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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丁家人住在一起,刘彦昌渐渐和丁夫人熟识起来。丁夫人对他真是没话说,人家特意在前院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院落,院里有两个角门,一扇通向前院,另一扇门直接通向府外。小小院落自成一体,刘彦昌闭门读书,或者出门会友都方便。
院内的屋舍布置的大方素雅,家具摆设都很贵重,床铺也非常柔软舒适。刘彦昌重生后家中贫穷,他在这里住的舒坦,对于丁大的安排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刘先生,刘先生在吗?”
刘彦昌放下手里的书出门迎接,“嫂子,我在呢!快请进屋坐。”
丁夫人笑道:“眼看着就要秋天了,我带裁缝来给你量量尺寸,过两天秋衣做好了我给你送来。”
刘彦昌连连摆手,“嫂子,可别给我做衣服了。我的衣裳够穿,不用再麻烦了。我在您家白吃白喝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您还给我做新衣裳,我住着真是不安心。”
“刘先生,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心中感激您,你是我们丁家的大恩人啊!”
刘彦昌叹气,“您又来了,我都说了,我啥也没干!您老这么说,我就更不好意思住下去了。”
丁夫人笑笑,“既然您不爱听,我就不说了。”
想了想,丁夫人突然问道:“刘先生,你读书忙不忙?”
刘彦昌想了想,丁夫人这么问一定是有求于他。他笑着说道:“怎么说呢?下一次进京赶考是三年后了。我这人懒得很,读书嘛,现在把书都看了,三年后岂不是忘光了。所以啊!我肯定是明年才开始看书的。”
丁夫人笑了,她听得出刘彦昌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丁家一连生了十二个女孩儿,最大的已经十岁了。以前夫君不喜欢女儿,一直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我觉得就算不会琴棋书画,孩子们总得识字啊!大女儿再有几年就要出阁了,不识字,将来怎么算账管家呢?”
刘彦昌明白了丁夫人的意思,他非常痛快地说道:“我知道嫂子的意思了。您和丁大哥要是放心,尽管把孩子们送到我这里来上课。识字不必说,我好歹也是个秀才。算术我也会些,教教孩子们用算盘,我还是能做到的。”
丁夫人听了大喜,“真是多谢您了!现在好先生可不好找,您能答应真是太好了。明日我和夫君亲自送来束修!”
刘彦昌摆摆手,“别客气,束修也别送。老让我白吃白喝,我真受不了,能给我找点活干也挺好的。”
就这样,刘彦昌在丁家当起了教书匠。上午的时候,丁家的小姐们带着丫鬟来学习。课程只有两样,一样是识字,一样是算术。
丁大的十二个女儿只有七个来刘彦昌这里学习,剩下的都太小了,学也学不会。刘彦昌背地里吐槽过,丁大家里这叫华山十二钗,来学习的是华山七仙女。
七个女孩儿里,只有老大和老五是丁夫人生的,其他都是庶出。刘彦昌这个做老师的从来不会差别对待,学得好有奖励,学不好有惩罚。刘彦昌年轻,长得也好看,丁大的女儿们就算被训斥了也爱跟着他念书。
古代女孩子们没什么娱乐,尤其是丁大臭规矩多,他觉得女孩儿不该抛头露面。所以女儿们天天缩在丁府,很少出门。
相处时间久了,刘彦昌觉得孩子们可怜,天天投壶,绣花,猜灯谜,玩来玩去就那么几样,有什么乐趣?
他趁着下午不上课的时候,给孩子们做了一套拼图。
他找来做书笺用的纸张,一层一层地用浆糊粘起来,压实,做成厚纸壳。然后在上面画上色彩鲜明的图画,最后沿着弯曲的线路,把纸壳剪成一块又一块的碎片。
大功告成后,刘彦昌看着成品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哭。
做的实在太丑了……
纸壳是用厚实一点的纸张粘成的,浆糊干了以后,纸壳凹凸不平的。再加上刘彦昌动手能力一般,碎片的边缘剪得参差不齐,像是狗啃的。
恰好此时华山七仙女过来玩,最小的仙女耿直地说道:“先生,你教导我们不要浪费纸张,怎么你自己偷偷躲起来剪纸片玩?”
这把刘彦昌给气得啊!这没良心的丫头,给你做玩具,你反倒说我浪费!
他虚伪地笑道:“先生不是在浪费纸张,先生是打算给你们做一套玩具。”
“真哒?那这个怎么玩呢?”
华山七仙女凑过来拿着碎纸片看,刘彦昌给她们讲解这个拼图的玩法。
小仙女咧开嘴笑了,她呲着白米粒一样地小牙,笑得天真无邪,“谢谢先生,先生真聪明,能做出这么好玩的玩具。”
刘彦昌摸摸她的头发,笑得一脸慈祥。好丫头,先生没白疼你!
不等刘彦昌高兴太久,小丫头无情地评价道:“就是做的太粗糙了,即使拼回原图,想来也不会太好看!”
