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珏飞身掠到井源与平章卯那孩打斗处,对井源道:“都尉,咱们被包围了,不可与此人久战,快想办法突围。”
井源拼了全力,斗不败平章卯那孩,正感到力不从心时,幸好王玉珏赶了过来。
井源听了他的话忙道:“你给我阻住这贼人,我去指挥队伍突围。”
井源言毕,拨转马头飞驰而去,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王玉珏。
平章卯那孩所率瓦剌兵见自己人从明军后面反围上来,立刻欢声高叫着挥舞兵器冲杀了过去。
井源打马而回时,呼延雷已率领护卫队迎接过来,簇拥在他身周。
井源回到本部人马之中,立刻大声喝止不战自乱的部下,随后组织人马向外突围。
明军在他的带领下,挥舞刀枪浴血奋战,只求能获得一线生机。
平章卯那孩见朱家女婿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气得双眼圆瞪,对近前的王玉珏怒道:“臭小子,你竟然把我的对手替走了,老子可是还没有过足瘾啊。”
“那我陪你把瘾过足。”王玉珏笑脸盈盈道。
“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儿,竟然敢说这样的话,看来你们南人都喜欢吹牛皮。”平章卯那孩看着远去的井源道,“只有那小老头,才能让老子用得上力气。你小子不配和我过招,给我滚一边去!”
“你不要自以为是,以貌取人。”王玉珏拦住他的去路道,“你打赢了我,自然就能过去了。”
“你这小子,真是——”平章卯那孩掻着头皮道,“你们汉人的话叫什么?不撞石头不回头?不见官府不掉泪?”
王玉珏闻言甚觉好笑,便依他道:“对,我就是不撞你这块石头就不回头,不见你这官府就不掉泪。”说着驱马迎了上去。
“啊呀呀!”平章卯那孩气得大叫,“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石头、知道官府的厉害!”
他喝叫之时,铁棒已经高高砸了下来:“你自寻死路,休怪老子不手上留情。”
铁棒砸下之时,王玉珏已经驱马前窜。
平章卯那孩一棒砸空,棒势不减,立刻左扫,向王玉珏后背拦腰奔去。
王玉珏闻得风声,身子歪斜在马背右侧,那铁棒擦着左肋而过。
平章卯那孩收住棒势,驱马追了过去。
王玉珏猛然拨转马头,又向他迎了上来。
平章卯那孩又是一棒奔他头颅横扫过去。
王玉珏待那棒即将到时,立马伏在马背上,铁棒带着风声从他背部上空一啸而过。
平章卯那孩见对方一味躲闪,气得勒缰止马道:“你总是躲躲躲躲躲,这种打法太没意思,我还是找那小老头打去。”说着就要驱马疾驰过去。
“我不躲了,咱们好生打打。”王玉珏又催马过去拦住他道,“这次,咱们动真格的。”
他之所以要缠住他,是因为这人实在太过凶猛,他若杀过去,只怕会血流成河。
王玉珏说话之时,挥起从地上随便捡起来的一把大刀砍了过去。
“真打,很好很好。”平章卯那孩喜叫着挥棒向砍过来的大刀扫过去。
刀棒相撞,轰然巨响,一团火花从碰撞处炸开溅射,煞是绚丽。
“你小子会使魔法?”平章卯那孩见自己的铁棒竟然没有扫掉他的大刀,张大双眼愕然片刻,望着王玉珏问道。
“我是人,不是妖怪。”王玉珏淡然自若地道,“这个自然也就不是魔法。”
“老子不信,你那身板,竟然能与老子抗衡,你使的一定是魔法。”
“不管是什么,反正能让你过足瘾。”
“嘿嘿。”平章卯那孩孩子般笑了笑道,“好,那咱们就好好打一架,把瘾过足。”
