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的嘶吼带着强大的愤怒,可是愤怒已经逼近,怒攻却注定只能顿停。眼看着比比的手就要拍到君以诺身上,上一刻还定然的君以诺,下一刻长弓竟已拉开。弓弦绷拉,羽箭自然出现,只见一团蓝色的火从弓身处燃起随后一路盘至弓弦,等着蓝色的火消失后,蓝色的羽箭直接搭在向弦上。
弓已满,手即松,连着数道羽箭激发后,比比的脚被同时射出的数十道羽箭贯穿,随后整个身体被定钉在地上。燃起的熊熊蓝火,焚烧着比比自傲的坚硬毛发,就在比比的身体被定钉在那处时,最后一柄羽箭也紧接而上。
泛着蓝光的羽箭,带着不可估量的杀伤力,而这柄蓝色的羽箭上不止泛着阴诡的光,外头还盘绕着一团黑色的影子。影子不停的速旋,随着羽箭的激、射朝着比比攻去。
最后一柄羽箭直逼比比胸膛,当羽箭贯穿比比的胸膛时,那速盘在羽箭上的黑影也从羽箭上转绕盘至比比身上。速旋的黑影,像是一条可以无限拉长的绳索,在比比的身上饶盘了数圈后,最后缠过比比的颈部而后将它整个吊起。
也是到了这一刻,阴歌才看清那速移的黑影究竟是什么。
影子,那个黑影,就是一道影子,如了安德鲁的人形倒映在地面上拉长显形的影子一般。只不过跟安德鲁人形的影子比起来,君以诺的这一道黑影并不需要契物,并且看上去好像更强。
下半身如了面条一样不住的拉长,一圈一圈捆束在比比身上,死死将其提吊起来,因为脚上还定钉着十几道羽箭,所以黑影的提吊并不能将比比悬空吊起,只是拉扯着比比脚下的伤口,加剧它的疼痛,引得它一声接了一声的嘶吼。
下半身已成黑锁,上半身则还是露着人形,两只胳膊死死的钳锁着比比的颈部,只要比比有一点,哪怕只是一点可能威胁到君以诺的动作,它都会立即扭断它的脖子,叫这个怪物下黄泉见鬼去。
那个一动手就能折断安德鲁半数肋骨的怪物,竟然就这样让君以诺轻轻松松给捆了,君以诺的实力几乎叫阴歌诧了惊。那一瞬整个人直接顿了,藏于暗处愣愣的看了许久,半晌之后阴歌才吐言说道。
“好强。”
“他当然强了。”阴歌的话换来临的了然一笑,而后说道:“如果不强,你觉得他能一个人如此横行。”
“他?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这还真不好说,不过我到底可以告诉你,他是一个绝对能叫安德鲁见了面就绕道走的家伙。”
安德鲁的强大,阴歌心中自是清明,可面前这人竟是个能叫安德鲁绕道而行的男人。不知为何,阴歌总觉得安德鲁的绕道而行并非因着君以诺的强大,而是其他的什么缘故。
提吊着比比的黑影,总让阴歌下意识的想到安德鲁的人形倒影出的影子,而这种感觉,还非常的强烈。
大概是因了临释放的鬼灵将她们的存在彻底掩盖,君以诺并没有察觉到她们的存在,步步朝着比比走了过去。明明已经被黑影死死的擒住,可是比比的怒意仍是不减,獠牙露出,嘶吼的声音纵是破碎也得威慑着君以诺,恐吓靠近的他。
这种怪物,就是如此,一切全凭本能,对于这种怪物,如果跟他置气无异于跟一只猛兽发怒,所以它的嘶吼于君以诺而言,压根没有意义。步步而行走到比比跟前,大概是担心着比比嘶吼时喷溅出的唾沫会弄脏君以诺,黑影的身体再度拉长骤扭,随后将比比的嘴死死捂住。
这种妖物虽然是个猛兽,不过还是有人的意识跟脑子,仰抬着头审视打量一番后,君以诺才说道:“你是谁?谁把你扔这?”
