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月黑风高,叶家府宅的房顶上。
“禀告掌使大人,叶家一应人等全部缉拿完毕,关押在七星关牢,等候发落。”
刚才捉拿叶良辰的瘦子此时对身前的一个人弯腰屈膝,轻声细语地禀报。而他面前的人全身隐在黑袍中看不清切,只是轻“嗯”了一声。
“叶家的人在牢中你们不可动私刑,也不可接触,一切等我的命令。”掌使的声音听起来有一股淡淡的威严,但推测年纪应该不老。
“遵命。”
掌使回头看了一眼跪着的瘦子一眼,随后朝着远处跑去了。
过了一会儿,估计掌使走远了,胖子也跳到了房顶上,阴阳怪气地道:“高竿,你不用对他这么尊敬吧,他本来是锦衣卫的掌使,跟我们何干?真不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想的,要我们东厂的人听候锦衣卫的调遣。”
听了胖子的抱怨,高竿一言不发,随后冷声道:“勿言,勿动,勿听。”
胖子听了这六个字立刻冷汗直流,竟是当即跪拜下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我一马。”
高竿冷笑一声,但什么也没再说,离开了,只留下了胖子一个人还在屋顶瑟瑟发抖。
锦衣卫和东厂历来都是不和,尤其是在本来只担任依仗护卫的锦衣卫也被赋予了巡查缉捕之权后。若不是上面的人压得住,这两家早就闹翻天了。
这一次天鸿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上面的人竟然让锦衣卫的掌使带领东厂查案,实在是猫腻难寻。
锦衣卫最高的四位领导者之一朱雀使就是这一次东厂的掌使。在捉拿了叶家后,朱雀一个人飞奔在黑夜里,突然脚步一停,盯着四周冷声道:“何必躲藏,出来吧。”
深夜的七星关城街道没有一个人,寂静暗沉,朱雀谨慎地盯着四周。
“哎呀,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发现我?”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位灰衣魁梧男子,看似还在远处,转眼就来到了朱雀身前。
“黑铁,你来干嘛?”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这里又不是天贵种的领地,难道我堂堂的东厂监察使还不能来七星关?”黑铁戏谑地看着朱雀。
“如果你是要来刻意找茬的我没空陪你玩,关于这次的任务调配你要是不满可以去问上面的人,别来纠缠我。”丢下这句话,朱雀不想再理黑铁,朝反方向离开。
但黑铁又挡在了朱雀面前。“你认为我是不满这次的任务分配才来找你的?朱雀你还真是傻的可爱啊,你认为是谁保举你这个明明护卫不力,导致楪祈公主被来路不明的人强行掳走,没有问罪也就罢了,还让你带罪恕功负责接下来的案情追查,是谁?是我的顶头上司啊!”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朱雀的回答依旧平静,但做他们这一行的黑铁已经听出了朱雀话里的震惊。
黑铁吹了个口哨,接着道:“没有如何,其实我只是来告诉你,这次的四位公主入皇城可是连皇族都会关注的大事,朱雀你……可千万不要乱了分寸啊。”
黑铁的话语意莫名,但朱雀却是怒了,拔出了银色的手枪直接对着黑铁的脑门。“我对****的忠心不需要你一个上承种来询问!”
“是吗?”黑铁丝毫不惧那对着自己脑袋的黑深深枪口,话里依旧戏谑:“那我还真是奇了怪了,当今天下还有谁居然能在天鸿城内抢人?抢的还是一位公主?还是你朱雀护卫的?你认为上面的人会有几个相信呢?包括你那位父亲。”
“黑铁!!”
