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忽然想起来之前你打过我一次,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求婚reads();洪荒大帝。”
陆虎眼睛瞪大,“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你不要胡说八道。”
他一连串的问句,仿佛是真的不知道似的。
“我记得很清楚。”
景萏瞪着眼睛看他,陆虎与之对视,起初还一脸据理力争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他败下阵来,双手摁在她肩膀上道:“我当时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那你也打过我啊,打过好几次。”
“你如果觉得不公平可以打回来。”
“你看你说的。”他抽了口气,“我哪有那种胆量,不敢不敢,以后绝对不敢了。”
“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儿?稀奇!”景萏甩了手里的东西起身。
陆虎抬着手,张口张了半天也没说上什么来。
夜里寂静,偶尔有鞭炮声格外的清脆,陆虎记得过年后的一两天要不断放炮,不断的祭拜各种神仙,不断的烧香磕头,他的饭局不断,日日喝的不醒人世,吐够了继续喝,浑浑噩噩,年年要因为喝酒吵架,这么清静的年他还是头一次过。
这段时间过的清静,脑子里也不想事情,心宽体胖,陆虎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他低头看了眼胳膊上的脑袋,拿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景萏轻斥了他一声。
陆虎没脸道:“怎么又不高兴了?”他捉起她的手掌,轻轻摩挲着,“你看你这手多好看,一生气就不好看了。”
“生气跟手有什么关系。”
陆虎笑说:“没关系,我就是没话找话。”
景萏翻过身来看他,“我有点儿想我儿子了,我已经好久没见他了陆虎。”
陆虎顺着她的话回了一句:“对啊,我也想我的儿子了,这么久了谁不想啊。”
景萏在他大腿内侧狠狠捏了一下,男人疼的嗷嗷的叫,他一边躲一边嚷嚷:“干嘛啊你,我也说的是实话,你说我们俩到底是谁暴力,卧槽,景萏你捏死我了!”
“难道我身上的淤青是自己弄的吗?”
“我也受伤了!”
两人二十指相扣,陆虎撑着景萏,她喘着气道:“行啊,为了避免相互受伤我们可以减少接触,以后说话就可以了。”
“那不行,该受的伤还是得受。”
他忽然抽手,景萏咚的一声磕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胸前一片疼,她气的擂起拳头砸他,“这么硬磕死我了!”
陆虎呵呵的笑,他双手捧住她的脑袋,脑袋上去咚的撞了一声,“以后再不听话就这样惩罚你,这不算家暴吧。”
景萏捂着额头嘶了一声,真疼,疼的她眼泪往外冒。
陆虎还笑:“怎么不说话了?”
景萏缓了几秒,忽然从床上起来,快步往门口走,陆虎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赶紧往追上去,他捞住她的胳膊往回拽,“我就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啊。”
景萏扭着不理他,一只手拽着门把手要开门,陆虎的大手摁在上面不允许。
她低着头他也看不清表情,只能低头去看,景萏别了脸推了他一把,“让开reads();我当算命先生那几年!”
陆虎把她的脸掰过来,不料她眼里泪花花,额头上有一片淡淡的红印。陆虎小心的摸了一下道:“磕疼了啊。”
“滚!”
他尴尬的笑笑,拿手给她擦了泪水道:“我就是轻轻碰了一下,没想到会这样。”
“桌上有水果刀你也轻轻碰一下吧,我死了你爱碰谁碰谁!”
他亲了下她的嘴解释,“我没轻没重,对不起啊。”
景萏抬手在他的脑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狠狠道:“你这个脑袋怎么这么结实的跟铁一样!”
陆虎惩罚似的自己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嘿嘿的笑道:“以后不敢了,绝对不敢了。”说着,他握着她的腰往回里摁。
景萏挣扎着推了他一会儿,俩人推推推搡搡,亲亲打打一路到床边倒下,两人四目相对,她眼中的泪水还没干透,点点灯光闪烁其中,愈发显得可怜。
“你又压我。”
陆虎一遍扯她的衣服边道:“你软当然要在下面。”
“你又找打是不是。”
她说的是威慑的话,出口却带着几分软糯,一点分量没有,反倒像是撒娇,上身忽然一片凉意,男人抬起她的腿揽在腰上。景萏哼哼唧唧的嚷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被捏扁了搓揉。
事后景萏控诉陆虎是个小人坏人!
