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哒一声，燕染将自己的筷子放到了桌上。
昌娣和沐远都转过头来看。
燕染很是公平地将两个人看了看之后，才说道：“你们继续，继续。”
“不是，丫头。”
沐远撑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丫头，我这会是在跟你说话呢，我可没有跟昌娣说话。”
燕染只看着自己眼前的筷子说道：“不管世子是不是在跟我说话，这会儿世子已经决定了，若是世子想要我出去呢，我自会有出去的一天，若是世子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呢，那我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沐远脸上有些奇怪，说道：“这。。。诚然我是这么说了，可是你也知道，若是你不同意的话，我自然不会勉强你。”
燕染将沐远刚才那个奇怪的眼神学了个十成十，才给对方抛回去，说道：“若是这样，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昌娣眼观鼻鼻观心，给两个人都端上来了一杯茶。
这茶很香。
倒是不像是自己平时喝的。
燕染看了看一眼那茶，之后才用怀疑的眼神又看了看沐远，说：“你是打算将我迷昏了之后再带出去？”
沐远对那种熟悉的奇怪的神情不置可否，同时绝对对这个小丫头神一样的发问置之不理。
“姑娘，这是才新上来的茶。”
昌娣笑着说。
“就你们王府的新花样多。”
燕染嘀咕了一句，却没有将那茶拿起来。
昌娣笑着，没有理会燕染的小动作。
倒是燕染又闻了闻，之后才说：“你这里新花样这么多，好东西也这么多，前天在楼地上看见的好东西呢？你怎么处置的？”
虽说燕染后来没有刻意问过沐远是怎么处理的，但是当时的情形在这个小丫头的心中是不可能没有怀疑的。只是燕染觉得这件事在自己这里并不能算是什么大事，所以这个时候才像是想起来了一样问了一句。
有一会儿的安静。
燕染心中多多少少知道那点东西就是一些不能对外人说的东西，但是心中就是觉得百无聊赖的，若是不问出来，好像有猫在心里面抓一样。这是一种很神奇的心态，就是虽然知道自己问出来可能得不到什么答案或者说这个答案很有可能并不止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就是想要知道这么一个答案。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
而燕染现在打算放任心中这种矛盾的心情。
“唔。”
世子端起了眼前的茶很是风骚的呡了一口。
放下了之后，甚至世子还抱着点深情的目光看了看这茶杯才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处理掉就是了。”
燕染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了一样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世子。
“果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可是为什么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却要人一直都看着呢？而且还不能有别人去看。”
“都说了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就不一定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了。所以你知道吧，就比如说眼前的这杯茶对于我来说就是解渴的好东西，但是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足以引起了讨论的东西。。。”
燕染已经端起了眼前的茶喝了一口让后重重的放在桌上趁机将沐远的话给打断了。
“那你打算带着我出去做什么？”
“你想去什么地方？”
这不是明显有诈吗？
燕染给了沐远一个明显你觉得我很傻的表情，却看见对方给了自己一个我大概就是觉得你有点傻但是我还是愿意给你一个让你思考的机会的表情。
大概是觉得一个人的脸上能够做出这么无耻的表情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燕染给了沐远一个好吧，既然你觉得我很傻，我就要如你所愿，就算不傻也要装作很傻的样子来回答你的表情。
这一回不等沐远的眼神再回过来，燕染张口就说：“我想去霄风馆，你要陪我去吗？”
沐远和昌娣对视了一眼。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按照你的意思来说的，左右你不是说什么地方咱们都是可以去的。”
“话是这么说。”
“所以霄风馆不好吗？”
“好的确是好的。”
“那就去就是了。”
昌娣笑着出声说道：“小姐可知道霄风馆是什么地方？”
虽然这外面的事情沸沸扬扬的，但是昌娣倒是知道外面的事情应该并没有传到这里面来，自从上次在这里发现了书之后，这里原本就严密的防守，就变得更加严密了。
这里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来的，严厉说过守口如瓶的都是不会说出去的。
这丫头心中还装着霄风馆。。。
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地方了，但是你们也知道是什么地方不是吗？既然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地方，你又何必问我。”
“这可不一样，我们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是这个地方在众人的眼中却又不是同一个地方。”
“在我的眼中是什么地方有很大的相干吗？”
“当然有很大的相干了，”世子嫣然一笑，很是鸡贼，说，“你的眼中是个什么地方当然你去那个地方就反应的是不一样的东西。别人的眼中是个什么地方当然在也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了。”
“呸。”
燕染啐了一口。
“那你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此话怎讲？”
“你是知道那个地方我也是知道那个地方，既然我们两个都知道，这地方在两个人的心里面有什么不同吗？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知道这个地方就变得很下流吗？莫非你知道的就是高尚的？”
沐远挑眉：“我并无此意。”
燕染翻了个白眼：“你就是这个意思。”
显然并不打算对此做出任何解释世子。
燕染虽然口中说着，但是毕竟对于忽然就改变了主意沐远很惊讶，至少自己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不管他今天是不是无意中提起来还是有意为之，既然这话已经说出来了，就一定是要作数的。
“成，我也不管在你的心中究竟是怎么看这个事，反正我说了就是说了。你若是觉得我说的还行，那明日咱们就去。不对，是今日。”
燕染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