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尴尬地点头:“你放心咧,打死我都不会说出去。”
他是小心翼翼的说这句话的,并且努力在被窝下和俞小凡拉开距离。
哎,从此之后,他觉得自己和俞小凡之间就得小心相处了。否则,很有可能一个不留神,朋友都没得做。
“你最好记住这句话。”俞小凡转过背去,幽幽的说。
李虎无声点头,她也看不到。两个人就这么陷入尴尬的沉默,过了几分钟,李虎道:“你这个任务,要执行多久啊?”
俞小凡道:“你管这个干嘛?”
“我是想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看今天就是……”李虎道,“反正有啥需要你就马上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你快走吧。”俞小凡道。
“我带你一起走,他们都觉得咱俩是两口子了对吧?”李虎道,“那我带你走岂不是正大光明?我觉得今天你别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俞小凡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对,便答应了。两个人从被窝爬出来,各自背过身穿衣服。
因为之前做戏太认真,俞小凡的衣服都被撕烂了,李虎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揽着她走出房间。
果不其然,在宾馆门口,两个马仔正守着呢。看到他俩亲密地走出来,这才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李虎开着车,载着俞小凡,把她送回市里去。
在宿舍楼门口,俞小凡道:“谢谢你。”
“别客气。”李虎一路都是红着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感冒发烧呢。
“不,真的谢谢你。”俞小凡说,“你知道我跟的是什么案子吗?”
李虎茫然摇头。
“本地过去的三个月,连续发现三具年轻女性尸体,经过核查,都是特殊行业工作者。”俞小凡说,“虽然她们失足了,但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剥夺她们的生命。我的任务,就是找出幕后真凶。”
李虎惊愕不已,马上又从惊愕变的担忧。
“你、你卧底这个任务,一定要小心啊。”他对俞小凡说,“我看那个叫什么雪姐的,也不是啥善茬子。”
“呵呵,你放心,我同事们一直在暗处保护我呢。”俞小凡勉强笑了笑,“你自己也要小心,雪姐恐怕已经记住你了。近期你少在那些娱乐场所出现,知道吗?”
“晓得了。”李虎点点头,两个人作别,心情都十分复杂。
为了确保万一,李虎一直目送俞小凡上楼,并且看着她在阳台朝自己挥手,这才放心回到车里去。
这一晚,两个人都没睡好觉。那小小虎憋得不行,李虎连续撸两把才算搞定。
俞小凡就更别提了,她是个黄花大闺女,以前也曾经谈过恋爱,但是都止乎礼,连牵手都少有。
可是今天,她居然做了那种事!虽然没有最后刺入,但是在她看来,那已经跟失去贞操没区别了。
她的心情很复杂,羞愧、害怕,同时又有一点小小的躁动。她站在莲蓬头下,哗啦啦任由流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她并不觉得自己脏,反而是不断的回想着李虎的身体。那种奇妙的触感,还有那结实的胸膛。
“俞小凡啊俞小凡,你还要不要脸啦!”她忽然清醒,从遐想中挣脱,羞涩让她浑身发烫。
这件事一直缠绕在李虎的心头,并且让他为之挂怀。当然不是希望做那事儿,只是单纯的担心俞小凡罢了。
这丫头的工作,实在太不容易了。
当然,担心归担心,日常的生活还是不能够被打乱的。李虎照旧去牧场、上果园,看竹林……一天下来,忙忙碌碌。
医院重新开工了,他首先打个电话跟孙老和孙盈盈报喜,接着就是给李老去电话。
“李老,真是多谢您的帮助,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是。”李虎道。
电话那头,李老笑呵呵地说:“谈不上,谈不上!你要真想报答我,就经常和我联系,我们来辩论医术吧。”
李老很喜欢和李虎讨论古方、医术,他们已经因此成为忘年交。
李虎欣然答应,同时叮嘱李老一定注意不要情绪波动太大。
医院重新获核准,李队长就马不停蹄地赶工,加快速度推进度。同时,李虎的大棚和温室也都有了进展,他也选定了温室内的品种。
就是黄瓜和番茄。
这都是非常普通的蔬菜,但是却也是老百姓餐桌上,最常见的蔬菜。
李虎这一次给蔬菜定位并不高端,当然经过五行之力浸淬的农作物,品质肯定是极高的。
他所谓的不高端,主要是指价格。他打算走平民路线,按照性价比来卖。反正是量产,薄利多销。
温室建好之后,李虎马上投入种植,一切都非常顺利。忙忙碌碌之中,一个礼拜又过去了。
这一天,他刚从温室回到家中,坐在椅子上喝茶看蚂蚁搬家时,突然想起俞小凡。
李虎感觉好久没跟这丫头联系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完成任务没有。
尝试着拨打电话,俞小凡接了,口气很正常,李虎便知道,她的案子一定是破了。
这让李虎非常高兴:“案子总算破了,恭喜你啊。”
“嗯。”俞小凡不太热情。
李虎很尴尬,觉得人家不热情也是应该的。毕竟无论如何,自己也算是欺负了她。
“那啥,对不起。”李虎再一次道歉。
俞小凡沉默了片刻:“你还有完没完啊?不是跟你说了,不许再提那件事!”