“砰!”朱雀愤怒之极,特制的银色手枪愤怒地喷出了火蛇。寂静的深夜响起了震耳的声音。
“枪只不过是弱者的玩意儿罢了,收起来吧。”然而黑铁出现了朱雀背后,强大的自身力量凝聚于体内,蓄势待发。
开了一枪后,朱雀的愤怒似乎平息了不少,收起了枪。“我不该和你动怒的,毕竟你这种人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滑稽可笑。”
可黑铁对朱雀的讥讽却无动于衷,反而向他鞠了一躬。“能被您这样说是我的荣幸,毕竟你可是贵族啊,还是丞相的儿子,对了,听闻您和尊贵无比的七皇子也是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啊。”
朱雀的浑身都在颤抖,在压抑,双拳紧紧握着,狠厉的目光死死盯着黑铁。
而朱雀越是这样,黑铁越是高兴。“要动手吗?那一定得你先动手啊,不然攻击你这种贵族的代价我可承受不起,再说了,你也打不赢我吧,如果没有兰斯洛特那台机体的话。”
“哼!”
终于,朱雀没有爆发,狠狠推开了黑铁,离开了。
原地,黑铁看着朱雀的背影远去,摇头冷笑。“那四位公主有一位是叫做尤菲米娅吗……”
天鸿城的庞大在此时就看得出来,虽然七星关的月被乌云重重笼罩,但六合关的月却是明亮温柔。
新一拉着小兰的手在院子里踩着斑点。月色透过小兰家院子里的竹叶在地上照射出稀稀疏疏、奇形怪状的斑点,而此时的他们享受着情人间的这种小情趣和快乐。
突然,新一的脚步一停,追过来的小兰收不住脚撞进了新一的怀里,而新一温柔地抱住了小兰。
“新一……”
“小兰,我们去看星星好不好?”新一抬起小兰的下巴,深情地凝望着小兰,而另一只手则不老实地朝着小兰的臀部摸去。
可是新一的手在还未达到小兰的屁股时,便犹如被一只大螃蟹的巨钳牢牢夹住了。
“你到底是谁?新一那个笨蛋可从来不会做这么浪漫的事!”小兰强忍着愤怒。
“新一”看无法再装下去了,嘿嘿一笑,原地“嘭”的一声爆出一大团烟雾。小兰措不及防之下被烟雾呛到了,在睁开眼时“新一”已经不见了,而在房顶上站立着一位优雅地身影。
“七月基德?!”
小兰惊呼。那在月色下一身华丽的纯白色西服,中世纪的高沿礼帽,右眼的单片眼镜,白色的披风正在月色下迎风飞舞,这不就是以前的怪盗基德吗?也就是七月家的人——七月基德。
“我就该想到是你的!实在太可恶了!”小兰想到刚才自己被占了便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打的话他一定打不赢自己的。
“哈哈哈哈~~”基德清朗的笑容传遍夜空,“不也挺好的吗?反正你家那个也不解风情。”
“你等着,我这就上来揍扁你!”
“慢着,慢着。”不知道基德是不是慌了,反正连忙阻止冲动的小兰咳嗽一声道:“我这次来可是专门来帮你父亲的啊,新一查案子外出了,要不是我来说不定你那傻父亲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小兰听都没听,她也是武力值不错的修士,转眼也上了房顶,来到了基德跟前,一个闪冲,一击回旋踢就朝基德踢去了。
可小兰踢中的基德成了白色的幻影,反而自己重心一个不稳翻到了,定眼一看,基德又到了另一个更高的房子的屋顶。
真是气打不一处来!
此时的基德,眼镜片反着月光,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认真道:“真是粗鲁的女人,我劝你还是再回去劝劝你父亲吧,这个案子千万不要插手,千万不要。”
原地,基德神奇般地变成了众多白鸽,飞向远处。
隔着颇远也被众多物体挡住的屋子里,毛利郎看着基德消失的地方,他似乎看得见。
“专门委托给我只是走一个过场吗?这么大的事情,想必明天满城皆知了,而我的作用就是安抚民心,来说明这个事情只是罕见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件。”
毛利郎看了看满屋子各种各样的书和卷宗,叹气一声。“第一神探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走个过场也得走啊。”
最后,毛利郎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亮,那似乎一尘不染的月亮深处也是有着阴影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