军为何一定要把他带走?莫非真是瞧上他的本事了?船三儿的妻子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丈夫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最后只能把原因归结为赵将军不是一般人,想法也不一般。
船三儿的妻子高兴地说:“你放心去吧,我们娘俩就在船上等着你回来。”
她以为得了赵将军看重的丈夫能有好前途。知道真相的船三儿只觉得悲从心来,又无处话凄凉。
卷毛几个都被赵成义打发去了云安城中。在他们还没有回来之前,祁明诚只能耐心地待在家里等消息,顺便跟着赵成义学武。在这个时空中,如金庸、古龙中的那种神奇功夫自然是不存在的,但是如果能够找到师承,坚持不懈地练上几年,其实也能达到“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的效果。
赵成义的拳脚功夫都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一招一式都很干净利落,不华丽,但很犀利。
祁明诚一直在坚持锻炼身体,如今见赵成义真有心教他,自然学得非常上心。每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两人就在院子里比划上了。祁二娘打着哈欠从她那屋走出来,见到了这一幕,心情很复杂。
“不对不对,大腿要绷紧。”赵成义手上拿着一根木棍,说着话就在祁明诚的大腿上戳了一下。
祁明诚赶紧把大腿上的肌肉绷紧了。
赵成义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屁股呢?你的屁股又不听话了。”说着,他把右手上的棍子腾到了左手上,然后用右手直接在祁明诚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屁股再往下移一点,保持住!”
祁二娘扭身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赵成义脸上的表情非常正直,祁明诚同样也不扭捏,他们之间的气氛无比纯洁。
只是,祁二娘心里存着事情,难免会觉得……算了,还是她多想了吧。
“这个动作太难了。”祁明诚的这句话是从牙根里挤出来的。
“你体力不行。坚持啊!我去厨房摸块辣豆腐吃。”赵成义瞧着祁明诚一副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的表情,一点心疼的情绪都没有,“我出来时,你这个动作要是还像现在这样标准,就算过关了。”
辣豆腐算是熟食,是可以直接吃的。赵成义仗着自己身体好,也没有加热,拿了块冷豆腐,直接掰成了几块,然后三口两口吃完了。赵成义这才觉得自己空荡荡的胃舒服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赵成义最近总觉得自己饿得特别快。别人都是一日两顿,他一日四顿都不够,大半夜还要爬起来觅食。
赵成义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腹部的肌肉纹路还是相当明显,并没有退化成肥肉。
赵成义松了一口气。
院子里,祁明诚一直在咬牙坚持着,他已经是数着秒再过日子了。一块豆腐能吃多久啊!赵成义怎么还没有出来啊!他背对着厨房,因此看不到厨房那边的情况。其实,赵成义一直都在看着他啊。
赵成义钻进厨房,直奔豆腐,整个过程都用不了十秒钟。然后,他就倚着厨房的大门,看着祁明诚那已经开始发抖的小腿肚子,把一块辣豆腐吃完了。然后他就保持着倚门的动作继续看着祁明诚。
祁明诚的体力其实比赵成义想象中要好,所以赵成义也生出了几分爱才之心,更认真地训练祁明诚了。祁明诚一直以为自己现在接受的训练是最最基础的新兵训练,于是不敢叫苦不会说累,但其实赵成义估摸着他的潜能,又见他确实能够吃苦,就给他加了不少餐。所以,祁明诚每天都能累成狗。
估摸着祁明诚是真的要坚持不住了,赵成义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把自己的一只胳膊递给祁明诚,嘴里带着嫌弃地说:“好了,先扶着我的手站一会儿吧。你大腿和屁股上的肉都要再练练,像现在这样软趴趴的能有什么力气?下盘不稳,手上的功夫练得再好也没用,别人能直接把你撂倒了。”
祁明诚攥着赵成义的手腕,动作幅度很轻地原地踏步了起来。这是放松肌肉的一种方法。虽说祁明诚现在大腿根那一块很疼,但如果他立刻坐下休息的话,等会儿会更疼,放松肌肉是很有必要的。
赵成义见祁明诚休息得差不多了,把两个布袋子丢给祁明诚,说:“今天的招式就先学到这里。把这个绑腿上,我带你出去跑几圈。等我们跑完了回来正好能吃早饭。”布袋子里装着两个铁疙瘩。
“回来后得先洗个澡,一身臭汗,我吃不下饭。”祁明诚说。
“啧,你们就是讲究!”赵成义蹲下/身,亲自把铁疙瘩系在了祁明诚的脚上。
祁明诚看着赵成义头上的发旋,说:“这不是在自己家嘛!要是我也在军营里待着,每次训练完直接开饭,去晚点没有饭吃,肯定就不讲究了,先抢四个大馒头再说!拿筷子插,一根上插两个!”