“哦。”李虎答应一声。
俞小凡却心软了,她喉咙里有一句话哽咽着说不出,也不能说出。
那句话就是:“我想你了。”
两个人就隔着电话,沉默了四五分钟。
“行了,别浪费电话费了,挂了吧。”俞小凡说,“你没事就多去关心一下霓裳,听说她最近情况不太好。”
“她还在国外呢。”李虎道,“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嗯。”
两个人在谈叶霓裳的时候,话反而多起来。
聊了一阵,李虎挂了电话,心头很不舒服。
下午,李虎没事,就去地头转悠,来到山边那片地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靠近山根的野地里,搭建了几个帐篷。
在路边,还有四辆又破又旧的卡车停着。这几辆车就是那晚吃饭的时候,李虎在马路上看到的。
“原来是养蜂人。”李虎心里释然。
华夏自古就有三百六十行之说,养蜂也算是其中一个行当,并且是非常艰苦的行当。
老话都说,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可在李虎看来,这养蜂绝对不比那三苦轻松多少。
他们一年到头都要在外奔波,追赶花期。李虎之所以这么感慨,是因为他的外公也是这一行里的。
小时候,他曾无数次看到母亲流泪,因为想念自己的父母。
所以,看到这些养蜂人的帐篷,李虎感觉格外亲切。
他想了想,转身回到村里的小超市,拎了点副食品,买了两瓶酒一条烟,当作招待新邻居的礼物。
同时,他也是想起了自己的蜂巢。对于养蜂这种事,他非常外行,正好趁机请教一下这些内行。
说不定,到时候他藏在一线天里的那一巢蜂,还能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咧。
养蜂人通常都非常和善,他们做的事对于农民来说也非常有用处。蜜蜂采蜜,传播花粉,能够让植物生长的更旺盛。
一共四顶帐篷,看来是来了四户人家。
远远的,李虎看到有一个中年人正弯检查蜂箱。
“大哥,你好啊。”李虎远远地打招呼,那人一回头,看到李虎,顿时生了警惕心。
“我们已经给村长交了租子了。”他冲李虎说,口气并不友好。
李虎笑了笑,知道他们平时奔波在外,受欺负是家常便饭,警惕性高也是正常的。
“我只是路过,来看看你们,顺便给你们送点吃的。”李虎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
四个购物袋,四份完全一样的食物。
李虎把食物分发下去,他的诚意也打动了这些养蜂人,四个男人聚在一起,和李虎坐在花海里聊天。
“你们咋这个时候来采蜜呢?不都说秋蜜有毒么?”李虎好奇地问。
关于采蜜,他还是有一点常识的。毕竟小时候,他也曾经听外公说起这个。
“哎,木法子,有办法谁不愿在家里呆着?”说话的人额头上有一条疤痕,他三十七八岁,叫刘勇。
这四个人,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彼此还沾亲带故,本家兄弟。
“勇子,你能管住你那张嘴不?”李虎最开始认识的那个男人叫刘来水,是刘勇的堂哥。
刘来水是个比较严肃谨慎的男人,他很少说话,就算开口说话,也要前思后想一番。
“哥,怕啥,这里又不是贵川。”刘勇无所谓道,“在这里,他们管不到咱们。”
原来这四个人都是贵川人,那是华夏国最西南部的一个省份,与越国搭界,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
从贵川到他们这里,距离远的很。
“你咋知道这里没他们的耳朵?”刘来水斥责道,“别忘了咱们落到这步田地是为了啥,还不就是你那张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