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松气得牙痒痒地,可又没有应对的办法,只好拂袖而去,他只能去找阿若,看看她对当前状况有什么看法,走了两里路,来到茶馆附近的一条小巷旁,竟然看见路不平在那里喝茶,而且还面对着他,向他招手,赶紧走过去,座到对面。
路不平给他要了一碗茶,两人看着风景,喝罢第一杯,路不平忽然问他:“柳兄弟,你认识那个海庄主吗。”柳雪松见问,头皮发麻,心也凉了半截,知道担心的事终于来了,回道:“他不就是海庄主吗,金陵山庄的庄主啊。”
路不平摇摇头,苦笑道:“柳兄弟恐怕有所不知,如果我没有认错人,这个人定是当初毒瞎我双眼,累我父母双亡的大魔头。”
柳雪松其实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甚至已有了心里准备,但突然发生,还是很难以接受,当下只能保持平静,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笑问:“是吗,他不是被柳大侠和莫大侠联手杀死了吗,怎么还会活着,这么多年了,你的视力又刚刚恢复,确信看清楚了吗。”
路不平脸色微变,道:“我当然看清楚了,他虽然已经老了,但脸上轮廓还是没什么变,最重要的是他的声音,西北一带的口音带着在南方生活过一段时间的那种腔调,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以前也听过很多,但他最令我难忘。”
柳雪松见他竟然已完全确认,不得不佩服,因为他的结论是非常正确的,只好说:“我觉得太荒唐了,你跟九位前辈说过吗。”
路不平摇摇头,道:“还没有说,我先跟你说一下,希望你能离开金陵山庄,不然将来有些麻烦。”
柳雪松懂他说的“麻烦”是什么意思,叹了一口气,道:“那这样,你先别对别人说,再确认一下,掌握更加确凿的证据再说吧。”
他想路不平一定会很爽快地答应,就象他上次主动离开去舅舅家养伤一样,没料到路不平非常激动,霍然起身,道:“柳兄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直觉什么时候错过,我也只是跟你说一下,相信你回到楚老爷那里,楚老爷也不会亏待你的。”
柳雪松知道他的直觉不仅不会没错,而且还非常可怕,这跟他过去的经历有关,但只能静下心来,说道:“好吧,咱们就说到这里,希望你能冷静一些,不要意气用事,是真的当然好,可认错人了却伤害一个无辜的老人。另外呢,我已经离开金陵山庄了,因为不喜欢藤田武那个人,可是我一直把海庄主当成一个可敬的前辈和老人,不希望有任何人伤害他。”他知道路不平还在考虑他的利益,因为他说过金陵山庄“教头”薪水不低,只是路不平才回来,不知道他离开金陵山庄的事。路不平霍然起身,转过脸去,扔下一句:“你说的是。”就离开了,看样子他是很不满意柳雪松的态度
柳雪松想了想,赶紧回到无涯居,这时藤田武还在下棋,柳雪松自然不会再经过他同意,就径往无涯轩而去,藤田武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怎么,柳堂主以为自己是总堂的人,就可以随便进出我们的地方吗,不需要通报一声吗。”柳雪松压住心头怒火,道:“我只是想来说一声,你闯下大祸了,路兄他已经认出师叔了。”
周围有好多人都在看藤田武和邢副堂主下棋,闻言都是一阵慌乱,一时不知所措,藤田武反而很镇定,问:“怎么,那位路大侠有没有把他知道的告诉别人啊。”柳雪松道:“看情形,他只给我一个人讲过。”藤田武笑笑,道:“那就杀了路不平,什么事都没有了。”柳雪松真是后悔不应该给他讲的,他应直接去找海无涯,他还没作出反应,藤田武就把孟姜唤到近前,道:“去帮帮柳堂主吧。”孟姜一向杀人不眨眼,这时却呆了呆,看看柳雪松,藤田武很是不满,斥道:“柳堂主才不管分堂里的小事情,去办吧。”孟姜知道堂主的命令不可随便违背的,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孟芸拦住,藤田武正要发作,柳雪松赶紧对孟芸道:“小芸,你把来喜叫过来,我有事跟她说,小姜,你先别动。”