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三笑三叩,拜亲恩
“......我的大屋良田,我的小媳妇......”
突然,这个声音停了下来,柳祁风握剑站了起来,目光散漫无光,焦急的在祠堂里转来转去,最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不行,为了我的大屋良田,为了我的小媳妇,我得出去!”
“我说大爷,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至于吗,真是的!”
柳元关切着,最后一脸鄙夷的说着。
“啊......我要是出不去,谁来继承那大屋良田,谁来疼爱我那未过门漂亮的小媳妇啊。你个小崽子说的轻巧,那是你混到现在还是一个人,连个毛都没有。”
说道到情的地方,柳祁风竟然抽搐哽咽起来。
“唉,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你的大屋良田,还在想着你的小媳妇,我也是醉了。”
本来还一脸关心的柳元,突然变得嫌弃起来。
“嘭嘭”乌黑的长剑突然光芒一闪,离手而去,在供桌案子前定了下来,然后使劲的在烤乳猪的脑袋上拍着。
烤乳猪“吱呀”叫个不停,不断的扭着肥嘟嘟的身躯在案子上翻滚挣扎着,那场面就像王屠户杀猪一样凄惨,猪嘴里还不停的求饶着。
“快说,怎么样才能让我哥哥出去,快说,不然我废了你。”
乌黑的长剑突然剑身绿光萦绕,让这吧乌黑的长剑看起来多了一丝神秘,仙剑竟然灵活的弯了下来,活脱的像一个俏皮的少女,不停的敲打着案子上的烤乳猪,不停的威胁恐吓着。
“疼.....疼....,别打了,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我是招谁惹谁了!”
案子上的烤乳猪,猪蹄捂着脑袋不停的揉着,泪流满面,边哀求边怨恨的说着。
“我说,那谁,那剑,你别跟它废话,先卸它一条猪腿,看它说还是不说。”
再次瘫坐在地上的柳祁风,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着。
“唉,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是烂命一条。”
案子的烤乳猪一本正经,大义凛然的说着,一副宁死不屈的姿态。
“哎呀,我去,给大爷装清高是不!”
地上的柳祁风一个纵身,站起来,一把抓过长剑,直直的插在案子上,离猪鼻子只有半毫。
“大爷,小的知错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烤乳猪那泪花不停的飘在空中,猪鼻子里的鼻涕也流了出来,一长一短,更多是眼中的害怕惊恐。
“嗯,乖,这就对了!”柳祁风一边坏坏的笑着,一边用手抚摸着猪头。
烤乳猪滑稽的捋着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沉,缓缓道:“想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破了这九曲星河阵,想要破这九曲星河阵必须进入九曲星河界,进入九曲星河界就必须找出自己的前七世,将他们杀死,最后法阵自然而然的就解开了。”
柳祁风伸出手指,使劲的在猪脑袋上,弹了弹,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说着:“猪头,你这是在逗你大爷吗,小心我切了你下酒吃。”
“不敢啊,大爷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要骗你就被别人下酒吃。”
案子上的烤乳猪连忙摆着猪蹄子,赶忙解释发誓道。
“话说,乳猪前辈,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传闻啊?”
一直没有说的柳元,突然开口问着。
“老子,老子相当年......”烤乳猪话没有说完,看着柳祁风那霸道的眼睛瞪着自己,突然压低声音,得意的声音也变的低调温和起来:“我是一代用残念炼制出来的天眼,记录着每一代的经历和事迹。”
“哈哈,话说你都记录着每一代的事情。那有没有香艳的小片段,来讲两个听听,嘿嘿。”柳祁风纨绔子弟的本性又暴露出来,忘了自己还处在这说清的境地里,突然眼放精光,搓着手询问着。
“没有!他们都是技冠群雄,不可一世的大英雄!”
烤乳猪提起这些,眼眶红红的,突然一丝自豪之意涌现出来。
“我去!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都是不可一世的大英雄,我不是去送死吗?”
柳祁风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说着。
“人啊,贵有自知之明,放手也是一种勇气啊。”
柳元翻着眼睛,云淡风轻的说着。
“不许这样说哥哥,哥哥是一个英雄,永不言弃的大英雄!”
乌黑长剑一阵嗡鸣,发出一阵仙乐般的声音。
“唉,留在这里也是等死。去那什么什么星河界简直就是去送死。不过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去星河界还有一丝微乎其微的希望解开法阵,侥幸的活下来。看来这星河界非去不可了。”柳祁风既矛盾又无奈的说着。
案子上的烤乳猪叹了一口气,摸着下巴点点头。
站在旁边的柳元,看着他也默默的点点头,露出一丝喜悦之情。
连乌黑的长剑也“嗡鸣”了几声,飘在空中,在他的跟前点点头。
突然,“吱扭”一个开门的声音响起,祠堂里出现了一副画面。
站在祠堂的两个人,听到开门的声音,猛的回头看身后的木门,木门依旧紧紧的关着,没有丝毫打开过的痕迹。
两人慌忙的回过头,看着祠堂中突然出现的画面。
画面里也是柳氏祠堂,里面的布局跟这里一模一样,就连那快要燃烧完的白蜡烛也是一样,画面里祠堂的木门打开,进来一个男人,走到祠堂供桌前站定,伸出厚重的手掌,拿出三根檀香在烛火上点着,双手握着朝灵位拜了拜,插在香炉里,此人正是柳祁风的父亲柳乘龙。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柳乘龙过来拜祭。这两天看着风儿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就过来求列祖列宗保佑风儿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我也不求他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只求他平安无忧的度过每一天就行了。”
画面里,柳乘龙的话音在这座的祠堂里响起来。
祠堂里的柳祁风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听着刚才的那一番话,默默的流下眼泪。
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对自己严肃苛刻,丝毫没有一点慈爱的父亲,竟然也有温情的一面,还是为了儿子能够平安快乐,跑到祠堂里默默的祈求,或许对柳祁风来说,这是父亲对不懂事孩子最好的告白。
突然,柳祁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流着眼泪,“哈哈”一笑,自嘲道:“这二十年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活到现在活的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真没用。谢谢您的包容。”说完话,朝着堂中央画面里的父亲使劲的叩头一拜,然后慢慢的抬起头。
片刻,再次“哈哈”一笑,愧疚道:“他的两鬓已经斑白,我却整日无所事事,到处惹事,从没有发现他已经慢慢变老,真是不孝。谢谢您的理解。”话音落,朝着堂中央画面里的父亲再次叩头一拜,然后再次缓缓的抬起头。
最后,“哈哈”一声苦笑,又无奈又可笑道:“二十年过去了,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活着和存在的意义何在。谢谢您的疼爱。”说完,对着堂中央画面里的父亲又是叩头一拜,这一拜狠狠的嗑在地上,半天没有抬起头,趴在地上抽搐哽咽着。