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月儿也没能幸免，她被精绝女王穿了琵琶骨，破了她的法力，关在皇宫里面。方佑侠的母亲在被抓之前，已经预测到了要发生的事情，她为了救儿子，并没有逃跑，而是把自己预测未来的能力全都转移到了她身上。茹月儿的母亲本来就是柔然国的巫师，她和母亲一样，有一种比所有巫师都强大的能力——她知道如何建造出一个空间，可以在不同的世界里穿梭。精绝女王知道了她的这个本领，就以方佑侠为要挟，要茹月儿给自己建造这样的地方。茹月儿此时已经能够预测到未来发生的很多事情，所以她假意同意，说自己会帮助精绝女王建造一个地下墓地，可以让精绝女王到任何想去的时代。这样的地方建好后，她在做法的时候，却将精绝女王封在古墓的棺材中，自己利用空间转换的时候，逃了出去。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并没有从古墓中逃出去，而是直接到了吐谷浑国。”
“她为什么不接着回去？”我问。
“她的能力在于咒语和预测，她并没有方佑侠那样可以自由穿梭时空本领。”
我摇头说道：“方佑侠也没有那样的能力，否则他也不会被困在我们这个时代。”
“茹月儿可能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但是因为她能够预测到未来发生的很多的事情，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慢慢地等待。她相信，她最后一定会找到方佑侠。”
“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要把伏藏出现在你身上了。”我说。
“为什么？”
“她肯定知道，方佑侠到了我们的时代，所以她才出现在你身上，因为她想利用你找到方佑侠。”
“这么说，和杜巴大师无关了？”
“不，不。一定和杜巴大师有关，因为方佑侠在西藏出现过，所以她明白，杜巴大师是这里的一环。所以，她安排了我和柳眉去对付精绝女王，安排了你去对付杜巴大师。”
“你的意思是，她明白精绝女王并没有死，而是一直等着机会复活。所以她利用伏藏来到我身上，用我的身份去国力精神病院找你和柳眉，让你们把新疆沙漠中的事情忘掉。八年之后，你们去了国力精神病院，你们又回忆起八年前的事情。接着，你去了新疆，遇到了精绝女王。接着，你又和遇到了我，然后来了柴达木？”
“没错。精绝女王的能力，肯定到了她也无能为力的地步，否则她当时就能杀了精绝女王。我们做的所有事情，都已经在她的安排当中。”我喃喃道，“除了这些，她还安排了什么呢？”
“她并没有安排一切，只是能够预测到这些事。”慕小月说，“这些事情是我们做的，她预测不到所有的事情。”
“比如？”
“比如，她并不知道，方佑侠为什么会去西藏，为什么她一直找不到方佑侠的确切时间和地点。”
我脑中飞速地思考着，想着这一切之间的关联，终于，我感觉到自己多少理清了一些头绪。
“你想到什么了？”慕小月问我。
“也许……方佑侠不想让她马上找到自己，因为方佑侠也有预测未来的能力。”我说道：“方佑侠去西藏，是想找到薛护法。他有着某种固执，认为时间不能被改变。比如，他一直想要确保我八年后进入新疆后，是以武思的身份进去，而不是武思远。他认为到我会出现在精绝古国，会在那个移动城堡里救出他。”
“这和薛护法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几乎被自己的结论给震住了：“我一直以为，我第一次遇到他，是八年前我和柳眉去新疆探亲的时候。”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见到他之后的八年之后，也就是前些天我在新疆寻找精绝女王古墓的时候！”
“我被你说糊涂了。”慕小月说。
我用手电照着地上的沙子，在沙地上用指头划了一条线，在一个地方标着现在，一个地方标着八年前，然后我把现在和八年前用一个弧线连了起来。
“我总算搞明白了。”我指着那条线兴奋地解释起来：“前些天，我和柳眉去新疆寻找精绝女王古墓的时候，曾经进入到一个时间点，在那里遇到了方佑侠。看这里……”
我指着沙地“现在”那个点：“这才是他第一次见到我，而不是八年前。我在一个石室里，无意中穿越到了方佑侠被关押的地方，他以为我是敌人，一下子抓住我喉咙，问我是谁。我当时告诉他，我的名字是武思——其实我是想告诉他，我叫武思远，只是我被他捏着喉咙，没有把名字说全而已。我把他救了出去后，我们两个人又进行了一次时空穿梭，按照他的想法，我们要各自回到自己来的时间点。结果，我回到了正常的时间点，但是方佑侠却回到了八年前的新疆。在那里，他碰到了八年前的我。那个时候我、柳眉、古丽阿娜、艾尔迪到尼雅遗址探险，古丽阿娜失踪后，我们遇到了方佑侠。他看到我的时候，一定非常吃惊，后来，他大概自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我听说，你当时失踪了好几个月。”
