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同盟(1 / 1)

分明一开始打交道,就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司徒瑾的对手,可娉婷就是觉得心有不甘,沉默了半天,心中权衡了许久,最后也是憋出一句,“这里好歹是淮南王府,不是你柔然国界,司徒公子若不想太过招摇惹人注目,还是注意些为好。”

司徒瑾那时手持棋子,语气稀松平常,倒是目光从棋盘上落在娉婷身上,带了几分兴致,直看的娉婷蹙眉,这才轻声说道。“这么说来的确在理,那在下多谢郡主关心。”

不过是带着警告兴致地说了他两句,怎么到了他那里,就成了娉婷的有意关心,在这深沉的夜色里,这句子配着他深沉的嗓音,让人心中跳动了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娉婷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两人这一来一回的,明明双方语气和神态都很淡然,却偏偏让人觉得暗潮涌动,娉婷在他那清冷的目光打量后,微楞了许久。

而这期间司徒瑾完全没察觉娉婷的神态变化,只是照常下棋,也没让娉婷挪挪步子,遮住了他的光线。

深夜冷风扑面而来时,娉婷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娉婷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本郡主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情想问问司徒公子。”

司徒瑾闻言动作顿了顿,修长白润的手指轻轻弯曲了一下,“郡主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他要这样做个明白人,娉婷自然不会继续忸怩,直接就开口说道,“司徒公子入住淮南王府来,本郡主一向认为公子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指责,司徒瑾显然来了兴致,抬头扫了娉婷一眼,脑补尽心地道,“哦?郡主此话怎讲?”

娉婷不知道司徒瑾是故意跟她装傻,还是真没想到自己是为了那件事情而来,反正神色事完全冷了,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这才不咸不淡地说道,“司徒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情,前几天刚刚做过的事情,莫非转身就忘记了不成?本郡主只听说公子腿脚不好,可没听说公子记性呢不太好。”

这句话暗带嘲讽,分明就是攻击着司徒瑾去的,他的腿脚一直是他的暗伤,寻常没人敢轻易提起,可这位脑子一根筋的郡主,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司徒瑾手中的棋子重重磕在棋盘上。玉质的棋子敲击在珠盘上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听得娉婷下意识就是一个哆嗦,这天仿佛比刚刚都冷了几分。

娉婷心中惶恐不安,其实刚刚话一出口,见司徒瑾脸色沉了沉,这里了后悔了刚刚的口不择言,听着那声清脆的撞击声,下意识就是腿颤。

有那么一瞬间牙关都跟着抖了一下,她突然明白过来,父王不让来招惹司徒瑾的顾忌,这个男人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内心却比任何都冷厉狠毒,光光一个眼神,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就能让人心生胆寒。

司徒瑾没抬头,眼神甚至都没在娉婷身上停留过瞬间,神态语气却是比刚刚更冷了几分,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嘲讽,微眯的眸子里,全是看穿娉婷心事的暗讽,“在下给郡主的,不正是郡主想要的吗?”

娉婷被他这漫不经心,却一击致命的语态和神色打击得脸色一瞬间就白了,那些消息自然是她曾经向往得到的,如果不是非容青连轻易看破,她会很感谢司徒瑾给她的这次机会。

可是显然,事情已经朝着娉婷最不期待的那一方面发展,为了宣泄心中的不安和焦躁,她只能把气愤都洒在司徒瑾身上,“就算是本郡主想知道的,也轮不到你来插手,你知不知道,本郡主差点被你害死了?”

虽没娉婷所言害死这么严重,可司徒瑾一直密切关注着南境那边的动静,自然知道如今淮南王和娉婷的处境,淮南王和容青连的表面结盟破碎了,相必很快他就会从新找个自己能够掌控的皇子。

而娉婷,在容青连面前恐怕已经彻底沦为了地对方,她跟着自己父王算计容青连心悦的女人,换成那个男人,都不可能坐到毫不介意,所以娉婷一时慌了神,不知道如何处理面前这种局面,就把过错怪到了自己身上。

小女孩的手段和心思,司徒瑾一向懒得应付,可如今看着面前自己送上门的娉婷,他心中却突然有个想法。

嫉妒是最好的掌控女人的法宝,司徒瑾从小混迹宫廷,自然更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此刻才会浪费时间在这跟娉婷周旋。

司徒瑾面对娉婷的指责和电刁难,并没有表现处任何的反驳来,只是皱着眉,仿佛刚刚就是在很认真地想,他是不是真的对不起娉婷一般,神色间还有些愧疚。

娉婷一时间看得懵,偏偏司徒瑾又沉默着没说话,娉婷纵然心中千万种疑惑,也只能跟着司徒瑾沉默起来,过了许久,却是听司徒瑾指着那盘刚刚结束的棋局问,“郡主会下棋吗?”