“呜呜”的声音,话不成语,见状君以诺让黑影松开堵住的嘴,谁知嘴才刚刚松开,比比的唾沫直接涌了出来,喷溅而出的唾沫带着难以难说的恶臭,喷溅在君以诺的身上让他露出极度的不悦。
溅喷着唾沫,比比嘶吼喊道:“放开我,有本事你放开我,我要碾碎你,我一定要碾碎你,你这个卑鄙的灵能者。”
碾碎,这个妖怪好像只会碾碎,从头到尾甚至连自己为何出现在这儿都不知的东西,看来也没必要留下。很不舒服的擦去溅喷在脸上的唾沫,君以诺正打算让黑影将比比缠死随后送回妖监会,让专业人士好好的问问,谁知这话还没传达,比比突然爆出一阵哀吼声。
突然的哀嚎。凄厉得叫人的汗毛都跟着竖起,而比比,居然自燃了。像是一张绘制于纸上的画,不慎碰到火烛随后速燃而起,那突然焚起的火很快就将比比吞裹其中。火烧袭来的热意非但灼烧着被它裹住的比比,竟然连着君以诺的黑影也险着受了牵连。
当感觉到比比身上诡异的异样时,君以诺的影人立即抽身松离,随后速回到君以诺身前,替他挡下那爆旋而来的热浪。
热浪带着强大的灼烧之感,连着周围的草木都因承受不住这一份灼烧瞬间焦枯,就在这诡异的燃火之下,比比痛苦的哀嚎着,最后在君以诺的眼前化为灰烬。
比比就这样消失了,因了一通无名的火,它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如此的事实在叫人觉着诡异,惑疑的不只是君以诺,就连那隐于暗处的临,斗篷之下的眉心也跟着蹙了起来。
比比被烧殆尽,跟之前的骨女一样,完全相同的下场,在比比彻底沦为灰烬后,临的身影也散了,随后消失在这处。
前一刻消失的临,下一刻来到安德鲁身边,原先断了半数的肋骨在短时间内自行接上,这就是第三方存在特有的自愈能力。
虽然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堪称逆天,不过身体受的伤,还是需要点时间慢慢修复。
靠躺在树干上,安德鲁闭目养神,当周围的灵压微微波动时,他才睁开眼,随后看着身边的临,说道:“解决了?”
“嗯。”
“他干的?”
“当然,直接生擒。”
“呵,我就知道,就那一只妖物,还不够他看呢。”
“伤成这个样子还有心情笑,要不是了解你,我都快以为你喜欢自虐了。不过话也说回来,他的确挺强的,三年不见,不只是那一张脸让人惊艳了,连着能耐也叫人惊艳。”
“惊艳的话,能耐就够了,他可不喜欢别人拿他的脸说事。”
“不喜欢,那是他的事,我乐意,他奈我何。不过你也真是的,刚才那种情况你居然不召唤式神。怎么?真以为第三方的身体是钢筋水泥打的,这么耐虐?”
“你该知道的,我不会让他牵扯进来!”
“是,不会让他牵扯进来,所以干脆就直接赌命。君以诺可不是个傻子,如果你真打算继续这样温柔下去,下一次搞不好就真赌没了。”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担心。”
“我也懒得担心你,只不过担心没了你,后头的事不好办。”这样一个家伙,临才懒得担心他,倒也是临的话落后,安德鲁转了话题而后问道:“对了,那个妖物怎么样?”
“烧了。”
“烧了?”
