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村这一回遇到的是百年难遇的大旱,村里村外田里都干裂了,眼瞅着来年收成不景气。
也难怪,大龙村背靠大山,三面环山,交通不便,是县里点名的贫困村,村民祖辈都在土里刨生活,这一干旱,村人都慌了。
杨二楞挑着水桶去田里浇地,走到河边看见大龙村的能人赵大宝也挑着水桶,慢悠悠地走过来。
赵大宝是大龙村为数不多的能人之一,走南闯北过,在村里是少数几个敢和村长较劲的人。
“二楞,又挨叔父骂了?”
“嘿嘿……。”
杨二楞知道不能乱说,一阵傻笑。
赵大宝同情地摇了摇头,挑上水桶走了。
在大龙村人眼里,杨二楞就是傻子,什么也不懂,只知道给叔父家干活。
一群女人挑着水桶过来了,看着杨二楞嘻嘻捂嘴笑。
“你们说,这傻子长得还挺俊,要是不傻多好啊。”
“嘻嘻,桂花嫂,你是不是看上傻子啦。”
“去你的,死女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
一群女人都是少妇,肆无忌惮地看着杨二楞,她们知道杨二楞不会乱说,毫无忌惮,赤裸裸的目光落在他壮健的身上。
杨二楞正当血气方刚,强健有力,要不是脸上的烧疤和脑子犯傻,称得上是一个帅小伙。
这让村里的女人私下里都替他惋惜,而有些胆大的少妇更是赤裸裸撩拨。
听着女人们露骨的玩笑,杨二楞面红耳赤,赶紧挑着水桶离开了。
中午休息,杨二楞吃了带来的干粮,发现昨天割草伤了的地方还在流血,想了想就去村卫生所包扎。
大龙村卫生所只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在村人眼里那是一个非常神圣的地方。
因此,医生赵东升和护士村长儿媳妇都显得高人一等。
杨二楞大步流星走到卫生所,大中午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女人呻吟声。
“啊……啊……。”
杨二楞还没经过人事,完全不知道这是女人的春声,只觉得心理一阵毛痒痒,说不出的难受。
要是搁别人,识趣的就悄悄退出去了,这两人一个是村里谁也得罪不起的医生,一个是村长儿媳妇,谁敢惹啊。
可杨二楞不知道,楞是闯了进去,他只看到白花花两团白肉缠着一起,跟着就响起一声竭嘶底里的叫声。
“杨二楞……滚出去。”
啪,一双女人的鞋子飞出来,砸在杨二楞脑袋上,脑袋里顿时嗡地一下。
气急败坏的床上两人慌忙穿上衣服,赵东升迅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诊所。
村长儿媳妇曹小娥却恼羞成怒,冲向杨二楞又抓又咬破口大骂着。
杨二楞被女人缠着,百口莫辩,只能拼命护住脑袋,任她撒泼。最后实在扛不住了,抱头鼠窜。结果伤口不但没包扎,脸上又添了新伤。
杨二楞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割草弄伤手,被村长儿媳妇抓破脸,晦气没散早上放牛时,牛又跑到寡妇家田里吃了庄家。
其实不怪杨二楞,寡妇没男人受人欺负,分的田都是没人愿意要的,只长草不长庄稼的。
大黄牛长记性,自从吃过寡妇家田里的草就记挂上了,趁杨二楞不注意溜进去连吃带践踏。
寡妇的田本来就是小块,两头黄牛一番折腾,等杨二楞发现,庄稼已经不成样子了。
把黄牛赶出田,杨二楞傻傻地看着一地狼藉的田里,一筹莫展。自家的牛吃了寡妇的庄稼,按理赔是理所应该,可是,这事要让杨广德知道,不但不会赔还会骂得杨二楞抬不起头。
大龙村,谁不知道杨广德吝啬到了极点,想从他嘴里抠食,门都没有。
整个白天,杨二楞都魂不守舍,不知道怎么给寡妇说。有几次他看见寡妇站在院子里向自家田里张望,心里更加慌了。
晚上,杨二楞终于决定去给寡妇赔礼道歉,不管怎样这件事不能拖,要是让寡妇找上门了,那他就惨了,叔父肯定不会饶过他。
天黑后杨二楞悄悄走出破屋,站在黑暗处看着寡妇家,寡妇家院子静悄悄地,他鼓起勇气,敲门。
敲了半天,寡妇在里面不耐烦地喊:“谁啊?”