陆虎心想我就愿意当坏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隔天他早早起床敲开了花店的大门买了束玫瑰道歉谢罪,临行前还嘱咐店长写一些肉麻的情话,对方问他想要什么样的。
他挠着耳朵想了想道:“就是那种……”他肚子里没墨水,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便道:“你看着来吧,但是别太贱了就行,等等。”他一把夺过花束道:“还是算了,不写了。”
店长一脸奇怪的目送对方离开。
陆虎揣着花束才走了不远,迎面走来一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男人。他噗的一声吹了口那蘸着露水的花儿,心里飘来几个字:阴魂不散。
莫城北盯了那束话很久,很大的一捧玫瑰,需要很多钱,他记得自己之前很穷,偶尔才会送她一朵花,他眼里的感情是双方互相理解尊重,景萏也十分善解人意,她甚至说自己不喜欢玫瑰。久而久之,送花这件事变得极其稀罕,后来再也没有了。
说实话,莫城北很讨厌陆虎,在他准备想要争取的景萏的时候他忽然把人拐跑了,仿佛他饥肠辘辘的要吃饭的时候别人告诉他没饭了,便利店关门,超市关门。这种愤怒积在胸口,想说却无处开口,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爱忽然变得很轻,跟这个男人比起来甚至是微不足道也包括无计可施。
现在,他有的他也有,他能做到的,他想都没想过。
“大路那么宽,你挡着我干嘛,让开!”
“我跟你聊聊。”
“聊什么聊,我跟你没话说。”
“陆虎。”
他嘶了一声,“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眼色,我说了不想跟你说话,你张嘴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没的说也没什么好说的,赶紧滚!”
莫城北没因为他语气不善生气,依旧和颜悦色道:“你很爱她reads();修仙之双子合修。”
陆虎脸上露出些得意,“这还用你说。”
“我,我其实希望给你们制造矛盾,不过你这样的人。”他抬手扫了一下,举起了大拇指,“也算是个人物,很少见你这么果断固执的人,别人说什么都不听,我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听说你是暴发户,本来我以为你全是靠运气,见过几次,你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陆虎脑袋一歪,“你他妈颠三倒四的到底想说什么?”
“景萏她讲究多,你少说粗话。”
“老子爱说什么说什么,关你屁事。”
莫城北无奈的笑了一下,真是秀才与上兵有理说不清,他默了默道:“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想说,她以前遇人不淑,人又好强,表面上看起来好,其实一点也不好,希望你好好对他。”
“这用不着你操心。”
“如果你能对她好我就放心了。”
陆虎抬手,“你等等。”他大步过去,横眉竖眼道:“这话哪儿轮到你说了,我对她好不好是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要你插嘴了。”他的大手狠狠的拍在对方身上,莫城北身体随着晃了晃,“别他妈没事儿操心别人家的事儿,自己擦干净自己的屁股再说,这话现在轮不到你说以后也轮不到,你要是真心诚意的为她好就有多远滚多远,看见你就头疼。”
陆虎哼了一声,他斜眼瞧对方,流里流气的往前走。
莫城北心里愤懑,他打心眼儿瞧不上这人,甚至觉得这人十分不靠谱,但是这是景萏自己选的,确实好不好都得她自己受,他甚至嫉妒的想那个男人可能字啊外面养了女人,景萏很快就会受伤,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他转身离开。
陆虎顺路买了些猪肉馅儿的烧麦,又买了些粥跟咸菜。
他回去的时候景萏还睡觉,陆虎过去把人亲醒了,把花儿挪到她面前道:“看,送你的。”
景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道:“很好看。”
“快起来,吃饭。”他说着给她拿了一个烧麦在嘴边,景萏摇头,“还没刷牙。”
陆虎直接给她塞进了嘴里道:“吃吧,讲究多。”
景萏嚼了嚼,他问:“好吃吗?”
景萏点点头,又看他,“什么时候去买的?”
“这不是昨天得罪你了,晚上没睡觉专门给你买的早饭。”
“你是说你早上起床就去买,所以你刚醒来就穿了衣服出去。”景萏看着他眼睛处积聚的白色东西,“脸也没洗?”
陆虎积极的点头。
“手也没洗?”
“啊?啊。”
景萏掀起被子就往卫生间冲,陆虎紧随其后,她趴在马桶上半天也没突出什么东西,陆虎拍着她的背道:“怎么了怎么了?”
