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策睡得安稳,那边金子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难道她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吗?
芍药姐姐和嬷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要她守好小姐。她现在算不算玩忽职守啊?
想推推身边的十一起来聊一聊,却发现十一早就呼呼大睡。
于是乎,第二天金子又顶着黑眼圈给李亭曈梳妆。
“你怎么了?”看着金子心不在焉的模样,李亭曈开口问到。
“小姐昨夜发生什么了吗?”金子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她总觉得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
李亭曈也觉得昨夜的事情得好好跟两个小丫鬟沟通沟通,陆策老这么翻窗不是一回事啊。
陆一以切磋的借口能将两人骗走一回,下回可怎么办。
距离两人成亲还有好几个月呢。要她一直不见陆策,那太难了。她做不到啊!
“昨夜小将军来了我的屋子。”李亭曈这话一出,金子和十一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一个是之前就经历过,另一个是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在山上的时候师兄师弟也经常去她屋子里玩啊。
毕竟她的屋子里藏的好吃的最多……
十一想着师兄师弟,手上收拾的动作慢了下来。
见两人没说话,李亭曈便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金子听完李亭瞳的话,顿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小姐是不相信奴婢吗?”
小将军又不是第一次到小姐屋子里,上回小姐病重就去过了,她也见过好几回两人单独相处了,为什么小姐见小将军还要把她支开。
“怎么会呢?”李亭曈拿了帕子亲自替她擦掉眼泪。
“那您为什么要将我支开。”金子见小姐这么温柔,哭得更凶了。
李亭曈完全没料到金子是这个反应。
她还记得她和陆策第一次见面,这个小丫头挡在自己面前说于礼不合的样子。现在居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有点感动又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
“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哦。这事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可要倒大霉的。”李亭曈耐心开解道。
金子和十一纷纷点头,她们是小姐的人,自然事事要以小姐为主。
见小姐不是不相信自己,金子破涕为笑。太好了,小姐身边的第一丫鬟还是她。
安抚好两个小丫鬟,李亭曈便下楼吃起了早饭。
迎面撞上了陆策的目光,想起昨晚的补偿,李亭曈烧红了脸。
“傻愣着干嘛,赶紧吃饭。”杨春来看着含情脉脉对视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
看李亭曈这样子,都不是猪拱白菜,是自家白菜要往猪圈里跑啊。
杨春来决定今日一定要盯紧陆策。
两人在杨春来的目光下老老实实吃了早饭,没敢多说一句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杨春来盯陆策盯得十分紧,差点连他去茅厕都要跟着了。
导致李亭曈从早到晚都能接收到陆策哀怨的小眼神。她哭笑不得,只好悄悄让金子给陆策送小纸条安抚他。
没想到陆策给她回了一大封信。两个人明明每天都能见到对方,却还是只能靠信传情,活生生搞成了异地恋。
真是太惨了。
陆策没想到,比这更惨的事,他偷偷离开金都的事情暴露了。
“说,少爷究竟去哪了。”陆石元一张脸黑得仿佛暴雨前夕的天空。
“少爷说去榆关找老爷夫人去了。”陆二跪在地上欲哭无泪。
“再敢胡说你就给我滚去北疆上阵杀敌。”陆石元气得瞪大了眼睛看着陆二。
陆家一门武将,唯独出了他一个异类。他不愿上战场,大哥便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因为有大哥一家在前方顶着,他才能安心去钻研农事。大哥已经替他担了上阵杀敌的责任,他却连他的儿子都照顾不了。
若是阿策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跟大哥大嫂交代。
陆石元越想越紧张,手里的鞭子都拿不稳了。
“我发誓我没胡说,少爷走之前说的就是去榆关,还说回来给我带甘草杏呢。”陆二急得跪在地上动来动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
“我看他不像撒谎。”阮氏心里也很着急,但还是柔声宽慰自己的丈夫。
“他之前撒的谎够他受一百次家规了。”陆石元恨恨地看了陆二一眼。
这个家伙一开始居然敢撒谎,跟他说阿策去了宁国公家。过了两日没看到人,又告诉他阿策去了冠军侯府。现在更离谱了,居然说阿策去了榆关。
“那也是阿策要求他这么做的嘛。”阮氏替丈夫拍拍背,递上了一杯菊花茶。
菊花茶下火,适合丈夫。
听到二夫人替自己求情,陆二差点没哭出声。他能申请调到二夫人身边吗,呆在少爷身边太危险了。
“老爷明鉴,小的不敢胡说,少爷就是这么跟我说的。”陆二砰砰的在地上叩头。
“可阿策若是去榆关,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陆石元皱起眉头,觉得这个事情完全不合道理。
“若是跟咱俩说了,你会同意吗?”阮氏见丈夫冷静下来,便挥挥手,让陆二退下。
陆二顶着青紫的额头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给少爷当小厮,真是比在北疆杀敌还危险。他这次受了这么大的苦,少爷回来一定会好好犒劳他吧?
遣散了周围的下人,徒留夫妻二人,阮氏站到陆石元身后,替他揉起了脑袋。
“阿策跟我们说了我们也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先斩后奏也情有可原。”
“你就知道替他开脱。”陆石元见妻子还站在陆策那边说话,更郁闷了。
“我不是替他开脱。阿策不告而别虽然过分,但终究还是怪我。”阮氏主动揽下了这个责任。
“往常他不回家歇在宁国公府也是有的,都怪我没有及时去寻他。”阮氏心里十分难受。
她待陆策这般好,陆策要走,也不跟她说一声。若是他打定主意去榆关,她能拦得住么。
好歹告诉她,她也没这么担心,还能给他多安排几个护卫呀。
“这怎么能怪你呢。”一听妻子把错误都归咎到自己头上,陆石元又不乐意了。
他也有责任,若是平日里他能将对农业那般重视的心,分一半到阿策身上,也不至于阿策走了这么些天他才知道。
想到陆策,陆石元叹了口气:“说到底,是我们陆家亏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