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艺菲不懂武功,更不懂武林,但她知道少恭走火入魔忘情绝爱,这是病——得治。
看看那十本书,刘艺菲一本本的叠起来慷慨道:“十万美金你不贵,我们全要了。”
“什嘛,全要,对我有用的只有不动心经,其它的全是垃圾。”
“不,全要。”
刘艺菲非常认真的道:“你有病,得治!”
“谁有病,那个有病?”
刘艺菲的声音不小,声音传到了外面走廊里,很快外面就有一个男大夫扯着嗓子喊,他四下飞快寻找着来到病房门口看着里面三人道:“刚才谁喊有病得治?”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手拿电棒的保全,非常警惕的看着他们。
“这里没人有病,有病的是你们。”
少恭被三人目光看的心里别扭,随手一掌拍出,顿时三道空气掌直接将三人打到了对面的病房里。
“那些是普通人,别乱打人。”
刘艺菲拉了拉少恭的手,示意他少惹事。随即从包里拿出十万美金交给不动禅师,而对方亦将那些武功秘籍放回箱子里锁上交给了刘艺菲。然后他就看着少恭脸上便露出了与其自身佛假慈悲完全不相符的一丝狡黠笑容:“能利用高速挥掌将空气压缩成攻击,想来你也该是天下无敌的了,自身武力比贫僧高明太多的要这些武功的确没用。”
“真的没用吗?”
“所以才叫你别买啊!”
少恭摊手道:“对我来说只有心经有些用处。”
“没用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给我们的孩子练,给刘竟也不错,她可一直想要武功秘籍呢!”
刘艺菲叹口气道:“如果有可能,我还想自己练一练呢!”
“你,会把自己练进精神病院的。”
少恭笑了一下,看着不动道:“大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的这个心经,自己修炼成功了吗?您可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希望能诚言相告。”
“看在两位如此慷慨的份上,贫僧就免费跟两位再多聊几分钟。”
说到这,不动禅师斜眼看着少恭,表情非常认真的道:“没有。”
“你没有修炼成功就敢贩卖,胡编乱造的把你。”
刘艺菲颇后悔道:“退钱骗子。”
“我不是骗子,不是疯子,更不是神经病,我只是一个极度的妄想着,想要追求一个答案和真相的修行人。贫僧的所创虽不能修行成功,但世上人杰千千万,只要有一个修炼成功,那贫僧也能流传千古,含笑九泉了。”
不动禅师被刘艺菲喊骗子,情绪非常激动,眼中似有往昔的记忆在回映:“贫僧是个孤儿,从小在少林寺长大,少林寺的师傅告诉我生来就是侍奉佛祖的,所以不用去刻意寻找尘世父母,佛就是我的父,我的母,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一个在佛堂里长大的孤儿,佛不就是他的一切吗?
后来我开始习武,研习经书,每日晨颂经文,晚抄经书,这样的日子直到三十岁开始才有了变化,那时我抄写的经书已经过千,读过的,颂过的经文也何止千篇万篇。我的佛性被誉为少林第一人,连方丈和其他同门都觉得我是下一任方丈的最佳人选,因为那时我已经是距离佛最近的凡人,甚至方丈都怀疑我开了佛眼,可以看透世界的本质。可后来我感觉自己的心空虚了,我的武道修行也停止了进步,我不知道为什么,于是我拼命寻找答案,最终我找到了答案。
那就是既然佛是我的父,我的母,我就应该回归父母的怀抱,我想成佛。但一个凡人想成佛谈何容易。我的佛性不足以使我成佛,我的武道也不足以使我成佛,我究竟还差在哪里呢?后来我开始和遍访名家,想寻求一个超脱的途径。结果十年过去,我将拜访名家的心得汇聚成了那条途径,但却只是一个理论,那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才可以成佛,因为只有佛才可以跳出三界,不在五行,超出生死轮回,不受物质的障碍,不受世俗污染与拘束,那才是佛的境界,只有达到了那种境界,才可以回归到佛的怀抱,但是命由天定,想要超脱谈何容易。”
“大师,你在开玩笑吗?”
