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有点尴尬,连忙轻咳了两声,就算王春兰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用当着两人的面说出来吧?他脸皮厚,不觉怎么样,贺芳盈一个婆娘,得羞成什么样?
然而,贺芳盈居然没拒绝!
他偷眼瞄贺芳盈,见她两腮微红,微微低着头,赫然一副被媒婆拉来相亲的模样。
王有才心里不禁微微一动,这婆娘长得确实标致,可惜了,她这碗酒,太浑,喝不得。
这次王有才终于动了疑心,王春兰竟然如此尽心竭力的帮贺芳盈,已经大大超出了发小应有的范畴,贺芳盈到底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王春兰紧紧笼络住的?
要说拿钱砸,王春兰不缺钱,更不会为了钱帮着外人对付他。
要说是凭过去的情分,王春兰虽然重情义,可也不会为此毫不设防的帮贺芳盈争取利益。
这里边,有玄妙啊。
王有才微微一笑:“春兰姐这个提议不错,小芳妹子,你说呢?”
他当然不是真想这样,这么问,只是想弄清楚王春兰这个提议,究竟是出自贺芳盈的授意,还是王春兰自作主张。要真是贺芳盈授意的,那这个婆娘,八成就是在耍把戏。
然而,贺芳盈虽然面带羞涩,却轻笑着直视他:“小妹残花败柳之躯,配不上有才哥,又岂敢厚颜自荐枕席,春兰姐这是在开我们的玩笑了。”
王春兰浪笑道:“什么玩笑,我说真的呢。小芳这么漂亮,又有钱,不知道多少男人在背地里窥伺着,要是没个人依靠,早晚得让那帮畜生祸祸了,有才你就不能帮帮她?”
“春兰姐,你别说了,我没事的。”贺芳盈终究不敌,垂下了头,不敢再看王有才。
王有才这才明白了,贺芳盈很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躲回村里来,王春兰担心她出事,才把她往他的怀里推,有了他做靠山,谁再想打贺芳盈的主意,总要权衡一下。
而且王春兰这么做,也不是出自贺芳盈的授意。
贺芳盈要是真有心拿他当挡箭牌,刚回来的时候就算不勾引他,至少也会跟他打好关系,而不会那么大张旗鼓的诈他了。再蠢的人,也不至于先给他留下这么差的印象,回头在找媒人来保媒拉纤吧?
只是,明白归明白,但他又不是谁的救世主,哪有义务去帮她?
要是王春兰有难处,他自然会帮,王春兰的发小,他也可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拉一把。
但贺芳盈这个深浅不知,真假难辨的女人,他就算想帮,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才行。
他可不是那种脑袋一热,就逞强出头,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
且不说贺芳盈以前什么身份,光是她手上的钱,就足以让一般男人动不了她,敢打她主意的男人,会是那么好应付的主儿吗?
他到是不怕啥,可也没必要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婆娘,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想及这些,王有才咳嗽了一下,吸引了两女的注意后,他轻叹了一声:“春兰姐,你可能是太高看你弟了。在你眼里,你弟是无所不能,那是因为你信任我。”
说着,他瞄了一眼贺芳盈:“可在别人眼里,你弟也不过就是个村官,俩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跟旁人没啥不同。要非说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你弟不怕死,敢拼命罢了。”
王春兰微微一怔,听出了王有才语气中的真诚,拿起一瓶啤酒起开,给他倒满了一杯。
王有才二话不说,一口喝了个干净,呵出口酒气:“咱别的不说,就说雨燕泉这事儿,你弟也不能任意胡来。最多就只能拿下承包经营权,要说直接签转让买卖的合同,那就是个大罪证,被有心人逮到,你弟也照样得吃官司。”
微微一顿,他苦笑道:“姐就别为难你弟了,成不成?”
王春兰终于动容了,王有才表面上在说雨燕泉,但话里话外无非两个意思,一是说他未必帮得了贺芳盈,就算真帮得了,那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拼命,他犯不上。
而第二重意思就更明显了,分明就是在说,他信不着贺芳盈,谁知道她是不是在给他下套,万一他真把雨燕泉卖给了她,她回头就告他一个私自买卖国有资产,那他就他冤枉大了。
王春兰就是再想帮贺芳盈,听了他这话后,也不得不考虑考虑了。
为了贺芳盈,让她弟弟去冒这么大的险,值得么?
就算值得,她又哪舍得让他冒险?
然而,王春兰还没来得及开口,贺芳盈却已经端起了杯,向王有才敬酒:“有才哥的意思我懂,你能不计较小妹不知深浅的举动,小妹就已感激万分了,绝不会再让你为难。我敬你一杯,喝了这杯酒,有才哥就不要再去想白天的事了,行吗?”