她半天道:“恶心。”
“不是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不知道,我听见你这么说特别恶心,胃里翻的厉害。”
陆虎一拍腿,狠狠道:“肯定是那个卖东西的,把昨天剩下的放在笼里面假装是新的,要不你怎么不舒服reads();极品老板娘。”
她摆手,“你别说了,越说我越恶心。”
“行,我不说了。”他赶紧去外面倒了杯水进来给她,景萏漱了漱口,依旧没好转,陆虎给她透着胸口处缓解了一会儿。
陆虎想着肯定是因为莫城北那个灾星,那人长得就刻薄,碰到他就该倒霉,两人又在这城市呆了两天,匆匆离开。
一直到两个月之后,春暖花开,景萏吐的越来越频繁,没了灾星陆虎终于想起来去医院。
结果医生让他们去妇产科瞧瞧,景萏忽然心领神会,陆虎依旧紧张兮兮的,等医生告诉他俩结果,陆虎还一脸茫然。
倒是医生说起避讳,她看了陆虎一眼,又垂下眼皮道:“以后房事要克制。”
“为什么?”
医生笔尖一顿,抬头看着陆虎,又看了眼景萏,意味深长道:“□□会引起宫缩导致流产。”
陆虎哦了一声,俩人从医院出来之后,陆虎又问了她一句,“你还恶心吗?”
景萏摇头,陆虎走了一会儿才说:“我是不是要当爸爸了?”
“有可能。”
他没再说话。
这件事情陆虎反应出奇的平静,以前他三句话不离孩子,现在有了他又没事儿人似的,景萏不知道他是不高兴还是太高兴了一时半会儿没反省过来。不过以前两人都是相拥而眠,自从查出结果之后,晚上两个人分的很开,陆虎只睡个床边绝对不会动到她。
独独有一天,她夜里渴醒了翻身起来,旁边的人忽然起来道:“你怎么了?”
景萏被吓了一跳,她道:“口渴了。”
陆虎翻身起来,下床给她倒了杯热水,又拿了个空杯子扬了扬不烫了才端过来,景萏接过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她问:“你睡不着?”
“没有。”陆虎把杯子放回去,“听见你起来我就醒了”顿一顿他又说:“咱们回去吧。”
“为什么?”
“咱们一直去医院手续什么很麻烦,而且我担心我照顾不好你。”
她笑笑,“我还以为你又要说自己无所不能呢,不过你想好了,光说回去你想好回去去哪儿吗?工作呢,还有你妈妈,要是她继续闹怎么办?”
“不是。”他骚了下头发道:“还有点儿钱,开个公司。”
“你以为开公司容易吗?越是创业越难。”
陆虎说着把人抱进了怀里,他的下巴贴着她的脑袋,目光惺忪“我前几天给宋书打了个电话。”
“嗯。”
“好像国家要修高铁,我之前不是准备种葡萄树,买了好多地,这不是树没种成,就要被征用了嘛,到时候肯定能下点儿小钱。我们赔本了还有底子不是,到时候我少花点儿肯定够你跟孩子。”
“你谦虚了。”国家要是赔偿肯定不是小钱,景萏想了想又说,“陆虎,你这命是不是开过光啊。”
陆虎摸了下脑门呵呵的笑道:“那我明天去搞个秃头,红太阳光辉照全球,这才叫真开过光reads();万劫圣尊。”
……
俩人回来之前,陆虎忐忑了许久,总担心景萏父亲瞧不上自己,他心想着自己带点儿什么东西讨好讨好人家。
不料景萏回说:“我爸喜欢钱,带点儿钱就行了。”
陆虎不指望从景萏那儿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他寻思着不管自己带什么到时候肯定遭冷眼,自己到底对不对他心里清楚。
不过没想到的是回去景萏家人倒是没什么,陆虎却跟上了刑场似的。
她家人太多,爸爸妈妈哥哥嫂嫂统共加起来十来个人坐那儿,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那么多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身上,景萏被她的姨奶奶叫出去了,陆虎一个人孤军奋战,他紧张的有点儿不知道干嘛。
然而更尴尬的是别人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陆虎没话也找不上话。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桌上说起他俩以后怎么办,陆虎当然是说结婚了。
说了这个就没下文了,弄的陆虎脑子发懵,实在是搞不清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等私下,景萏才说:“他们应该是不愿意,但又不好意思说。”
“为什么?”