藤田武听他这么称呼二女,鼻子都快气歪了,柳雪松其实也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她们,纯粹是为欺负藤田武是“新来”的,孟芸很快就把来喜带来,柳雪松对来喜道:“你赶紧带师叔回陕西,如果有人问起,说是你义母托梦给你和师叔,希望你们能回去多陪陪她,这边由我们来说,到时路兄就算对别人说,别人也不会相信的,过得久了,路兄应该也淡忘了,你快走吧。”来喜莫名其妙的样子,但不敢问缘由,连声道:“是是。”收拾行李去了,
藤田武哈哈笑道:“柳堂主真是好主意。”冷艳冰在一旁道:"这虽然不是最好的主意,但也是中策吧,就算让路不平确认了海堂.........海庄主以前的身份,也不会跟我们扯上任何关系,所以不生事是非常好的,也有利于保护海庄主。”好些人都跟着附和,藤田武脸色微变,投子认负,一言不发的回房间去了。
大概过了一柱香时间,收拾停当的来喜带着海无涯出来了,但海无涯脸色很不好,连行囊都没带,似乎并没打算离开的样子,他说:"我不走,其实我把她的骨灰已经放到金陵山庄了,我已经没脸回故乡了,等大家都回金陵我再一起走吧,没什么的。”柳雪松有些着急,道:“师叔,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等路兄淡忘之后,你去哪里都可以。”海无涯冷笑道:“我回陕西不就让他进一步证明我的身份了吗,还是不去,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被指证了,也不会影响到大家。”
柳雪松正要再劝,却听一个笑声传过来:“哈哈,你师叔都说不走了,你还要怎样,真正关心你师叔,最好的办法:还是杀了那个人最好。”海无涯没有说话,藤田武对海无涯道:"前辈还是去休息吧,管理那么大的山庄我还要请你指教呢,你怎么可以离开金陵呢,哈哈"海无涯一言不发,回了无涯轩,柳雪松心中火冒三丈,他对藤田武控制海无涯这种说法一直都不信,想是另有原因,现在却不得不相信了,虽然没什么证据,但这时已被怒火烧昏了头脑,他怎么也不能容忍这个人在这里胡作非为,当下冲了上去,一把抓住藤田武衣领,一拳打在他脸上,将他打倒在地,然后将他揪了起来,厉声问:“你对我师叔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听你的话,为什么。”
藤田武伸出舌头舔干净鼻子里流出来的血,笑道:“属下还以为做错了什么事,原来是这样啊,属下和海庄主共同经营金陵山庄,是合作关系,当然他会听取属下的正确意见了,你不高兴吗,哈哈,刑堂的法规里哪条哪款规定堂主可以这样对待属下呢。”柳雪松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倒被藤田武将了一军,当下愣在那里,藤田武自然不会放过他,还在装无辜:“怎么,难道没人给我主持公道吗,刑堂堂主就可以知法犯法吗。”
冷艳冰在一旁冷冷地道:“碎梦当刑堂堂主时,比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一点事都没有,所以堂堂柳堂主打了个把人,也是没什么事的。”柳雪松见冷艳冰大力支持,自是十分感动,藤田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是属下不懂规矩了,抱歉。”然后吩咐来喜也回去休息,又摆弄起自己的棋去了
柳雪松哼了一声:“你明白就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么无赖的话,可能是心里气不过吧。
