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这支队伍里挑选出是个高手,教官可以轻易的点出这是个人的名字,118226,118178,118185……,但是挑选出两个高手,教官很为难。
很为难的事情也必须有人去做,这是任务。
教官在尽量筛选,玩枪第一的是118185,这和他性格内向,心态平稳有关系,无论长枪短枪,只要他拿起来,不是十环就是九环。
玩车第一的当属118178,他当兵第一年就是驾驶兵,胆大心细,敢于挑战,每一个新科目他都是第一个玩成。
手上的活最好的是118028,他的老家离武当山不远,所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讲的就是那些外家拳,而他小时候跟随山上的老道学过几招,据说这是绝不外传的内家拳。
而118226的元道也入得了教官的眼,第一原因就是脑子好,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会,从一个学生迅速转变为射击高手,驾不但会驾驶,而且会保养维修,听说118028的拳术他也骗了几招。
这一周就要理论课教学,但是上级有了新的要求,要选拔两个优秀人才作为交换生去香港,教官为此伤透脑筋,现在这支队伍已经大浪淘沙一次又一次,剩下来的基本都是精英,在这样的人员中挑选,真的很难。
教官再次看向墙上的成绩栏,还是拿不定主意。
总教官低声训斥:“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少校,为什么我是上校,不是因为你不聪明,就是因为你每到关键时刻就糊涂,这次选拔英才,不是去比武,光看成绩有什么用,要看可塑性,看谁能够在香港学到东西,在资本主义国家淘到硬货?”
教官仿佛明白了,“那我回去搞两个测试,一批批淘汰,你看怎么样?”
总教官说:“既然我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就要大胆的放开手脚,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的额,始终记住我是你的后盾。”
教官回去搞了第一场测试,就是粤语,他知道香港离广州城特别近,香港居民除了洋人,绝大多数都是国人移民的,也有是偷渡或者采取其他方式去的,官方语言除了英语就是粤语。
这场测试除了元道,基本上大家都交了白卷。
第二场考试时英语,除了元道,大家基本都是交白卷,教官发火了“这里面的选择题和判断题,你们就是蒙,也能蒙对几个,就是踩,也会留下脚印,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试卷上干干净净?”
最终,元道和中央警察学院的一名学员张风云作为交换生去了香港。
吴文镜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他也不方便去更改同志们做出的决定,再说这只是一项学习,谈不上危险,他给了元道一笔钱,关照他在外面不要吃亏,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张风云是个非常幸运的家伙,本来的交换计划根本就没有中央警察学院的事,因为宪兵学员处了一群傻大兵,只会开枪,作为优等生的他在学员接到通知之后第一时间就被确定为人选,所以他也很骄傲,他英语已经过了四级,这是他脱颖而出的最大加分点,因为他有个南方的亲戚,所以他会简单的粤语对话,当然,他对自己的头脑更加自信,既然能够进入中央警察学院这个高等学府,必然有自己与众不同之处,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和他同行的元道也是一个逆天的人物。
人选确定之后,组织把他们集中起来突击培训,因为中央警察学院师资力量更加强大,集训地点就在警察学院。
张风云觉得这是自己的主场,在路上一边很热情的给元道介绍,一边接受来往同学的羡慕与妒忌。
元道不明白张风云为什么如此趾高气扬,不就是出去培训吗?
张风云的家庭也不一般,爷爷是建国事情的首批少将,父亲现在也是少将,母亲是警察学院的教授,也许是长得唇红齿白,有点像母亲的缘故,他没有选择父系的部队传承,而是喜欢上了警察,高考时填报了警察院校,虽然入学时最后一名,但是在学校里,他会唱歌,会玩乐器,加上母亲暗中的照应,他在学院还是比较吃得开。
后来元道了解这一切之后,暗想:如果自己不是当初的乌龙,张风云怎么也进不了警察学院,没有想到这倒成全了他,让他得偿夙愿。
教授昨晚关照儿子到了香港,一点要低调,在学校一定要和女同学保持距离,香港是资本主义国家,会拉拢腐蚀你们这些红三代,香港还有黑社会,没事不要随便出校门,即使要出门,一定要在学校的组织之下前往,还有,要把钱保管好,虽然你们食宿免费,还每月有生活费发,但是一定要精打细算,不够用就写信回来。
对自己母亲这种护崽老母鸡似的唠叨张风云已经听了十九年,现在终于有机会摆脱老母鸡的翅膀,感到由衷的喜悦,他赶紧劝老娘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爸爸,照顾好姐姐,照顾好爷爷,照顾好奶奶,老娘这句话也听了十几年,说道:“知道了,我已经记好了,你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其实张风云本质一点不坏,但是作为权贵之后,作为首都的孩子,本身就有许多的优越感,特别是很低的成绩就可以考取很好的学校,让他可以在学习上节约更多的精力,所以当其他省份同龄人在埋头苦读的时候,他可以去街上了解“风土人情”,可以更早的接触五年或十年后应该接触的东西,当晚,在老娘的说教之后,他立即抽身去和他的狐朋狗友告别,在灯红酒绿之中,在羡慕妒忌恨中,他成为一帮纨绔里第一个“留学”洋人国度的,十点钟是他母亲关照他回家的时间,他必须要扮演一个乖宝宝回家,所以和朋友亲切话别。
一个小女生激动的流下热泪:“风云,别忘了你说要用八抬大轿娶我的。”
“不会-忘记”
小女生激动地大哭,她根本就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不会忘记,还是选择忘记不会来娶她。
想到这里,张风云对元道说:“在这里集训,我罩你,一切都有哥哥。”
