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希望依旧好好地躺在那里。
雪唤松了一口气，转即大脑一片混乱起来。
雷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就成为代号狂的手下了？难道水洲村又发生了什么？丫子等其他人呢？
雪唤大脑乱得一团浆糊，想想，算了，明天去问问流年。
于是，熄灯，抱着希望柔软的身体安心睡去。
他没有疑惑流年的任务是什么。否则有他更烧脑的了。
楼宇的瓦片上，天际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可以看到两个人的身影来。
“他没有发现有人来过呢。”
“哼！真是饭桶，一号跟着他算是遭殃了。”
“别这么说，嘿嘿，”男子发出笑声，“正是这样，我们才可以轻松掳走希望。”
女人的声音尖了起来，“枷锁，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希望希望，叫的真是亲热。”
“虚空，我对你的心意可是日月可鉴啊，绝对不会对其他女子产生兴趣。一号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同类，只叫号码是不是太冷冰冰了？”
“哼。”
两人的身影隐隐约约，但可以看见颈间那一条突兀的纸条！
赫然写着‘二号’、‘三号’！
“好了，小虚空，我们走吧。”
“别碰我。回去写一千字检讨。”
“不要啊，虚空……媳妇……”
声音渐渐消失，空间裂缝像上了拉链一样被整个拉上。
第二天雪唤醒来，精神奕奕。希望趴在他身上，长发随意垂着，雪唤叫她起床。
希望睁着美丽的大眼睛，问道：“今天也训练吗？”
雪唤道：“不。去问岳父一点东西。”
希望开心地笑了，“之后，哥哥可以陪一下希望吗？”
雪唤摸着她的头，知道很久没和她出去玩了，道：“当然。”
希望蹦蹦跳跳地起来了。
吃早餐的时候，雪唤一直看着流年，“岳父，你没有事情要告诉我吗？”
流年慢条斯理，良久，用纸巾擦擦嘴，道：“没有。”
雪唤差点栽倒。
“岳父，昨天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就告诉我吧。”
流年在敲着自己的脑门，良久，连希望也趴在雪唤背上亮晶晶地看着他。
终于点了点头。
让冷相玉带着希望，各路闲杂人等退出房间后，流年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大后天，我要回教了。”
雪唤震动一下，对流年的离开并没有感到奇怪，而是，现下的问题，希望跟谁走？
雪唤问道：“你带走希望吗？”
流年反问一句：“你认为你在历练的时候可以保护好她？”
雪唤无言以对。
流年站了起来，似乎没有以往的从容，虽然掩饰的很好。
“这几天好好陪希望，不要训练了。”流年拍拍衣角，就要出去。
雪唤低着头，接受着与希望的分别。
他抬起了头，“你的任务是什么。”
流年陡然震了一下，“与你无关，不要问。”
“可是与希望有关。你昨天的话我都听到了。”雪唤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流年深吸一口气，又坐下，“好吧，其实我在找二号和三号。”
雪唤道：“什么二号三号？”
流年道：“就是新人类实验体二号和三号，即继零号、希望第三个第四个新人类。”
雪唤陡然一震，失声道：“你，你不是终止这个实验了吗？说是成功率太低……”
流年道：“是的。但经过研究会统一审议，还是觉得我的方向可行，是以我又计准几率，制造了两个实验体。用来……”
流年看着雪唤的眼睛，吸了一口气，才道：“用来做活体试验。”
雪唤只是震了一下。他不能设想‘活体试验’的残酷性。
突然，雪唤想到了什么，激动地抓起流年的双臂，“那希望呢？希望是不是也作为活体试验的实验品？”
流年拉下雪唤的手，“我知道你的担忧。但请放心，我不会让希望受到半点伤害。”
流年看着雪唤的眼睛，“其实，教会根本不知道希望的存在。”
雪唤又感激又疑惑，“你怎能办到？不可能的，怎么向上头隐瞒一个新人类？”
“我知道你的疑问，其实也简单，比如说这个序号，希望是一号，也可以不是一号，因为众所周知，我的第一个成熟试制人类是零号，但名字不是零号，我的助手、正式文件署名都是一号，跟后来的二号三号加起来，教会知道的也只是有三个新人类而已，不会怀疑我私下还带着一个新人类。”
“你看过我的资料，知道希望是上头停止我的计划后我私自制造的，教会并不知情，但一开始没有打算让她面世，算不上向上头隐瞒什么。至于后来你释放希望，更是一个异数了。”
雪唤仍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流年道：“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天知地晓，我对希望的感情是真的如同父女，我会极我能事去隐瞒希望的存在和保护她。说来惭愧，作为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研究员和屠杀者，我不应该对自己的作品有这种感情的，可能我变了，自从零号在我面前死去时，我就重生了，知道什么叫感情。”
雪唤这才相信流年的话。
“我们还是说回那个任务吧。我的任务是寻找失踪的二号三号，而不是带着希望四处去找治愈方法。”
雪唤问道：“寻找？他们逃脱了吗？”
流年点点头，“是逃脱了，在两名6级高手的严密监控下。”
雪唤大惊，“怎么可能？莫非他们的异能力达到……”
流年却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们先对他们做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实验，才转移到异能力开发的，但想不到，三号她觉醒的异能竟然解放了她自己和二号。”
雪唤追问道：“是什么能力？”
流年道：“空间。”
雪唤惊呆了。
“她具有撕裂空间的能力，轻而易举而且众目睽睽地自我逃脱，而且让二号也逃走。”
雪唤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高级的退妖师可以移山填海，可以毁天灭地，但却不可以跳跃空间，这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性质力量，怎么追？
流年继续道：“我就是被派来做任务的。但是，为了治疗希望，我用光了在外的时间，压根没有找过二号和三号。”
“你昨晚偷听我的谈话，知道那个代号狂吧？他就是来代替我做任务的，我和希望不久就要回去了，不过我没有遗憾，希望已经治好了，就算回去接受任何惩罚，都值。”
雪唤深吸一口气，大概知道事情的脉络。现在他只有一个疑问。
“代号狂的手下是怎么回事？”雪唤目光炯炯地盯着流年。
流年似乎很难以启齿。
雪唤失望道：“不能说吗？雷托是我的朋友，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以及村民们发生了什么。”
流年最后还是呼出一口气，“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走吧，快去陪希望。”流年走了，只留给雪唤一个背影。
雪唤箍紧了拳头，看来要自己调查了。
或者，雷托的事是一个契机，雪唤发现后绝对会和流年翻脸？
看见希望，希望还是像花儿一样微笑立于地上。似乎周围都被照亮了。
雪唤一扫之前的阴霾，握着希望的手，只管大步踏去。
直到周围都没有人，只有雪唤和希望的二人世界。
希望似乎很高兴，又是拖着雪唤的手，又是让他背，蹦蹦跳跳，笑得不亦乐乎。
雪唤始终带点忧愁地笑，不知道这次分开要多久才能相见了。
只有有力量的时候，才能和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雪唤再次无比坚定地肯定这个想法。
当希望撅着小嘴要亲亲的时候，雪唤莞尔一笑凑上去，突然觉得身体无比的沉重。
雪唤知道有人袭击了，但他从来没听说有谁能操控重力的，这么奇葩又实实在在存在的能力，雪唤只能想到：异能力。
能办到这些的，只有：新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