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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现世(1 / 1)

这时城墙上已经冲上了上千的冬水国士兵,正自酣战,关下冬水军见城墙上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士兵如潮水般涌过来,顺梯直上。

黄林儿和黄圭都已受伤,无力起身,倚靠在墙头,黄林儿手指上磐维戒被击飞,见被郫漠南拾起,却不料郫漠南这一撞之下,竟翻出了城墙,摔到关下。

墨丘毕竟是七曜四大勇士之一,神力无比,受了郫漠南这一撞,过了片刻就恢复如初,生怕黄林儿用磐维戒逃跑,又要伸手将黄林儿擒住,以便带回军中作为人质。

突然听到城墙外一阵骚动,众士兵喊声连天,墨丘回过头来,正要去查看,忽然面前缓缓立起来一庞然大物,竟是一头城墙一般高的巨熊!

冬水国和丽土国的士兵见冒出一头巨熊,惊得目睁痴呆,吓得面色如土,都停下了搏斗,罔知所措。两国士兵从前在壁画上见到的巨熊,早就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之中,从小也听老一辈的人讲道,计都大战时,三十万军队被一头巨熊杀得片甲不留。这时似乎是历史重演,双方几万双眼睛盯着那头巨熊,不敢轻举妄动,酣战戛然而止,四下无一点声音。

墨丘望着这巨熊,心中好似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只见这巨熊双腿直立,突然眼冒金光,放声怒吼,口角雷鸣。这一声怒吼崒嵂嵂,忽喇喇,吼得天崩地塌,真是十万军中一声雷。墨丘暗道不好,大叫:“鸣金收兵!快撤!快撤!”

冬水军中,玄琦听到墨丘这一呼喊,急忙下令收兵,冬水国士兵见巨熊崛起,纷纷掉头奔跑,有的抛下武器,有的抛下旌旗,场面顿时又翻滚起来。

只见这头巨熊圆睁起卷海双晴,直截横冲,已经撞死一片士兵,又见这巨熊左右摇晃,前后倾斜,似乎喝醉了一般,毫无理智。

墨丘见冬水军已经撤去大半,见到此情此景,如在梦中,如痴如醉,心念一动,忽然大喜:“几十年来,我也曾梦到亲临计都大战,在千军万马中与那巨熊搏斗,显尽英雄本色。今日莫不是天神眷顾,要圆我美梦?”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惊喜若狂,大笑一声,手拿铁杖,跳下城墙,立在巨熊身前。

那巨熊如此高大,又正在发狂,哪里看得到墨丘?依然在东奔西撞,利爪乱挥,墨丘心想这巨熊竟将自己视为无物,顿时心中恼怒,随即想到,这巨熊已经癫狂,自己却和它这般计较,又暗自好笑。铁杖往地上一拄,跃到巨熊膝盖上,那巨熊觉得腿上痒痒,伸出爪子来挠,墨丘铁杖一格挡,将那只利爪挡开了。

巨熊这一挠竟被荡开,怒火中烧,咆哮起来,直喊得四野震动,众士兵听到这声怒吼,仿佛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

墨丘见巨熊忿怒,心中大喜,只见那巨熊伸爪来抓自己,身子一闪,跃到地上,脚下一点,又飞起身来,双手紧握铁杖,击向巨熊,巨熊伸出利爪一挡,墨丘双手一震,听得“咔”的一声响,那巨熊的一只利爪指尖已断,虽只是指尖,却有一个平常人这么大。墨丘这一击用了全力,这指尖受力,飞到地上,没入泥土中。

一些远远围观的冬水国士兵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心中对武安侯墨丘更加敬畏。

那巨熊指尖断了一根,却没觉得疼痛,仍然挥爪来抓墨丘,墨丘左躲右闪,上跳下跃,躲开了巨熊的猛抓,瞥眼一看,这才看见原来这巨熊每只掌上都是五个爪子,那壁画上画的巨熊也是五个熊爪,再一看时,却发现这巨熊左掌最后一支利爪上,竟有套着一个铁环。刚才墨丘将黄林儿的软剑击飞,却没留意同时将她手上的磐维戒也击飞了,心中诧异:“难道这是黄林儿的磐维戒?怎么磐维戒变得如此之大?又怎么会在这巨熊掌上?”

