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别人轻轻松松的笑谈，这些刚刚上路的新人们却笑不出来。
几百家的客户资料，你梳理一遍之后，发现行业相关的不到十分之一，能说上话的更少，到最后，这十分之一，能有一到两家与你发生业务往来，那你就是幸运的。
别人的点拨和感悟不能成为自己的敲门砖，只有等你的脸色在经历了种种冷眼、漠然、打击和锤炼而不变的时候，才有可能收获那一点点小小的长进。
要短时间之内找到一家规模和乐美相当的客户，理论上是有可能的。
小妹费劲心思，投入了全部的精力和时间，倒也合作了几家客户，但他们所有的能量加起来也不能和乐美的订单抗衡。
对于她的表现，周经理既没有打击也没有赞誉，只不时给她上上课：
“挖掘一家客户那确实不容易，即便做一家小客户也要投入不少的精力，如果是一家大客户也不过如此，但是效果却差了好多倍，所以，要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更可能大的产出才对。”
“越大的公司越难进，人都见不着，更别提其他的了。”小妹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
“越是不好做越是要钻营，不然，要我们干什么？想尽办法去约谈，见了面就好办多了，所谓‘见面三分情’嘛！”
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那个天益怎么样啊，有没有再次接触？他们原先的制造业和新上的汽车项目都是可以挖一挖的。”
“哦，这个，他们之前只以为我是乐美的，我也不方便说。这次撇清之后，我还没好意思提过呢。”
“不好意思？你有这现成的线索不去撬一撬，怎么也比那些摸不到门路的要强些，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晚两天就晚了一个朝代。再说这年头换工作实在不算个事，你到其他公司上班也完全可以理解。”
“你以前不都是风风火火的，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有机会就要试一试，赶紧的。”
其实，就是经理不和她唠叨，她这两天也在酝酿这事，她之前一想到天益，脑海中自然就冒出莫子曰。即便她对天益有什么想法，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免得他多心，以为要沾他的光。
虽然他那个汽车研发中心和他们老的办公大楼相去甚远，她都担心着要遇见他。
可现在她也不管了，有种越来越强烈的急迫感驱使着她。
她给石副总裁的秘书amy周打了三次电话，那位碍不过面子，终于同意在办公室接待她。
只要是和客户约好的时间，她每次都会提前半小时就会赶到，这是很久以前就被植入的观念。
这次也是一样，她早早地到了天益公司，让司机将车子停在大门口的车位上，等到还剩五分钟的时候她就会进去登记。
时间差不多了，她准备进去，发现门卫处出来一人，貌似二虎，她仔细一瞅，还真是。
她正要推门奔了过去，只见旁边一辆豪车里下来一女子，金灿灿的头发、银灿灿的耳钉，满脸笑容朝他迎去。
“二虎哥，今天合同签得顺利吗？”那位一边说还一边要去挽他的胳臂。
二虎使劲地甩了一下，没甩开。
“我就说嘛，你以前的资金只能做些小订单，这下好了，大小都有了，过段时间你就可以自己造厂房了。”
小妹这下郁闷了，不知道是要现在下车还是等他们走了再出来。
以前他每次来的时候是必定要见她一面，还给她从家里面带来一堆好吃的，可这次连个电话也没有。
她实在犹豫的很，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这要下车了场面有些窘，可不下去她又心不甘，再说天生不是装傻的料，她头脑一热，跳下了车。
“牛二虎……”她的声音透出了从来不曾的苍凉。
二虎一定神，怔了一下，似乎从梦里醒了出来。
“小妹，你怎么来了！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他舌头果然没有以前利索。
“我今天都没空，这位是……”小妹只想问关键的，她不喜欢猜。
“我是他女朋友。幸会！”
他还没有开口，那位已经自我介绍起来。
“哦，挺好！”小妹根本没有看向那位，也不愿和他们继续，一口气冲向了门卫室。
“小妹……”二虎的声音越发远了。
她虽然坐在了天益的会客室，神情却有些恍惚。一直想着刚才的场面，感觉真像是一场梦。
真是耳闻不如目见。
她过年回去时听到的种种争先恐后地又跳了出来，她又想起和姐姐提到二虎时的神情，心头渐渐沉重了起来。
或许感情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纯粹的爱情，在这个无所不能、无所敬畏的社会早晚只能成为一种回忆。
二虎在她心目中的分量那是从小就植入脑海的，不会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而减轻，可对于那一幕她实在无法释怀，毕竟亲眼所见，你要不承认都难。
她在那儿痴痴地想，差点忘了正事。
“小妹，你过来找我不会是为了发呆吧。”amy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会客室的门口，她敲了敲门。
小妹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立马进入了正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