少恭冷笑道:“凭你的思想和理论,不去当编剧写剧本太可惜了。”
“呵呵,别不信。”
不动禅师慈祥笑道:“凭你的力量境界,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在自己的周围,仿佛有一双眼睛时隐时现的在盯着你吗?如果施主有过那种感觉,那恭喜施主,施主的命运已经有了自我形态,正在觉醒之中。”闻言,少恭直接闭嘴了,因为他的确有那种感觉,不过他以为是欲要他命的杀手在暗中盯梢,看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三界,在佛家讲得是欲界、色界、无色界。道家讲的是天地人。五行佛道两家几乎无差别,都是指构造物质世界的五大元素:金、木、水、火、土。但这“五行”不但有各自的本质特征,而且相互之间有生成、克制等联系,从而构成了万物及其运动变化。
但我结合佛道以及科学得出的理解是,身,心,寿,只有身体健康、心净无瑕才能打破寿命的桎梏,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就是超脱的境界;这跟道家讲的斩去三尸成圣人和佛家的,人处六尘境,难得不污染,读经见空性,渐得出泥潭。若能勤苦修,证得罗汉果,则得涅盘乐,不再有轮回的超脱轮回,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至于五行,我则认为是世界,也是命运,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有自己的命运,随着成长和做人,会沾染上孽和因果,正所谓万般带不走,唯有孽随身。可是人之初性本善,那些罪孽和因果又是谁强加给我们的呢!我觉得强加给我们的就是命运,那个随着我们来到这世上,就注定被他操控的幕后之手。
对于那些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在我眼中非常搞笑和愚蠢,他们连命运都没见过,又怎敢说命由自而不由天,也许真到勘破这世界真相的时候,我们才能见到命运。而我认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所以每个人的运气都时好时坏,不然有些人为何活的好好突然霉运缠身,一夜间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难道这不跟我们每人身后跟着一个看不见的作者在任性的,随着某种轨迹而书写我们的人生是一样的吗?故而我觉得随着一个人修性越强,他眼中看到的,耳中听到的这个世界,都会与普通人不一样,甚至感受也不一样,因为他们更接近这个世界的本质,也更接近命运。
也许只有战胜了自己的命运,才能做到超脱吧!所以我认为只有身心俱佳寿悠久了才可以看到自己的命运,然后再战胜捆绑桎梏我们的命运的生物就是圣人之境,也就是佛之境界,即所谓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是我抛却各家传说和佛道两家定义出来的最合乎理由的解释。可我这番理论却被师父和同门当成疯子、狂魔,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便出了国,本想广播总结的理论,亦被当成精神病给关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我在这里有吃有住,还能修炼,总好过在外流浪。可叹贫僧前半生将光阴花在了研读佛经提高自身佛性上,本身修行却被耽误了下来。如果贫僧今生无法达成心愿,唯有期待来生了。”
听他讲了这麽一大推废话,少恭苦笑道:“我的力量比你强,但我也因为力量而忘情绝爱了。如果大师真有佛眼的话,希望大师能替我看出些症状来,这究竟是何种原因所致。”
“你表面看起来很像被力量激增所带来的负面心魔所控制,但其症状又好像不是心魔?真是太奇怪了!”接着,不动禅师眼中满是慈悲,围着少恭不断转起圈来,手摸着下巴不住点头又摇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你的症状跟我见过的两人很不一样,他们被心魔缠身而不自知,但你却不一样,若贫僧所料不差,你应该是被诅咒缠身。”
“诅咒?”
刘艺菲闻言惊讶的一手捂住了嘴,担心的看着少恭道:“谁给你下诅咒了。”
“不,这不是下的,而是生来自带的。”
不动禅师道:“如贫僧所料不差,你这诅咒皆因前世情债所致。你应该有命中注定的人,但你们却被诅咒永生永世不得在一起,甚至要互相敌对,也许你命中注定之人已经出现,甚至还跟你见过。但你却忘情绝爱,跟她有缘相见,无缘相守,被迫敌对。你们一个深情,一个绝爱,还要互相伤害,直到再次跌入诅咒的轮回,生生世世皆如此,这便是你身上的诅咒,与命中注定的心爱之人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间受磨难,就好像彼岸花一样,你继承了来自黄泉的力量,自然也继承了它的诅咒,我说的对吗?黄泉的引魂之花,彼岸花大人!”
这句话,简直像一把利刃,直接刺进了刘艺菲的心里,她惊异的看看少恭,目光盯着他的眉心:“少恭,你真的!”
“看来女施主也应该知道一些,但依贫僧所看,施主并非他命中注定的有缘人,所以他并不爱你,即使他不忘情绝爱心中也无你,因为他心中会思念那个与他注定有爱恨情仇,魂牵梦绕,命中注定无缘,来世还要等待的人。”
不动禅师看着刘艺菲摇了摇头,又看着少恭低颂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花开彼岸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醉里不知烟波浩,梦中依稀灯火寒,花叶千年不相见,缘尽缘生舞翩迁,花不解语花颔首,佛度花心佛空叹!施主身上的诅咒贫僧也无能为力。”
“大师无法施救,那可有解法。”
少恭迫切的想知道一些答案,故而心中有些急迫:“大师若能相告,不论后果是何等代价,我都愿意试上一试。”
“抛下命中注定的孽缘,只有放下,那诅咒便不再是诅咒,只有达到超脱的无上境界,才是大自在。”
不动禅师颔首道:“贫僧的理论只是理论,不动心经也未修炼完成,但我相信这世上有些天纵奇,肯定能尽贫僧未尽之事。不动心经最重要的理论是: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宁静而致远,万法不沾身。其修炼口诀为: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说到这,不动禅师看着少恭忽然笑道:“施主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今更身怀奇异之力,日后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了,贫僧昔日曾创《如来神掌》掌法一套,今赠与施主,望施主好好习练,将它发扬光大。”
闻言,少恭眉眼一阵狂跳,他见那本如来神掌上画的小人奇形怪状,一把将书夺过来:“靠,这麽大年纪还看煌书,您可是出家人,没收!”随即少恭将不动心经和那套山寨的如来神掌一把装进衣兜里,拉着刘艺菲就离开了那个房间,头也没回的走了。
两人出了马特精神病院,刘艺菲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她跟了一会突然拉住少恭的手道:“就这麽离开吗?”
“对,不动那里已经没什么值得我求问的了,我的目标已经制定,如今有了不动心经,终于可以开始尝试了。”
说到这,他停下身来,拉着刘艺菲,用手掌抚了抚她的脸颊,阳光灿烂道:“对我来说,我的妻子就是我的有缘人,我今生光明正大娶得枕边人,我欧阳少恭又不是一朵花,彼岸花的那个鬼诅咒与我们夫妻有何关系,就让它见鬼去吧!”
“嗯,茫茫人海中遇见你、爱上你、嫁给了你,我刘艺菲今生不悔。”
刘艺菲高兴地点点头,挽着少恭胳膊,两人打了个车,向着机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