“没错,跟之前K市那单委托一样,当时我们擒住骨女时,下一刻她莫名自燃了。这一次的比比也一样,明明是稳操胜券的,谁知道它竟然也自燃了。”
“两次都自燃了?你觉得是不是巧合?”蹙眉看着临,安德鲁问道,临则耸肩回道。
“巧合,我从来都不信这个世上存在着什么巧合,如果真的有巧合的话,必然是有人刻意的。”
“刻意下的巧合,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家伙他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这两次委托所遇上的妖怪都是应天的杰作,那么妖怪被生擒之后的自燃,也肯定是应天刻意的。将虚幻中的东西实体化,让他们真实呈现在这个世界,可是需要付出等对的代价。应天很少做亏本的买卖,他的每一次行动必然都有自身的用意,然而这一次的用意,却叫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家伙,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这连续两次的委托,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用意,又或者是,只是他们想多了。
种种的疑惑堆积在心中,非但没有得解反而越团越大。
这一份疑团对于安德鲁和临而言,都是刻印于心的,只是如今想要弄明白,显然不大可能。有关应天的事,从来都要一步一步慢慢探索,绝对不可求急,所以这一团疑惑也只能暂且压于心中,待日后的寻机。
应天那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的确需要琢思,不过却不是眼下所需之事,对于安德鲁而言,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赶紧离开这儿。君以诺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刚才是为了追击比比他才抽身离开的,如今比比莫名自焚,君以诺下一件事恐怕得直接来寻他了。
和君以诺面对面的互瞪,安德鲁可没兴趣也不敢去想象,君以诺不是夜梓,想要糊弄他,谈何容易。安德鲁甚至都担心了,如果真的面对面的凝视,会不会君以诺还没开口,他自己就因为克制不住露了破绽。
这种事可是很难说的,为了彻底杜绝,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妥当。对于安德鲁的过往,再也没有人比临清楚了,也是因为清楚,她才第一时间赶到安德鲁身边,抢在君以诺回来前将重伤的他带走。
上了前,手落放在安德鲁肩头,下一刻,两人一道消失。
也是安德鲁消隐后,君以诺才匆忙赶回,只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安德鲁早已离开。遍寻无果后,君以诺才缓扫周围,当他看到脚下散落的人形时,忍不住顿身捡了起来。
将那一张人形捏握在手中,君以诺的身后,黑色的影人慢慢探了出来,从君以诺身后探出头,而后看着他手上捏握着人形。明明只是一个影子,君以诺却对着它询道:“你说,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影人没有回应,却用只有君以诺才能明的方法传达着自己的意思。听了影人的回应后,君以诺的眸色随之一暗,而后说道:“你也不清楚吗?灵力从没见过,陌生,却可以确定非常的强大?依你看来,就那个怪物的能耐根本不可能将他伤成这样。这么说来,刚才是因为我的出现,他刻意藏了一手才让那个怪物伤了?宁愿被怪物重伤也得藏那一手,那个家伙到底是谁?他究竟想干什么?”
质疑那瞬涌出,手上的力道不免再度加重,人形被他捏成一团,当手中的人形被捏成团后,君以诺喃声说道:“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出现在这儿?他到底想干什么?”
对于安德鲁,不只是夜梓莫名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就连君以诺,也是如此。只是这种说不清的熟悉感叫君以诺觉着有些不安,他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隐隐的,却又有着一丝期盼。
莫名的感觉,只会叫人觉着很不舒服,将那已经捏揉成团的人形丢扔到地上,君以诺的心中,也是疑团骤增。
这儿的比比,莫名其妙自焚了,然而在那阴黑暗沉的房间里,本该空无一物的桌上,却慢慢的显了一幅画,当那一幅画彻底露显时,坐在桌边的那人才伸出手,随后将那一幅画拿起。
拿起那一卷画轴,随后缓缓打开,画上绘着一块巨石,巨石上撑站着一只形如猩猩的猛兽。这只怪物面露凶煞,双目如铜,一口锋利的獠牙就算在画中,也透着森森的残忍之意。尤其是妖怪的那一双手臂,更是叫人看着便是触目。
打开了画轴而后扫看着画中的这一幅画,应天笑着将画收好,就在画轴重新卷起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你问的是君以诺?”
“君以诺吗?很强呢,居然那么轻易的就生擒了比比,真不愧是妖监会的灵能者。”
“妖监会,从来都不缺乏强大的人。”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中有些沾沾自喜?”
“沾沾自喜?会吗?”
“的确有点,不过那个人长得还真漂亮。”
“漂亮?你说君以诺?虽然论模样他的确算得上美人,不过我奉劝你一句,那个家伙,可不好招惹。”
“怎么?那么强?”
“越是漂亮的花,身上的刺就越毒,这句话不止适用女人,男人也一样。”
“被你这么一说,我都开始期待了,看来这个世界可远比你说描绘的,还要有趣。”
“有趣?当然有趣,而且之后有趣的事,会越来越多。”
“是吗?我都开始迫不及待了,那些东西,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弄好?”
“慢慢来,何必着急,这可不是件能急求的事,慢慢来,我自会安排妥当。”
“安排妥当吗?呵,你这个家伙,果然是个危险的主。不过无所谓,你慢慢来,反正我也不急,只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放心吧,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