心中这么想,身法变得慢了,只听得一声疾风略过,一股巨力打到自己身上,墨丘向后一闪,卸开了这股巨力,身体一滚,翻身起来牢牢站住,只觉得右肩上火辣辣的疼,原来这一闪虽快,肩上还是被熊爪划到了,幸好只是皮外伤,料也无妨。

墨丘能成为冬水国的武安侯、镇国大将军,并非只靠作战勇猛,神力无比,头脑也异常灵活,反应极快,见这巨熊爪上竟有磐维戒,知道这巨熊是凭借了磐维戒之力,才如此生猛,心中打定主意,先把磐维戒从巨熊爪上打下来再说。

放下铁杖,在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先闪过了巨熊的一击,随即双脚点地,飞起身来,要将巨熊的那只爪子连戒带爪削下来。

匕首碰到熊爪,墨丘使出全力一斩,只听见当的一声,匕首断成两截,原来墨丘这一跃过高,竟没对准方位,这一斩正好斩在磐维戒上。墨丘弃了断匕首,见熊爪又击过来,侧身闪过,顺势用脚在熊掌上一点,跃回地上,对准巨熊的脚后跟,伸出右腿扫过去。

原来这一扫腿是墨丘在北海中翻江倒海时用的卷浪腿,有排山倒海之力,现在用尽全力使出来,那巨熊腿虽硕大无比,脚后跟被扫到,竟熊腿一弯,站不住了,仰面而倒。

巨熊刚才靠着城墙站立,这时往城墙倒下去,熊身巨重无比,这一倒之下,竟然把城墙压倒了一片。幸而城墙上士兵见巨熊出现,都躲得远远地,这段城墙上也没人。这时城墙轰然而倒,巨石滚落。

沙土弥漫中,巨熊倒在地上,被激起的尘埃淹没。墨丘跳进尘埃中,想要趁机取下那磐维戒,却找不到巨熊的所在,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人影一闪,又马上不见了,跳出尘埃来,却不见任何人,心中奇怪,不知巨熊去了哪里。

过了一顿饭功夫,尘埃落定,只见除了塌下的巨石沙木,却空无一物。

玄琦这时已经整顿好军队,见巨熊消失,城墙塌了一截,心中大喜,传令击鼓进军,占领城墙缺口,顺势攻占磐石关。

城墙上黄圭这时已经站起身来,见城墙被巨熊撞倒了一大片,心知失去地利,再战只能是以卵击石,见冬水军攻过来,敌众我寡,心道不如弃关,保住兵力为好。下令留下一队人马抵挡进攻,其他军马撤出磐石关,到百里之外的飞石关集结。

丽土国军队缓缓撤出,有条不紊。黄圭四处查看,不见黄林儿身影,又找来手下询问,只听得几个士兵道:“刚才好像看见夜莺公主冲进了那团尘埃,却没见她出来。”

黄圭点点头,不知小妹去了哪里,正迟疑时,只见几个士兵抓住一只山妖,送到黄圭身前,黄圭见那山妖手中拿了一块黄纱,正是小妹衣襟上扯下来的,拿过一看,只见黄纱上几行字写道:“城墙已陷,地利皆失,敌军势大,当速撤军,以图再战。熊罴重现,妹当请示母后,以图良策,而后赴飞石关相见。”黄圭见果然是小妹手迹,放下心来,率军往飞石关而去。

当时黄林儿见巨熊消失在那团尘埃中,托着伤腿,挺起身子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冲了进去,只见尘埃中躺着一个男子,伸手摘下他手指上的磐维戒,戴回指上,驱动蝼蛄将二人运到城外树林中,那群蝼蛄毕竟体力有限,只好将黄林儿二人放在了一棵树下。

黄林儿刚才与墨丘打斗之时,已经受伤,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磐维戒夺回,现在已经筋疲力竭,只好撕下一片衣襟,用泥土写了几行字,让黄圭撤军,招来一只山妖送过去。

看着躺在树下的郫漠南,心中忐忑不安。她小时候常听母亲讲述熊罴的故事,知道熊罴发起狂来谁也挡不住,当年三十万军队都被熊罴一扫而光,当真是惨不忍睹。又想起说不定母后的真幻玄阵能困住他,只能将他带到母后那里,再想良策。又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我何不将他杀死,免得再生灵涂炭,这虽违反自己本意,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抽出腰间匕首,只见郫漠南兀自昏迷不醒,用匕首对准他的心脏,却迟迟下不了手。忽见郫漠南眼角一跳,竟醒了过来,赶忙收起匕首。

郫漠南逐渐清醒,只觉得全身酸痛,也不知为何如此,睁开眼睛,见一张俊俏的脸看着自己,竟是黄林儿,坐起身来,道:“林儿...怎么是你?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

黄林儿道:“梦见什么了?”

