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泯描心里有些不乐意,这个其远哥哥说话也太那个了。起码这个人是自己的朋友,怎么一点的尊重都没有。
那个人微微一笑,说实话,其实这个中年人长的很有男人味。这个人一看就是混血,两条粗重的剑眉,一双欧式的大眼睛。不过他的头发和眼珠都是黑色的,高挺的鼻梁,嘴唇抿的很紧但是微微上翘,总像带着笑意一样。不得不说,这样的男人对于女孩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路先生,你对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敌意?”那个人并没有生气,反而说话更是和颜悦色。
我去,什么套路都会啊。在女孩面前假装弱者,逆来顺受,骂不还口。这样就可以博得女孩的同情心,在女孩母性焕发的一霎那,他就可以深深的驻进女孩的心里。路其远咬牙切齿,好啊,骂不还口是吧,有能耐一会你再给我来个打不还手。我要不打出你屎来,那就算你来的时候在道上拉的干净。
“你不是人。”路其远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男人,身子不经意的一动,就把曲泯描的身子给掩进去了一半。曲泯描拉着路其远的胳膊使劲的摇晃:“其远哥哥,你这是干啥啊?”
那人突然乐了:“果然,路其远果然是不一般,不过好像你那不是人的也很多吧?为什么你就对我有敌意呢?”
路其远看着那个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势力的人,如果你是,那你今天就得死这了。如果你不是,你要是想跟我做朋友,那你找错了路。你应该直接来找我,不该来打扰我的妹妹。如果这些都没有,那么你可以走了,不许再出现在我妹妹的视线里。如果让我再知道,我肯定弄死你。”
那人哈哈一笑:“我叫桑德,这不是外文。我姓桑,这是中文。我想说我是那个势力的,但是我实在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不感觉你说话太强势了吗?好像可以掌管天地一般,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比划一下吧。”
路其远也跟着笑了:“比划可以,但是以后你不要骚扰她。”
桑德点点头:“我们还是先吃饭吧,我已经点了菜,他们这里的牛扒特别的正宗,还有柠檬银鳕鱼也烤的不错。”说着又坐回了座位。
路其远一直在用眼睛盯着那人,拉开一张椅子让曲泯描先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曲泯描的旁边。曲泯描不傻,她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人现在是有问题,但是她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目光在桑德和路其远的脸上来回的流转。
桑德一拍手,服务员开始上菜:“对不起,我已经替你们点了。希望你们能够喜欢,都是他们这里的招牌菜。”
西餐是分餐制,路其远也就是在电脑上看过,说实话,正宗的西餐他还真没吃过。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替曲泯描来看男朋友了,因为他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不是人类。人类身体阴阳平衡,而那个人的身体里也有阴阳之气,不过阴时全阴,阳时全阳。阴阳时时都在流动圆转,连路其远也把握不了这个人的阴阳。
无论是人是仙家还是妖,这人是路其远头一回见过最奇怪的人。
每个人的菜都是一样的,没有餐前酒,直接上的就是正餐。牛扒是七成熟的,烤成了枣红色。路其远这份有明显的黑胡椒香气,而曲泯描的那份牛扒上则是一层烤的焦香的芝士。
第二道菜是这里的柠檬银鳕鱼,银鳕鱼表面烤成了金黄色,而餐刀切开,里面的鱼肉仿佛牛奶一样的洁白细腻。银鳕鱼本身极腥,但是在恰到好处的柠檬汁的交融下,那腥味却变成了一股浓浓的鲜香。
第三道菜是奶油焗蜗牛,足足有接近鸡蛋那么大蜗牛处理干净之后,用调料腌好了,再用奶油和蛋黄搅好的酱料封在蜗牛壳里。经过了高温的烤制,这蜗牛除了自己的香味还渗进了奶油的味道。
第四道菜是芝士焗龙虾,通红的虾壳下边是白如羊脂玉一般的晶莹虾肉。黄黄的虾膏流出来,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看得出来这四道菜桑德绝对是花心思点了,而且每道菜也都价格不菲。路其远头一回吃这么正宗的西餐,嚼在嘴里绝对是平时在其他的地方没有吃过的美味。
用刀叉其实远远要比用筷子简单的多,但是路其远还是不习惯。索性路其远把餐刀放到了一边,用叉子叉起那块牛扒转着圈咬了起来。曲泯描看着路其远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路其远的眼睛没去瞅曲泯描,而是一直死盯着那个桑德。
桑德微微一笑:“我们的事情一会再说,美味当前,我们还是专心享用。你这么看我,你感觉不出来美味,我也同样无法全心全意的感受,那样太得不偿失了。”
路其远点点头,那牛扒已经让他全啃完了,叉子一摆,又叉起一块虾肉放进了嘴里:“你可以不用看我,专心的享用你的美食。”
桑德叹了一口气:“在你这个高手的紧盯下,我怎么还能专心的享用美食呢?”