他说着催动马匹,挥舞铁棒,用尽全身力量任意打砸。
王玉珏手中刀虽然薄小,但是与铁棒碰撞交击时,丝毫也没有败象。
他只想缠住他,不让他去伤害更多人,要是真想打败他,只消用上雷电绝学,就会分分钟让他躺在地上。
他知道平章卯那孩之所以如此勇猛,只不过是仗着有一副高大身躯和一身天生蛮力。
蛮力与高深的内家功法较劲,只有败北的份。
平章卯那孩见对方瘦弱的身体里有能与自己抗衡的力气,先是疑惑,继而是佩服。因为打得酣畅淋漓,全身筋骨活动得异常舒服,平章卯那孩甚是高兴,连连叫道:“没想到你比那小老头还有劲,让老子这身筋骨活动得象喝了美酒一样舒服。过瘾,真过瘾,老子好久没有遇到过你这样有实力的对手了,今天老子一定要过足瘾。”
平章卯那孩高兴地欢叫时,把铁棒挥舞得象旋转着的车轮,呼呼生风向王玉珏碾压过去。
王玉珏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手臂和大刀身上,使出挑拨磕撩,使平章卯那孩打砸过来的铁棒不能挨身。
“啊呀呀呀呀!”平章卯那孩越打越有劲,嘶叫之时,把全身力气全都使出来了。
他就像一匹被关押了好些时候的千里马,一旦脱缰,就要撒欢,非要把积蓄的力量释放出来,全身方才舒坦。
王玉珏将内劲使到恰到好处,既不赢他,也不输给他地奉陪着他,让平章卯那孩有棋逢对手的感觉,也就会起起争强好胜的雄心,非要把对手打压下去方才罢休。
平章卯那孩确是有此心思,是以方才越打越是兴起,把追杀朱家女婿的事情完全放在了一边。
王玉珏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井源压制住不战自乱的明军,有计划有步骤地向外突围。
冲在前面的明军遭到瓦剌人的无情剿杀,一个个挨次倒了下去,尸体相挨的密度,让人看不到下面的泥土!
后面的明军失魂落魄,心生怯意,两股战战不敢向前而行。
“护卫队,给我杀出一条血路!”井源举起偃月刀,声嘶力竭地大声命令道。
“都尉,我们保护你要紧。”呼延雷不敢离他左右,闻言垂首恭敬地道。
“出不去,你们围在我身周又有什么用?!”井源怒叫,“快给我冲在前面!”
“是!”呼延雷应声之后,望着近前之人道,“快刀队,保护都尉安全,其余的,全都给我冲在最前面去,杀出血路,护送都尉突围。”
王玉珏不在此处,护卫队就只有让呼延雷来指挥。
“遵命!”众护卫队员应声之时,纷纷拿起各自得心应手的兵器,越过颤抖不已的明军,向冲上来的瓦剌兵士迎击上去。
众护卫队员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以一当十的勇士,敢于拼杀的虎贲。他们一出手,情况立刻反转,挨个倒下去的、是人高马大的瓦剌人,他们的尸体,也将泥土遮盖,一直向远处铺过去。
井源在快刀队的簇拥下,紧跟着浴血奋战的护卫队,向外围杀出。
凭着护卫队的勇猛,井源一行终于杀到了外围边沿。
身后,其余瓦剌人又追杀过来。
“护卫队,调头击杀追兵,保护都尉突围成功。”呼延雷又命令起来。
冲在前头的护卫队闪在一边,让过井源一行,挥舞起兵器向穷追不舍的瓦剌兵士迎击上去,无情的杀戮又在耀眼的锋刃光芒下展开。
瓦剌兵的哀嚎换不来同情,就像刚才明军的惨叫得不到怜悯一样。
井源将偃月刀如切西瓜一样斩劈着瓦剌人的脑袋,一路向外杀去。
眼看就要突围成功,突然凭空响起一声惊雷:“朱家女婿,休伤我儿郎,我勃罗在此,容不得你随便撒野!”
井源闻言看过去,只见一个如门神一样的瓦剌人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