离开无涯居,一路上,他心里都是怒火中烧,只想杀了藤田武而后快,可是这个人根本就动不得,只好把仇恨深埋心底,一路狂奔,不知不觉来到集市上,遇见玉人飘香,玉人飘香见他双眼血红,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一边询问缘由,一边和他来到附近茶馆,虽然玉人飘香已经知道海无涯现在的身份,但柳雪松当然不太好说海无涯以前的事情,只说很想杀了藤田,问她有什么办法,心想她不是铁燕门的人,又那么喜欢“合作”,自然由她去干最好不过,如果她真的要去,自己也可以想办法牵制住另外五个人。
如何牵制他身边五大高手,他也想好了,可是玉人飘香很是为难,道:“若我去,当然最好,可是天皇已经下令免了他死罪,我也不敢动手,否则会影响玉人家族声誉。”柳雪松很是无奈,好在他反应快,想起鸿门宴后,菁菁对他说自己的一个朋友是藤田武的仇人,她就是代朋友报仇的,当下心想:如果能找到菁菁的这个朋友,让这位朋友自己去动手,找几个高手暗中协助不是挺好吗。当下把自己的想法给玉人飘香讲了,玉人飘香连声赞好,又问起菁菁,因为她听阿若说菁菁也是铁燕门的人,柳雪松不由感叹:阿若为了达到合作的目的,一定说了太多有价值的内容,当下只好说:“我只知道她是东北分堂的。”玉人飘香问:“就凭他那一掌,起码也是紫衣杀手排前几位的人吧。”柳雪松忍不住笑了,心道:“这回你可真走眼了。”当下实情告之。
玉人飘香很惊讶,道:“什么了,菁菁还是十大红衣杀手之一,这个我真是很难相信。”她表示同意让菁菁这边先出手,但她连暗中相助都不会,因为她知道藤田武太狡诈,一旦知道自己在帮忙,定会对身边的人下手报复,便无法保证师叔在中国的安全。柳雪松问:“如果没有天皇的旨意,你会放弃这段恩怨吗。”玉人飘香笑道:“会的,如果继续追究下去,这段恩怨永远也无法化解,还是就这样算了吧。”柳雪松忍不住想起了柳吟诗,暗付:家族灭门,她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自己的仇恨吧。“其实在开封那夜他早就到了墓地,听到过柳吟诗要将仇人“五马分尸”的誓言,心中又想:“如果这是我的家很,我会放弃吗。“想到这里,不禁发呆
喝完茶,两人来到门口,玉人飘香忽然道:“那个菁菁,我觉得她真的不错,但好象不怎么专一,练武最好就学那么几样武功就好了,换句话说,跟想象中的红衣杀手有些不一样,很想跟她比试一下。”柳雪松感觉她的评价有赞誉,也有批评,便道:“你可别小瞧了我们,能成为十大可不是浪得虚名,她的灵云斩可是打伤了藤田武的。”玉人飘香呵呵一笑,道:“其实我也说说而已,我真正想比的当然是她。”她说的自然是阿若,两人合作的条件就是最后的比武,“希望我能有个好心情和她比武。”她的意思是自己一定能击败韩楚风。柳雪松知道她不会说大话,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断然不会这样说的。走了没多远,玉人飘香忽然又回头道:“十年后,我还会来的,就冲着菁菁吧,我先找菁菁,相信她已是排名前四的高手了,然后再找兔妹妹,兔妹妹比武经验更丰富一些,同样可以做我的对手。”
柳雪松见她更看重兔妹妹,忍不住问:“那思恩排第几呢。”玉人飘香笑道:“其实论武功,论天赋,她现在就可以排第一了,若经验更丰富,我现在就可以回家了,我很期待十年之后。”柳雪松笑道:“十年之后,思恩都不知道有好几个孩子了,哪还有兴趣和人打打杀杀,估计你...........”怕她害臊,不想说下去,玉人飘香淡然一笑,道:“就算是吧,那时我把孩子们都带来也没什么,那个时候你自己的孩子也好多了,一定很有趣。”两人都笑了起来。
接下来一路无语,和玉人飘香分手后,柳雪松回到元老院,见瞳瞳、菁菁、乔思恩在前院聊天,对菁菁说:“我找你有事。”
两人来到外面,柳雪松问起到底是谁想要杀藤田武,菁菁沉吟一番,道:“我不能说,不过最新的一些情报显示,我也无法动手,我也劝你不要去做已经没必要做的事情。”柳雪松忍不住问:“为什么,当初你不是那么想杀他的吗。”菁菁无奈,叹道:“就算是东北分堂的命令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分堂的回信了。”柳雪松想起来杭州的马车上,她在车尾放信鸽的事情,询问是不是在和东北分堂联系。菁菁笑道:“是啊,你以为是在和谁联系。”柳雪松说是淑妃,菁菁呵呵笑起来,道:“你以为淑妃还要监视江姑娘离开啊,她没那么小心眼。”柳雪松便问她东北分堂是不是违规在东北之外建立了联络站,菁菁道:“我只跟宝贝弟弟说,可不跟柳堂主讲。”柳雪松道:“当然。”菁菁当即点头表示承认。
