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阅侧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成一个巨大的蚕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扬子涛站在门外看了许久,实在没有按捺住心中的那份冲动。
走进来,拉开被角。
被子里的应阅小脸红红的像个水润的大苹果,很诱人很可爱。
“别睡了,你起来我们谈谈。”
被子里,应阅扭了扭身子,往更深处躲去。
“你想要和我谈什么?如果你指的是刚才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我很好,什么都没听到,也没受到任何影响。”
“你在撒谎。”扬子涛说着,“要是真的没影响,你何必躲起来?这话骗骗别人还行,我是别人吗?
我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弟弟,你是什么样我难道不懂吗?
小白菜对你再好,也是个外人。外人,懂吗?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无数个外人,这些外人。或许有些许交集,或许只是擦肩而过。
但不管哪一种,都改变不了他们只是过客。
你何必为了一个不足道的过客伤害自己,有时间有精力,不如多看看我。
现在我还能在你身边当知心弟弟,不高兴了,难过了还能借肩膀给你靠,等以后我身边有人了,可就借不了了。”
男人的肩膀在结婚之前可以给姐妹提供依靠,随便靠。
可结了婚就不一样了,除了很必要的场合,只能属于妻子。
这是尊重也是必须遵守的原则。
随便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
“说什么呢,我就是累了。”被子一拱一拱的,很快探出一个鸡窝头,在鸡窝头下方,就是应阅那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脸。
一直都知道女孩子刚睡醒时的形象不怎么美好。
可长大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环顾四周,目光落到床头柜上,就是你了。
伸手拿起一个果子,再从腰间取下一把小刀,在衣袖上蹭了蹭,然后开削。
刚开始,应阅还没什么反应,只是睡眼惺忪的看着,过了大概五秒才反应过来。
噌的一下弹起来,伸手就要去夺。
扬子涛削水果,开什么玩笑!真要放手让他削水果就水果就不能吃。
家规有云,防火防盗防男人削水果。
家里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刀上厉害的。
水果只要到了他们手里,不是被削得七零八落,就是只剩下一个核。
这年头水果多金贵啊,怎么可以让人随便糟蹋呢?
洗干净直接啃它不香嘛。
“打住啊,你再抢我可就要削到自己的手。我要是受伤了,医药费可是很高的,你赔得起吗?”
“我为什么要赔,果子可比你珍贵。”
咔嚓!
扬子涛的玻璃心阿,就这么碎了一地。
亏他还念着姐弟之情,过来好好劝问一下,免得某些人钻了牛角尖。
结果,就得了这么一句话,他的心好疼的说。
“行啦,别演啦,要削水果就好好削,别弄的到处都是,难打扫卫生。”
扬子涛动作微顿,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以为可以等到有点良心的话,结果……
“说真的,想不想哭啊?你要是不想我可走了,家里还一大堆事儿呢。”
“哭能解决问题吗?”应阅说,“要是哭可以解决问题,我就向古代的奇女子学习,把外边的遮挡哭倒,恢复自由。”
听到这话,扬子涛突然想起个事情。
“我前两天接到消息说是有个叫飞雪的人最近上蹿下跳的厉害。
联邦那边正想着理由把她送到这儿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飞雪?”
“不出意外,应该是她。”应阅叹了口气,“他为了我的事情,这些日子应该没少操心。按照常规操作,他这样商城下调,我应该很快会得到释放令
只可惜这里不是什么常规的地方,她的上蹿下跳不仅得不到陈晓,还拖累了自己。
可以的话通知她一下吧,这种地方有我们就够了,她不用来凑热闹。”
“为什么?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她来了,你就有伴儿了。”
“最好的朋友应该是为对方考虑,而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将对方拉下水。”
“女人的心思还真难猜,吃果子吧,吃完了就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应阅接过果子,情绪有些低落。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要是真的什么都忘了,你怎么办?一个飞雪就能活剐了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躲避改变不了什么,除了让麻烦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外,什么用都没有。
“涛涛,我想回家了,可是,我们已经没家了,别人都说家是温暖的避风港,无论遭遇什么,都能提供温暖,可是我们没有家了呀。
连家都没有了,哪里还能给我们温暖。”
扬子涛收刀的动作一顿,很是迟缓的抬头。
“那边全面动手了?”
应阅先是点点头,继而摇摇头。
“那种层面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家已经不在那个星域了。
那里现在只是单纯的资源星,上面没有我们的情人,没有我们的朋友,没有任何记忆。”
这话应阅本不该说的,可今夜的氛围太过恰当,不吐不快。
“当啷!”
手中的小刀在几次拯救无果后落了地。
木然闭上眼睛,说不出的苦涩,他没家了。
就在这时,身上增加了一些重量,抬头就看到应阅那张没多少血色的脸。
“想哭吗?想哭就哭出来吧,这床被子的质量不好,我早就不喜欢了,正好给你擦泪,用完帮我处理掉就好。”
扬子涛:“???”这是新鲜出炉的鸡汤?味道闻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啊。
他的好姐姐,煲汤的时候能走点吗?
这技术,也不怕明鹤哥嫌弃。
后边这句话是直接说出来的,然后他就被砸了。
扬子涛一脸懵,压根没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
“我当老姑娘怎么啦?是吃你家米,还是喝你家水啦?你个单身狗,管那么多做什么?大家都是啃老的,看不起谁呢?”
扬子涛很方,很想辩解,然鹅木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