刘彦昌像拔萝卜一样,把她提溜到房檐底下,“你站在这里看着别人玩吧!”
小仙女也不哭闹,她静静地在房檐下站了会儿。见刘彦昌不再注意她了,踮着脚尖,一路小跑钻到姐姐身边,跟着姐姐们一起玩了起来。
刘彦昌眼神好着呢!他怎么会看不到?
他笑着摇摇头,躺在摇椅上看着孩子们玩。“真是一个鬼精灵!”刘彦昌偷偷念叨着。
“你是说最小的那个女孩子吗?”
“是啊!”刚刚回答完,刘彦昌的冷汗就下来了。孩子们围着院子里的石桌玩,下人们没有谁用这种随便的语气跟他说话。他清楚地记得,他坐下前,身边背后都没有人的,那刚刚跟他说话的是谁?
廊下刮过凉爽的穿堂风,凉风一激,刘彦昌的头皮都炸开了。他慢慢回头,往身后一看。看清了来人的样貌,刘彦昌吓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见到我这么害怕吗?”三圣母疑惑地问。
靠!点心还是咸味的,不知道猫咪不能吃太多盐吗?啃完了一块点心,刘彦昌趴在圈里无聊地滚来滚去。
好无聊,好没劲,这么大的地方还不让他去探险,好讨厌哦!居然还给他画圈,以为他是唐三藏吗?
刘彦昌在心里嘀嘀咕咕地抱怨,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过了不知多久,偏殿的门打开了,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走进殿中。刘彦昌抖抖耳朵,慢慢睁开眼睛。
男子穿着宽袍大袖的衣裳,头发用锦带松松的束着垂在脑后。衣服虽然把胸膛遮的严实,但是前襟松松垮垮的,带着一些风流不羁。他神色冷淡,丹凤眼微微上挑,鼻梁高挺,眉心间还画着几道金色暗纹。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这让他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刘彦昌看了两眼就不感兴趣地扭过头去,他对于长得比他帅的男人没有任何好感。
男人伸手从博古架上拿下来一个黄棕色的竹筒。他刚要开门出去,想了想又退了回来,他一步一步走到桌前,冲着刘彦昌伸出了手掌。
刘彦昌见他要抓自己,赶紧往里面缩了缩。
男人的手刚刚触到三圣母画的圈,一个淡金色的薄膜护住了刘彦昌。刘彦昌看了大喜,他闭上眼睛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冲着男人略略略。
哼哼哼,想抓住小爷没那么容易,我可是有神仙罩着的!
男人哼了一声,手贴在薄膜上轻轻一按,薄膜像是肥皂泡泡一样破了。
保护圈……没了!刘彦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靠!三圣母你也太弱了吧!你画的圈圈跟猴哥的一比根本就是三无产品好吗!
男人伸手捏住刘彦昌脖颈上的皮毛,把他从桌上拎了起来。
刘彦昌能屈能伸,他抱着爪爪作揖,“喵~”(大侠我错了,我不该冲你略略略。)
男人好像听不懂他的兽语,他拎着刘彦昌的后脖颈在半空中甩了甩。
看自己离地面有那——么高,刘彦昌吓得毛毛都炸了起来,硬生生把自己吓成一只毛团。
男子走到西侧靠窗边的蒲团上坐下,他把刘彦昌放在身边的小茶几上,从袖子里摸出一副小巧精致的黄金璎珞套在了刘彦昌的脖子上。
刘彦昌戴上璎珞‘啪叽’一下趴在茶几上。太沉了……简直是生命难以承受之重。这种金子做的贵重物品能不能不要戴在脖子上,可不可以让他打包带走?
刘彦昌伸爪扒拉扒拉红色的流苏坠子,一肚子怨气,这么老沉的东西,是打算把他压死?这难道是最新流行的虐猫方式?太恶毒了吧!
男子看猫咪戴不了这璎珞,只好惋惜地把它摘下来。他打量打量刘彦昌,把璎珞放好,又拿出一件宝蓝色的小衣裳。那衣裳有些大,男子伸手一划,小衣裳又变小了一些。他把衣裳扔在刘彦昌脑袋上,刘彦昌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眼睛再次睁开时,那件宝蓝色的小衣裳已经穿在了他身上。
“喵!”(这是什么操作!)
小衣裳的衣襟仔仔细细地系着,两只前腿伸进衣裳的宽袖里。男子看了看觉得还缺点什么,他拿出一块黑布,随手一点,一顶小巧的书生帽子就做好了。
刘彦昌坐在茶几上,两只前腿乖乖地放在身前,头上还带着书生冠带,一看就是一个有文化的猫。男子看了满意地点点头。
刘彦昌快要被气疯了,这人是不是sa,给猫穿衣服,他怎么那么会玩呢!他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但是这布料看着挺薄的,可不管他用爪子挠还是用牙咬,衣服还是光洁如新。
门外突然有人问道:“主人,茶叶没找到吗?三圣母还有事,她马上要回华山了!”
