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带着几个人往下游逃遁,真是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几人跑进了一大片树林中,料想离战场已远,便停下来歇歇脚。郫漠南已经跑得气喘吁吁,靠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喘气。
此时深夜已过,四下一片漆黑,刀疤脸叫几人折了些干树枝,拿出火石点了一堆火,隐隐火光里,只见这树林中虬枝错落,地上盘根千条,怪影参差,渗人毛骨。
郫漠南刚要问这是什么地方,只见刀疤脸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郫漠南见他似乎竖起耳朵在聆听,竟也感觉到有什么响动,随着那响动望去,只见黑暗中出现了数十双眼睛。身旁一个士兵战战兢兢地道:“是...是狼群...”
他这话头刚落,只见火光照耀出,四周出现了数十头灰狼,几人暗叫不好,背靠着火堆围成一圈。几人刚才逃命时,手上武器已遗失,刀疤脸叫众人从火堆中拿出烧着的树枝,挡在胸前,群狼见几人胸前有火,不敢贸然进攻,只是这火堆燃烧已久,几人手中的树枝片刻就成了萤火之光。只听见狼群中低嚎了一声,群狼猛冲了过来。
狼群数量极多,郫漠南见两个士兵已经被扑倒,挥臂挡开了两头狼,眼前又扑来一双,耳中听见刀疤脸惨叫,知道自己已无万幸,正要闭目待死,忽听见一声狂吼,自己面前的几头狼都被猛地撞了出去。
定睛一看,微弱火光中,一头灰熊挡在自己身前,挥出利爪与狼群搏斗,已将几头灰狼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几头灰狼摔在林中乱枝上,身裂而死。
郫漠南见此光景,面如死灰,只是在黑暗中看不出来罢了,心想自己竟然成了狼群和熊相争的猎物,真是凄惨无此。那熊虽只有一头,却生猛异常,狼群却不敢造次,折了好几头狼,便夹着尾巴退入了黑暗中。
郫漠南只见面前这灰熊硕大无比,自己恐怕还不够它吃的。忽见这灰熊转身瞧了自己一眼,又回过头,慢慢地没入了树林中。又想起在海边遇到的那两头熊,心想自己定是和熊有缘,不然怎会侥幸活命,这才放下心来,看看四周,竟然只剩自己和刀疤脸,看来几个士兵都被饿狼拖走,刀疤脸身上被饿狼咬破数处,流血不止。
郫漠南撕下衣襟,给他包扎了,二人此时又累又饿,跑也跑不动了,只好又生了一堆火。刀疤脸指了指地上的几头死狼,郫漠南会意,将一头死狼拖过来,卸下两只狼腿,烤熟了两人分吃,这才渐渐有了力气。
刀疤脸这才道:“此地不宜久留,要是狼群去而复返,我二人小命休矣。”郫漠南看看四周,茫然道:“那我们去哪里呢?
刀疤脸嘴角一笑,指指头上,郫漠南往上看去,原来刀疤脸是要躲到树上。二人找了一棵大树,只见这大树身上蔓条极多,便顺着蔓条爬了上去,心想只好等到天明再作计较。
郫漠南早生倦意,刚要睡去,只觉得刀疤脸拍了自己一下,睁开眼来,只见树下一群东西,正在分食那些灰狼。郫漠南被吓得睡意全无,只见这些东西竟有百来只,似猴非猴,有小狗般大小,露出尖牙,正在撕扯狼肉,不知是什么东西。
刀疤脸低声道:“这是中土的山妖,喜好吃肉,嗜血如命,中土很多树林中都有这东西。”
只见几只山妖突然抬头望着二人,显然是闻到了刀疤脸身上的血腥味,突然放开脚步,顺着树干往树上爬上来,只见这些山妖爬树时如履平地,不一会儿就攀到了二人面前,露出尖牙。郫漠南伸手猛地一击,要将它们推下去,但山妖有利爪,稳稳抓住树干,一推之下,竟然毫无用处。
郫漠南在刀疤脸身前,挡住了山妖,这些山妖没闻到他身上有血腥味,无意攻击他,只是郫漠南挡住了山妖的去路,众山妖顿时恼怒起来,伸出利爪,向他发起攻击,郫漠南身上被抓破了几处,血流出来,那些山妖更是尖叫不止,发起狂来。郫漠南周身疼痛,就要支撑不住,忽然听见林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哨响,划破长空。
这些山妖听见了这声哨响,竟然都静止不动,竖起的毛发恢复了平静,眼睛也变成了两个小圆圈,收齐了尖牙和利爪,竟慢慢退了下去。郫漠南见这山妖听到哨声后竟然变成了如此温顺模样,也不知是谁发出的哨声,心中诧异。口中说了一声:“刀四哥,这些山妖怎么走了?”
