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南自从打了陈刚回察县读高中后，比以往老实多了，张小南发现父亲的头发白了，他感觉自己要懂事了，不能老是让父亲操心。张小南从小跟爷爷奶奶住，很多心事不能跟她们交流，他只有来到伊犁河畔钓鱼打发点时间，将不快倾诉给这绵长无尽的河流。
张小南的父亲是yn市中医院的医生，他的医术在当地享有盛名，各地患者都来找他治病。他也认识很多人，今早，他吃完饭想去找找伊犁师范学院的熟人，想早点了解信息好让张小南上个大专，自费也行。
小南，小南。张小南的父亲在院内大声喊。
爸，什么事？张小南从里屋探出头来。
我去趟你李叔家，今天是星期天，你在家好好复习功课，我回来时给你们带只烤鸡。
张小南的爷爷奶奶身体很好，一早起来就在莱地里倒蚀。
我走了，爸妈！张小南的父亲走到后院菜地打招呼。
下午不用来了！来回不累呀！你不用挂念我们，跟小扬过好日子就行了！张小南的奶奶支起腰说着。
下午我还是来一趟，我去找找人，为了张小南上个大专。
小扬能高兴吗？让你出钱啥的。
不管她。张小南的父亲阴着脸走了。
我这孙子真可怜，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张小南的奶奶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张小南的爷爷不爱说话，看着老伴难受安慰道：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她的命数，以后不许哭天抹泪的，小南会难受的。
张小南坐在屋里看书，他知道父亲是为了他考学的事去找人了，他知道父亲从不求人办事，这次要难为父亲了，他也希望父亲能成功，或许能和关晴一起上大学呢，在报志愿前我一定要找关晴，看她是怎么想的。今天是星期天，关晴肯定在家，也许在她家附近能遇上她呢。他想到这里，立即骑车往关晴家奔去。一路上，他设想了很多情景，怎么说话，他浑身是劲，骑车像风一样很快来到运输公司家属院。
张小南不敢直接找关晴，他打算在外面找机会再说。他在外面等了大约半个钟头，张小南很瘦，削瘦的脸颊让他显得忧郁而帅气。他即着急又忐忑，他只想等，不想冒然打挠，他也没勇气。
张小南想着还是走吧！他已在关晴家附近等了快两小时了，她要是不出来呢，正想走时，他听见关晴家的门开了，关晴也出来了！
张小南眼睛流露出暖暖的眼神，嘴角一抿笑了。
关晴，我们走了，你好好复习！杨丽和马艳说着。
等高考完，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去汉人街吃凉粉。
好吧！我们走了。
杨丽和马艳发现有个青年朝她们张望，很好奇地回头问关晴：关晴，你认识他吗？
我们班同学。
不会是你说的张小南吧！马艳诡秘地问。
就是他。
啊！那我们真走了。马艳和杨丽盯的张小南不好意思了，他笑着低下头。
你怎么来了！关晴走过去，怕家里人看到。
我来找你说件事。
什么事，快说！
我爸到伊犁师范找人了，你到时候一定也报这个学校吧！
xj就那几所学校，我肯定报伊犁师范的。
真的？
真的。
你回家吧！考完试找你玩，带你去钓鱼。
再说吧！对了，杨小花退学了。
退学？为什么？
不知道。关晴不想说原因，太让人难于启齿了。
快回去吧！呆太久了你妈会不高兴的，张小南笑起来很好看。
再见。关晴快速跑回家了，张小南见到了关晴很满足。他昂起头，他仿佛看到了俩人一起上课，一起走路的情景，他很高兴，心想这一天能实现吗？
张小南的父亲去了老李家，他曾经治好过老李的偏瘫母亲。老李知道了老张的请求，说到时候看情况办理，很快答应了帮忙，说成绩差点的话就上自费，毕业了照样好找工作。老张很是高兴。
夏日炎炎，张小南的父亲走在伊犁师范学院的路上，太阳炙烤着沥青路面有点软。老张心想，无论如何也要让张小南上个学，对得起死去的前妻，他走的慢有点儿哀伤起来。自从前妻去世后，他又娶了比自己小十二岁的杨秀娟，杨秀娟爱玩爱穿，不会管理家庭，刚开始，他试图把张小南接到yn市的家一起过，杨秀娟老是找张小南的毛病，最后还是将儿子送到察县父母那里了，作为父亲，他对不起这个儿子。他想着先回家一趟，下午回察县看看张小南，再买个烤鸡。
杨秀娟是个家庭主妇，她不爱收拾房子，房子显的乱，窗台上落了厚厚的灰。杨秀娟与老张有一个女儿叫张娜娜，五岁了。娜娜看到老张进来，高兴地扑过去。
好女儿，爸爸抱。老张抱着娜娜问杨秀娟。
中午吃啥？做饭了没有？
没做呢？你去哪儿了？
我去找老李，去说说张小南考学的事情。
你眼里只有你那宝贝儿子。对我们娘俩不闻不问的。你心有有这个家吗？杨秀娟很不悦地说。
我不是天天和你们在一起吗？张小南是我儿子，从小没了妈，我要接过来住你又容不下他，你说我该咋办！
我年纪轻轻嫁给你，还要做后妈，对我公平吗？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带娜娜出去吃饭去，一个女人，不做饭不收拾房子，像什么样子。
你！张秀娟自知理亏说不上说来，只听到老张呯的关门声。
老张带着娜娜在yn市汉人街上吃着粉汤花卷。娜娜很可爱，老张很喜欢她。
娜娜，慢点儿喝汤。
爸爸，等一会儿去哪儿？我想去玩。
咱们等一会儿买个烤鸡，去看爷爷奶奶和哥哥，好吗？
那妈妈呢？
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