然后柳雪松没有回元老院,直接去了无涯居,站在门外把孟芸叫了出来,问她鸽堂最近做了什么不利于团结的事情没有。孟芸哭笑不得,道:“怎么可能,鸽堂的确是委托首领,首领又委托碎梦姑娘,只要查到哪里有东北分堂的联络站,就用最和平的方式解散,碎梦也真厉害,任务完成得非常好,上次鸿门宴前还解散了杭州附近的一家。”柳雪松心道:“果然如此,怪不得菁菁很久没有得到东北分堂回信。”当即向孟芸表示感谢,然后回到元老院向菁菁告明原因,菁菁听罢,无语。
他正想回房休息,忽然水益言从前院客厅走出来,拍拍他的肩,道:“跟我来。”柳雪松看看杨曼华,却见她眼光正望着别处。
瞳瞳等三个女孩见这架势,正要走开,水益言叹道:“不用了,大家都座下来听听。”大家在杨曼华旁边的石桌前座定,水益言立刻将路不平的猜测讲了出来,乔思恩吃惊得不得了,叫道:“天啊,海庄主是大坏蛋,这怎么可能呢,都被踢下万丈深渊了还能活着,这个谁相信啊。”明显是指路不平胡说八道,路不平道:“掉下万丈深渊不一定就会死,柳大侠和莫大侠也没有亲自下去看,怎能就断定他一定死了,我的判断没问题,他的声音,他的目光我都不会忘,这毕竟是我失明之前看到的唯一东西,你说我能忘吗。”大家沉吟着,都不敢讲话。
过了好久,杨曼华才道:“其实我也不相信,太离奇了,真的太离奇了,我们不能凭你的直觉就去伤害一个无辜的老人。”柳雪松见她替海无涯说话,更加相信杨曼华就是首领,当然他知道自己的直觉不一定比路不平强,毕竟人家路不平的直觉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他知道唯一要做的就是证明对方的直觉是完全错误的。当下不知怎么就说了句让他一辈子都后悔的话:“这样,我们找十个人把他从万丈深渊上推下去,看看能不能活下来一个,如果有,就证明你的推断完全正确。”路不平气极,霍然起身,斥道:“柳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胡说八道,你说不信就不信好了。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就是舍不得金陵山庄的那点教头薪水,这样说你服气吗。”柳雪松冷笑道:“我服气,我当然服气,不过你这几天没回来,不知道我已经辞职了,但我这段时间找的钱,至少给相好的买个百把两银子的手镯没问题吧。”路不平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你是说我买不起手镯,你不可以这样欺人太甚。”楚梦影听到外面在吵架,也跑出来,这时奔至近前,也是怒斥柳雪松:“小柳,你看你都说些什么,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柳雪松忽然觉得自己很笨,其实他是可以不和路不平冲突的,菁菁身为铁燕门的人,自然也会帮他讲话,乔思恩一向把海无涯当好人,也会替他讲话,杨曼华自然就不用说了,九大元老其他八个肯定也不是全相信路不平说的,那时路不平想要对海无涯不利,也不大可能。
这时瞳瞳道:“我看啊,不管这个海庄主是不是就是路公子说的那个人,他现在只是一个老人,金陵山庄的庄主,过着与人无扰的生活,对武林暂时还没看出有什么坏处,所以证明身份的事可以暂缓,等忙完了比武的事,我想九位前辈应该有自己的主意的。”路不平哼了一声,道:“你也帮他说话,我现在一个时辰都等不了,现在就想揭穿。”他一时情急,但凡不完全承认海无涯就是当年采花大盗宫无影的观点他都要反驳,他也明白自己要让人相信一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当下愤愤然地锤了一下石桌,一屁股座在石凳上,也不言语了.