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梦溪的眼神变得几分促狭,孟白云脸色烧的滚烫。
“我,我有什么难言之隐。”
傅梦溪凑过来:“姐姐是不是有痔疮。”
孟白云整个人都僵了。
傅梦溪以为自己猜对了:“这几天连日赶路,这西北天气又干燥,我们吃的也都是干粮干肉,痔疮这种东西,一上火就会发作,姐姐很难受吗?不然你趴着吧。”
“别,别管我。”
太丢脸了,真的太丢脸了,居然被认为有痔疮。
呜呜,龙傲寒,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这一天,对孟白云来说就是漫长的折磨。
坐不住的疼还是其次的,傅梦溪一路上开导她不要害羞痔疮,一定要早点根治的事情,真让她分分钟想从车上跳下去扎进边上的哈密瓜地里找个最坚硬的哈密瓜撞死算了。
为了减少三急,她甚至都不敢吃东西,特别疼,真的特别疼,疼的她看到龙傲寒脑中就只有杀了他这个念头。
傍晚时分,比预期晚了几个时辰,不过还是和大部队汇合了。
傅京崎和傅梦溪路上就知道了孟白云他们此行的目的,两人都没有随军生活过,傅京崎对军队生活充满了向往,对战神龙傲寒更事充满了崇拜,所以决定一路随行,反正目的地都一样,都是进楼兰。
而傅梦溪也不着急相亲,军队里的生活和她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也好,和她随着哥游走江湖的生活也好都有着巨大的不同。
说实话她很兴奋,这里纪律严敏,这里到处都是不拘小节的男儿郎,这里的人不像她见过的那些相亲对象那样无趣,他们豪迈,洒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在这里,她就像是进入了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跟着牡丹和大伙儿一起围在火堆边吃哈密瓜,听大家聊各自的家乡,甚至都觉得自己自诩的那点生活经历,在这些人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她喜欢这里,所以也很愉快的同意留下。
孟白云没力气去听大家伙儿聊天谈笑,她一下马车就窝进帐篷里,趴着一动不能动。
靠近西域这边,天黑的晚,眼瞅着帐篷外的天还没黑下来,就觉得这一天漫长的人要崩溃。
龙傲寒没让任何人进来,因为他也实在不愿意让人看到她这副窘样。
傍晚时分,他亲自拿了饭菜进来,她别开头朝里,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他。
“滚出去,滚,滚滚滚滚。”
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昨天,真是有些不加节制,尤其是后来,她那里……
他只是想惩罚一下,没想却上了瘾。
“我出去,你别生气,记得吃饭。”
他一走,孟白云才把头转了回来,看着那一桌子的饭菜,饿的要死也只能吞口水,她要少吃,不,她不能吃,不吃才不用上茅厕的,才不用动。
于是,生扛着。
等龙傲寒再次进来的时候,饭菜丝毫没动,床上的人满头大汗,呼吸急促,不知道是昏死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情况不大好,他一个箭步上前,轻轻拍打她的脸颊:“白云,白云。”
那人迷迷糊糊睁开眼,气若游丝:“滚。”
“你病了,额头怎么这烫。”
“我说,我说,滚。”
“你别和我置气,我去叫军医。”
“别去。”
她一把抓住了他,军医来了看到她,肯定会和傅梦溪一个想法,就是她得了痔疮。
“你很烫。”
“包,我的包。”
他忙起身,拿了包裹过来,孟白云拆开,拿了一个瓶子,灌了一颗药。
是退烧的,她这次出来,带了很多药,自然也有预备退烧药,只是没想到要用在这样难堪的境况下。
吃完之后,她像是耗尽了力气,又沉沉跌进了被褥里,昏睡之前,用尽全力恶狠狠警告了一句:“别碰我,别叫军医。”
冗长的昏沉,做了好多个梦。
梦到刺目的手术灯,她躺在手术台上,大学的同学和教授将她团团围住,教授手里拿着手术刀,科学怪人一样的头发一片银白,周围的同学们拿着笔记本,很认真的在记录着教授说的话。
“大家看哈,孟白云同学的这颗痔疮非常大,流血之多,都已经到了贫血的地步了,痔疮是常见一种肛肠疾病,痔疮在生活中的发病率很高,因此了解痔疮的症状,及时发现病情并到医院治疗是十分必要的。我们再看回孟白云同学的痔疮……”
“不要,不要看啊,裤子呢,教授,教授不要拿我当学习病例了,哎呀教授,呜呜呜,教授,教授被说了,教授你要我以后怎么做人,怎么和同学们相处啊。”
“白云,白云……”
胡乱挥舞的手落入了一双冰冷的手掌中。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死死的抓住了那只手,呜呜咽咽。
“不哭,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那样欺负你了,不要哭好吗?”
安慰了半天,发现怀里的人只是做了噩梦,他轻叹了口气。
她不让叫军医,吃了退烧药一晚上反反复复也烧了好几次。
他衣不解带在这里守了她一夜了,也反省了一夜,她醒来身体好了,打他骂他扎他两刀都没问题,只要不要哭了,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每一滴眼泪都让他心疼自责到无以复加。
另一手轻轻的抚着她汗湿的长发,烧又退了下来,别再烧起来了。
如她所愿,孟白云后来睡的很安稳,也不烧了。
醒来时中午,床边没有人,放着一碗粥,摸了摸,还热的,像是知道她要醒来似的。
动了动,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
杀千刀的龙傲寒,杀千刀的教授。
额,骂教授干嘛,她也真是昏了头了,自己做的怪梦,心理学教授怎么可能做痔疮手术。
翻了个身,疼的不能行,她的包在边上,翻找了一番,雪花玉露膏还有。
之前他晒伤她还丢给他用过,现在想想,给他个屁,晒死最好。
自己擦药,实在有些困难。
可是别人擦,她能吗?
吃力的拉起裙子,半褪下裤子,抹了一点药膏,正要擦一道黑影进来,吓的她手里的雪花玉露膏掉在了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出去,滚到二楼一双墨色金线丝绣的靴子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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