路其远又叉起一个蜗牛:“那就不能怪我了,你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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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午餐吃的真是不快,曲泯描甚至想这顿饭最好不要吃完。不过路其远最快,这些东西也确实好吃,路其远一把叉子以摧枯拉朽之势,第一个解决了自己面前所有的菜。
路其远把叉子放在盘子里,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用手支着下巴,仍然是紧盯着桑德。桑德盘子里的东西还有一小半,又吃了一块龙虾,桑德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现在出去吧。”
路其远姿势没变:“好的,稍等五分钟,你可以再吃几口。”说着拿出了电话:“喂,找秀波接电话。秀波,你和缘倾马上到佛罗伦萨西餐厅,对,五分钟之内到,把泯描接走。”说完把电话揣进了兜里。
曲泯描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在吃,不是她舍不得大口,而是她吃的越慢,这两个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男人就能晚些出去。他们出去也许只是说些话,但也可能是生死决斗。那个桑德明显的是听过路其远的名字,也知道路其远的本事。那样他还敢跟路其远去,那就说明他对自己的本领也是很自信。
那桑德为什么要接近自己呢?难道就是要找路其远吗?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其远哥哥是怕他伤害自己,自己也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不懂。可是其远哥哥会杀了桑德吗?或者桑德会杀了其远哥哥吗?
曲泯描咬了一口银鳕鱼,眼泪又落尽了盘子里。
路其远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眼睛一直没有立刻过桑德,因为这个人他看不透。非常奇怪的体质,路其远从来没有见过。可就算他没有看曲泯描一眼,但是他知道曲泯描在掉泪。伸手揉了一把曲泯描的小脑袋:“哭什么,有哥在,肯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放心泯描,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男孩子,那天其远哥会给你一份非常好的嫁妆。”
不说还好,一说曲泯描眼泪吧嗒吧嗒掉的更是急了。
“其远哥哥,你们不要互相伤害好吗?”曲泯描一句话说的间断了好几次,哽哽咽咽,让人听的都跟着心碎。
桑德看着曲泯描微笑:“泯描,你是个好女孩,我本来不该让你伤心的。不过正是你的善良让我也喜欢上了你,你放心,我也许伤害不到你的其远哥哥。”
曲泯描哽咽的更是厉害:“其远哥哥,其远哥哥……”因为哭声急促,下一句话竟然说不出来。
路其远的手从曲泯描的头上沿着那顺滑的头发滑下,在曲泯描的肩膀上拍了拍:“放心,只要他没有打算伤害你,我就不会杀他。”
这个时候胡秀波和郎缘倾已经急冲冲的闯了进来,看了一眼,就向路其远的位置疾步走了过来:“其远,就是他?这个人有点意思啊。”胡秀波瞅了一眼桑德,跟路其远说话的同时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郎缘倾从来都是以胡秀波为中心的,感觉胡秀波肌肉一绷紧,立刻就准备开起变身狂化模式。
桑德一点都没着急,用叉子又叉起了一块龙虾肉:“真是舍不得这些美味啊,路先生,你这两个朋友也不是人吧?”
路其远看着胡秀波和郎缘倾笑了笑:“对,他们不是人,但是他们是我的兄弟。”说完了看着胡秀波和郎缘倾:“你们先把泯描带回去,我们有点话要说。”
胡秀波看着路其远,目光中带着询问的意味。路其远点点头,示意他们放心。然后胡秀波才哼了一声,带着一步三回头的曲泯描走出了餐厅。郎缘倾自然是跟着胡秀波走了出去,期间也回了两回头,路其远一直是笑着点头。
桑德摇摇头:“真是羡慕你们,我就没有这样的朋友。对了,这顿饭你请吧,因为我没有钱了。后来泯描的补课费我都没好意思收,而我这个人花钱手脚还大,所以只能你付账了。”
路其远勃然大怒:“我没来的时候你就知道是吧?要不是我来,要真是泯描的亲人,这饭钱你也让人家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