她这样的态度,反而赢得了王有才的一丝好感。
有眼力,有城府,还能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并不多,尤其是像她这样绝色倾城的女人,能具备这三样,至少已经把自己从花瓶的范畴中排除掉了。
“我没春兰姐说的那么小心眼,来,干了。”
他们刚要碰杯,王春兰却坏笑着拦住:“既然你们这么有默契,就喝个交杯!”
王有才哭笑不得,他的婆娘帮着他撩拨另一个女人,还这么卖力,就算他脸皮再厚,可也有点受不了,这种事儿,恐怕也只有王春兰才能干得出来。
“这个就不要了吧?”
“又不是让你俩上床,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这么扭捏……”
王春兰这回是存心报复王有才,虽然他刚才说的都对,可毕竟挫了她面子,她要是就这么让他蒙混过关那才是怪事。
王有才正尴尬,一只白皙玉手已绕过了他的手腕:“能得到有才哥的谅解,我很高兴。”
贺芳盈这么坦然大方,王有才怎能让一个女人给比下去,索性也微微俯身,交杯而饮,酒香的馥郁混合着贺芳盈身上那清雅的香气,让他不由得有些迷醉。
而王春兰却大感无趣,气哼哼的冲贺芳盈一撅嘴:“他这么小心眼,你还帮他。”
贺芳盈笑而不语,王有才也干脆不理会王春兰的挑衅,放下杯,正色道:“既然春兰姐把雨燕泉的经营权许给了你,你就放心在村里住下,如果有什么难处,村里也会尽力帮你解决,在咱们村,没有外人敢任意胡来。”
王有才把话说得恰到好处,贺芳盈如果不挑事,不出村,他还真不信谁敢到他的地盘上胡乱嘚瑟,要真有这样的人,就算不冲贺芳盈,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贺芳盈有些伤感的点头:“我会为母亲守孝三年,毕竟是她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王有才听得出她对老许婆子那种复杂的感情,显然直到现在,她对老许婆子的自私无情仍旧不能释怀,但这种事,就不是他应该过问的事儿了。
“警察会跟进她的案子,希望有机会查清真相吧。”
他并没跟二女多喝,上菜之后,他坐了一会儿,便找个由头脱身出来,快步往家里走。
他也没心思去多想贺芳盈的事,不管她是什么人,他都没有让她沾身,至于她身上的疑团,慢慢了解就好,现在的望溪村水深且浑,也不差这么个难测深浅的婆娘了。
一心赶紧回家的他,却没有注意到,他走出农家乐时,守在农家乐门前的两名保镖,也就是贺芳盈的两名保镖,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异样的神色。
尤其是刘凯,脸上更是露出了不屑与恶毒。
王有才真是累坏了,再加上喝了点酒,困得脑子都发晕,到了家,本想跟徐巧凤和徐娇在客厅里聊上一会儿,却没成想,躺在徐巧凤腿上就睡着了。
两姐妹根本挪不动死沉死沉的他,又不忍心把他叫醒,就只好把折叠沙发放平,拿来被褥,让他在沙发上睡了一宿。
但这一宿,他睡得格外舒坦香甜,连个梦都没做,因为两姐妹商量了一会儿,怕他一个人睡晚上会冷,居然都换了睡衣,跟他一起住在了客厅。
他搂着徐巧凤,徐娇从背后搂着他,有这两个比花娇,比玉香的美人当热宝,他睡得怎能不香。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阳光透过窗子晒在他高高耸起的裤裆上,他才睁开了眼,使劲儿抻了个懒腰,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客厅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睡衣。
虽然身边已经没人了,可他用那比狗都灵的鼻子左嗅嗅,右嗅嗅,立马就还原了昨晚这张沙发床上的司机情况,脸上不禁浮起了满足的笑容。
甭管哪个男人,能有这样温柔体贴的老婆,也都该觉得满足吧,何况,他有两个!
他正放眼四顾,学摸这她们俩去了哪里呢,却听院外传来了郭鹏的声音。
“王主任,有客人来访。”
王有才无奈的爬了起来:“这特么谁啊,还让不让人过个消停年了!”
“客人说他叫周福海,他是带着两辆货车来的。”
王有才闻言更纳闷了,周大白话又来干嘛,不是拜过年了么,难不成他又添了个儿子,舔着脸抱儿子来讨压岁钱的吗?还带着两辆货车?莫非是来给他送年货的不成?
“让他回车里等着,就说我还没洗漱,不方便请他进屋!”
他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嘟囔:“该死的,这胖子向来无利不起早,给老子送年货,他会这么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