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之内你的吃穿用度全部不用另外收费,期满后,我会再付你三十万。。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冷之焕眼神眯了眯,他费了好大劲才控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在到地方前,你最好已经收拾妥当,不然,耽误我的事——”说到这里,他给了她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虽没明说,其中威胁已经不言而喻。
“合作也得先搞清楚条款嘛。”肖雯皱了下鼻子,闷哼了一声,谁让她面对的是个大“‘奸’”商,又有前车之鉴,她不步步为营,谁知道会不会一下子就吃个大亏,把自己卖了都还傻傻地帮他人数钱。
在玻璃小隔间内换好衣服后,肖雯正在里面弯腰整理着裙摆,那些自动玻璃突然自动收缩回去,她诧异地抬头,就见冷之焕一脸烦燥地表情。肖雯觉得莫名其妙,如果不是这人此时的表情太过唬人,她都要以为对方是不是无时无刻不在偷窥着她的动作,才将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换个衣服要这么久,你们‘女’人还真是麻烦。”冷着脸的冷先生将多加了冰的红酒当成解渴的水似地喝下去,然后扔给她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过来给我打领带。”
他这命令仆人一样的语气让肖雯听着十分不顺耳,她拿着盒子,站在原地咳了一声,“这个得算另外收费吧——”她话还没说完,冷之焕猛得看向她,视线中的不耐烦与不悦已经明显地表‘露’出来。
“肖雯,千万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你拿了我的钱,就应该尽责扮演好她的角‘色’,拿了我的钱还不办事的人下场都不太好,所以,我希望你不会是其中一个。”冷之焕挑起眉,嘴边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望着她。
“既然是玩角‘色’扮演,至少得让我知道我该怎么演吧。”他不笑时她只觉得冷,他现在一笑,肖雯就觉得不止冷,还很恐慌。她略有些委屈地拆开领带盒,走到他旁边重新坐下,然后拿着领带在手里向他伸着手道:“冷先生,你得先把尊贵的脖子转过来,我才能为您服务啊。”
冷之焕将手中得空酒杯放回到台子上,转头对她道:“第一,现在开始,你要叫我七哥,我叫你文晓。第二,文晓给我打领带时是站到我面前给我打,从来不会让我来配合她,你明白吗?”
明白个头!肖雯在心底爆了下粗口,脸上堆出笑容,甜腻地喊了一声:“明白了,七哥。”
那个文晓早就听他提过N次,今天开始由她肖雯来扮演文晓,照以往的情形看,冷之焕对这个文晓由爱生恨,只不过人家肯定早被他吓得逃得远远地,所以他才拿她来充数罢了。
心底不由有些同情冷之焕,看他这情形当初应该被文晓伤得不轻,不然也不会分分钟钟暴走,行为那样极端。哎,人之初,‘性’本善呐,看来没有人天生会‘性’格这样欠揍,都是有一段不堪回首地过去的。
抱着这份同情心,肖雯认命地站到他面前,他微仰着头,将脖子‘露’出来,她低头,就见他沉沉的目光正好在看着她。
她现在站着比坐着的他要高,俯视得角度让两人的脸还是正好相对。他的脸上不见了刚刚的寒意,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沉默。
“她不会叫得这样做作。”接着,他又开了腔,不知是不是因为低压了嗓音,他的声音听来有些微沙哑,和一点寂寞。
肖雯向来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此时他没有针对她,只是表述着一个事实般地说法,让她心中莫名颤动了一下,“你不是说你们都分开五年多了吗,你怎么还会记得这些?”