警察学院为这一个月的集训配齐了最好的班底,希望帮两位交换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首先是摸底测试,看两位到底有多少斤两,只有把底摸清楚,才好量体裁衣。
第一项是文化,两个人都合格。
考完了文化就是去射击馆,元道开了眼界,在宪兵学院虽说要间射击馆,但是一年多了,地还是那块地,长得还是草,一块砖头都没有看到,每次射击都是野外或者上山。
在这个射击馆,戴上耳罩直接射击,没有巨大的回音,显示打手枪,两个人成绩都算不错,张风云差一点,估计是知道出国,太激动。
接着打冲锋枪,据说香港的治安不好,经常有街头枪战,那里的警察配发长枪,元道所在的宪兵学院偏向于部队性质,用过长枪,张风云没有接触过,第一枪响过,子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元道有心去给他指点,但是看到靶场已经安排了高手,就笑看风云。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元道根本就不是看不起张风云,但是在张风云的眼里,这种淡淡的笑是一种藐视,打枪的压力更大,扣板机再次力量过大跑偏,靶板前面的地上明显掀起一道尘土。
工作人员看这个选手明显不在状态,就做好记录,建议做下一项测试。
今天一天的任务就是摸底,截止到现在,完成的只是一小部分,还有更重要的体能在后面。
张风云提出昨天休息的比较晚,大家估计他因为要出国,和家人在一起团聚,休息晚是人之常情,就同意了,约定明天上午来测试。
当晚张风云很早就上床,天一亮就吃过早餐来到运动场,接受测试。
但是他惊讶地发现,在运动场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就打听和自己一起的集训队员怎么没来。
工作人员高手他:“那个小伙子,很厉害额,两年前就是国家一级运动员,当时还拿过全国比赛的冠军,属于免测。”
张风云知道在高中的时候学校有几个体育特长生,被评为二级运动员,那就很了不起,让同学们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这个家伙是一级运动员,那还得了。
就在这时候,元道大汗淋漓的过来了,他刚才在跑道上跑了几圈,热了身,想到上午是同伴测试的时段,准备过来陪跑,帮助同伴提高成绩。
张风云不领情,以为元道来看笑话,拒绝了他的好意。
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今天上午的测试请了专业的裁判。
元道一时间不明白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工作人员解释道中央警察学院为了发展警察体育,还开辟了体育专业,拥有一批高级裁判,作为为数不多的警察高等学府,具有一些国家证书的发放资格,其中就包括运动员资格,他建议元道上午一起参加测试,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提升自己的运动员级别。
元道想自己现在和大病初愈相比,体质有了明显提高,是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做一个测试,而且自己刚刚做了热身。
他请求工作人员和裁判说一下,既然想做测试,就要认真准备,自己先回房间换一身干净的运动服,找一双合脚的鞋子。
当元道来到运动场的时候,几位彪形大汉已经到位,看他们的身形,不用看脖子上挂的牌子,就知道一定是体育专业人士。
元道认真的和各位裁判打招呼。
裁判看到这个小伙子身高有一米八出头,肌肉虽不发达但绝对匀称,呼吸平缓,就知道这是一个好苗子,为没有早日发现而懊悔,现在已经知道他们只属于去香港的交换生,带有为工作过的性质,也愿意锦上添花。
因为元道的参与,张风云的测试成绩比平时高了一大截,他刚开始还自我得意,但是在场的教练已经给他上了一年多的体育课,知道他的能量,本来不想灭自己学生的威风,但是看到他一脸的得意,实在看不下去,终于忍不住给他指出来“今天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你的成绩有多好,要好好感谢你的同伴,因为他的陪同,激发了你的斗志,否则你自己想想你原来的成绩,至于你和人家的差距,我就不说了,省得伤你的自尊。”
说这些话的时候,元道在裁判的要求下,又接受了几个项目的测验。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在确定他的年龄之后,大家都有后生可畏之感,可惜这么好的苗子不能献身体育,要是能够有名师指导,说不定能在世界的竞技舞台奏响国歌。
一天以后,张风云如愿以偿的额拿到了一张三级运动员的证书,但是他多次要求,元道始终没有拿出自己的证书。
张风云已经拿出全部交朋友的手段,不管怎么威逼利诱,元道始终说没有证书,要不就是说自己有一张一级运动员的证书,可惜是以前的。
是元道不愿意拿吗?不是的,元道的证书真的没有拿到。
纬二路和国际接轨,国家吧运动员从高到低分为国家健将。和国家健将,下面是一级、二级、三级运动员,在下面还有少年运动员。
中央警察学院只有资格最高授予国家健将,但是元道的成绩已经达到和部分超越国际健将的标准,几位裁判也没有隐瞒,直接把成绩报到国家体育局。
局里也很重视,虽然他们希望挖掘出天才,但是天才真的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副局长问:“你们的测试准确吗?有没有弄虚作假?”
在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他再次问道:“你们没有卖人情吧?”
裁判以党性保证这次测试严格、认真、使用的仪器正确,测试过程科学合理,完全符合国际标准。
副局长又问年龄问题是否正确。
下面的处长告诉他自己已经认真核对了,也校阅了元道以往参加国内大型比赛的资料,保证无误。
副局长在意见栏写下“同意”二字,签上自己的名字,“发证书,报国际奥委会备案。”
“对了,他是哪类项目强?”
处长汇报:“田径类。”
“咦,田径类,这是我们国家的弱项,也是黄种人的弱项,十五岁,还不算晚,做做工作,看看能不能接受我们的系统训练。”
副局长为自己能够在任上发现一匹千里马而得意洋洋,三日之后才知道自己做的是黄粱美梦。
(下一篇给大家讲一个故事,谁能猜出是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