杨曼华这时道:“路兄弟没有单独去找海庄主,而是先跟元老会商量,这样很好,你还是不要冲动,待我们商量下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实际上也是没什么新意的话,和瞳瞳的意思差不多。水益言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感觉不拿出点积极的态度来可能路不平不会满意,别说和柳雪松,就是和别的人可能也会冲突,只好问端木敬,因为他是知名的神捕,“从你的观点来看,你相信这种直觉吗,你认为他会看错吗。”端木敬见问,也明白不给马上路不平一个交代是不可能的,便说:“这种直觉其实有可能是正确的,我以前抓到的犯人中有一些就是靠那种直觉的,掉到万丈深渊也可以不死的,虽然可能性不高,但我还是支持路兄弟。”路不平叹了一口气,道:“谢谢前辈支持,我休息去了。”大家看这他离去的背影,都不知说什么好。
又过了好一会,水益言才道:“好了,就这样决定吧,等比武结束后再来商量吧,但路兄弟说起这件事,千万不要和他冲突,他的心情也可以理解。”然后又拍拍了柳雪松的肩,笑道:“你的心情也可以理解,要把话讲清楚有很多方法嘛,当然你也不用这么难堪,没人说你什么。”大家都连声称是,柳雪松心里仍然不好受,他知道这时候海无涯如果还不离开,三天后就真的危险了,可是他这一走,真的就说不清楚了,可以说进退两难,权衡利弊之后,目前除了再次通知海无涯将要发生的事后,让他自己想办法之外,别无良策,可是都快子时了还出去,路不平一旦知道,就会怀疑他去通知海无涯,那样就说不清楚了,当下向菁菁眨眨眼,菁菁知道他要去无涯居见海无涯,便说:“今天遇见你大哥,说有点事找你,让你去一下,很急。”柳雪松赶紧问:“什么时候啊。”菁菁说:“辰时。”柳雪松斥道:“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现在才通知。”
当即出门,方展住的客栈向东,而无涯居向西,柳雪松出去后,还是来到方展住的客栈,找到他和碎梦,把事情讲了,碎梦脸色立变,连她都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件事实在太过复杂,方展想了想,道:“你还是去通知你师叔吧,这回你可以以刑堂堂主的身份命令他离开,藤田武他是管不了的。”柳雪松想也只有如此,再度来到无涯居,这时们已关了,他重重地敲了几下,本已上床休息的邢副堂主披上衣服来开了门,柳雪松来不及道谢,便直奔无涯轩,藤田武也被惊动,等在无涯轩外,笑道:“柳堂主,海庄住有令,说他身体不适,不宜见任何人。”柳雪松大怒,斥道:“我现在命令你赶快让开,我有话要说,不然我随时都可以斩了你。”藤田武仍然笑着,道:“你有什么话,就在外面说吧。”柳雪松怒道:“我就要进去。”藤田武笑道:“你说路不平发现他的事,我自会有办法处理,毕竟我和你师叔都是铁燕门的人,难道我还会害他不成。”柳雪松当即斥道:“难道我们的规矩你忘了,平时都只能称对外的称呼,还有........。”正说到这里,忽听孟芸叫道:“那边有人。”柳雪松转过头去,见她指着身后墙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虽然他还没看到后面那人,但隐隐已猜出来者是何许人。
无涯居内顿时一片慌乱,但只是暂时的,藤田的五大高手已经飞跃而出,孟姜,慕容婷等也不慢,几乎与五大高手同时扑向墙上之人,意欲将其擒住,墙上的不速之客倒是位高手,并不急着逃跑,用棍从左至右横扫近前身形还未落定的孟姜,慕容婷二女,然后趁着二女飞身象左避让却正好挡住五大高手扑来的路线之际,向西飞去,藤田武轻功一般,只能在一旁发呆,柳雪松也完全没了主意,如果这时再慢得一下,就没有人再能拦住今天造访的这位朋友,无涯居乃是铁燕门分堂的秘密将公诸于众。