男子袍袖一挥,刘彦昌又回到了桌子上,那个圈圈的薄膜也恢复了。男子眨眼间换了一件淡黄色衣服,头发束成高高的发髻,甩甩袖子开门离开了偏殿。
关上殿门,门外的哮天犬说道:“主人,里面有只猫,主人不要喜欢它!”
男子嘴角微挑,摸了摸哮天犬的头,“当然,我从来都不喜欢猫。”
二郎神藏在袖子中的手,忍不住搓了搓。他觉得自己没有欺骗哮天犬,他刚刚可没有逗猫,那个猫是人变的嘛!他顶多是逗弄了一个凡人。恩!就是这样!
回到正殿,二郎神把竹筒递给三圣母,“这是今年的雨前茶,你拿回去自己喝或者是送人都可以。”
三圣母笑着接过竹筒,“谢谢二哥。”
二郎神犹豫地开口问道:“偏殿的那个男人……”
三圣母笑道:“我瞒过了好多神仙,却还是逃不过二哥的眼睛!”三圣母把刘彦昌的事原原本本讲给二郎神听,“他是个好心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就肯帮我。后来还拦着丁大不让他砸庙。人是好人,就是话太多。本来我打算稍加惩戒,等赴完宴会就带他回华山。没想到半路接了二哥的信,一时竟把他给忘了。”
二郎神点点头,“忘了就忘了,不算是什么大事。他不过是一个凡人,你随便送点东西补偿他就是了。”
三圣母乖巧地点了点头,二郎神看妹妹依然听话,心里松了口气。仙凡有别,天庭最忌讳仙凡相恋。
三圣母是什么性格他当哥哥的最清楚,心软,善良,还带着些天真。平时看着软绵绵的,可一旦她认准了某件事,一定会执拗地做下去。如果她动了凡心,一定会对那凡人死心塌地。
二郎神很怕她思凡,看见妹妹没有把那个凡人当回事,他也就放心了。
三圣母去偏殿接刘彦昌。刘彦昌蹦蹦跳跳地冲三圣母告状:“喵!喵喵喵!”(你快看看我被人磋磨成什么样子了!)
三圣母打量着他,“谁磋磨你了?”
刘彦昌低头看看自己,他身上的小衣服哪去了?他跳起来喵喵叫,(就是一个额头上有金色纹路的男人,他给我戴项圈,差点把我的脖子压弯,后来还给我穿小衣服。)
刘彦昌一提金色纹路,三圣母就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二哥。
“不可能的,我二哥不喜欢猫,他更不会给猫穿衣服。你啊你!满口胡话!”说完不等刘彦昌辩解,她衣袖一挥,又把刘彦昌装进了袖袋里。
刘彦昌趴在黑乎乎的袖子里生闷气。三圣母的二哥不就是二郎神嘛!原来二郎神竟然是这样的神仙,真是神不可貌相!怪不得他离开偏殿前换衣服呢!肯定是怕哮天犬闻到身上的猫味!
算了算了,他这个小细胳膊拧不过二郎神的大腿,不就是穿件宠物衣服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他也见不到二郎神了,这次就当自己吃亏吧!
到了华山,三圣母把刘彦昌放了出来。刘彦昌四处看了看,此处正是圣母宫门口,他变回了人。
“雷锋,你口出狂言我才把你变成了猫,现在法术失效,你可以走了。”三圣母从袖袋里取出一小盒茶叶,“这两天委屈你了,这是我送给你的赔礼。”
刘彦昌听到雷锋这个名字恍惚了一下,他还没跟三圣母说过他的真实姓名。
他接过茶叶盒子,打开闻了闻,“哇!好香啊!这个茶叶有什么作用,喝了可以长生不老吗?可以变成神仙吗?”
“……你想多了,这就是普通茶叶,只是味道比较好罢了。”
刘彦昌失望地点点头,“哦,这样啊……”
“不过,凡人喝了可以百病全消。”
刘彦昌赶紧把小盒子珍而重之地放进怀里,“多谢圣母娘娘,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神仙!”
三圣母笑了,“不介意我把你变成猫了?”
“不介意,不介意。喵喵叫两声就能得到这么好的东西,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圣母娘娘,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好活您尽管来找我!”
三圣母叹气:“你看看你,一点都不像读书人,哪里有文人风骨。”
刘彦昌不屑地撇嘴,“我是个内敛的人,风骨都融入我的血脉里了,我这种内秀的人不会随意把风骨给暴露出来的。”
三圣母捂着嘴笑:“你这个凡人啊!跟你接触这两天,我笑得比过去十年还多。”
刘彦昌心里咯噔一下,男女之间的好感不就是这么来的?糟糕,他有点得意忘形了。
刘彦昌干笑,“哈哈哈,我这个人吧!长得比较搞笑,话也比较多。您是冷清惯了,突然有人跟您说话,您就觉得有意思了。你不知道,我娘都嫌我烦呢!她总骂我,说我的嘴像破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