杨二楞小声嗫嚅地说:“我……杨二楞。”
“杨二楞……。”
里面寡妇一阵无声,杨二楞正忐忑不安,门开了,寡妇从门缝里露出一张好看的俊脸,说:“杨二楞,说,你找我啥事?”
杨二楞不敢看寡妇那水汪汪勾魂的眼睛,寡妇也只有对傻子杨二楞才会露出勾人的眼神,知道傻子不懂。
等杨二楞结结巴巴把话说完,寡妇脸啪地就晴转多云了。
“杨二楞,你的牛吃了我家的庄稼,你赔我庄稼?”
寡妇爆发,揪着杨二楞衣襟喊叫。
杨二楞僵立,同时紧张地看着周围,害怕被人发现他和寡妇在一起。
寡妇第二天就到杨广德家大闹了一场,杨广德当然不松口,一口咬定是傻子杨二楞干的,让寡妇找杨二楞赔去。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寡妇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了,对寡妇暗中垂涎三尺的村长儿子就在村口堵住杨二楞。
“杨二楞,狗日的,你家的牛吃了寡妇家的庄稼,赔不赔?”
不等杨二楞回答,照脸一拳。
杨二楞一个趔趄,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打得真狠,捏紧拳头却不敢还手。
“狗日的,赔不赔?”
第二拳照脸打来。
杨二楞捂着脸落荒而逃,一口气逃回到自己破屋,关上门惊魂未定。
他坐在屋里,听见隔邻寡妇家院子里,村长儿子在眉飞色舞绘声绘色描绘刚才一幕,寡妇不冷不热的半天哼一句。
大龙村的男人里,除了傻子杨二楞,几乎所有男人都在偷偷觊觎寡妇,村长儿子和无赖戚长发最赤裸裸。
这天中午,凭着教训了傻子杨二楞的功劳,村长儿子留在了寡妇家吃午饭。
隔壁院子村长儿子欢声笑语,杨二楞却像丧家之犬远远躲开,躲进芦苇荡里割草。他心里不知为何空荡荡地,镰刀几次差点割到手,心烦意乱。
杨二楞躲在芦苇荡直到天黑才回去,喂了牛,回到破屋倒头就睡。
砰砰砰,敲门。
杨二楞翻了个身,理都不理,他这破屋根本没人来。
砰砰砰,敲门声更大,杨二楞睡不着了,起来打开门一下子呆住了。
寡妇脸红扑扑地站在门口:“杨二楞”
“你…你…”
“叫嫂子……。”
寡妇田巧云毫不躲闪地迎着杨二楞目光,美丽动人的脸上荡漾着春色,妩媚动人。
“杨二楞,嫂子求你件事。”
“啥事?”
“你跟嫂子来。”
田巧云抿嘴一笑,风情万种地走了回去。
杨二楞晕了,心里痒酥酥说不出的感觉,对女人他不懂,却觉得热血沸腾,身体中明显有了冲动。
杨二楞跟在寡妇田巧云后面走进寡妇院子,这个晚上村子安静极了。
村长儿子兴奋过度喝醉了,醉的一滩烂泥不省人事躺在屋子里。
杨二楞费了好大力气把烂醉如泥的村长儿子拖出院子,刚要背他回去。
女人一把把他拉进院子,院门随即关上了。
“杨二楞,嫂子不要你赔庄稼了,嫂子害怕……别走……”
寡妇田巧云在杨二楞耳畔呢喃着说,风情万种的扭动着身体贴了上去。
真应了傻人傻福那句古话,村长儿子偷偷给寡妇下了春药,却没想到让杨二楞捡了便宜。
杨二楞糊里糊涂,搂着女人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