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半夜,这些小孩才放了她去睡觉,钻进被窝里,浑身脏的能搓下来十层泥巴,也不觉得邋遢,平常出个汗都要洗干净才上床的她,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睡觉。
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踏实觉了,天明起来,连日赶路之后的后遗症在放松了神经之后就都表现出来了。
酸痛,没有一个地方不同的,浑身的骨头都跟拆掉重组了一样的痛。
走出帐篷,那些小孩们在收拾东西,给他们留下了几匹骆驼和一些食物:“我们要回去了,家里会担心的,你们是要和我们一起走,还是在这里?”
那几个兄弟还在昏迷,孟白云想了想,回头吩咐:“我先随她们回城,打听将军的事情,你们照顾好他们,休整好后城里见。”
“是,夫人,夫人小心。”
孟白云跟随骑上了一匹骆驼,跟着这些年轻人进了城。
跟在一堆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身后,她就像是他们随手从路边捡来的乞丐,黑色的眼睛引得大家纷纷侧目观看,对于这座小城能来中原人很是稀奇。
在一家客栈和这些年轻人告别后,她要了一间房。
简单洗漱一番,蒙了一块面纱,她就出去打听龙傲寒的下落了。
脸颊晒秃噜皮了,有些皲裂,蒙起来是怕吓到别人,以为她是个烂皮怪。
连续打听了好一番,都没听到龙傲寒他们的下落,她打开地图,没走错啊,藏宝图所指,他们应该会经过查克斯啊。
穿过查克斯,就是一片草原,草原过去有一座风华废弃了的古老城堡,宝藏就在那里面。
可是现在龙傲寒他们没在这里。
她拿着地图仔细的看,可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想到自己在沙漠中遇到的袭击,难道龙傲寒他们也遇到了。
想到这,她就坐立难安。
虽然一路过来也没看到什么尸骨和战场,但是她们也只是按着东方走,一望无际的沙漠,从哪里都能往东方走,或许是错过了。
昨天篝火边上的年轻人不是说了,他们的父亲前几天才进沙漠去做交易,可是一路上她们也没有碰到啊。
想到这,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呼吸都变得不畅快。
龙傲寒他们确实进了这片沙漠,却不曾出来过。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下了楼,她就问掌柜的哪里能租赁到骆驼,她要再进去一次。
掌柜的给她指了路。
她走的很匆忙,触不及防撞到一个人,一抬头,她整个人宛若被定在了那。
嘴唇动了动,那个这些天都挂在心里的名字,颤抖着从喉咙里翻了出来:“龙傲寒。”
“终于找你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铁臂紧紧的箍在了胸膛之中,力道之重,几乎要把她揉碎。
巨大的喜悦笼罩着她,他没死,他还好好活着。
眼睛变得酸涩,鼻子也发堵,眼泪吧嗒吧嗒落进他的怀中,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可是,她不想收住这眼泪,她不想再骗自己。
她可以离开他,却不想他死掉。
埋在他的胸口,任由他如同呵护稀世珍宝一样紧紧的将她揉碎在他的胸膛之中,是谁失而复得,又是谁求之不得。
回到房间,孟白云才总算平静了下来,他却始终不肯放开她,好像一撒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抱着她坐在椅子上,他亲伸手要来摘她的面纱。
她挡住了:“我脸烂了。”
他执意,拉下了她的面纱,晒的皲裂的脸,看上去有些像是老树皮,他眼里满是心疼,亲吻她的脸颊。
孟白云身体发烫,也觉得怪恶心的,她自己照过铜镜,知道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比蓝衣的烂身体好不到哪里去。
“别。”
“不要动。”
他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如同狼狗一样,轻轻舔食着她的脸颊。
他不恶心吗?
“这样好一点,口水可以消毒,等下我带你去看大夫。”
“你对蓝衣做过这种事吗?”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心里的妒嫉,催使她问出了这一句。
他的舌,压在她的唇上,用力撬开,牙齿咬住了她的嘴唇,力道缱绻,缠绵,她一声嘤咛,他却只是浅尝则止,放过了她的唇瓣:“以前我不知道,但是在我醒来之后到现在,即便是刚刚那种事,我也只对你做过。”
“谁信。”
她翻个白眼,心里却莫名的泛起了一点涟漪。
“我发誓。”
“我要那种发誓有什么用。”
他轻叹了口气,像是有些无奈:“那你还问,你分明那么介意。”
“放开。”
那看穿心思,她窘然,要从他怀里起来,他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点意思。
“你的脸要先去看下大夫,虽然只是普通的刮裂,但是不处理很难愈合,这里的太赶了,太阳也太毒。”
确实,孟白云就算昨天到今天不停的在喝水,也感觉整个人的水份像是被拧干了一样,嘴唇一直处于干涸状态。
“我这点晒伤不要紧,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带的人呢?我一路打听,都没打听到你的消息。”
“我没离开叫赤镇。”
她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你没走?”
“藏宝图是假的。”
“那你不告诉我,害我担心的要死。”
龙傲寒眼神微亮,亲昵的用额头抵着孟白云的额头:“所以你找来了?”
孟白云几分别扭,转开头:“你没离开叫赤镇,向佐知道吗?”
“知道。”
“那他也不告诉我!”
孟白云身侧拳头紧握,一副吃人的表情。
龙傲寒握住了她的拳头,放在唇边温柔亲吻:“别生气了,那阵子你不愿意理我,见到我也总是远远躲开,我想着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好,所以没告诉你,至于向佐,你问他要藏宝图,是我授意他给的,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希望你被卷入,你不是喜欢旅行看风景,我就让他给了你一份图纸,让你当作散心,也正好离开叫赤镇那个不太平的地方。”
她算是明白了:“所以说,向佐给我的藏宝图,其实不是你的从楼兰王那里拿到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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