郫漠南本想说梦见和黄林儿手拉着手站在城墙上,你一言我一句,两人竟骂走了玄琦大军,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道:“突然给忘了...”向四周看了看,自己身处一片树林中,想起刚才自己在看黄林儿和墨丘打斗,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又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刚才不是在城墙上吗?你...你受伤了吗?那墨丘被你打跑了吗?”

黄林儿摸了摸右腿上的伤,依然疼痛,恐怕站立艰难,黯然道:“没事...只是一点小伤,我没能打过墨丘,想必冬水国占领了磐石关。”

郫漠南道:“还是被他们得手了,看来这个墨丘果然厉害...林儿,你不用担心,玄琦此人心术不正,将来当不了好国主,他们必定好景不长。”

黄林儿心想:“要不是你弄塌了城墙,磐石关没这么快失手...”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怎能把这件事赖在这人身上?要不是他出现,说不定自己和大哥已经被墨丘抓去当了俘虏,那磐石关不是一样被攻破吗?想罢心中惨然,觉得心里委屈,竟想哭出来。

郫漠南见黄林儿露出伤心的表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对她道:“林儿...你别怕,郫大哥虽说没什么本事,到时候一定帮你赶走玄琦,收复磐石关。”

黄林儿毕竟年纪轻轻,听他这么一说,竟然落下泪来,道:“磐石关一失,中土好几座城池都归了玄琦,我可怎么向父王交代...”说罢泪如雨下。

郫漠南见她伤心落泪,想安慰几句,却听见自己肚子里咕咕直叫,原来肚中早已饥饿无比。黄林儿也听到了这声音,竟然破涕为笑,道:“你怎么也饿了?”

郫漠南一脸茫然道:“什么叫我怎么也饿了....?”

黄林儿擦了擦眼泪,笑道:“我早就饿得没了力气...”

郫漠南这才道:“那...那我去找吃的去。”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吃的,只是听黄林儿这么一说,觉得就算再困难,也要找到。说罢忍住身上的疼痛,站起身来。

黄林儿道:“不用了...我自有办法,郫...郫大哥你身上有伤,你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

郫漠南只觉得身上酸痛,却不知道有什么伤,又道:“我能受什么伤?我长得可结实了....”说完觉得自己手指似乎非常疼痛,低头一看,自己左手小指的指甲竟然破了一半,嘴里道:“咦?我这小指是在哪里伤到的?”

黄林儿道:“估计是刚才在林中被树枝刮到了,不碍事吧郫大哥?”

郫漠南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

黄林儿点点头,伸手往嘴里一放,吹了个清哨,过了片刻,只听见林间骚动,郫漠南见林中窜出百来只山妖,暗道不好,对黄林儿道:“林儿,这些山妖可凶残的很,我躲在我身后...”

黄林儿嘻嘻一笑,道:“这些山妖对你当然凶残得很,但是在我这里啊,这些小东西讨好我还来不及呢。”

只见那些山妖奔过来,守在黄林儿身旁,双手伸出,每只山妖手里竟然都拿着几个果子,好像是什么野果、梅子、桃子李子之类的,黄林儿拿过几个果子递给郫漠南,自己也开始吃起来。

郫漠南吃了两个果子,突然想起黄林儿饭量惊人,悄悄地看了看黄林儿,只见她接过一只又一只山妖手里的果子,吃个不停,那些山妖见黄林儿吃的香,都面露喜色,一个一个又去摘果子去了。

郫漠南见这些山妖温顺得像小狗一般,心里暗暗惊奇,想起那晚它们分食死狼、掳走刀疤脸的情景,也不知道刀疤脸是死是活。又吃了两个果子,问黄林儿道:“林儿,那天我们被山妖围困,是你吹哨解的围吧?”

黄林儿边吃边道:“是啊,怎么啦?”

郫漠南道:“我有个同伴被山妖抓走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黄林儿嚼了两口,道:“是不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

郫漠南急忙点点头,道:“是啊!他还活着吗?”