“也许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要带我去那个神殿，他希望那里能把他带回去。可是后来，他发现没有办法做到，所以才明白，八年之后，他才会见到我，那个时候，我会去救他。刘教授曾经和他说过蝴蝶效应，他大概想明白了，知道只有等八年后，我才能去救他。如果我什么本领都没有，我是没法救的，所以他在神殿那里教会我这些本领。还有，他一定预感到精绝女王会在神殿出现，所以就教了我那个能够杀死精绝女王的咒语。做完这一切，他必须让我把这些事情忘掉，还给我植入了我叫武思的记忆。因为八年后我穿越到精绝古国去救他的时候，我们相见的那个时刻必须一模一样地重现，我必须告诉他，我叫武思——虽然那时因为我被他掐着脖子。”
慕小月点头，“我大概听明白了。如果你告诉他，你叫武思远，整个情况就会完全不一样，那么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到时候，他无法穿越到八年前，然后没法教你本领，你也没法救他出去。哎呀，这真是一个时间的循环，和到底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可是，他绕了这么大圈子，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回去不就行了？”
“我猜一式他回不去了，还有一种可能，他可能因为在新疆遇到了我，而对穿梭时间的准确性产生了自我怀疑，他担心自己回不到过去那个时点，或者说回到过去，会带来更多的灾难。毕竟，就是因为他改变了时间，结果造就了精绝女王，给精绝国带来了厄运，还造就了薛护法这样可怕的人物。”
“薛护法？他不是已经死在鬼狼谷了吗？”慕小月问。
“我问过方静怡，鬼狼谷并没有他的尸体。我在魔鬼城的外边，看到有他的踪迹，所以他肯定是进入到了魔鬼城，掌控了隋炀帝的那个移动城堡。精绝女王时代的那个神秘部落，其实就是他带着的那些隋朝军队。后来，他利用巫术重新打造了那个移动城堡。他有一种本领，能够把人的心掏出来，心脏放到血池里产生里面的动力，可以让他驱动移动城堡自由行走。他把那些隋朝军队变成了鬼军，这样他们才能永远不死。”
“薛护法？他没有那么厉害呀！”慕小月奇怪地说。
“七年前，我在新疆的时候，和方佑侠遇到过薛护法——”
我突然怔住，因为方佑侠也有这种能力，而且八年前薛护法遇到方佑侠的时候，薛护法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但是他认识方佑侠，也认识我。他认识我倒是正常，因为他在柴达木遇到过我，而且我还阻止了别人杀他。其实我是担心，杀了薛护法，他就不会出现在精绝古国，也不会出现在八年前，那么我过去发生的一切，可能都会完全改变。
八年前，我遇到薛护法的时候，我以为他本来就是古代的人，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来自现代的西藏，我以为他是方佑侠在精绝国的弟子。现在想来，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因为薛护法本来就是现代人。他的本领，肯定不是在古代学会的，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制住了方佑侠，还把他关了起来。所以，他的这个本领，是在现代学会的，而且只可能是跟着方佑侠学会的。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慕小月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
“我在想，方佑侠一定和圣灵教有联系。”我说，“本来，他是不知道薛护法为什么会有他的本领，后来遇到我之后，他才明白这是因为时间改变的原因。他大概想明白了，薛护法的那些本领，是他到了西藏之后教给他的。也许他觉得，就像他教会我本领一样，他也必须教会薛护法这个本领，这样才能保证未来的事情都能发生，这样他才能打破这个时空循环，回到精绝古国，救出茹月儿。”
“好可怕，你要教会一个人本领，可是却又明明知道，这个人将来会用这些本领来折磨自己。”慕小月喃喃道，“我倒是宁愿他当时杀了薛护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