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曈出了睦元堂，径直去了墨香苑，正巧碰到下朝回来的李舟。
“你有何事？”李舟一个好脸色也不肯给她。
“明日便要和舅舅启程回广陵，因此特来跟父亲母亲禀告。”李亭曈忽略了李舟越来越黑的脸色，她若是在意这些小事，她早就被气死了。
“哼。我看你是只知杨家不知李家了。”李舟听了这事更生气了。
李亭曈居然说的是回广陵而不是去广陵，到底哪边才是她家。
李亭曈看着李舟黑如锅底的脸色，并没有开口。她知道此刻保持安静是最好的，毕竟李舟还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她现在逞一时之快挑衅他，明日出不去可就糟了。
莫非李舟更年期了？怎么她说每一句他都要挑刺。李亭曈低着头暗自揣测。
梁氏见气氛有些僵硬，便笑着出来打圆场：“曈儿早去早回啊，路上可要注意安全。”
“多谢母亲关心。”李亭曈抬起头冲梁氏笑笑。
李舟不耐烦地挥手：“下去吧。”
若不是夫人劝了他许久，他才不会让李亭曈跟着杨春来回广陵。
“是。”李亭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不想看到她，她还不想看到他那张咸菜脸呢。要不是两个人是名义上的父女，她早就摔门走了。
回到凭澜苑李亭曈还是想不明白，同样都是女儿，为什么李舟对她意见就这么大。就连李亭芳那个庶女，李舟有时候都会和颜悦色地对待。
为什么到她这里，就永远是一张化不开的黑墨脸？不是在骂她就是准备骂她。
李亭曈真的怀疑她不是李舟亲生的，不然为什么李舟对她这么恶劣。
可她从刘嬷嬷的回忆里，也没听出来自己亲娘有什么青梅竹马呀。
总不能亲娘刚嫁过来就红杏出墙了吧？
呸呸呸，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李亭曈唾弃了自己一番，心不在焉地用了晚膳，又稀里糊涂地洗完了澡。
直到回到房间的时候，这个疑惑依然盘旋在她的脑袋里。
“昭昭你在想什么呀？”陆策如约到了凭澜苑，熟练地翻进李亭曈的屋子里。
“我在想我可能不是我爹亲生的。”
这话可把陆策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情况？”
李亭曈便将自己的怀疑跟陆策说了一遍，“你说我要是亲生的，他这么对我也太没良心了吧。”
陆策打听李亭曈的时候，将她祖宗八代都查了一遍。因此李舟当年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
先夫人去世不到两个月便娶了新媳妇，这男人可真够丧良心的。
“要不我帮你查查？”既然昭昭想知道，那他就满足她。
“好啊，那就拜托你啦。”陆策认识的人比她多，查起当年的事情应该比她快得多。
若她真不是李舟的女儿，那她可得赶紧找找亲爹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不要再烦啦，来笑一个。”陆策伸出手揉揉李亭曈的脑袋。
刚刚昭昭皱眉的样子他看着难受，他只想在这张脸上看到无忧无虑的笑容。这些烦恼他来解决就好。
唔，昭昭的头发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