景萏打量了他一通道:“行了,别问了,都这样了他们也没办法,总不能让我把孩子打掉吧。”
“那可不行。”
景萏笑笑,“那你就少说话,你这人不能说话,一说话就露馅儿。”
陆虎十分听话的答应,接下来的日子他在景家呆的小心翼翼,本来是想提结婚的事情,医生说景萏的胎不稳平常要小心点儿,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了。
倒是景路看不上他,老是找他麻烦,陆虎表现努力,开了自己的豪车拉了水泥给人家修院子,景路没想故意为难他,只是没想到陆虎这么实在一点儿讲究没有,再加上陆虎忙前忙后跟个奴隶似的,景路愈发觉得自己过分。回头便同父亲说别为难人家了,什么东西都要适可而止,最后受害的是景萏。
景仰哼了一声道:“你哪里看他傻了,扮猪吃老虎!”
景路道:“我可没说他傻,你潜意识里给人摁了个帽子,你为什么总是歧视别人,俗气!”
景仰哼了一声,偏巧陆虎进来,已是初夏,他不知道从哪儿来,满头大汗,皮肤黑里透红的。
他顿了下,同陆虎摆摆手把他喊进了书房,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陆虎笑道:“也没什么,景萏一直住这里,她怀孕又事情多,我伺候不好就做点儿别的。”
“那你不用做了,我家里不缺你这样的。”
陆虎额上又冒了层汗,忙说:“我之前做事儿有些冲动,带着她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也担心了,我没别的想法,我就是太喜欢她了,我怕她跟那个姓莫的旧情复燃所以就带着她走了。叔叔,我是真的很喜欢她,你让我们结婚吧。”
“我也没不同意,只是你这做事也太冲动了,喜欢就是你的,不喜欢难道就要扔掉?”
陆虎急道:“我肯定不是那种人!”
“你这么说我肯定不信,这样吧,你回去好好想想,总得拿出点儿诚意来,孩子别担心,我怎么都是外公,怎么也会亏待我女儿的reads();网游之王者无敌。”
陆虎拿捏不好,回去问景萏:“你爸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说他爱钱你不信。”
陆虎反应了一会儿道:“你爸这人想法挺多的。”
只是一直这么住下去确实不是个事儿,陆虎买了新房,韩幽幽时不时过来,言语中希望陆虎回家里一趟,老太太说是很想他。
陆虎倒是抽空回去一趟,老太太见着自己的儿子差点儿没反应过来,等脑子清醒了才把他拉回家里,半天也没说上什么来。
后来陆虎再回来就带着景萏了,陆母没以前那么阴阳怪气了,只是脸一直僵着,景萏的肚子已经大了许多,陆母适应了几天总算是能接受了,俩人依旧没什么言语,陆母却是周到的伺候着她。
一直到预产期的前一个月,陆虎说带着景萏去市里生生完就在那边呆着,老太太才委婉建议,在市里生是无所谓,生完了回家坐月子,她肯定能伺候好了,又说月子坐不好以后会落下各种毛病。
其实景萏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想法,从前她生完何承诺没几天就恢复了该干嘛干嘛,周围的人也没见人按着坐月子的,只是她掺在中间不好再把关系弄僵,便答应了。
倒是生孩子的时候是个男医生接生,陆虎死活不同意,最后硬是换成了女的。
医生们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男人,过来一个瞧瞧他,一直到孩子出生,是个小男孩儿,,孩子取名陆子歉,一家人高兴的不得了。
唯一就是陆母抱怨了句:“怎么是个儿子啊,儿子是给别人家养,还是女儿好。”
陆虎没好气瞪了她一眼,老太太瘪瘪嘴:“儿子不孝顺,白养活。”
独独有一件事,景萏一天不洗澡就难受,陆母让她一个月别洗,说是对身体不好,顿顿给她做的清汤面,就是鱼汤也不放盐。
她委婉说了几次,老太太没听见似的,景萏嘴里难受,她还想过几天回家去,倒没想吃了两天觉得这饭还不错。
