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崇元说道:“我查看了最近十多年的考卷,只有两回考往年现成的题目。要不咱们每人拿出平常写的文章,你拿着读熟,说不定猜中也未尝可知。”
东坡说道:“那就只能依着你办吧,若真的考中了,回去请你们吃螃蟹。”晚上东坡拿了几篇文章与文怡坐在房里背诵,文怡监督东坡背诵,东坡突然想起那两篇文章来,搜肠刮肚只记得一道题目,于是将那一道题目写给文怡,文怡花了一个时辰将题目做好,建议东坡将先前两篇加上这一篇,共三篇文章一边背诵一边默写出来,东坡听信文怡的话,一边背诵一边默写,当天晚上一直背到三更半夜,才睡觉。
翌日,考试安排在贡院里面,东坡排在寅位,毗邻张新涛,东坡以前尽是欺侮他,心想现在要求他可难了。考卷一下来,东坡翻开一看,头道是《论语》“吾未见刚者”,东坡大喜,因为昨天晚上文怡要求他默写的就有这一道题。
这一道题昨晚也背诵过,于是拿笔出来先试着把这一道题目默写出来。大部分内容都默写出来了,写完后先放置一边,考虑做第二道题,第二道题是《孟子》“君子所性,仁义礼知根于心”。东坡内心没底,东顾西盼,考场静得可以听见掉下一根银针,东坡见同学们都在低头作答,监考官坐在台前打瞌睡,口水流满衣着。机会来了不可错过,东坡用脚踢了踢前排张新涛,张新涛看了看东坡,没有做声,继续答题。东坡继续再踢,这一下踢中张新涛屁股。张新涛回过头来,低声说道:“等会就好。”东坡等得不耐烦,回过头对桂崇元悄悄说请桂崇元传答案来,不久桂崇元果然传来一张纸,东坡拾起纸团,监考官咳了一声嗽,转到东坡桌子边说道:“同学们考试不能舞弊。”这一声吓得东坡手心都是汗,好在那监考官在考场转了一圈便又回到座位继续打瞌睡。东坡小心翼翼展开答案,用楷书抄好,东坡还是不太放心,右排这个考生不认识,东坡故伎重演,右排小伙被他踢打不耐烦,于是掷下一个纸团,东坡拾起参考两个纸团将题目答上。自己看看天色尚早,把自己做好的那道题《孟子》“君子所性,仁义礼知根于心”又斟酌一番后录上便早早地交了卷子。张俊成被安排坐在张禄后面,张禄首先将文章写在一张纸上,他见监考官正睡得香,于是将答案纸踢给张俊成。这样张俊成也顺利完成考试。东坡和张俊成回到住处,只见朱文怡一人在读书,两人想这下可好好玩耍一回于是二人直奔绿柳山庄来。
东坡来到俞熙曌处,适逢俞熙曌在家,两个人一见面如干柴遇烈火,很快就胶在一起,这次他神勇了许多。事后熙瞾留待东坡吃晚饭。东坡告诉俞熙曌说考试已毕,明日可要回家,熙瞾听了一时显得甚是落寞,东坡安慰熙曌说道:“熙瞾妹妹,你别担心,倘若府考成功,我还要继续进学考试,到时倒有很多时间相处。今日出来已久,只怕先生焦急,明日我一定来看你。你可要在此等我。”说罢亲了亲。熙曌说道:“但愿你早日高中,实现你的理想。”说罢便默默将东坡送了出来。
张俊成进了山庄客厅,找到那位吹笛的姑娘,拿出五两银子出来央求她吹奏一曲,那姑娘好像不太高兴,没有搭理张俊成,张俊成扯起嗓子闹起来,上回见到的中年女子王妈妈赶来说道:“客官,你有什么要求?”张俊成大声说道:“我请她吹笛,她不情愿,大妈,你看这些银子够了么?”
绿柳山庄老板叫王大妈,王大妈对那女子说道:“小茜呀,你就吹奏一曲给他吧。”
小茜说道:“有些人不拿银子来我也愿意吹曲儿,有些人就是拿一百两银子我不稀罕。”
王大妈笑着说道:“客官,小茜今日心情不好,还请客官见谅。我们这里还有更漂亮的女子,只要客官舍得花银子。”
张俊成问道:“大妈,那要多少银子?”
王大妈笑着说道:“一品红一次要二十两。”
张俊成从衣袖中掏出两锭银子,摆在桌上说道:“大妈,这是十两一锭,共二十两银子,你把一品红叫来吧。”
王大妈一声呼唤,一个妖艳的女子摇摇摆摆地从楼上下来,王大妈对一品红说道:“女儿,你好好服侍这位客官吧。”那女子听了王大妈的话连忙将双手勾上张俊成脖子,张俊成一拐一拐地与一品红上了楼。楼板是木质楼板,楼上的床铺一张一弛一上一下叽呀叽呀地发出声响传到楼下,楼下也随着共振起来。两个女子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她们一呼一唤,像似进行一场拔河比赛似的。
东坡和张俊成二人事毕,非常满意地回到住处,见了先生,用言语搪塞过去,东坡将考试两篇文章丢三落四地默写出来交给先生。张俊成侧请文怡代写两篇,也交给先生。第二日,东坡一清早又跑来看望熙曌,不想熙曌见了东坡竟哽咽的哭泣,东坡初以为熙曌舍不得自己离开伤心难过而哭,于是好言安慰,并替她拭去眼泪。熙曌则一头扑进东坡怀里,抽抽噎噎地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出来。原来熙曌因家境贫穷,父亲去世的早,才出来卖唱,现在卖唱已有三年,但自己只是卖唱不卖身。她告诉东坡说有几个当官的经常邀请她们几个姐妹去给他们唱歌,他们故意将熙曌留置深夜,昨日竟然被一位官员…。熙瞾哭哭啼啼说道::“当时羞愤之下只想投河,或者上吊,一死万事皆休,可我又下不了这个决心。”
东坡说道:“后来想到了我就勇敢地活了下来。”熙曌点点头,于是掀开衣裙,露出两个胸脯来,东坡只见自己近日抚摸过的两个两个胸脯上又一排牙齿血印,东坡立即气愤填膺,怒发冲冠,摩拳擦掌要替她出口恶气,当然也是给自己出口恶气。熙曌告诉东坡说道:“如果你要教训这个家伙,今天下午就有机会,今天下午这个狗官邀我去东洲胡游玩,到时候有机会下手。你只要叫上几个兄弟即可。可我担心…”
东坡说道:“妹妹,你担心什么?”
熙瞾说道:“你行事莽撞,会影响你的前程。”
东坡说道:“妹妹,你放心我行事有分寸,会适可而止的。”
熙瞾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如此,不然我就成林你的罪人了。”说罢两个密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