却没听见刀疤脸回答,回头一看,哪里有他的影子?原来这些山妖通灵,极为狡猾,郫漠南刚在抵挡之时,早有几只山妖从旁边树上绕了过来,刀疤脸本来受伤,无力抵抗,竟被活生生地拖走了。郫漠南想起刀疤脸虽然抓了自己去土匪窝,后来也对自己异常客气,还救过自己,心中不禁惨然。
在树上坐了片刻,见东方鱼肚白,就顺着蔓藤下到地上,靠着树干发呆,心力憔悴,再也忍不住疲惫,渐渐地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鼻中闻到一阵清香,迷迷糊糊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只见觉得日光透进树林,照在自己脸上,又晃眼一瞧,只觉得面前似乎有人,这才睁开双眼。
只见一女子站在面前,一身淡黄色的衫子,在微风中衣衫飘飘,只见阳光下,那女子肌肤胜雪,双眼犹如一泓清水,婉如仙女一般。郫漠南吃了一惊,心道:“看来这回是真的栽跟头了,连仙女都见着了,难道是来指引我上天堂的。”
郫漠南恍然若梦,却见那女子走过来,蹲在地上,对自己道:“你受伤了吗?是这些山妖干的吗?这些小东西,怎么这么胡闹。”
郫漠南这才如梦方醒,慢慢站起身来,睁大眼睛,见这女子约莫二十来岁,一张瓜子脸,俨然一个大美女。心中一愣:“这里竟有这么好看的美女!果然是美若天仙。那些电影明星哪里比得上?”
那女子也跟着站起来,道:“你怎么不说话?是傻了吗?”
郫漠南听她说话,竟说不出的好听,真如林籁泉韵,只觉得全身说不尽的舒服,缓了缓神,过了良久才道:“你是仙女吗?”
那女子没有回答,打量了郫漠南一番,见他只受了皮外伤,又道:“你只受了些皮外伤,没有大碍,对了,你饿了吗?”
郫漠南听她这么一说,这才觉得肚中饥饿无比,原来离昨夜吃狼腿之时,已有半天,这才道:“嗯...是有些饿...”那女子嘻嘻一笑,拿出些干粮和水给郫漠南吃了,郫漠南一边吃一边偷偷地瞧那女子,见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只觉得越瞧越好看,真是仙姿玉貌,秀色可餐。
郫漠南咽了一口口水,道:“仙女姐姐,真是多谢你。”那女子一愣,道:“你叫我什么?”郫漠南吃了几口,有了些精神,又道:“我看你长得跟神话中的仙女一样,可不是仙女姐姐吗?难道你不是仙女?是狐狸变的...”
那女子又嘻嘻一笑,道:“那可多谢你了,我可不是什么仙女。我叫黄林儿。”郫漠南心想也是,世上哪有什么仙女,只是此情此景,居然遇到个绝色佳人,不由得胡思乱想。倒是以前没接触过女人的时候,觉得女人是另一种生物,认为那些气质非凡的大美女,都能叫仙女。
听到黄林儿说出自己名字,这才道:“我叫郫漠南。”黄林儿点点头,问:“你吃饱了吗?”郫漠南摸摸肚子,只听见肚子又叫了两声。
黄林儿嘻嘻一笑:“不好意思,本来带了很多,现下只剩这些了,对了,郫大哥,你是冬水国人吗?我看你穿的冬水国军服。”
郫漠南摇摇头:“不是,我也是才到这里,我本来要往南到中土来,在路上被他们抓住了,是被迫入军的。”
黄林儿点点头,道:“那么你是哪国人?”
郫漠南想了一会儿,道:“都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
黄林儿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心想这人不像是傻子啊,又道:“算了,算了。你跟着我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去,好不好?”
郫漠南见到黄林儿仙姿飘飘,早已如在梦中,且不说去吃东西,就算黄林儿说:“走,我带你去阿鼻地狱。”那也是非去不可的,于是点点头。
只见黄林儿走过来拉起自己的手,郫漠南心中一颤,又惊又喜,黄林儿在他眼中是天神一般的人物,这时竟主动来拉自己的手,心里正要想:“媳妇儿啊,我只是给她拉拉手,你老人家可别见怪啊。”
却感觉身子被黄林儿拉到空中,站立不稳,惊恐之下,低头一看,原来是飘在空中,顿时头晕眼花,要不是有黄林儿拉着,自己早就掉下去了。
郫漠南惊讶之情无以言表,心想:“难道世上真有仙女!”渐渐缓过神来来,努力保持平衡,这才看清楚,原来黄林儿携着自己穿梭在树巅之上,只见黄林儿脚尖一点,踩在一株树巅上,又越到另一个树巅上,带着自己轻飘飘地飞过一片树林,竟如飞在空中一般,忍不住道:“果然是仙女姐姐,不然怎么会飞?”
