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心中气愤得全身血液都翻涌了起来,可此刻还有个下属站在自己面前,这位大当家心中一思量,终究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也就失态刚刚听分消息的那几分钟,如今整个人都十分放松,随意地回了一句,“原先的大当家对二当家那么好,可能失去祭祀一下他,也不是说不过去,别这般大惊小怪。”
那个下属听得云里雾里的,明明刚刚当家的还是一副介意的模样,怎么不过过了片刻,他怎么就改变态度了?
那人还是觉得蹊跷,有些不死心地接着问了一句,“老大,我怎么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大当家去了这么久了,可从来没见二当家祭祀过他呢。”
二当家先前是跟那个当家的感情不错,可都过去这么久了,头七都不见祭祀的人,这种时候突然说是去祭祀?谁会相信。
不得不说大当家这个借口找的实在难以说服人心,大当家听人这般问,神色沉了沉,不想被人继续纠缠下去浪费时间,干脆直接冷了脸。
那人见他凶神恶煞的冷脸模样,直接吓得不跟再提出质疑来了,这时候就听大当家神色不耐地地说道,“这是二当家的私事,我们虽平日朝夕相处,也断然没有干涉的道理。”
那人本来刚刚就已经被吓了一跳,此刻听着着冷声冷语,更是一句反驳的话不敢说,只能讪笑着点点头。
那人很快就出去了,大当家看着人离开了,这才焦躁了起来,二当家肯定是从那个房间偷偷离开了,原来山寨机真的有密道,而他这个当家的居然不知道。
光想想他就觉得气氛,更别说刚刚二当家还在他面前,虚情假意地担心不能撤离这里,可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就收拾东西想偷摸离开。
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富贵的时候大家一起富贵,如今落难了,就想抛下他自己跑了,想得倒是称心如意。
大当家只觉得气不过,当下出了门,门头的守卫也没跟着他走,他先从院子里转悠了两圈,这才装作淡定地朝着那个房间而去。
自从他做了大当家以来,因为他的房间安置在另一边,二当家也跟着搬到了隔壁,这边基本就冷清了下来,如金基本看不见什么人影。
大当家收拾收拾情绪,轻轻推开了门,不得不承认,他也想偷偷离开这里,所以刚刚当着那个人的面,他才会伪装淡定。
他也明白大家一起撤离是不太现实的,那么只要有一点可以离开的机会,他就不会错过,更不会就这般让二当家独自占了便宜跑了。
房间里面光线很暗淡,其实他统共就进过这个房间两次,上一次是上任老大去世的时候,他进来看过一眼,此刻站在这个房间里,只觉得哪里都陌生。
他用了一点时间很快适应这种陌生感,根据刚刚看到的那人所说的情况,芜娘从这里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可如今屋内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这样一来大当家就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里果然有密道,而芜娘指不定已经偷偷离开了。
时间宝贵,大当家也不浪费,很快在房间里翻找起来,手指在书柜桌子底下,墙面上不挺低流连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
密道的开关一般都比较隐蔽,他又不熟悉这里,一时间找起来很是费力,慢慢的,大当家的耐心就快耗尽了。
偏偏此刻外面闹哄哄的,他似乎听见有人到处喊他的声音,大当家拧着眉,不敢弄出大的动静来,以免外面的人听到屋内的动静。
可越小心偏偏要出问题,他不过小心往后退了一步,脚就绊在后面的一张桌子上,上面摆放的烛台啪嗒落在地上,一声脆响。
大当家脸色一瞬间更沉了,飞快闪身躲进了床幔里面,外面找人的两个人听到动静,却都是吓得不轻。
这房间阴森森的,这段时间根本没什么人敢靠近,偏偏他们不过过来喊了两声大当家的,怎么就听到屋内有动静了?
