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盗墓贼,是对亲人的不敬。
若是不说盗,就又表达不出身份的具体信息。
因此呢,夏美薇只好是说出了盗墓人这个称呼。
我恍然一悟,抓起脖颈处的玉石时,却又是糊涂了。
心想,夏廖的妻子是盗墓人,也就是说夏裘人步上他母亲的后尘,这块玉石是出自墓穴之内。
龙魂鳞玉,牵扯的墓葬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墓穴?会让夏裘人这种富二代,去做上了盗墓人这种阴损的职业?
我想着事情,夏美薇则是蹲在墓碑跟前,嘀嘀咕咕的跟去世的亲人说着话……
时间临近午后一点钟,在夏美薇的竹筒饭里熬过了一次的饥肠辘辘,虽说比不上夏廖的手艺好,但却也算不错。
抽出午后空闲,我给言警官打了一个电话,悄悄询问起龙魂鳞玉的事情时,令后者大为震惊。
“你说什么?龙魂鳞玉!赵小白你可别诓骗我,你从哪里听来的!”言警官在电话里头惊讶问道。
言正东为人理智,冷静,很少有像今天这样的情绪激动。
诓骗夏廖我是不怕,但要诓骗言警官,我确实不好意思开口道出谎言。
只好是老实回道:“言叔,我错了!其实…其实那老大爷的货,在我手里,我原先上缴的那个…那个是赝品。”
“嘟嘟嘟……”
我的话刚说完,电话里头就传来了嘟嘟声,明显是对方挂断了电话。
一脸的懵,时间也就过了短暂的十分钟,言警官跟阿彪那是怒火滔天冲进老宅子内,直接就把我给抓咯。
自己真的是懵了,见阿彪一脸坏笑,言警官一脸怒火。
当着偷笑的夏美薇,我厚着脸皮就开起了玩笑。
“言叔,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花了钱才买到的,一万块啊!”
言警官坐在我的跟前,阿彪则是将我按在椅子上,偷笑连连。
忽然,言警官双眼一眯,狐疑道:“真的是一万块钱从那老大爷手里买来的?而不是你从其它地方得到的?”
我点了点头,但阿彪则是紧随吓唬道:“你还敢撒谎!夏小姐已经在刚才供出了你,其实就是你偷的!”
“砰!”
我一拍桌案,在这事情上面当然得做的理直气壮一点。
“没偷!”
言警官吓了一跳,他见我反应激动,直接摆摆手道:“坐下坐下,先喝杯茶压压惊。”
“对嘛,其实刚才只是吓唬你的而已,快坐下吧!真是的,多大的事儿啊?动不动就要拍案而起,谁教你的?改天我揍他丫的!”阿彪连忙安抚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拍案而起?不是从你那学来的嘛?
这时,夏美薇早已是笑的不行。
言警官则是长嘘了一口气,方才正经道:“龙魂鳞玉,出自天山的葬魂蛊墓!不是古代的古,而是蛊虫的蛊,言叔现在想让你猜猜,这天山里头除了葬魂蛊墓,还有一个地方你是听过的,你猜猜看,是什么地方?”
正经的问话,倒是让我彻底冷静了下来。
并且呢,夏美薇在一旁也是不敢偷笑了,就连阿彪都是安静了下来。
“这…这我怎么猜得出来啊?难道会是崖壁谷?开玩笑的,没这么巧合的事情吧?”我咧嘴狐疑道。
此话一出,言警官突然脸色一变,附和说:“你小子真是个人才,的确是崖壁谷!那我现在再让你猜猜看,这龙魂鳞玉的名字是出自崖壁谷的葬魂蛊墓之中,但你脖子上的阴玉是出自哪里的?你猜的出来嘛?你要是猜得出来,我立马撤职阿彪,让你当言叔的助手!”
这话一说出来,阿彪那是脸都绿了啊!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都发抖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心知言警官绝非儿戏之人,由此便作答道:“这块玉是夏裘人的?或许是夏廖妻子的?”
“砰!”
这一声拍案响,是足够的浑厚啊!
言警官当场坐起,大笑道:“哈哈哈!对啊!这就是证据!他夏裘人作案时不小心弄丢在现场,被老大爷捡到,这才到了你的手中,而且这种阴玉,不单单只有夏裘人一个拥有,夏廖的四个儿子都有一块,是他们的母亲给的!你太聪明了!”
什么?怎么会是这样的,那夜行街里的老大爷岂不是误以为这是墓穴里掏出来的,这才糊里糊涂的拿出来卖?反倒是卖出了证据?
一时半会,真相揭露。
言警官立马就让阿彪通知李胡师徒,准备抓人!