赵成义起身,笑着说:“走,跑步去吧。跑完回来,保准你能吃四个大馒头!”
在崎岖的山路上跑完步,祁明诚最后是被赵成义拖回家的。祁二娘知道祁明诚的习惯,洗澡用的热水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祁明诚喘着气说:“赵、赵校尉,你行行好,把我拎到浴桶里面去吧。”
“赵校尉”算是他们之间的玩笑话。面对魔鬼教官似的赵成义,祁明诚下意识就喊了他的官职。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赵成义毫无同情心地笑了起来,而且他还笑得非常畅快,“对了,今天晚上睡觉前,你一定要记得提醒我,要拿药酒给你推一推。不然,你明天早上估计要爬不起了。”
“前、前两天的训练也没有这么累啊!今、今天,你真是太狠了。”祁明诚说。
赵成义把祁明诚按在了椅子中,毫不留情地说:“前两天是要给你一个适应期,而且我也需要了解一下你的能力。从现在开始,每天都会这么累了。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把热水拎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长期服用灵水的原因,祁明诚的恢复能力不错,洗过澡就觉得自己再次活过来了。他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赵成义就进他的屋子,帮他把洗澡水倒了。很快,赵成义拿了块帕子出来。
赵成义把帕子丢在祁明诚的头上,脸上又露出了嫌弃:“头发还在滴水,快擦擦。”
“胳膊抬不起来了。”祁明诚苦着脸说。
赵成义才不信他这话呢,走到祁明诚的身边,一边帮他擦着头发,一边揭穿了他的谎言:“酸疼确实是有些酸疼的,但是哪有抬不起来这么夸张?你要是真抬不起来了,等会儿怎么拿筷子吃饭?”
祁明诚故意抬杠说:“我让我二姐喂我!”当然,这个事情羞耻度太高了,他就是说说而已。
祁二娘正把菜端到桌子上去,路过院子时听到这句话,连忙说:“让二叔喂你吧,我还要先喂你外甥女吃。”她的二叔就是指赵成义。她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迅速低下了头,快步走去了厨房中。
要知道玉珠儿她爹都从来没有帮自己擦过头发啊!祁二娘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算着三妮也该来信了吧,她知道的东西比我多,这个事情还要找她商量商量。”祁二娘喃喃自语。她其实并不打算干涉祁明诚的感情问题,毕竟她已经是个出嫁的女儿了,按照此时人们的观念来看,出嫁女的手不能在娘家伸得太长。只是,如果祁明诚最后真和男人在一起了,子嗣是个大问题。
此时的人们重香火,重身后事,如果没有了子嗣,活着时或许不受罪,但死了之后呢?
过继是个不错的办法,然而祁明诚想要过继,就只能从祁氏的宗亲中过继。说真的,祁二娘对于祁氏宗亲毫无好感,上梁不正自然下梁要歪,祁二娘怀疑从宗亲中过继来的孩子都不一定能养得熟。
而且,他们凭什么要便宜了宗亲呢?
院子里,祁明诚不知道自家二姐已经想得这么远了。他对赵成义说:“你说的药酒,不会是你屋子里那一罐臭烘烘的东西吧?我一开始还以为那是你的夜壶,佩服你能把尿撒进那么小的口子里。”
赵成义:……
“可它效果好!是西北一位老大夫家祖传的方子。”赵成义极力推销着,“更何况,我推药酒的功夫是一流的!推到一半,估计你就能舒坦地睡过去了。只要你睡着了,也就不觉得那东西臭了。”
信了你个邪!推药酒时仿佛能听到自己的肌肉发出了哀鸣声的祁明诚默默竖起了一根中指。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