其中一人胆子比较小,颤抖着声音说道,“这里面该不是有鬼吧?这大当家都死了那么久了,头七都没听到动静,刚刚该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另一个人稍微要淡定一点,身体却也是抖的,被旁边那人抓着的手臂都有些疼,“没听错,我也听见了,这地方怪瘆人的。”
外面长廊围绕着的竹林里吹来瑟瑟的风声,配合着此刻的氛围,听得那两人更觉得心中泛起丝丝凉意。
胆子比较小的那个紧紧拽着另一个人的手臂,身子缩着,都快缩进他怀里一般,声音比刚刚还抖得厉害,“走吧走吧,大当家不会在这儿,赶紧走了。”
被这么一吓,那人也觉得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大当家该不会平白无故跑这儿来才是,于是两人颤颤巍巍地跑了。
听不到外面有人的动静了,屋内的大当家这才觉得松了口气,还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会出现在这屋里,而且屋子被他翻动得乱糟糟的。
这时候外面的人离开了,大当家自然觉得松了口气,大当家动了动脚步,正想从床幔里面出来,却发现后面的墙壁有点不一样。
被床幔围起来的一个墙壁上,有个地方微微地凸出,大当家心下狂喜,上前打量了片刻,轻轻伸手按了下去。
那个地方的是石块果然被他推了进去,随着石块陷进去,床的位置也慢慢往另一边移开,一道门出现在大当家的视线里。
大当家忍不住心中的狂喜,捂着嘴角笑了起来,密道里面有些黑,大当家在屋内了一会儿,找到了半根点过的蜡烛。
大当家的也不嫌弃,拿起刚刚摔在地上的烛台,将蜡烛放了上去,点燃端着就进了密道。
密道里面积满了灰尘,弯下去还能清楚地看到地上的脚印,肯定是二当家留下来的,芜娘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这密道也不知道有多长,大当家只得不断加快自己的脚步。
芜娘走在密道里面,总觉得心跳的太快,她进来的时候明确记得关上的后面的门,肯定没人会发现才对。
这密道是穿过整座山头的,此刻还遥遥没有尽头,芜娘只得不断加快自己的脚步,走了没多久,却感觉身后仿佛又脚步声不断靠近。
芜娘吓得不轻,这地方黑灯瞎火的,她手中的烛火也不甚明朗,本来密道就安静得能听见脚步的回声,此刻芜娘更是觉得恐怖得浑身都冒起了冷汗。
她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的脚步声,可是明明她已经停了下来,却还是能听到声音,芜娘止不住心中的恐惧。
大当家只觉得这密道也是阴森恐怖,走了许久了,烛火都快燃尽了,居然还没看到出口的亮光。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密道可能是横穿整座山头的,这就说明他还是很有希望离开这里的,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大当家就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芜娘却听着脚步声直接吓得停在呢原地,她也不敢点烛火了,直接吹灭了整个人握紧肩膀上的细软,害怕得贴紧墙壁。
没多久那个脚步声就越来越近了,芜娘简直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大当家完全没发现前方的黑暗中隐藏着一个人。
他手中的烛火已经燃烧尽了,走到这里完全是凭借着走夜路一般的心情,摸索着墙壁前进。
而随着他的靠近,天生感官比较敏感的芜娘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整个人一时间更不平静了。
大当家?他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芜娘还没来得及仔细考虑,大当家已经察觉到前面有人的呼吸。
他停下了脚步,黑暗中根本没法看清前面到底是谁,只能凭着感觉恶狠狠地吼了一声,“谁在哪里?”
说话声音一传出来,芜娘更确定是大当家了,大气不敢出,可她也知道拖延下去不是办法。
芜娘只能颤抖着声音,一副完全被吓坏了的样子颤颤巍巍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大当“大当家的,是……是你吗?”
大当家听到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很快根据说话的声源判断出芜娘的位置,整个人恶狠狠地冲了过去,“芜娘,你真的在里面,你居然敢背着我偷偷逃跑?”
芜娘一时间吓得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这种时候她还能解释什么,而她也没有时间解释什么。
大当家刚一靠近她,距离近些就能看清特面孔,居然是毫不犹豫地伸手就掐住她的脖子,“贱人,明明知道离开的地方,居然敢隐瞒我偷偷离开。”
大当家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他以为跟着进来是见不到芜娘的了,毕竟她在自己面前进来,脚程也并不是很慢。
谁知道居然还会遇见,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芜娘,他这人脾气最是火爆,最不能容许别人欺骗他。
芜娘被他掐着脖子,想解释都说不出话来,大当家本就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此刻手上下了狠力,更是让芜娘挣扎不开。
喉咙一寸寸被收紧,芜娘只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窒息而死,她挣扎不开,只能摸索着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毫不犹豫朝着前面就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