黄林儿笑道:“这算什么。三脚猫的轻身功夫,说出来让人笑话。郫大哥,你可别一口一个仙女姐姐,我可比你小多了。”
郫漠南听她叫郫大哥,心里说不出的受用,答道:“那我叫你什么呢?仙女妹妹吗?”
黄林儿咯咯地笑了出来,道:“你叫我林儿好了。”
郫漠南惊喜之下,只觉得这个女子对自己甚是随和,又觉得她拉着自己的手柔软无比,这时已不如刚才那般害怕,就低头悄悄看了一眼,发现黄林儿一只手无名指上似乎戴着什么东西,像是一枚戒指,只是这枚戒指黑乎乎的,像是铁做的一般,毫不起眼,当下不去理会。只觉得脚下生风,山川树木都往身后溜走,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飞在空中。
不一会儿二人便落回到地上,郫漠南仍然云里雾里,紧紧握着黄林儿的手,黄林儿这时要把手缩回,却怎么也挣不脱。
待郫漠南察觉到时,这才赶紧把手放开,只见黄林儿红着一张脸,面带羞色,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半响,才听黄林儿道:“郫大哥,我们已经到丽土国的磐石关了。”
郫漠南这才回过神,见自己果然站在一个诺大的关口上,关口上布满士兵,只是刚才怎么没瞧见?又见关外一条大河横跨而过,浩浩汤汤,气势如虹,真如天上之水。那就是昨晚自己冒死渡过的冬水河。
早有两个军官赶过来对黄林儿行礼,黄林儿问道:“磐石将军呢?怎么不见他?”
一个军官恭敬地道:“磐石将军去巡视兵营了,吩咐我们严加提防,冬水军虽然退兵,恐在不远处。”
黄林儿点点头,带着郫漠南下了城墙。那军官看了看郫漠南,见他衣服被撕破,又是穿的冬水国军服,以为是黄林儿抓的俘虏,并没在意。
黄林儿带着郫漠南来到关内一家饭店,那掌柜和小二恭恭敬敬地将二人迎进店,不敢有丝毫怠慢。黄林儿叫了一桌菜,郫漠南看着满桌的菜肴,水陆具备,不禁呆了,道:“林儿,这么多饭菜我们两人怎么吃得完?”
黄林儿道:“吃多少是多少吧。”说罢提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郫漠南虽说肚中饥饿,也吃不了这么多饭菜,随便挑了几样菜,只吃了三碗饭便饱了,坐在桌边,只见黄林儿把一盘又一盘菜都吃到了肚子里,片刻功夫,桌上已经杯盘狼藉。黄林儿擦擦嘴巴道:“这才合我心意。”
郫漠南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如此一个秀丽的女子,竟然吃完了满桌子菜,似乎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忍不住问道:“林儿,你怎么...怎么饭量这么大?”
黄林儿道:“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总也吃不饱,后来吃的越来越多,每顿总是要吃一桌子的饭菜,若是不吃这么多的话,心里总会感觉空捞捞的...”说罢唤过店小二结账,店小二和掌柜恭恭敬敬地迎过来,掌柜道:“这...我们怎么敢要您的钱...公主光临小店,那是小店的福气,是我们三生都修不来的...”
黄林儿没等他说完,嘻嘻一笑,在桌上放下几块银石,拉着郫漠南走了。
郫漠南倒没注意那掌柜说的话,只是一直在心想:“按照这个饭量,不吃成个大胖子才奇怪,怎么她却身材如此之好?以前我媳妇儿为了减肥,晚上常常只吃水果当晚饭...要是被我媳妇儿知道了,那她肯定要心生嫉妒,生几天的闷气...”
黄林儿在他眼中本来是女神一样的人物,见到黄林儿吃这么多,郫漠南也禁不住心想,原来女神之所以是女神,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当自己知道女神也会吃喝拉撒之后,就没有那么多神秘感了,原来也只是正常人罢了....
黄林儿看郫漠南若有所思,便道:“冬水国的军队才被击溃,不敢冒然来攻,郫大哥你也累了,还是先歇息一会儿才好。”说罢带着郫漠南到关内一军营中,找人给他安排了一间屋子,郫漠南刚想道谢,却发现黄林儿已经悄然离开。
过了一会儿,有个青年士兵敲门进来,让郫漠南洗漱换衣,想必是黄林儿安排的。郫漠南问了那士兵姓名,原来叫做少言,于是问道:“少言兄弟,你认识黄林儿吗?”
