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根在返回值路上有些恋恋不舍,他还在回味与朱文艺看病的形情,朱文怡说比赛之事要他从中斡旋,可见这位神医调教的小孩肯定不是乌朗台的对手,想到这里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要说打个和局,以乌朗台的秉性肯定是行不通的,他非将那三个孩子打个半死才放手,这种结果的后果只会加深与大明的仇恨,到时候别说娶不了大明公主,就连几个人的小命都会搭上。他突然眉头一皱,有了,就来一个略胜吧,这样既不上了和气,有乐得做了一个人情,公主也娶回去了,皆大欢喜。
这事情只要与小王子商量即可,乌朗台勇士不会违逆王子殿下的旨意的。只要乌朗台把握分寸,略胜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格根,你笑什么?”
格根正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之中,被人当头一问,不禁愣在那儿,他抬头一望,只见王子骑着马堵在道路中央。
“回禀王子殿下,臣从王家归来刚才刺探了一些情况。”格根单膝跪地在王子面前行礼。
“你去探知一些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殿下,朱文怡调教的小孩果然个个不错,但他们毕竟是小孩子,与乌朗台勇士比起来只怕还有一段距离。”
“那是当然,乌朗台勇士天下无敌,对付三个小孩还用的说吗?”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蒙古王子凝望着王家大院的方向。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格根抬头瞄了一眼王子,因为他拿不定王子的心思,尽量委婉一点。
“格根你平时非常爽快,今日为何吞吞吐吐,说罢有什么不情之请…”
“这次来大明目的是刺探军情,这个目的咱们基本上达到了,迎娶大明公主是第二个目标,接下来的比试,能否网开一面…”
王子打断了格根的话,冷冷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放水,让大明赢下比赛,那我们蒙古有何脸面,三个孩子都打不赢…”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是说,乌朗台勇士力气太大,若将三个小孩打死打残,大明势必不会放过我们,迎娶公主之事只怕就泡汤了?望殿下三思。”
蒙古王子微微沉思起来“格根深谋远虑,倒也甚慰我意,我正在考虑此事,已命令乌朗台勇士略胜即可,不可伤人性命。”
王子看了看格根手里的刀,问道:“这不是我赠送乌朗台勇士的刀具吗?如何在你手里?”
“这把刀可是朱文怡刚才送给在下的,臣不明白其中原委,正想禀报殿下,这刀是如何落入朱文怡手中的,记得在唐县时,乌朗台勇士还佩戴着这把刀子,可后来回到大明京都时就不见乌朗台勇士身上的刀,难道是…”
王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大明一定有高人,这个高人的武功远在乌朗台勇士之上,这次比武就按照你的意思,只要咱们来个略胜,或者平局收场吧。”
“那咱们还要迎娶大明公主?大明公主貌若天仙,听说胸中有韬略…”
王子跳下马,一手扶着马背,一手拿起格根手里的那把镶勘宝石的弯刀,皱着眉头说道:“迎娶公主之事以后再说吧,要知道咋们绝大部分兵力部署在大明的关外,都城城防空虚,若让大明得知,只要有五千铁骑就可以攻下北都,这是一个后患。”
北蒙王子将宝刀细细打量一番,这把刀原本是王子深爱之物,却让乌朗台落入大明人之手,这让他不得不收敛初来的霸气,他随手将宝刀从刀鞘拔出,随着一阵子寒光,一卷小纸掉在地上。
格根赶紧拾起地上纸,交给王子,王子展开一看,居然是一封信,全用蒙文书写,从写人的语气看来显然是显然是乌朗台,而收信之人是朱文怡,他展开信笺,内容全部是北蒙机密,什么出兵应州多少兵马,粮草多少,现在北都如何空虚,全写在纸上。他气得奋力将宝刀摔在地上,双手准备撕掉信笺。
“慢着,殿下,你撕掉了不是等于毁掉证据了吗?”
“回去,便给我处理掉乌朗台,这家伙居然叛蒙。”王子说罢狠狠地将信笺也摔在地上。
“王子殿下息怒,恐怕别中了朱文怡的离间计,此人诡计多端,殿下需时时警惕为好。”一向沉稳有度的格根低声劝慰道。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子马蹄声,格根赶紧拾起地上的宝刀和那封信笺。
不一会儿葛宏远带着几个人出现在格根及北蒙王子身边。
葛宏远从马背上跳下来,指着格根道:“格根大人,刚才我家主人,赠送宝刀时,忘了宝刀刀鞘里面有个重要东西,不知在不在刀鞘内?”
