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师月用假头皮抱住的头发涌出后,一下子把眼睛遮住了。视线被挡,她忙用手去拨。
曹华三人趁此时机一拥而上,妄想抓住她的双手。
黄山松看得真切,双脚甩开脚镫,右手一拍马鞍,身形立刻飞起,人在空中时,已将几枚铜钱掷出,分打三人魔爪?
杨天飞几人听得有物破空而来,感觉不对,赶紧向后退闪。立定身子异口同声喝道:“小子,竟然敢搅局,怕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这些人渣,小爷要是怕了你们,早就绕道走了。”黄山松不改常态,依旧翘着嘴角微笑。
秋师月把头发扎好,提着佛珠鞭静静地看着给自己解围的这位公子哥儿。
“小子,大爷们要你知道多管闲事的后果!”何方怒斥一声,将刀高高举起。
“小姐,你且退在一边,让我来收拾他们。”黄山松看着秋师月叮咛道。
“多谢侠士相助。”秋师月抱拳一揖退在一边。
“小子,看刀!”何方说话之时,挥刀扑了过来。
曹华与杨天飞也挥舞兵器赶来从旁协助。
黄山松以极快的手法拔出剑,向来刀迎去。
清脆的金属碰响声中,耀眼的金星四处乱飞。
何方感觉有一股劲力透过刀身向自己身上传透过来,让他那庞大的身躯也站不稳脚步,登登登向后退了几步。他站稳身子时,眼中流露出诧异,随即不服气地睁圆了双眼。
黄山松逼退何方后,手中剑左右一荡,又已撩开了杨天飞和曹华的大刀。
“小子,有两下子啊。”曹华由衷地赞了一声,手中大刀后闪之时,划了一道弧线,拦腰扫了过去。
杨天飞与何方不甘落后,也将手中兵器舞起一片刀光奔黄山松砍斩而去。
黄山松沉着冷静,挥剑力斗三人。
秋师月退在一边,冷冷地望着汤山宏。
汤山宏袭击不成,见秋师月注视着自己,怕她对自己不利,便将吹针管衔在嘴里防范。其实秋师月是提防他对相助之人突下杀手,而他则因戒备而不敢如此。
此时曹华三人不像先时那样有所顾忌,大刀全是大开大合的猛砍猛杀,恨不得将黄山松大卸八块。
黄山松的行云流水剑飘逸灵动,快疾绝伦,或挑或撩,或挡或阻,让那三把大刀无从得手。
三人越打越是眼红,越打越是愤慨,因气而恨,因恨而慌,因慌而乱。三人慌乱之下,不再讲究什么章法,手中武器只管乱砍乱斩乱削乱劈。
黄山松气定神闲,泰然自若,手中剑有章有法,稳而不乱。
“铛!”地一声碰响后,再是“咯嚓”一声金属的断裂声传出。声响过后,何方手中的大刀便只剩下了半截。他惊愕之际,慌忙后退,与汤山宏站在一起。
汤山宏有了何方做伴,他的吹针开始向黄山松瞄准,伺机而发。
秋师月将佛珠鞭紧紧握住,小心防范着。
曹华的大刀带着凌厉劲风劈向黄山松的左臂,杨天飞从后攻击他的右肩。
黄山松手中剑一招“飞云流长”以然使出,剑势暴涨之时,变化莫测之中,那剑身好像长长了一样,擦过曹华的大刀,向他握刀的手指消去。
曹华见自己的大刀与他青锋长短并无悬殊,但是自己的大刀离他还有尺余,可是他的剑却已经到了自己刀柄处,而且还是自己先动的手。这只是瞬间之际,他心中还在疑惑之时,除拇指之外,其余四指在剑锋划过之后全都掉落地上。
“哎哟!”曹华痛呼之时,大刀当啷落地。
黄山松削掉曹华的手指时,身子急往左闪,杨天飞的大刀正好落下他将才右臂的位置。
杨天飞大刀落空之时,黄山松的剑柄马上反撞,“笃”地一声,在他胸膛上重重地撞了个结实。
“啊!”杨天飞惨叫之时,左手急忙捂向胸膛,手触处,湿湿的液体已经将衣衫浸染,并快疾地向四周蔓延。
汤山宏见对手短时间内连伤自己两个兄弟,立刻鼓气一吹,那飞针闪着银光脱管而出。
警戒十足的秋师月看得真切,佛珠鞭立刻甩动。
“叮当”一声,那飞针被铁佛珠撞击得反飞而回。
“滚!”黄山松看着受伤的二人叱喝一声。
二人还以为对方要趁机赶尽杀绝,所以恐惧地看着他,料不到对方网开一面,愿意放自己几人一条生路。曹华与杨天飞相互搀扶着匆匆离去。
汤山宏见自己的飞针被假尼姑击落,气得双眼环瞪,又往管子里塞了一颗飞针,眼睛滴溜溜直转,看样子是在寻找目标。见曹华与杨天飞落荒而走,也只得和何方跟了上去。
汤山宏虽然往前走,眼珠却往外斜眯着,继续寻找目标下手。麻醉针虽然不能让人死于非命,但是有一人昏迷不醒,也可以让他们着慌一阵子,这是汤山宏所要的目的。
肖香香与阿东阿西站在一边,见几人落败而走,心中大慰,警惕之心顿时荡然无存。
汤山宏见有机可乘,急步行走之时,猛地一转身吹动飞针。
飞针很是细微,在空中飞行因为阻力很小而显得甚是快疾,待肖香香听得异响欲躲时,脖子上一疼,她便向地上倒了下去。
“香姐姐,香姐姐!”阿东阿西见她突然如此,吓得惊异莫名,失声连连呼叫。
秋师月与黄山松听得二人叫声有异,忙向那边看去,见肖香香躺在地上,急速奔了过去。
待知道是怎么回事时,黄山松气得愤声道:“这个人渣,真该杀了他!”