灵异案件不同寻常,抓捕嫌疑犯必须有足够能证明犯法之人的证据。
否则一旦抓下去,其人亲属非但不会同意,而且还会联系玄界江湖朋友,对玄警动手,那都是有可能的。
一通电话,李胡风尘仆仆的带着好些个玄警就把夏家给围了起来。
并且呢,夏廖早已是逮住了自己的儿子,将其吊在祖宗祠堂之内,那是狠狠的施展家法啊!
夏初阳可高兴了,在暗地里偷偷夸赞了好几番,说我就是他夏初阳的福星,女儿绝症根除,这回又是帮他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种种顺利的经过,让人又觉得很是不安。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看着最后夏裘人被李胡带走了,而且夏廖却是没有回去紫竹居,说是要去陈蓝衣那边。
哪里不对劲?我回到紫竹居,坐在紫竹林之内,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心中复杂异常。
夏裘人与夜行街里的老大爷是同伙,老大爷卖出证据,夏子帆夜出暗害我跟夏美薇。
应该是夏裘人早就得知我买到了他留下的祖传阴玉,这才让自己儿子来暗害我的。
不过奇了怪了,他今天似乎只想要杀我,却是没有对玉石的事儿,问起一言一句!
太阳逐渐落下山头,言警官带着盒饭,只身一人来到紫竹居里。
他与我坐在一起,谈起今天的事儿时,他忽然开口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只觉得奇怪,并没有发现什么。”我长嘘了一口气,回道。
他忽然一愣,看着夏美薇在跟她的蛊虫玩耍,随后再次问道:“你是聪明人,聪明的让人惊讶,我相信你能察觉出哪里不对劲!哦对了,夏廖老前辈走之前?对你说过什么?”
言罢,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才长嘘了一口气,笑回道:“言叔,我想今天晚上我就能发现什么了,不知道李胡老前辈有没有空?今晚我想请他来紫竹居看戏。”
“哦?这个主意不错,我马上让县民阿彪请他师叔过来!”言警官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幽默的附和道。
夜入八点,灰蒙蒙的天际之上,银月高悬。
李胡风尘仆仆的带着阿彪与江窗玲来到紫竹居,率先就冲我发起了火。
紫竹居内没有电灯,只有一盏老旧油灯忽明忽暗。
李胡坐在四人桌的左侧,言警官则是坐在我的对方。
他俩争吵了好一会,随后李胡看向我,怒言道:“赵小白,你到底要让我看什么戏?我很忙的,你要是再不说出个什么理由来,信不信我以你诓骗玄警的罪责,将你抓起来拘留七天!”
“师哥,你能不能对赵小白客气一点?他毕竟帮了我们这么多次,而且这次的案件也充满了悬疑点,你就……”
“住嘴!”
言警官在一旁劝道,而李胡则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转眼摆出一副怒火冲天的表情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右手支起下巴,冷冷笑道:“呵呵,言叔说的对!这案子里的悬念有两点,第一点,是谁通知夏裘人,我买到他的祖传玉石?”
此话既出,江窗玲率先倒吸了一口冷气,随之阿彪猜测道:“是夜行街里的老大爷?”
“不可能!他自己卖了玉石,又去通知夏裘人这事情,那不是傻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况且当时我们在他拿出玉石的时候,就已经把他抓住!时间根本不吻合!赵小白,你继续说下去,第二点呢?”言警官猛地吸了口烟,冷静分析道。
这时候的李胡是愣住了,而我则是疑惑问了他一句:“李老前辈,夏廖为什么要将儿子绑在祠堂内,对他实行家法呢?为什么不直接通知你们去抓他?难道夏廖老前辈讨厌言叔,也讨厌你嘛?不对!事情正好相反,他是在等,等你们来抓走夏裘人,他才好动身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要做什么事情?”
暴躁的李胡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他看向我,枯黄的脸上布满疑惑。
言警官此时也是陷入进了沉思,在场众人连同夏美薇都是沉默了下来。
我喘了一口粗气,看向竹林外头,冷静分析道:“夏廖临走之前对我说过,我可以在这片竹林里放出鬼物,在这片紫竹林里,没人是我的对手!言警官你应该猜出来了,他为什么打完夏裘人之后,要去找陈蓝衣了吧?”
“哦……”
所有人尽皆恍然大悟,唯有阿彪摊手疑惑道:“什么哦,你们知道了什么?不懂别装懂好嘛?”
此话惹得夏美薇与江窗玲是老脸通红,但李胡与言警官则是面面相觑,同时脱口而出:“有主谋!”
对!就是有主谋,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的事情,有人在我买到玉石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夏裘人。
并且,早已得知这一切的夏廖,那是急匆匆的去往陈蓝衣的住处,应该是要跟自己的徒弟联合,去查找这个主谋。
李胡对我刮目相看,啧啧称道:“啧啧,你小子真能给我们整事情干啊!说吧,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好戏,什么时候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