娉婷深深地蹙眉,万全不明白面前这个男人话题的突然转变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刚刚还那般急声厉色地呵斥和怪罪她,如今两人却同时盯着一盘棋局。

这种突然的变化实在让娉婷费解,不过她这种时候算得上是个聪明的女人,既然司徒瑾问,那相必有他的想法和作用,她盯着那棋局看了许久,“公子高看了,这种棋局本郡主可看不懂,对下棋不过幼时跟着父王学习过一二。”

两人都是从新在中宫廷家庭中长大,一言一行都牵动着千丝万缕的事情,也都从小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性格,聊起天也正经的时候正经,聊起旁的不相干的事情来,也能像朋友一般神色淡定的交谈。

娉婷这话说的也是三分真七分假,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交心得朋友,说多了不过自娱自乐的表演而已。

司徒瑾目光慢慢加深,冷漠的侧脸掩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面部轮廓都是冷然的,声音更是始终一个声调,平静得让人捉摸不定脾气,“郡主太谦逊了,听说淮南王好棋,男人都喜欢在棋盘上定输赢争天下,郡主从小受淮南王宠爱,相必跟王爷学了不少驭棋之术?”

这话试探的成分太浓,可从司徒瑾嘴中用一种不高不低的语气说出来,明明知道反问句却楞被他说成了陈述句一般的口吻。

娉婷之觉得自己后背一阵阵发凉,好像所有打算和计谋都被面前这人看穿一般,只觉得不安在搅乱写他的心绪。

棋盘上的棋局,她第一眼就看懂了,司徒瑾这人自己跟自己下棋,都能把黑白双方在棋盘上不相上下的暗中较劲表现得淋漓尽致,实在高手。

只是这棋盘上,双方到两边的棋子都落空了,也没分出个胜负来,互相牵制和抗衡这,根本看不出任何胜负。

娉婷说看不懂是真的,不过她表达的不懂是指不明白司徒瑾的意图,而不是这错综复杂的棋局。

娉婷心中不安,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常年在各种场面和各种人打交道,她最擅长的就是掩饰下内心的情绪,面上做到丝毫不在意,“让司徒公子笑话了,父王虽宠爱本郡主,也曾试图教本郡主一二,只可惜本郡主天资愚钝,加上心思又不在此,便辜负了父王的栽培。”

娉婷看着那相互牵制,明明看上去互不相让,却又彼此依存着的黑白棋子,心中大概明白司徒瑾的想法,却不敢去深想。

只能把自己说成不关心家族事情的小女人,暗示司徒瑾这种事情,她这个半吊子坐不了主,司徒瑾得对她父王表达这种意图。

司徒瑾听明白了,当下心中微微诧异,他刚刚以为这娉婷不过是个被爱情冲昏可头脑的女人,很好掌控和拿捏,却不想对方轻松就看穿了他的意图,三言两语就是事情引到别的方面去了。

司徒瑾没觉得挫败,反而比刚刚更来了几分兴致,他从来就不喜欢太没挑战性的对手,“郡主的心思落在何处,在这京城自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在下实在好奇,郡主是个聪明人,若单凭郡主一人之力拿不下他,何不找个人,人多好办事呢?”

娉婷心中七绕八绕的,也怀疑过司徒瑾是冲着这件事情来的,刘好像当初的惠妃一般,可真正听到司徒瑾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了,她却又心生怀疑了。

她是喜欢容青连不假,在京城也的确人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可娉婷就想不明白,她好端端的一场倾悦,怎么谁都想插手一二了?

惠妃她还可以理解,毕竟事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又和母妃曾是旧友,她从中劝说和帮忙,娉婷虽然心生不喜,却是没深想,可如今为何这从柔然远道而来的皇子,也这般感兴趣?

娉婷压不住内心的事了,只能横着脖子,语气不善地追问一句,“本郡主和公子不过点头之交,哪里就值得公子,因为这种小事,为本郡主劳心劳力的?”

娉婷是天真,可从来都不傻,她的父王疼爱她的同时,也早早就教育过她,要懂得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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