黄林儿将果肉咽下去,道:“嗯,我放他走啦,我见这些小东西抓了他,就吩咐放他走啦。”说完又拿过一只山妖手里的果子。

郫漠南也吃了一个果子,道:“那就好,看来刀四爷命也大,我就不用操心了。”

黄林儿把百来只山妖拿来的果子都吃了个精光,吩咐道:“不用摘啦,我已经吃了个七分饱啦,今天的果子真好吃,真是好孩子,我的右腿受了伤,还要你们去帮我找几朵莪术花来。”

那群山妖见黄林儿夸赞,心中欣喜,片刻间每只山妖都捧了两朵小红花回来。

黄林儿嘻嘻一笑道:“你们这群小东西,我哪里用得了这么多,摘这么多干嘛?这莪术花可不是轻易长出来的。”接过几朵莪术花,嚼烂了敷在右腿伤口处,撕下一条衣襟包扎好,又夸赞了那些山妖几句,那群山妖欢天喜地,将手中红花都堆在黄林儿身前,屁颠屁颠地去了。

黄林儿见浪费了这么多莪术花,心里不忍,知道这红花也可舒筋活血,便让郫漠南吃了几朵,自己也吃了几朵,只是感觉有些苦涩,便不再吃了,嘻嘻一笑,拿起一朵插在发鬓上。

黄林儿本就生得仙姿玉貌,郫漠南见她带上这莪术花,更添秀色,像是去天庭御花园游玩的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

黄林儿心道:“母后住在磐城北郊,只好先把郫大哥带到她哪里,再作计较。”对郫漠南道:“郫大哥,我们先去丽土国的都城,好不好?”

郫漠南当然不会说不,问道:“去那里干什么?”

黄林儿道:“我想带你去见我母后。”

郫漠南心道:“这么快就见家长了...这也太快了吧...”又想起媳妇儿来,心道自己一定要稳住,嘴上说:“好吧,反正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黄林儿吃了这么多水果,体力也恢复了不少,但右腿有伤,轻功施展不出,站起来走了一段路,就走不动了。

郫漠南心想只好背着黄林儿走了,但又不好意思提出,黄林儿伸出一只手搭在郫漠南肩头,以便保持平衡,对郫漠南道:“郫大哥,事不宜迟,只好你先背我走一段路。我教你些轻功的简单法门,这样你就不会太累了。”

郫漠南赶紧点点头,背起黄林儿穿梭在林间,双手触到黄林儿的纤脚,鼻中闻到黄林儿身上的清香,脸上不时被黄林儿的秀发轻抚,整个人便似身在美梦中一般,哪里还会觉得半点累?心想这要是美梦的话,就让自己忙点醒来吧,啊,不行,我还有媳妇儿在等我呢....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对黄林儿道:“轻功这东西我可学不会...我看还是乖乖走路好了。”

黄林儿道:“你怎么可能学不会...”也不等郫漠南搭话,教了郫漠南一些轻功的法门,又教郫漠南怎么使用,郫漠南学着学着竟然双腿生风,觉得越走越轻松,心中大喜。

几顿饭功夫之后,到了一个小镇上,觉得肚子又饿了,找了家酒家吃了一桌饭菜,买了两匹马,二人骑马往磐城而去。

几天后已到磐城北郊的一片山地,这片山地漫山遍野全是竹子,竟是一片青竹海。郫漠南问道:“林儿,我们不是要去磐城吗?怎么到了这片青竹海?”

黄林儿道:“母后她喜欢清静,不喜欢住在磐城中,从来都住在此处。”

进了青竹海之后,就没了道路,马匹已不能行走,二人将马拴在一片草地上,郫漠南背着黄林儿,施展出黄林儿教的轻功,穿过一根又一根青竹,顺着黄林儿指的方向而去。

黄林儿马上要见到母亲,心中愉悦,趴在皮膜漠南背上,竟轻声地唱起了歌:“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色侵书帙晚,隐过酒罅凉。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但令无翦伐,会见拂云长....”

郫漠南放慢了脚步,听她唱得细声细气,声如莺鸟,浑身说不出的舒畅,只觉得这是自己生平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待黄林儿唱完,郫漠南道:“林儿,你唱得真好听,虽然我没听懂,但却觉得婉如天籁...”

黄林儿嘻嘻一笑道:“这是小时候母亲教我的曲子,我随口一唱而已,怎么比得上天籁。”说罢抬头看看茂密的青竹海,过了片刻,又道:“郫大哥,你听过风的声音吗?”

郫漠南笑道:“风的声音怎么会没听过?呼喇喇的声音便是了...”

