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入洞室,总算逃过一劫。
“好险,好险!”乞仙何方晓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道。
邝心音望着蒙面人,万分不解地道:“爸,你是怎么回事啊?!”
要是他看着那颗虎牙不悲伤不流泪不叫喊着“广儿广儿”的,邝心音怎知他是谁。
她从种种迹象上看出来,这人就是她那个已经被火烧化了的爹爹邝顺朝!
他现在活得好好的,那么被火化的自然就不是他了。
他干嘛要唱这一出,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他以前可是不会武功的,可是现在看来,只怕功力还要高过自己。
他怎么会武功,又是跟谁学的?
邝心音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本来在下面就要问他,可是偏偏那洞水又开始反涌起来,让几人失魂落魄。
蒙面人与邝心音的目光对了一眼赶紧挪开——他那猥琐的旧病依然存在,就算拥有了超强武功也改变不了。
他没有回答邝心音的问话,回头看着虎牙,眼中再次现出仇恨之色,咬牙切齿地道:“都是她都是她,广儿你才惨死的,我一定要杀了她为你报仇!”
“爹,是谁杀了哥哥?!”邝心音从他那满面怒容上,知道他已经晓得谁是凶手了。
“秋失月!”邝顺朝眼一瞪恶声恶气地道,“除了她还会是谁?!她不是说你哥哥是掉下悬崖而亡吗,可他的虎牙却在这出现,这不明摆着是在骗咱们吗?她还说没有找到宝藏,原来是隐瞒着咱们,他准备据为己有才是真。他们都来过这里,她为了达到独吞的目的,所以杀死了你哥!这个白眼狼,我一定要杀了她!”
“哥哥跟她一道下山,却只有她一人回去,原来哥哥是被她害死在这里了!”邝心音本就恨透了秋失月,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我也要杀了她给哥哥报仇!”
乞仙望着蒙面人,心想这人伪装得竟然如此之好,就是自己的女儿竟然也不知道,先时还一口一个前辈的叫得很是亲热。但是他那里知道他敬重的帝女的父亲却是“死”了的,而且帝女还是亲眼看到将他的尸体放好后才在上面架了好多好多的柴烧掉的。
“一定要给你哥哥报仇!”蒙面人语气高昂地道,“这才不愧是我邝顺朝的女儿,才不愧是邝家的子孙!”
“爸,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邝心音又说出她的疑惑不解。
“心音。”邝顺朝一把扯掉蒙面布巾道,“为父跟着你们到了这里,你难道还不明白为父的心思。”
“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姑姑的这些东西?”邝心音似明白又不是很明白地道,“你费尽心思唱了这一出,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姑姑的东西,岂能给了外人?”邝顺朝道,“那个白眼狼本来已经找到了宝藏的所在,可是她回到鹰山神院后,却隐瞒了事情的真相,这不明摆着是想独吞你姑姑的所有东西吗?!她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想办法?”邝顺朝冷笑了两声道,“但是他们的口风很紧,为父从从京师跟到大漠,又从大漠跟到这个小山村,可是始终没有听到他们说到此事。不得已之下,为父才授计于你,让你们掳走他的父母逼迫他们说出藏宝之处。”他说着长叹了一口气又道,“可是眼看就要到手了的东西,却又被无情的河水给冲得一个也看不到了。难道真的是冤魂不肯?”
他最后那句话,可谓是隐晦之极,让邝心音也没有听明白。
他的意思,是按夏侯宇天的话说,夏侯宇轩也为那些宝贝付出过心血,所以按理说他们也应该有份,但是强者为王,他们斗不过邝心音,自然也就不想得到分毫,但是最后偏偏被夏侯宇智给搅了局,让一切都化为乌有。难道这是夏侯宇轩的冤魂作怪?
邝顺朝前思后想,是以才有感而发。
邝心音此时来到了藏宝处,也不再为这事犯愁,她最想知道的,除了他爹诈死的目的,就是他怎么也会了武功,而且还高到了让自己自叹不如的地步。
她听他说出原委,又问道:“那你的武功,又是跟谁学的?”
邝顺朝之所以会武功,而且还成为了一流高手,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
他向来喜欢爬到高山上去采药,就是天山也去过几次,与武功结缘,自然就是在天山上的奇遇。
邝英教众人武功时,他因为自卑作祟,也就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学,但是私下里,却有板有眼地操练。
招式与练气,他在采药休息之时便练上一会。
一次上天山采药时,在一个洞室之中休息,不经意间看到洞壁上刻划着一些人物。那人物摆出的姿势各不相同,但是动作却是连贯的。傍边还有一行正楷小字,写道:吞天纳地采气法,恒之,可修得金刚不坏之身,上天入地之法。
他很是奇怪,加上被金刚不坏,上天入地八个字深深吸引,于是在洞中依样画葫芦地学起来,直到烂熟于心方才罢手。
他回到鹰山神院后,每日早早起来,便溜到山上去练那吞天纳地采气法及虎王狂招。久而久之,当真一飞可以冲霄,出手可以断碑,他见这种功法如此神奇,更加勤修苦练虎王狂招,从而达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他的目的是为了强身健体,所以也就没有到处显摆,是以人们从来不知道他是个深藏不露的行家里手。
他的内人因为勾搭夏侯宇轩而死在邝英手里,鳏居之后的日子自然是难熬的。
刘妞为了打探到有关宝藏的事,以色相诱,是以探到了秋失月什么时候下山,从而导演了江湖血案嫁祸秋失月。
邝顺朝也曾偷听到过什么“牛肚藏青蚨”,什么“人从猪圈出”之类的话,但是他却琢磨不透这些话指的是什么。
他知道秋失月的厉害,暗想刘妞不是他的对手。他原以为秋失月回来之后,必定会告诉大家已经找到了宝藏,让大家去取。可是不但没有一点消息,而且还搭上了自己儿子的一条命。
他那时就猜怀秋失月有私吞宝藏的野心,但是他却隐而不发静观其变。
秋失月再次下山后,他以为她会去取宝藏,一心想跟下去,但是知道自己不辞而别会让鹰山神院中所有人惊慌,明言告知他们又不让自己去,于是深思熟虑之后,弄出了诈死这出戏。
那被烧得只剩下一点硬骨,是他事先预备好的一头野狼。
他暗中跟随着秋失月,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可是却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
他不得以之下,便告知了邝心音这一消息,并且要他怎么怎么做。
他愿想继续扮演着蒙面人,以利于行事,不想当看到邝广从小佩戴的虎牙饰品时,因为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才暴露了身份。
邝心音弄清楚前因后果,加之想到哥哥惨死,情绪激动之下,扑进他的怀里哭叫道:“爸,真是苦了你啦。”
“心音不哭,心音不哭。”邝顺朝抱住女儿,语气坚定地道,“待出了洞,咱们就去杀了秋失月,为你哥哥报仇!”
他的语气很重,话声在洞室中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