他说着站起身抬眼一看,几人已经去得远了,只得作罢,恨声道:“下次见到你,我非宰了你不可!”
“这是麻醉针,没有毒,不碍事的,过一会这位妹妹就会醒过来。”秋师月见那针叮处没有异常反应,便对他安慰起来。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黄山松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望了她一眼道,“小姐心真细,我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的秋师月,因为有了头发的遮掩,光光的额头再也看不见,脸部显得更加妩媚,更加秀丽,让人有种一看砰然心动的感觉。
她听得黄山松的溢美之词,嫣然一笑。
黄山松看着那一笑百媚生的玉面,心里骤然一醉,浑身飘飘欲仙。
他话语里透着醉意,不解地问:“小姐天仙一样的人儿,为什么要装扮成出家人的模样?”
秋师月得他相助,感激不已,知他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人,正欲如实相告,想想又只是摇了摇头道:“嘿,一言难尽。”
“小姐似有难言之隐,如是不便相告,那就怪在下问得不合时宜。”黄山松虽如此说,实则是以退为进,他其实是一心想知道为了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秋师月只得道,“我之所以如此做,是为了想抱得杀父之仇!”
“令尊为何人所害?”黄山松慷慨道,“要是我能帮得上忙,一定不遗余力。”
“多谢!”秋师月眼圈红红地道,“我尚在襁褓之中时,家父就被恶毒的人害死了。”她说着泪花涌现,“家父死得很惨,他被仇家用上千斤的铜鈡倒置罩着,外面架起干材燃烧,几天几夜毫不停留,那铜钟都被烧化了,家父,家父自然尸骨无存!”她说到后来泪流满面,哽咽起来。
“这简直是灭绝人性,太可恶了!”黄山松愤然道,“杀父之仇,不得不报!小姐,你的事就是我黄山松的事,我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多谢少侠,多谢仁兄。”秋师月虽在哀伤之中,但还是把他的名字听了个一清二楚,心想真是人如其名,出落得如黄山之松般气宇轩昂,俊逸不凡。
“事情都还没有办,不用谢不用谢。”黄山松闻言赶紧道。
秋师月心想你只怕是过路人说过路话,当不得真。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秋师月就欲起身自行赶路,便对黄山松道:“少侠,师月还要赶路,咱们就此别过。你的相助之恩容当后报。”她说着抱拳拜了拜转身上路。
“唉!小姐。”黄山松望着她的背影叫道,“我说过的话照办不误!”
秋师月闻言驻足回头,脉脉含情地注视了他片刻,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后看过去,她的身材更加让人心动。
“少爷,香姐姐怎么还不醒?”阿东看着他不解地问。
“也许是药力太强了。”黄山松说着望向渐行渐远的秋师月,心想怎能与她失之交臂,千万不要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想着对阿东阿西叮咛了一番,向秋师月追了过去。
肖香香中了麻醉针一个时辰之后悠悠醒转。
她的目光四处搜寻,却没有看到黄山松及秋师月的身影,于是不解地问阿东:“你少爷呢?”
“他,他——”阿东阿西嗫嚅着道,“那假尼姑被人挟走了,少爷追上去解救去了。他要咱们自己回西安,他办完事马上就回来。”
“解救?嘿嘿!”肖香香冷笑了两声道,“我看他是见人家那么漂亮才追上去的吧,他以为我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自从见了那尼姑就与人家眉来眼去,想不到现在竟然如此!我都还没有苏醒他就追人家去了。他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到你们西安去干什么?自作多情,自找笑话,自找苦吃?”她越说声音越大,最后简直是在吼,“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们滚回西安去,我回自己的大草原!”
肖香香说完吼完,自个向一边跑去。跑着跑着,泪水婆娑,哽咽不已。
她的心儿碎了,碎了碎了!
“香姐姐!”阿东阿西叫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