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冰雁面带戾气,下手儿狠,将我的头发真的拽的挺疼的。我觉得冰雁是疯了,要么就是毒瘾发作,反正就不是个正常的人。
“冰雁,你放了我、放开我!”可是这个点,卫生间一个人也没有。我大声儿叫人,但冰雁“砰”地一声反锁上了。
她松开了我,忽然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支针筒,我吓了一跳,那支针筒里已经注射满了蓝色的液体。冰雁不是给自己注射,而是给我!
她对我阴森森地笑:“别怕,百合,一会儿你就觉得舒坦了。这事儿可比和男人过瘾!”冰雁虽然瘦,但是力气很大。她想拽我的胳膊,不过我当然不想她得逞,我要拧锁。
冰雁早看出来了,转过身子就堵在卫生间的门口。“百合,你真没意思!你要知道,这玩意儿价钱可不便宜!可是,我舍不得给自己用,今天我就想让你痛快痛快!”
我当然知道吸毒有瘾,我不会让自己下去。我就和她厮打,只要将针筒扔到地上,碎了,就没事儿了。但是冰雁的手抓的牢牢的,指甲都嵌进了我的胳膊肘儿里。
我真疼得了!我低头咬了她一口,我没咬她的胳膊,我嫌她胳膊脏。我咬的是她的脸。马上,冰雁的左脸就出现一个红红的牙印子。
她火了,还想揪我的头发。
砰……卫生间的门被人撞开了。有力踢门。冰雁正对着门,这样失去重心,啪地一声就两脚趔趄地摔在了地上。
进来的是丁辰!
“百合,你没事吧?”他看着地上破裂的针筒,皱着眉头。
我赶紧摇摇头。
“我就在外面转悠,早听见了里头的声音。我以为你们闹着玩呢,又听着又不像!”他狠狠踢了地上的冰雁一脚,骂道,“皇冠白养着你,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还想上天啊?”
我心一软,丁辰这一脚挺疼的。我想将地上的冰雁拉起来。冰雁也没了刚才的狰狞表情,哀求我将她拉起来。我真的要伸手儿了,可丁辰截住我,将我一把拽出去:“你别管!”
丁辰走的很快,我气喘吁吁地被他拉着,只能脚不停歇地跟着他走,,,我实在走不动了,皇冠的走廊很长很长,我又穿着高跟鞋,脚趾都开始疼了。
“停下,求求你停下!”再这样狂奔,我会窒息的。白天照顾妈妈,晚上来皇冠上班,昼出夜伏,我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身体差不多垮了。
可是丁辰压根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故意和我恶作剧,脚下开溜的像溜冰。最终,我脸色苍白一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才松开我的手。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仅仅因为卖笑,这里的姐妹们都这样没尊严吗?不管我从事哪一职业,我终究是人,我不是狗啊。
丁辰面色阴沉,他等我喘气完了,这才压着嗓子问我:“百合,你和那位骆老板没事儿吧?”
我一听,就恼了。骆老板骆老板……皇冠的每个人见了我都这样问!我就捂着耳朵,皱着眉头:“别说了。”
见我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丁辰还一愣。他弯子,一把拖住我的手,神色凝重:“你,被他干过了?”
我真恨不得瞪一个白眼,但是我不敢呀。丁辰是二当家,也算老板。他要不高兴了,拿捏我像拿捏一只小蚂蚁。我吞了口唾沫。“没。我没有。”
我觉得丁辰多此一举,干嘛要问我?去问骆燊本人不就得了?要不,去问琴姐也行呀。我觉得烦。本来我就是卖笑儿的,就算骆燊干了我,似乎……也没啥大不了的?干啥这里的人都一个一个吃惊古怪的表情?
“真的?”丁辰的语气缓和了几分。
“真的。”这有啥好说谎的呀?今天,我被n个人问过了,我真的烦了。
他就点了点头。“可我怎么听说……他还把什么破衣裳给你缝?有这回事吗?”
“有的。”我说我也搞不懂为什么骆燊要这么做。
丁辰就沉吟了一下。“总之,你得小心。骆燊这个人,你碰不得,他会毁了你。”丁辰将话题扯到了冰雁身上,正巧这也是我心里疑惑要问的。
丁辰告诉我,冰雁以前被骆燊宠幸过。虽然春风只一度,但冰雁就此痴了。从此她就看别人的男人不入眼了,也不肯老老实实陪酒卖笑了,见了客人就砸就打说胡话儿。她不止一回地去找骆燊,不求什么名分,但求他的体恤和怜悯。冰雁自知身份低微,只求能在骆燊身边当个小小的保姆。只要骆燊孤单了,她愿意继续陪床。
只是骆燊这种风浪里过来蝴蝶花中穿过早已处变不惊的男人,对于冰雁的哀求只是视若无睹。一回两回地,冰雁的神经就不正常了,为了解愁,她染上了毒瘾,后来发展到了注射的地步……
“百合,我不想你是第二个冰雁。”
我愕然。我愕然冰雁的经历。也同样愕然丁辰的话。我赶紧摇头,从地上爬起来,表态:“二当家,不,我不会的!”我说骆燊那样的男人,不管多有钱,我也不会动心的。我只想简简单单地活着。“我进皇冠是有苦衷的!”我不是自愿来卖笑的。我希望皇冠只是我人生中短暂的一段,我还年轻,我不想在以后的岁月中负重而行。
丁辰问我有什么苦衷?我张了张口,想告诉他,但马上又吞回去了。难不成……那二十万我问丁辰借?在皇冠,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皇冠内部的小姐不能和当家的老板发生经济上的纠葛和感情上的纠缠。如果违反规矩了,赶紧撵出去,这就和兔子不吃窝边草一个道理。
我不想拖丁辰下水。今天这事儿,算他帮了我。如果冰雁真的用针管扎我胳膊了,那我可就倒了大霉了。
“其实我也没苦衷。”我对丁辰说了声谢谢,然后赶紧去更衣室换我平常在医院穿的衣服。这匆忙间,我就将骆燊的衬衫忘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