偏偏就不巧了,傅堂主,李白等红衣杀手中的轻功高手,特别是方展都没有住在无涯居,大家正在不知所措,忽然,只听一声闷哼,接着就听邢俊峰的声音传了过来:“禀报柳堂主,是路公子造访,不知如何发落。”竟是邢俊峰生擒了路不平,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又是怎样出的手。藤田武道:“杀了他。”柳雪松斥道:“邢副堂主问的是我,你多什么嘴,老邢,你另找个地方把他关押起来,除了你自己之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关在哪里。”路不平低声咆哮道:“柳雪松,看不知你竟然是铁燕门的人,怪不得要帮罗莉的忙,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真是人心隔肚皮,没看出你来。”柳雪松心里很是难受,道:“对不起,今天你真不该来报仇的,真不该来。”路不平正要再说话,已被邢俊峰点了哑穴,装进一个空箱子里,然后装进老铁的马车里,自己赶着走了。
藤田武很是不满,冷冷地道:“柳堂主,你不杀他,会后悔的。”接着又道:“难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关着他。”柳雪松自己也不知道最终该如何处置路不平,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只好说:“有人要利用我师叔,我偏要留着路不平,这样虽对我师叔是个威胁,但对这个人也是个威胁吧。”藤田武知道说的是他,冷哼一声,其他人见柳雪松想出这么个解释来,也都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说他没有道理。这时孟芸道:“其实路不平这么晚没回去,那边肯定要到这里来看究竟的,如果我们杀了他,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只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柳堂主的方法是上上之策。”其他人也都点头称是,柳雪松心里一松,连声道:“正是如此。”他也是昏了头,连这种借口都想不到,孟芸从今天开始,已可以算作是自己的心腹了,可惜他曾经为了一己私愤,将她五花大绑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无涯居,快到元老院时,冷风一吹,忽然身体一颤,暗付:要是元老院的人知道路兄失踪了,不知该做何反应,特别是二小姐,唉。”他不敢再想,漫步回到元老院,这时很多人都已睡了,只有菁菁在等着,一见他就问怎样了,柳雪松便把实情相告,菁菁听说路不平失手被抓,吃了一惊,道:“我总担心会出事,这可麻烦了。”柳雪松恨恨的道:“也都怪藤田武,要是早点让师叔走,也不会生出这种事来。”菁菁叹口气,道:“现在就算杀了他也没用了,要是我们堂主在,藤田武定然没有这么嚣张”柳雪松听到这句话,非常惭愧,知道自己身为刑堂堂主竟然拿藤田武一点办法也没有。菁菁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受刺激了,不好意思的笑笑,柳雪松当然不会生她的气,也回以一笑,道:“好好休息吧。”菁菁一边往内院走,一边说:“干脆什么都不管了,找个时间我去杀了他。”柳雪松咬咬牙,恨恨地道:“不用了,我要亲自杀了他,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菁菁很是惊讶,正要夸赞一番,忽然看见杨曼华走出来,杨曼华远远地问:“你回来了,方展有什么事吗”柳雪松道:“碎梦不是怀孕了吗,她今天差点摔了,大哥让我去把把脉,看看有什么异常,还好没事。”杨曼华道:“那就好,你们都早点休息吧。”转身便离开了,柳雪松心中想:唉,明天大家发现路兄失踪,真不知道是种什么状况。也不知是怎么走回自己房间的,上了床,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