“你说错了。”冷之焕的脸上‘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接着,那笑容稍纵即逝,让他又恢复了冷硬的表情,“不过五年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忘。”
父母的死亡,被人追债的回忆,是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忘记的过去。
但刚刚在这之前,他却还是想起了他与文晓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
在他们正式见面前,他其实已经暗中调查了她的很多事情。做为文中凤的独生‘女’,文晓从小生活无忧,‘性’格开朗,有点小‘性’子,却没有大小姐的脾气,一到放暑假便会到学校附近的咖啡馆打暑假工。
咖啡馆是日式的‘女’仆咖啡厅,他们的工作服是统一的黑‘色’裙子,白‘色’围裙加白‘色’帽子的‘女’仆裙。
在二次元刚开始流行起来的时候,那个‘女’仆咖啡厅是一个异类与新‘潮’,吸引了不少宅男去消费。有宅男,就会有痴汉。在文晓被一个长得墩实一脸‘色’相地男人抓着不放时,冷之焕从旁边地座位站起来,直接走过去,伸手掰起对方的手指,然后将人扔到了过道上。
那时候冷之焕顶着杀马特的发型,多彩的发‘色’便先吸引了人的注意,让人会不太留意长刘海下他的面容。
文晓是第一个第一眼注视的不是他的头发,而是他特意深藏在头发下面的视线的‘女’生。
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向他说“谢谢”。
十八岁的文晓在记忆中鲜活如常,冷之焕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好得有些过份,就像这五年里,他总会时不时闪出文晓的片断,片断之中,她在惊讶中转过身来,然后一眼便看着他的双眼,接着,甜甜地笑着,向他低头弯腰,道着谢。
纵然穿着‘女’仆装,她的动作优雅,让人想起了芭蕾舞,高贵,优美,又透着青‘春’的活力和青涩。
冷之焕那个时候在想,为什么像文中凤那样颠倒黑白,恶意给他死去的父母强加罪名的人能生出这样一个犹如清莲般地‘女’儿。
如果他能亲手摧毁被文中凤保护着的掌上明珠,他相信,那会是对文中凤最大的打击。
文晓越美好,就让冷之焕越想把她拉进自己痛苦黑暗的深渊内,慢慢地看着她凋零。
长达一年多的复仇,由此开始。
不愿自己再回忆起与文晓初识时的情形,冷之焕虚闭上眼,低着头低着车背,疲惫似地对面前的肖雯道:“动作快点,等下还要带你去打理下你的妆容。”
面前的肖雯似乎对他的回忆一无所知,脸上有着探寻的好奇和一丝同情。这让冷之焕莫名心浮气燥,这样一模一样的脸,他不会认错。在他的记忆中,五年前的文晓就是会蜕变成现在的肖雯的模样。
发觉自己的记忆深处,一直有一个名叫文晓的‘女’人,冷之焕皱着眉,心底更多的是愤怒与不屑。
他恨她,所以他记得她,这很正常。
眼前的肖雯再怎么假装不是文晓,也迟早能在他面前,‘露’出马脚。她想凭着这些无辜地表情来博取他的注意力,那她就完全计划错了。一想起她,他就会接着想到车祸中惨死的双亲。他就只会有无穷无尽地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吞蚀着他,让他想要杀人。
肖雯见他不愿再提过去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拿着领带弯着腰往前,穿过他的后颈,然后左右手一边拿着领带的一头,绕回他脖子前,正好在他的喉结处将两头‘交’织在一起。
安静中的冷之焕让她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她手中的动作一停,看着他皱起的眉头,突然有种想要替他抚平这些皱褶的冲动。
仿佛只有在提及这个文晓时,他才总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肖雯的心莫名柔软了一点,面前的男人不再是她心中那个冷漠无情,****霸道的神经病,而是,一个心底也住了一个‘女’人的男人而已。
就像陈正德,他的太太便永驻在他心中,从此后再无其它人能替代。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这样在静默之中诡异地平和起来,肖雯熟练地打好领结,拉了一把,正打算坐回去休息一下,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让她由于惯‘性’往前冲进冷之焕的怀里。
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将她接住,接着,睁开双眼。
那双眼睛里的光亮让肖雯的心尖颤抖了一下。
从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一个男人的眼睛,她像看见了一片无际的海,又像看了见了深幽无‘波’的古井,让她的心莫名沉浮了一下,又困在了深邃的‘潮’湿的青苔之中。
这个男人背后必然有很多故事,肖雯心想。
“怎么回事?”冷之焕将她扶稳后,便推让到一边座位上,冷声对前方喝问道。
“抱歉,冷先生,有辆车突然爆胎,所以刚刚不得不急刹了一下。”车内传来司机的回复。
冷之焕挑了下眉,自顾自地拿着酒杯加满了一杯酒拿起来浅尝了一口。
车子缓缓继续开动,肖雯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喝酒的样子,想像着那口红酒顺着他的喉咙,滑过他的食道,慢慢进入他的胃中——
只是,红酒能轻易地融入他的生命里,却很难再有能走近他的的内心了吧。
肖雯托着腮,看着他滑过的喉结,突然发现,冷之焕实在‘性’感得要命。
打住,这种危险的想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有一瞬间好像有点妨忌他手中的那杯红酒了?她晃了下脑袋。
“再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又爱上我了,文晓。”冷之焕没有看她,却捕捉到她的视线,此时,他的声音在车厢内听来,像压过了音乐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到她的耳朵里。
每个字都像带着脉搏的跳动似地跳进来,让她的耳朵有些发烫。
“神经病,你就自恋吧。”肖雯故作不以为意地收回视线,却发现他正皱眉盯着她,她才想起来,他说过,角‘色’扮演已经开始了,“你想多了,七哥。”她说。
说完,又觉得心像失落了什么似地,让她觉得有些酸涩难过。
肖雯强迫自己看着窗外,心想。今晚真是,太莫名其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