不过陆母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她,一到晚上了她就自己洗澡,陆虎劝了几句,她也没听,说是以前生完了也没什么。
只是她愈发想何承诺了,陆虎哄着她把小孩儿带了回来。
何承诺生了半天,下午就高高兴兴了,站在婴儿床前问东问西。
陆虎过来赶紧把他抱起来,“你别一直晃了,你把他晃吐了。”
“你也别一直说话了,你一说话他就吐,你看你看,你一直说他就一直吐吧。”
陆虎赶紧拿了小毛巾给儿子擦,何承诺抬着头道:“你别那么擦,把人家擦坏了。”
陆虎没搭理他,心说,这小孩儿越来越跟姓何的像了,也越来越烦人,景萏不在的时候他偶尔还怼他两句。
刚开始何承诺时不时就哭,陆虎越逗越没样子,久了小朋友也学会了见了他妈就告状,他不说陆虎欺负他,就说陆虎欺负弟弟了。
陆虎不想看弟弟给弟弟套在衣架上挂树上了。
陆虎他泡的奶粉太烫弟弟哭了。
弟弟尿床,陆虎他没管。
景萏忙完工作回来还要说理。
……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景萏跟陆虎结婚,一直到陆家的小朋友长大,景萏跟陆虎越来越忙,何承诺上了小学,陆虎便常常道:“诺诺这么乖,以后要看好弟弟reads();天衍境。”
于是他周末多了一项陪弟弟玩儿的事情。
陆虎听着他的姓别扭又给他改姓景。
等陆子歉大一些,开始上幼儿园,年年暑假要回村子里避暑。
这位小朋友名字取的文质彬彬的,实际上性格跟名字不沾边,今天石子砸人家的窗户,明天拿弹弓射鸟,诺诺一身衣服可以保持干净一周,陆子歉平均三个小时就得换一身,不然就跟土匪似的。
陆虎本来计划让景萏帮助改良一下基因,可惜他本身基因太强大,儿子依旧黑不溜秋的,长得也虎头虎脑的,倒是一双大眼睛黑黢黢的,眼睫毛分外长,只要一哭,就跟水库似的,人也皮实,摔倒了不哭起来继续玩儿。前些天他还举着手电筒给陆虎照着天空道:“爸爸,快看那大太阳!”
那小嗓门粗粗的,贼爷们。
月明星稀,皓月当空。
陆虎忽然觉得自己脑子里住了个大太阳,他思忖着为什么诺诺白白嫩嫩的站在那里跟个小少爷似的,他儿子就知道傻笑,眼珠子滴溜溜转就不能消停一秒,不挖土就捣蛋。
陆虎把教育儿子的重任交给了诺诺,并且道:“你们是好兄弟,你要看好弟弟,教教弟弟学钢琴。”
诺诺点头称好,陆虎赶紧给他儿子也摆了架钢琴,学了还没一个,他回来就看到儿子在挖土。
陆虎过去赶紧把陆子歉揪起来,嘴里训斥道:“谁让你又挖土了?回来你妈骂你。”
小家伙儿不服输,回道:“你就不能管管你老婆让我挖会儿土?”
陆虎心说你听话点儿吧,真让你妈知道了揍你。
“是不是你老婆是母老虎你管不了她?”
“……”陆虎拍了下他的手道:“你一天不务正业你还有理了,回家洗手去。”
“我这么小……”他确实小,有些话还不知道怎么说,小了半天没说上来。
陆虎拽着他走的飞快,心说你小你坏的很你!
于此,他愈发担心儿子的成长,他自己没读过什么书就盼着儿子能长点脸考个大学,这辈子就算满足了。只是看着势头,家里蹲的几率不小,说不定以后养成坏习惯,跟那些不学无术的社会蛀虫没有区别。
他把担忧说给景萏的时候,对方摸着他腹部的肉建议,“亲爱的,你是不是该健健身了,肉都成一块的。”
陆虎摁着那只作乱的手道:“我在跟你说正经话。”
“男孩子,皮实一点没什么关系的,以后再不听话,扔在外面让他混几天,很快就好了。”
“这样真的行吗?”
陆虎在问景萏也在问自己,可是他自己并没什么经验,不知道别人家的大学生怎么教出来的,心想着自己家媳妇儿高等学府毕业的肯定什么都知道,每每放任着想宽宽心,只是一看到诺诺那孩子他又恨不得好好敲打一顿自己儿子。
可是这能怎么样呢,反正自己竭尽全力让他过的好了,以后看他自己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