格根早已将宝刀里的那张信笺握在手心,他对葛宏远微微一笑道:“这把刀,我还没有拔刀出鞘呢?刀鞘内要是藏有什么贵重物品葛大侠尽管可以拿去查看。”说罢将刀鞘恭恭敬敬递上。
葛宏远接过宝刀,将刀子从刀鞘拔出,又在刀鞘内查看一会儿,发现刀鞘内空空如也,于是不好意思地将宝刀还给格根,相似失魂落魄地返回。这一举动更加加深了王子对乌朗台的怀疑。
王子望着远去的葛宏远出神良久,慢悠悠地说道:“家叔,咋们还是回北都吧,这儿不可久留了。”
“恐怕不妥,咱们如此离去,更为加重大明对我们的怀疑,如此只怕逃不出北京,为今之计只有继续完成比赛,暗地里派人去联络擦汗尔将军,要他立即撤离应州,回北都守城,咱们的比赛原计划进行,赛事的结果不得看得太重。”
王子无奈地点点头,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只有如此才是上策,不过家叔怎么处理乌朗台合适?”
“这就要看乌朗台子啊比赛中的表现来了,比赛之后回北都在处置不迟,过早处置恐怕会打草惊蛇,让他趁机投进大明怀抱,这样对我们不利呀。”
二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着退路了。
文怡在王家调教三个小孩之事,刘瑾倒也派人三番五次打探,回报说朱文怡每日赖洋洋地走早操一般训练小孩。刘瑾心下倒是非常放心,因为这几个小孩就是他的冤家,现在不仅在圣上面前亮相了,而且还在众多大臣、国际友人面前了亮相,如此以来一切对小孩子的追杀都会引火烧身。于是只好等到比武那天让乌朗台之手除掉他们,至于朱文怡虽然一时不能除掉,但以后他如再不识相,有的是机会除掉他。想到这里便不禁在梦里都笑了。
旁晚时分,太阳还未西沉,京城的居民楼灯火便开始次第亮了起来。朱文怡在池塘边慢步,西边的天空一遍落霞。文怡与几位友人的脚步打破了池塘的沉静,栖息在角落的两只白鹭扑棱棱地震动着翅膀奋飞。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文怡一边念着王勃的藤黄阁序,一边欣赏着旁晚的美色。
“你倒还轻松,”蔡琰走在文怡的身后,眸色深深地盯着他的脸,“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蔡大人问的是什么?”
“别跟我装糊涂!我问的是你前天揽的差事。虽然我一直在配合你,可乌朗台的身手我观察得很仔细,过刚易折的确是他的毛病不假,不过要让三个稚子击倒他,就算是你也办不到吧?”
蔡大人原本对文怡是很有信心的,现在临近比赛只有一天,这三个小孩子今日喜在格根面前显露的是事先早已准备好的,就拿蒋志静三掌将一颗碗口粗的樟树来说,这树在昨日下午便被人为锯下一条很深的缝隙,只要一阵子狂风一吹便会倒下。
而葛守文在绳子上跳跃,虽然有些含金量,不过是柔劲不错,而力量显然不足。
而洪进的金盆洗手则是,事先在地底下挖了两个洞,一个洞里埋进了灵山上的冰块,而另一个洞里埋上烧红的炭火,如此表演起来就是一个盆外壁结冰花,一个盆冒热气。
“蔡大人不信?”朱文怡悠悠笑道,“再过一天就有结果了,你到时候再看吧。”
蔡琰的视线如同焊铸过的一般凝在他面上,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紧绷的双肩松懈了下来,沉声道:“难道乌朗台是你的人?”
朱文怡随手扯了一把草放在嘴边闻了闻,然后摔在池塘里,“猜错了。乌朗台不是我们的人,他会很好的配合的,他的生死都掌握在我手里。”
“这是为何?我真的被你弄糊涂了?”
“只不过当时在唐县时,他被葛大侠捉到过一次,只要葛大侠在台下咳嗽一声,乌朗台自然就会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