黄林儿嘻嘻一笑道:“那可不是...风的声音可美了,不信你听。”

郫漠南站住了脚跟,余光瞟见黄林儿似乎在侧耳倾听,便也学着她的样子,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

黄林儿见郫漠南耳朵微微一动,笑道:“不是叫你用耳朵去听,要用你的身体去感受...”郫漠南摇摇头,道:“这我可不会,这也太难了吧...”

黄林儿轻轻道:“你听,大地发出的气,形成了风,风吹动万物,万物都随着风唱起了歌来。风吹过竹叶,竹叶就像婴孩一样笑了起来,风抚过泉水,泉水就如莺鸟一样唱了起来。万物身上的孔穴,有的象鼻孔,有的象嘴,有的象耳朵,有的象臼,有的象洼地,有的象浅小的池塘。风吹过这些孔穴所发出的声音,有的象湍激的流水声,有的象大火燃烧声,有的象呵叱声,有的象抽气声,有的象叫喊声,有的象号哭声,有的声音深沉,有的声音哀切,前面的风声唱着,后面的风呼应着。微风相和的声音小,疾风相和的声音大,风停止了,万物又空寂无声了...”

郫漠南听她轻轻地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听见了千百种声音,如此美妙,不觉神往,身体轻飘飘的,竟要飞起在风中,随风而去一般。

背着黄林儿又走了几顿饭功夫,只见眼前一片空地,几座竹制的小屋清新淡雅。黄林儿喜滋滋地喊道:“母后,母后,林儿来啦...”

只见一间竹屋中缓缓走出一个中年女子,那女子一身布衣,却显得极为尊贵,举头投足间,尽显王家风采。那女子见黄林儿到来,喜出望外,笑吟吟地道:“林儿,你怎么有空来了啊?你不是去磐石关了吗?”

黄林儿叫郫漠南放下自己,跳了几步,扑进那女子怀中,忍不住哭了出来,那女子轻抚黄林儿的头发,温言安慰。黄林儿哭完,将磐石关沦陷的事说了,又把她母后拉到竹屋中,说了一席话。

郫漠南刚才还见黄林儿欢喜无比,这时却哭了起来,心想她是多么多愁善感,站在竹屋外,待她母女二人出来。

黄林儿将熊罴之事向母后说了,要将郫漠南留在此处,拜托母亲看着,待打退了冬水军,再将郫漠南另行安置。出竹屋来对郫漠南道:“郫大哥,劳烦你在此处等我一段时间,等我打退了冬水军,就回来找你,好不好?”

郫漠南一愣,不知所云,想要同黄林儿同去,黄林儿却说什么也不肯,只好先答应了。

黄林儿在竹屋住了一晚,她母后为她治了腿伤,料无大碍。次日黄林儿已能行走,心中担心军情,便向母亲和郫漠南辞行,往飞石关去了。

郫漠南心想自己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那寒鸠让自己去计都,却又不知道计都在哪里。问黄林儿的母后,她却不答,只说等黄林儿回来,再让黄林儿带路同去。

接连住了几天,黄林儿的母后尽和自己讲些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的事,觉得此处景色虽好,却心里暗生厌倦,再也待不下去了,决定溜之大吉。当晚趁着夜色,沿着来路往外走去,走着走着却又回到了竹屋,心中诧异,又走了几遍,却始终都回到竹屋旁。

这回打定了主意,一直走直线,遇着小山坡便翻过去,走了一顿饭功夫,却又回到了竹屋,这才惊慌起来,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邪门,自己竟然走不出去。

这时已到深夜,只好回到住处,另想办法,躺在竹床上,心想自己是不是被她们母女软禁了起来,难道是夜莺公主怕自己抛弃她跑了,才让她母后将自己困住?哎...我一个结了婚的人,这可如何是好...不对不对,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她们母女将我困在此处,定有其他原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想着便要睡着。

突然听得窗户响了两下,显然是有人在敲,郫漠南起身,只见从窗户里钻进一个人影来,不知是好是歹,伸出手来要将那人擒住,那人却不闪躲,只是“嘘”了一声,示意不可说话。

郫漠南收回手来,刚要问那人是何人,那人却牵起郫漠南的手,从窗户翻了出去。

郫漠南觉着牵着自己的这只手如此细嫩,定是个女子,心想:“难道是黄林儿回来了?她这么晚拉我出去...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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