少言道:“你是说夜莺公主吗?我怎会不认识?我们丽土国人人都知道公主。那可是国主的小女儿,军中的神威女将。现下冬水国军队来攻,夜莺公主特来增援磐石关,嘿嘿,世人只知七曜四大勇士,什么北冥墨丘、南灵荧惑、西斗蓐收、东极句芒,却不知我们的夜莺公主比那些脓包厉害多了。”
郫漠南听到黄林儿原是夜莺公主,心想:“原来是这里的公主,嗯...夜莺公主,夜莺公主,这名字可真美,果然配得上她,只可惜她的饭量......”他一心去想黄林儿饭量如何之大,要是一般人家,那肯定是养不活的,至于少言后面那些话,郫漠南倒是没有听到了。
郫漠南走出房间,见这营内房屋众多,看来守军定然不少,走着走着路过一块石壁,突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觉得似曾相识,只见那石壁上刻着一幅壁画。
“怎么这么面熟呢?”
只见画中一头巨熊,面目狰狞,咆哮怒吼,伸出利爪,正在猛攻潮水一样的士兵。突然想起水晶宫那副巨画!这壁画虽然和水晶宫中略有不同,却都是无数士兵围着一头巨熊。“难道这个国家的人也喜欢猎熊?这都是什么坏习惯。不对不对,猎熊哪里需要这么多军队。”又想起在狼群中救了自己的那头熊,这些熊又没什么不好,猎杀他们干嘛?
想想还是不对劲,叫过少言一问,少言道:“客人难道不知道吗?这可是历史上著名的计都大战。”郫漠南摇摇头,道:“这我哪里知道?”少言道:“那就奇怪了,计都大战,天下人无人不晓,客人你怎么会不知道?”郫漠南不知怎么回答。少言见郫漠南一脸茫然,心想:“难道这人从小就住在山中,没出来见过世面?”
这个叫少言的士兵平时就喜欢讲故事,只是在军中地位低下,平时在战友面前说话说多了,大家都嫌他烦。这时见到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心中痒痒,按捺不住,心想这人原来什么都不知道,我又这么博学多识,何不给他讲讲,顿时心头一乐,道:“客人既然不知道,我便讲给客人听吧。大约三十年前,夜光国的两座边城‘计都’和‘罗睺’谋反,夜光国派五万大军围剿,整整攻了半年,这两座城居然纹丝不动!我的天呐,那可是五万大军!客人,你可知道为什么攻不下吗?”
郫漠南摇摇头,心想这小哥讲得倒是起劲。少言见郫漠南仍然一脸茫然,讲得越是起劲,又道:“我的天吶,这两座城的百姓全都来打仗了!原来这两座城相隔只有几里地,还有地道相通,两座城的人抵挡了半年,居然还把围城军队打退了!”
郫漠南刚想说这有什么稀奇,只听到少言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当时其余六国早就屯兵在夜光国边境,只是夜光国没同意让他们插手,这下可好了,没把这两座城攻下来,只好让其余六国军队来帮忙。我的乖乖,这可不得了,这七国联军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十万,罗睺和计都两座小城,怎么能抵挡住?”
他见郫漠南听到三十万军队,脸上居然毫无反应,问道:“咦?客人,你是知道这故事吗?还是不感兴趣?”郫漠南只好又摇头,道:“没听过这故事。少言兄弟你继续说吧,然后呢?”
少言听他说了句“然后呢”,这才心满意足,继续道:“七国联军把这两座城围得水泄不通,苍蝇都飞不出去,这两座城的人哪里还有还手之力,攻到半个月的时候,终于要破城,但是突然发生了一件事,七国联军居然被打得飞灰湮灭,客人你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郫漠南越听越好笑,心想我都给他说了几遍不知道,他却还来问我知不知道,只好又摇摇头。少言这才道:“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大事,乖乖,要是那时我在该多好!”他说得兴奋,又咽了口口水,道:“那两座城眼看就要被攻破,却突然从城墙里跃出一只巨熊!”
郫漠南听他讲了半天,这才听到这巨熊的来历,又听少言道:“我的天呐,这巨熊可不得了,听说和城墙一样高,硕大无比,就像一座山一样,皮糙肉厚,尖牙利爪,见人便杀,所到之处,哪里还有活口!三十多万军队,竟然灰飞烟灭!我的个乖乖,这场面怎么想象得出来!听说逃出来的人寥寥无几,估计活到现在的,也没剩几个喽!”
郫漠南听他说完,才知道图上画的原来是一场战争,问道:“那巨熊后来怎么样了?”少言道:“那巨熊啊,哎,可惜了,那巨熊杀了三十万军队,竟也重伤死了。听说后来罗睺和计都派人去向夜光国国主议和,重归夜光国。”
郫漠南心想这个少言还真有趣,听他的意思,竟然是怜惜那头巨熊,却不去在乎三十万军队的死活。又想问他黄林儿在哪里,这时却来了个军官模样的人,把少言叫走了。
郫漠南刚进屋准备养神,忽听得屋门被踢开,进来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只见那人腋下夹着一顶铜盔,身披一副铁叶铠甲,那人也不搭话,伸出手就来抓郫漠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